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族长面色灰败看着陈明川，又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火。这里的房子都是木材做的，再加上夜风让火势一下子就大了。
“你身边那个人，是什么怪物？”
刚才他亲眼看见岚言手轻轻用力就折断了一个人的肩膀。
陈明川目光冰冷，“你才是怪物，只有怪物才会吃自己的同类。”
手上用力，族长的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割出了血。
“杀了我的族人，还想让我送你们离开？做梦。”
邓文玉从远处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火把，苍老的脸上是报复的快意。
原来刚才纵火的人是她。
邓文先看到她之后，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姐……”
邓文玉把火把一丢，走到了人群中央，“我带你们去山洞。”
族长一脸阴毒地看着她，“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对你有恩，你居然放火烧了寨子！”
“养？将我囚禁在房间里，逼着我生儿育女这是养？将我弄得不能生育之后，让我当全族的奴隶这是恩？”邓文玉说：“在这里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地狱，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们所有人。”
笑了笑，邓文玉苍老又木然的脸上多了一分神采，“现在好了，你的族人都死了，这些年的罪恶也该你们来偿还。”
在寨子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更别提邓文玉还会看到自己的同胞被这群恶鬼分食。
每晚做梦她都想杀了这群人，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邓文先抓住了邓文玉的手，“姐，你受苦了。”
邓文玉早就认出了他，刚才一直强忍着泪水，“文先，你怎么这么傻又跑来找我？”
“我是你弟弟，当然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邓文玉擦了擦眼泪，“这些年我一直想要离开，每到夜里都会去山洞探索路线，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跟着我走。”
山洞非常复杂，邓文玉走错过很多次，可以排除大部分的错误路线，而这一条条路线都是她用命换出来的。
看向被陈明川用刀架着的族长，邓文玉走了过去，“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杀了他。”
陈明川直接松开了族长，把刀递给了她。
在众人或惊讶或恐惧的目光中，邓文玉手起刀落割开了族长的喉咙。
四十年前，她最先被族长看上，成了他的“老婆”。
在受了两年折磨之后，她流产了两个孩子，没有了生育能力被族长像货物一样转给了其他人。
仅仅用地狱来形容她的遭遇，还是不够。
邓文先扫视了周围人一眼，开口道：“今天发生的事希望大家出去之后不要说出去，我可以给封口费。”
邓文玉语气平静但掷地有声，“要是出去之后有人报警，也无所谓。”
白意染站了出来，“如果有幸出去，我不会说出去。”
宋柔眼里闪着泪，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会。”
旁边的顾语冰抓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出来，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把今晚杀人的事说出去。
一场大火把寨子的罪恶掩埋，陈明川他们在邓文玉的带领下走了很久才到了山洞口。
除此之外，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至少三天份量的食物。
山洞很黑，尽管现在已经天亮了，但洞口处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白意染把手机一直放着，而且关了机保存电量，所以他们还有几个手机可以用来照明。
邓文玉走在最前面，虽然她已经上了年纪了，但是走路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山洞逼仄幽暗，没有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白意染问：“邓奶奶，应该走哪边啊？”
邓文玉说：“之前有人走了左边的岔路，几乎是无人生还，我们得走右边。”
走向右边，众人都有些紧张，担心会像之前的山洞一样飞出来蝙蝠或者其他东西。
邓文玉说：“不用怕，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一些壁画。”
陈明川拿出鲛人珠照向了墙壁，果然看到墙上有灰色的壁画。
“这些壁画主要是这座岛的来历，传说这里曾经被两个远古部落占据，慢慢地他们融合成了一个部落。也说了这里是交汇之地，可以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邓文玉缓缓解释道。
又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面前出现了七条岔路，邓文玉说：“有五条岔路我已经有走过了，曾经也看到有人进去过之后就没有出来。”
指了指剩下的两条路，她说：“这两条路我没有走过，也不知道到底哪条是对的，更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黄鸣发说：“这样一来我们生还的几率不还是很低？”
白意染说：“总比留在岛上好。”
陈明川转头问邓文先，“你还记得当时选的那条路吗？”
盯着两条路犹豫了很久，邓文先额头都冒汗了，“要是没记错，应该是最左边的路。”
顾语冰说：“那就走左边，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他人也没意见，比起岔路口里的未知，留在岛上更加痛苦。
这段时间他们只能吃野果子，连澡都不敢洗，过得很痛苦。
现在希望就在前面，就算是死路大家也得去趟一趟。
陈明川走在中间，身后是岚言，两个人的手紧握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岔路。
邓文先苦着一张脸，“这下我真记不住走的哪条路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岚言伸手指了左边的路。
“走这条。”
陈明川回过头问：“确定吗？”
岚言摇头，“不确定，但是这条路有动静，而且氧气更足。”
抓紧了岚言的手，陈明川说：“那就走这条路吧。”
其他人知道岚言不是人类，虽然害怕他，但是也对他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于是他们也跟在陈明川后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一天也或许是两天，漆黑无比的山洞终于迎来了一抹光。
