怀崽的是清冷美人,宿敌孕反? 第12节
  裴仰懒得理他,转身,抬手挥了下。
  漂亮的指尖光滑泛着光。
  可能是觉得公道讨到了,这次终于消停了几天。盛燎修的是生物科技与管理,经常户外实践,不知又被困在哪个深山老林。
  不过那种花孔雀总是最引人注目的,就算困在荒郊野外也会第一个被发现。
  裴仰跟着老师去国外参赛。周从厉教导过的学生众多,但真正的关门弟子就三个。天才少女顾以,数学世家培养出来的赵学文。
  还有一个就是小裴仰。
  别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在师兄师姐眼里就是个小孩,没有表情的脸呆呆的,成天背个大黑包。
  回来后四个人各占了个椅子躺平。
  师姐沮丧地说自己又吃胖了。
  裴仰认真说:“但是你很好看。”
  师姐嘴角收不住,手放在嘴边挡了当:“哪里哪里。”
  哪里?
  裴仰想了想,回答:“你的脸很圆,像是圆规画的最标准的圆。”
  师姐:“……”
  我谢谢你啊。
  师兄在旁边:“哈哈哈哈哈。”
  裴仰看过去:“赵师兄也好看,脸型是基于棱形和长方形之间的图形,标准漂亮。”
  师姐:“哈哈哈哈哈。”
  师门又出一个注孤生的。
  师姐叹气,很操心,“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可怎么办?”
  “不会。”
  裴仰把手里的资料夹放好。
  爱情只是人类为合理化欲望创造出来的名词。
  那种东西只会影响他解题的速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仰感觉自己也胖了点。
  晚上去酒吧工作时,他想起盛燎戳自己下巴,问林语,“我有双下巴么?”
  林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爱的问题。
  林语:“没有,你没有,宝贝你又瘦又帅。”
  “哦。”
  可能是用脑过度,这几天胃口很大,大得稀奇古怪,一向不喜吃辣,最近却疯狂想吃火锅。
  他压下这种奇怪的欲望。
  研究所发放了体检券,裴仰两个月前刚体检过,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
  但这个体检的医院赫赫有名,头衔很长,裴仰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就预约了,排到了五天后。
  周六去市区附近的福利院做义工。
  一过去就被围着叽叽喳喳说话。
  他五官偏冷,又不爱笑,看着凶。刚开始小孩不敢跟他说话,只敢偷偷看他。
  但是他会买糖给大家吃,还会编辫子。
  熟了后小孩们最喜欢的就是他。
  修长手指撑着发带,松松绑了两圈。
  小女孩摸了摸脑袋,露出牙上的豁口。
  还有好几个人排队让他扎头发。
  短头发刮两下,长头发就编成辫子。
  他快速编了个羊角辫,夹上金粉蝴蝶结:“下一个。”
  下一个女孩期待地跳过来,是短头发,梳了两下,夹上镶金边牡丹花。
  下一个是男孩子,梳子梳了梳,翘起的头发平整了些。
  排在队尾的女孩裤腿是脏的,裴仰帮她拍干净膝盖上的土。小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裴仰把她脏了的袖口挽起来。
  小女孩说:“我要有爸爸妈妈了。”
  “这么好?”
  “是呀!”
  小女孩重重点头,双手把空气捧起来,撒下,“好运气给你。”
  裴仰眼里带了柔意:“谢谢。”
  什么好运气。
  他从不奢望太多。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出来时黄昏,院子里传来齐声念书的声音,他一个人四处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侧门。
  这边有堵斑驳白墙,年份很久了。
  他以前把墙当小画板,找了黑色的木碳在上头算东西,如今早就被鲜艳漂亮的宣传画覆盖。
  墙角还有个半人高的洞。
  已经补上了。
  他想起之前洗完衣服过来倒水,刚好盛燎从狗洞钻进来,被泼了一身。
  落日把世界染上橙红。
  他对着墙发呆,看得出神。
  后脖突然落入什么冰凉的东西,缩了下脖子,是松子壳。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很大的阴影丢过来。
  他下意识接住,抬头。
  有人坐在墙头落日里看他,浅色发尾被照得橙红,手里颠着橘子玩。
  盛燎腿往下伸,轻松跳下来,踩到地面。
  裴仰:“有监控。”
  “怕什么,”他靠过去,很相信裴仰,“你不说谁知道。”
  “……”
  盛燎伸了个懒腰。
  夕阳又偏移了一些,他的发尾由橙红变成浅黄。
  花里胡哨。
  从没在这人身上找到三种以下颜色。
  裴仰:“为什么总把自己穿得这么花枝招展。”
  盛燎自然而然:“招蜂引蝶,这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么?”
  裴仰在心里默念:众生平等,尊重以各种形式存在的生命。
  盛燎反应过来:“你嫉妒我。是不是我素淡些,你就成了方圆百里最帅的人。”
  “真心机。”
  说着拿橘子贴裴仰脸颊,另一只胳膊也悄悄移了过去。
  裴仰制住,近距离对上盛燎的脸。
  是好看的。
  连他这种对皮囊无感的人也承认这人五官优越。
  就是优越才有资本轻浮。
  外套彩绘图案五颜六色,身上穿着调色盘,贵气和英挺却与生俱来。
  哪怕再怎么对他有意见,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得不承认,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盛燎:“干什么,想把我占为己有?”
  裴仰松手,略带嫌弃地蹭了下指尖:“给你的卡片看到了么?”
  他淡声道:“有空去看看脑子,别再拖了。”
  盛燎扒橘子皮,过了会儿,说:“我上周滑雪顺便参与户外救援了,救了一个人。”
  裴仰:“受伤了吗?”
  说完顿了顿。
  盛燎也顿了顿,半晌,轻笑,“没有。”
  裴仰:“哦,那还真是遗憾。”
  盛燎靠他近了些:“我神通广大,永远不会受伤。”
  裴仰:“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