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少爷的呼吸渐渐有点沉。
  奈宁退出来,看着大少爷。
  两人贴得好近呼吸交织,大家的气息都有点不稳。
  大少爷垂着眼眸眼睫轻颤。
  小哥儿在他脸颊上轻轻的呵气,吹得他眼睫簌簌颤抖。
  好不容易抬起眸来,撇了奈宁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那眼神深情迷离,奈宁心脏莫名颤动,牢牢的禁锢住他,强行再次亲下去。
  大少爷偏过脸去,也被他掰转过来。
  直到闻到饭香,这才作罢,临走前,捏捏大少爷的脸颊,开心道:“你怎么不反抗了呀?”
  说着伸出舌尖,在大少爷脸颊上舔了舔,肌肤很嫩,让他感觉能吃。
  其实没什么味道,还激得大少爷皱了皱眼睛,却莫名好看,禁不住凑到大少爷耳边说:“晚上洗好等我哦。”
  第24章
  这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腌制好了,随便炒炒就很入味好吃。
  大少爷以前只顾吃,不管做饭,此刻尝了尝味道:“这好像是鳗鱼?”
  奈宁一脸惊讶看过去。
  萧练浅笑道:“这鱼还挺贵。”
  小哥儿眼睛扑闪扑闪着:“要多少钱一斤?”
  “不知道,就晓得挺贵的。”想了想萧练补充道:“在酒楼里吃,怎么也得好几百,比牛肉贵。”
  这一说奈宁就懂了,双眼立刻亮起来:“我好幸运!”
  萧练也道:“对,你好幸运。”
  大少爷说话声音不大,嘴角含着浅笑,音色温和,吐字清晰,肯定的语气让人心头温暖。
  奈宁吃过泥鳅黄鳝之类的,这鳗鱼好吃不止一星半点,特别是大少爷家什么调料都有,只可惜少了姜蒜葱,这最基本的调料。
  但也是顶好吃的了。
  奈宁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肉,满满一大盘堆得老高,肉质比他吃过的鱼都要鲜嫩。
  他舍不得大口大口吃,用手指捏着一块细细地品尝。
  关于幸运一事,他都走出来了。
  那边大少爷看着他陶醉的模样,还在论鱼:“鳗鱼向来有水中人参的美誉,你着实很幸运,捡到灵芝又摸到鳗鱼。”
  奈宁道:“还有很多蘑菇!”
  萧练好笑道:“对,还有很多蘑菇。”
  奈宁算是发现了,大少爷是个话唠,人家不跟他说话,他自己也要没话找话。
  奈宁埋头吃饭时,他经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他说两句,他嘴角就扬起来,眉目含情。
  这几日休养下来,大少爷的腿脚好了很多,伤口结的痂开始变得结实,今日拉着他跑了一段路也没事。
  照如此发展下去,不需半月,应当能愈合脱痂。
  奈宁抱着大少爷的腿给缠上麻布,其实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给大少爷换药了,他还是不放心每日都要看一看。
  奈宁把语气说得重重的,警醒大少爷:“现在都快好了,可别操之过急,再把伤口裂开,又不知得养到何年何月!”
  大少爷有点心不在焉地应嗯,帮他揉另一条腿的时候,他眼神直闪躲。
  奈宁心里笑得前俯后仰,表面强行伪装淡定,看来今日那一席话,乱了大少爷心神。
  这一次给大少爷揉脚,才碰到肌肤,大少爷浑身绷得很硬,轻轻地颤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大少爷坐得别扭,想并拢双腿也不行,怕触到,只能张着。
  奈宁看到衣服明显隆起。
  他自然晓得那是什么,大家都有,但人家的就是要雄厚许多。
  大少爷还是很有本钱的。
  萧练很不自然地拿衣服盖了盖,衣服软绵绵地垮下去,根本盖不住。
  奈宁憋得难受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练又手忙脚乱去扒拉被子,薄被盖到腰间,这才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过很快被奈宁扯开。
  小哥儿一脸正色道:“还在揉腿呢,一会儿把薄被沾湿了怎么办!”
  分明是强词夺理,但大少爷就这么任他将薄被丢一旁去了。
  奈宁心中万分满意,不单满意大少爷的乖,更是满意大少爷身体的反应。
  这小东西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过不好日子的时候是不会有动静的。
  这代表大少爷状态很不错。
  其实之前也有,就没有这么明显。
  萧练好紧张。
  小哥儿的手可是在他裤管了,这小哥儿什么做不出来!