鲛人（完）
——
众人瞪大眼睛，没有什么比在黑暗的山洞里看到光更振奋人心，这绝对是希望的曙光。
有几个人一激动加快了脚步朝着洞口跑过去，踏进光里之后，外面居然是一片荒野。
绿色的杂草随处可见，可周围荒无人烟。
白意染抓紧了手机，大喊：“信号，有信号！我们真的回来了，我们找到出口了！”
其他人几乎喜极而泣，互相欢呼大叫，有几个人甚至抱在了一起。
还有几对青年男女接起吻来，在吊桥效应下，催生了好几对情侣。
陈明川回过头一看，来时的山洞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坚硬的被杂草掩映山壁。
邓文先说：“之前我出来之后山洞也不见了，我跟警察说了我的遭遇，但是没有人相信。”
白意染说：“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来……”
话还没有说完，白意染就晕了过去，其他20多个人也齐齐晕倒，只有陈明川和岚言还好好地站着。
昨天夜里他们两个商量出来之后让岚言把其他人的记忆抹去，不然鲛人的身份暴露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岚言开口道：“等他们醒过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陈明川点了点头，“你先离开吧，等我和他们一起到警局做完笔录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岚言没有身份，相当于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人，所以他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去警察局。
点了点头，岚言说：“我等你。”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看到二十多个表情茫然的人，警察都懵了。
警察局里，警察眯着眼盯着对面的白意染。
“你叫什么名字？”
“白意染。”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郊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好像上了一艘轮船要去探亲来着。”白意染迷茫摇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另外一间询问室，王铎滔滔不绝，“警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打算gap，我记得我上了一艘游轮，后面好像游轮出事了，然后我就没有记忆了。”
与此同时，被询问的还有陈明川。
年老的刑警看着陈明川，“你也不记得了？”
陈明川表情茫然，“也？其他人都丢失了记忆？”
刑警皱着眉，“你们都上了同一艘游轮遇到了海难，根据调查你们已经失踪一个月了，而且你们并不是桐市的人，你们户籍都在首都……”
首都的人消失了一个月，却齐齐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桐市郊外，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确定你们没有被卷入传销？”
陈明川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我换个问题，”刑警问：“你们上船的时候有七百多人，现在只剩你们20多个了？”
“你身边那个人，是什么怪物？”
刚才他亲眼看见岚言手轻轻用力就折断了一个人的肩膀。
陈明川目光冰冷，“你才是怪物，只有怪物才会吃自己的同类。”
手上用力，族长的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割出了血。
“杀了我的族人，还想让我送你们离开？做梦。”
邓文玉从远处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火把，苍老的脸上是报复的快意。
原来刚才纵火的人是她。
邓文先看到她之后，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姐……”
邓文玉把火把一丢，走到了人群中央，“我带你们去山洞。”
族长一脸阴毒地看着她，“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对你有恩，你居然放火烧了寨子！”
“养？将我囚禁在房间里，逼着我生儿育女这是养？将我弄得不能生育之后，让我当全族的奴隶这是恩？”邓文玉说：“在这里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地狱，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们所有人。”
笑了笑，邓文玉苍老又木然的脸上多了一分神采，“现在好了，你的族人都死了，这些年的罪恶也该你们来偿还。”
在寨子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更别提邓文玉还会看到自己的同胞被这群恶鬼分食。
每晚做梦她都想杀了这群人，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邓文先抓住了邓文玉的手，“姐，你受苦了。”
邓文玉早就认出了他，刚才一直强忍着泪水，“文先，你怎么这么傻又跑来找我？”
“我是你弟弟，当然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邓文玉擦了擦眼泪，“这些年我一直想要离开，每到夜里都会去山洞探索路线，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跟着我走。”
山洞非常复杂，邓文玉走错过很多次，可以排除大部分的错误路线，而这一条条路线都是她用命换出来的。
看向被陈明川用刀架着的族长，邓文玉走了过去，“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杀了他。”
陈明川直接松开了族长，把刀递给了她。
在众人或惊讶或恐惧的目光中，邓文玉手起刀落割开了族长的喉咙。
四十年前，她最先被族长看上，成了他的“老婆”。
在受了两年折磨之后，她流产了两个孩子，没有了生育能力被族长像货物一样转给了其他人。
仅仅用地狱来形容她的遭遇，还是不够。
邓文先扫视了周围人一眼，开口道：“今天发生的事希望大家出去之后不要说出去，我可以给封口费。”
邓文玉语气平静但掷地有声，“要是出去之后有人报警，也无所谓。”
白意染站了出来，“如果有幸出去，我不会说出去。”
宋柔眼里闪着泪，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会。”
旁边的顾语冰抓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出来，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把今晚杀人的事说出去。
