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是一阵冲动袭来,钟无冬的身体就要炸了,起伏的胸口不断地喘出热浪,他抓住仅存的一丝清醒,嘴里重复着,“…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只要不是齐沐阳,哪怕是终身标记,只要能舍弃这该死的高匹配!……谁都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程恪的双臂圈住了他下坠的身体,搂在怀里。
  钟无冬的脖子像是没有了骨头的支撑偏向了一边,他黑色的瞳仁空洞无光,眼神涣散,嘴唇红润得可怕,腺体在突突地跳跃,好似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那里,信息素更是乱的像一团乱麻裹住了他。
  “你不要说谁都可以,求你了。”程恪急迫地捧住他发烫的脸。
  钟无冬舔了舔流到嘴边干涩的泪水,穿过黑夜,他半眯着眼瞧,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眉眼,右边眉峰上的一颗小痣,好像幻化成了他裸露在外的另一颗心脏,他迷迷瞪瞪地摸了上去,柔软但咚咚咚跳动得令人晕眩。
  手指像是擦出火花的火柴棒,顺着程恪雕塑般的面部骨骼一溜烟儿撩烧过去,停在对方的唇边。
  “我可以么,选我吧。”
  钟无冬没做思考,绕过喉结找到对方的后颈,摸着那块凸起的腺体后按向自己,双唇吻上,热吻着陆。
  程恪无数次幻想过钟无冬唇应该是滚烫的,梦想成真吻上了那两瓣柔/软后才发觉,是温热的。他闭上了眼睛,用尽力气将那吻变得更/热更深,这才会符合他日思夜想的烫。
  缠/绵交换空气的间隙,程恪湛蓝色的眼珠晃着亮光,他啄钟无冬脸颊,轻问:
  “无冬,你是选我了,对吗?”
  钟无冬摇着头,像是没有听清他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只顾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追着他的脸讨吻。
  程恪错开他的气息,期望能得到他的回答,可欲望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钟无冬火气上涌,极度不满被中断的吻。
  他愤怒地推着程恪,将他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嘴,牵制住他的舌,顺着腰线,一只手抵达堡垒。
  程恪往下探,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却招来钟无冬第二次不满的进攻,舌尖被咬痛小以惩戒,随后轻柔安抚,紧接着又强/势缠住,待到哄得满足了,吻逐渐又开始陶醉了,钟无冬这才呼吸温和。
  这场亲吻不仅是要吻,发热期的钟无冬还要更多,他的犬牙磨、着程恪的脖颈皮肤往后颈啃去,此刻的他辨别不出信息素,原始的冲动令他根本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无冬?”程恪气音磨出钟无冬的名字,企图唤醒他。这回换做是他追着钟无冬的,可够不着了,吻最终落到钟无冬耳朵上。
  钟无冬已经陷进去了,只想标记。
  程恪放纵着钟无冬在他的腺体上啃咬,接受着他的信息素的入侵,可程恪是e,被a咬腺体相当于撩拨情/趣。
  他轻叹,“唉,无冬……”。
  程恪宠溺着将密集的吻落在了他通红的耳尖,忽而后颈被钟无冬咬狠了,他于是就叼一口他的耳廓。脸颊相贴,钟无冬的唇被他叼了回来,暂时放弃他的腺体,接续和他唇齿/周旋。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程恪顶着他的额头,说了句“不许闹了”,从外套口袋里找到抑制剂,撕开包装,朝着他的脖子贴了上去。
  一阵冰凉的刺痛,随之而来的晕眩感使钟无冬顿时从巅峰坠落,效果太强,他顿时失去了知觉,瘫软昏迷在程恪的怀里。
  而此时,无人机从程恪的脚边离开,悬停在小郑的右肩上方。
  “程总,抱歉,我来迟了。”
  小郑站在远处,低下头看着脚尖。他身为国家级别的特工,信息素抗扰训练早就合格通过,但眼下这个场景,他还是谨慎地把自己的素压降低再降低。
  ——齐沐阳半/裸着身子躺在地上,而他的老板正抱着齐沐阳标记对象发疯的壁咚拥吻,太香艳也太……福利了,呃,小郑挠了挠头,憋下难为情的笑。
  程恪抱着钟无冬走向巷子口,路过齐沐阳的时候,留了一句,“处理好。”
  小郑撕开抑制剂,照着齐沐阳后颈贴去,把他上衣裤子每个扣子拉链确保都拉上扣好后,开车前把他交给【false】酒吧的那俩保安。
  “嘿,胖宝宝们,他就交给你们了,等他自己苏醒过来后,别忘记给他喝杯水哦,谢谢。”