  不过小哥儿比他想象中的乖许多,正正经经地给他按揉腿,等他泡上热水之后,手湿了热水,一如既往地给他撸腿。
  接近尾声,小哥儿拿棉巾来帮他将水擦干,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没能松到底,立刻又提了上去,一张俊脸似被火舌舔了那样,霎时烧得通红。
  奈宁直压不住嘴角,他耍流氓了。
  看它那么精神,心里头莫名痒痒,光看几眼宛如隔靴搔痒,完全不能止痒,还越发难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刚碰到,立刻就像泥地里踩到的鱼一样,特别有精神猛地蹿起来。
  奈宁原本就想稍稍碰一碰,一不小心就整个把在了手里。
  他死死咬住唇瓣,但是嘴角实在压不住。
  真是太有精神了,比那鳗鱼那灵芝,甚至摘到的最粗蘑菇都粗。
  流氓也就小耍了一下,大少爷滚进床去了,用被子死死地将整个人蒙住。
  奈宁将水桶搬出去,不小心撞到墙,水泼了一大半。
  走路都打晃。
  一出门脸上的傻笑怎么都憋不住,呵呵呵呵的笑出声来,越笑越狂野仰天哈哈哈大笑。
  真是好开心,不知为何就是很开心,还没走出院子,他的水就泼得差不多了。
  房间里萧练从被窝里悄悄钻出个头,听着那开朗的笑声,羞涩之余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那触感挥之不去。
  那地方涨得厉害。
  心脏乱跳,想到小哥儿白日跟他说的话,心湖乱了,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一直有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念头,譬如说人其实不是人,也不过是一种牲畜,只是聪明了点。
  即使在县城,上学路上也有许多狗子当街□□。
  人骂不走,打也不走。要么绕路,要么等它们完事。
  他一开始羞耻于看,后来才发现这是人之常情,哦不,狗之常情。
  他作为一个读书人会羞涩,相反,那些市井街坊,老人妇人姑娘哥儿,甚至小孩都能坦然处之。
  是他们这些读书读呆了,才为此事觉得羞耻。
  礼仪廉耻不过是人吃饱了撑着之后,前人强加于后人的枷锁。
  其实细想之下,礼仪廉耻,不管是对科举还是治国都没什么用。
  哦不对,应该说也是很有用的,若没有礼仪廉耻,上层就无法用森严的阶级压迫下层。
  他从不着边的大道理开始安慰自己,鱼水之欢是正常的,人跟牲畜差不多,并不是什么特别尊贵之物,不需要太过遵守人世间的繁文缛节。
  既然两人都心意相通,就不必管外面怎么说。
  但读书人根深蒂固的礼仪廉耻,还是让他羞愧难当。
  不知不觉又蒙住脑袋。
  隔了一层薄,他还是能清晰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心脏跳得很快,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个大男人,人家一个小哥儿。
  他们之间,还能说清白吗?
  等脚步声走到门前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被窝里钻出来。
  第25章
  奈宁在外头小凳子上坐了好久才进来,笑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今晚注定难眠。
  看到大少爷从床上钻出来,坐在床上似乎在等他,他莫名还挺意外。
  大少爷不该羞得蒙着被子不敢出来吗?
  又或者忙不跌扑过来把房门反锁掉?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像新娘子一样坐在床边的大少爷。
  刚才压下去的笑意又涌,再次忍不住仰起头来哈哈哈笑。
  萧练像坐在针毡一样,咬紧了唇瓣,还是坐在那里等着。
  等他终于笑停了,灯灭了,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
  萧练坐立难安,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下一瞬,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脚步声是往外走的!
  哦,要先关门。
  他又松了一口气。
  等门关上的声音传来,他骤然想起一点,小哥儿从外面进来,为何进来时不顺手关门,而是熄灯了再关门?
  这一晚大少爷翻来覆去就想着两个问题。
  第一如上。
  第二,白日小哥儿叫他晚上洗好等他,是什么意思?
  奈宁起了个大早,天还是黑的。
  想不到大少爷起得比他还早,灶房里一盏昏黄油灯,一道单薄挺拔的身影,正撸着袖子,烙饼。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昏暗的油灯打在他脸上,给深邃的五官镀上一层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