一场大火把寨子的罪恶掩埋，陈明川他们在邓文玉的带领下走了很久才到了山洞口。
除此之外，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至少三天份量的食物。
山洞很黑，尽管现在已经天亮了，但洞口处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白意染把手机一直放着，而且关了机保存电量，所以他们还有几个手机可以用来照明。
邓文玉走在最前面，虽然她已经上了年纪了，但是走路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山洞逼仄幽暗，没有多久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白意染问：“邓奶奶，应该走哪边啊？”
邓文玉说：“之前有人走了左边的岔路，几乎是无人生还，我们得走右边。”
走向右边，众人都有些紧张，担心会像之前的山洞一样飞出来蝙蝠或者其他东西。
邓文玉说：“不用怕，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一些壁画。”
陈明川拿出鲛人珠照向了墙壁，果然看到墙上有灰色的壁画。
“这些壁画主要是这座岛的来历，传说这里曾经被两个远古部落占据，慢慢地他们融合成了一个部落。也说了这里是交汇之地，可以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邓文玉缓缓解释道。
又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面前出现了七条岔路，邓文玉说：“有五条岔路我已经有走过了，曾经也看到有人进去过之后就没有出来。”
指了指剩下的两条路，她说：“这两条路我没有走过，也不知道到底哪条是对的，更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黄鸣发说：“这样一来我们生还的几率不还是很低？”
白意染说：“总比留在岛上好。”
陈明川转头问邓文先，“你还记得当时选的那条路吗？”
盯着两条路犹豫了很久，邓文先额头都冒汗了，“要是没记错，应该是最左边的路。”
顾语冰说：“那就走左边，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他人也没意见，比起岔路口里的未知，留在岛上更加痛苦。
这段时间他们只能吃野果子，连澡都不敢洗，过得很痛苦。
现在希望就在前面，就算是死路大家也得去趟一趟。
陈明川走在中间，身后是岚言，两个人的手紧握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岔路。
邓文先苦着一张脸，“这下我真记不住走的哪条路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岚言伸手指了左边的路。
“走这条。”
陈明川回过头问：“确定吗？”
岚言摇头，“不确定，但是这条路有动静，而且氧气更足。”
抓紧了岚言的手，陈明川说：“那就走这条路吧。”
其他人知道岚言不是人类，虽然害怕他，但是也对他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于是他们也跟在陈明川后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一天也或许是两天，漆黑无比的山洞终于迎来了一抹光。
鲛人（完）
——
众人瞪大眼睛，没有什么比在黑暗的山洞里看到光更振奋人心，这绝对是希望的曙光。
有几个人一激动加快了脚步朝着洞口跑过去，踏进光里之后，外面居然是一片荒野。
绿色的杂草随处可见，可周围荒无人烟。
白意染抓紧了手机，大喊：“信号，有信号！我们真的回来了，我们找到出口了！”
其他人几乎喜极而泣，互相欢呼大叫，有几个人甚至抱在了一起。
还有几对青年男女接起吻来，在吊桥效应下，催生了好几对情侣。
陈明川回过头一看，来时的山洞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坚硬的被杂草掩映山壁。
邓文先说：“之前我出来之后山洞也不见了，我跟警察说了我的遭遇，但是没有人相信。”
白意染说：“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来……”
话还没有说完，白意染就晕了过去，其他20多个人也齐齐晕倒，只有陈明川和岚言还好好地站着。
昨天夜里他们两个商量出来之后让岚言把其他人的记忆抹去，不然鲛人的身份暴露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岚言开口道：“等他们醒过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陈明川点了点头，“你先离开吧，等我和他们一起到警局做完笔录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岚言没有身份，相当于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人，所以他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去警察局。
点了点头，岚言说：“我等你。”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看到二十多个表情茫然的人，警察都懵了。
警察局里，警察眯着眼盯着对面的白意染。
“你叫什么名字？”
“白意染。”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郊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好像上了一艘轮船要去探亲来着。”白意染迷茫摇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另外一间询问室，王铎滔滔不绝，“警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打算gap，我记得我上了一艘游轮，后面好像游轮出事了，然后我就没有记忆了。”
与此同时，被询问的还有陈明川。
年老的刑警看着陈明川，“你也不记得了？”
陈明川表情茫然，“也？其他人都丢失了记忆？”
刑警皱着眉，“你们都上了同一艘游轮遇到了海难，根据调查你们已经失踪一个月了，而且你们并不是桐市的人，你们户籍都在首都……”
首都的人消失了一个月，却齐齐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桐市郊外，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确定你们没有被卷入传销？”
陈明川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我换个问题，”刑警问：“你们上船的时候有七百多人，现在只剩你们20多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