  听到了期盼中那声“胖宝宝’,俩保安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如实做了。
  小郑握着方向盘一时摸不准程恪要去哪儿,瞥了一眼后视镜,他激出一层鸡皮疙瘩,只见程恪怀抱着钟无冬,不时低头亲吻他的眼睛,小郑脸顿时红了,支吾地说:“程,程总,咱们要去哪儿啊。”
  程恪拨开钟无冬额前的黑发,深情地揉着他因发热而皱紧的眉头,说:
  “去温泽南那里。”
  第22章 心软的神
  a国首都中心街区。
  夜行直升机低空盘旋两圈后,水平着陆在高层大厦顶层。停机坪上,红外线灯交汇各种仪器警示灯堪比星空闪烁,直升机的机翼搅动黑夜暗流。
  温泽南从副驾驶仓里弯腰走出,涌动的气流掀起他白色西装的衣角,两条裤腿灌满了流窜抖动的空气,一个半弧抛物线,降噪耳机被他丢给机长,掏出手机,安保团队发来的一条短讯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眉毛一扬,邪魅的笑容如暗夜里盛开的玫瑰,水蓝色的眸色透露出顽皮的光彩。
  ——走,抓奸去。
  与此同时,直达顶层停车场的电梯也在工作中。
  轿厢内,一辆银灰色高档轿车的四驱轮胎温度逐渐降低。白色横光不断来回扫描车辆周身,擦过挡风玻璃时,折射出科幻感的光柱。电机牵引绳拉扯楼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楼层指示屏上的数字眨眼间直逼顶层。
  小郑看了眼腕表,暗自松了一口气,八分钟的飙车速度可以刷新他开车时速榜单了。
  中控台车载素压监测忽然再次报警:车内信息素浓度居高不下。
  小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冷汗直落,眼神落在内视镜上,才发现,程恪后颈空空荡荡,抑制剂被他当个手头玩具把玩。
  小郑犹豫了片刻,赶在电梯即将入库前,提醒道:
  “程总,温先生应该在家,您现在处于发热状态,素压太强,不太方便同他见面。”
  程恪好似没有听到小郑的话,手掌拭了钟无冬发烫的额头,皱紧眉毛压低眼眶,焦急地看向电梯门。
  “他不重要,你给鹿琏发过消息了吗?”
  “10分钟前联系过鹿医生,没回。”
  “通知家庭医生。”
  小郑快速拨通电话。
  钟无冬的发热来得比想象中的迅猛和紧急,哪怕后颈贴着抑制剂,处于昏迷状态的他依旧不间断地泄露出信息素。
  被他激起发热的程恪同样也不好过,脑子里按耐不住的冲动和冠冕堂皇的理性在吵架。
  ——不是要洗干净腺体么,不是要信息素标记覆盖么,不是谁都可以么。
  人就在怀里,只要犬牙一咬,信息素要多少有多少,统统给了都行。
  想到这里程恪没忍住低头又贴上钟无冬水淋淋的双唇。
  他吻得深情,爱意难藏,根本就没看到温泽南正站在电梯门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倒是看得小郑心里直突突。
  再怎么说温泽南也是程恪的未婚妻,这么光明正大的……待会儿不会扯头发打起来吧。
  小郑硬着头皮,屈起食指蹭了蹭不存在腮边的冷汗。
  “呃……程总,我们,那啥,可以下车了。”
  在抱钟无冬下车前,程恪轻轻在他的的耳边说了句:“无冬,我们走。”
  两人下车的瞬间,两股交缠一起的信息素倾泻开来。
  “他们干啥了!”温泽南接过小郑手里的抑制剂贴到后颈。
  小郑尴尬地挠头,“之前没干啥,但回到了家,就说不准要干啥了。”
  温泽南按实了抑制剂,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未婚夫抱着别的男人进了家门。
  钟无冬的抑制剂又失效了,信息素不受控地从他体内外排出来,素压更是带着攻击性地朝周围无差别施加压力。
  温泽南拿着遥控器调控好卧室的素压净化,刚才还玩心大发的想要“捉奸”,此刻人却不敢往前靠,只敢站在门口候着。
  他着实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钟无冬整个人的状态属实不算正常,这个a像是得了绝症一般痛苦。
  冷汗把他的额发浸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苍白的面容一点血色都没有,虽然紧闭着双眼,但不时神经质抽搐的手脚,给人一种他就要挣脱着哭喊出来的错觉。
  “他……他不是有标记过的o么,怎么发热期会这么古怪,像是、从没有解决过。”温泽南颤抖着说。
  程恪沉默,没有人告诉他什么,但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他撑开钟无冬的右手按了下去,两只右手手掌贴合,钟无冬的手小了点,指头因难耐而冒着热乎乎的虚汗,热源好似来自于掌心的那颗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