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对朕有意见? 第130节
  那不是木樨给你安排的地方吗?!
  “今日劳累了一天,陛下也该早些休息。”
  陆璋朝沈眠笑了下,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将人往主屋带:
  “陛下今日的手酸不酸,要不要臣帮陛下按一按?”
  *
  第二天,天还没亮,卫国公便醒了。
  等到他出了房门,走到后院,就看见小儿子蹲在一棵树下,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呢!?”
  卫国公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
  陆昭一抖,整个人瞬间蹦了起来。
  他手里,正抓着一只咕咕直叫的灰鸽子。
  “有、有只鸽子。”
  陆昭挠挠脑袋:“爹,这会不会也是兰鞮放出来的啊,我们要不要告诉陛下?”
  卫国公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鸽子?你拿过来,让我看看。”
  陆昭“哦”一声,把手里的鸽子递了过去。
  卫国公接过鸽子,暗自思忖:
  兰鞮传信好像不怎么用鸽子,嗯——?
  他想到一半,一眼便看见了鸽子腿上的信筒。
  卫国公默默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下一瞬,看清信上内容的卫国公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要说:
  陆昭:?!
  怎么回事,是什么紧急军情吗?
  为什么他爹看上去有点死了!?
  第83章 暗语
  卫国公站在院子里,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那封信。
  他拿着信的手,缓缓颤抖。
  灰鸽子在他手里咕咕着扭动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不再动了。
  陆昭站在不远处,小心打量着卫国公的表情。
  他艰难吞咽了一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观察半晌,见老父亲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信上,似乎顾不上自己,陆昭立刻拔腿就跑。
  他爹的脸色,好恐怖!
  也不知道那信里面都写了什么。
  陆昭想不出来,得是什么样紧急的军报,才能让他爹的脸色黑成这样。
  不过,他有种预感——
  他最近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可能会被他爹暴打。
  陆昭一路狂奔回屋,竖着耳朵,小心翼翼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后院,卫国公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手上的这封信,是要寄到京城宫里的。
  似乎是为了保密,信上不少地方很多都用了暗语。
  不幸的是,卫国公作为太祖曾经最信任的将领,当年可没少用这种暗语给太祖传信。
  为什么?
  卫国公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他能看得懂信上的内容。
  此时此刻,卫国公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
  卫国公手下缓缓用力,捏紧了那封让他十分想自裁谢罪的信。
  什么叫“卫国公世子问太医拿药后,同陛下共处一室,不多时,屋内似乎隐隐有异响”?
  还有“陛下同世子同室小半日,世子叫了两次热水”,大白天叫什么热水,这、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卫国公强忍着悲痛,继续往下看。
  下面一行:
  清晨房中有声响,进屋,发现水盆落在地上,世子全身湿透,外袍内只着寝衣,而陛下面有绯色。
  卫国公看着信上,用密密麻麻小字记录着陆璋和陛下同寝的点滴,越发觉得窒息。
  他一想到陛下面对大儿子时,时不时有些躲闪的态度,还有陆璋的那副样子,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清理门户。
  定是这逆子诱惑陛下,陛下心性单纯,才被引诱了,这逆子竟然还、还……
  “咕咕!”
  卫国公手里的鸽子只觉得翅膀一痛,立刻蹬着爪子,拼命大叫了起来。
  喂,人,不要用力捏咕!
  咕可是御用咕咕!
  回过神的卫国公略微松了松力道,和手里的灰鸽子四目相对。
  灰鸽子在他手里扭动几下,歪了歪头:
  “咕?”
  *
  今日卫国公不对劲。
  用早膳的时候,沈眠眼神朝卫国公扫了扫去,立刻就发现他如坐针毡,时不时对陆璋怒目而视。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卫国公敏锐地看了过去。
  对上皇帝疑惑目光的卫国公:……
  卫国公眼泛泪花。
  他愧对太祖,愧对先帝,愧对陆家的列祖列宗啊!
  陆昭坐在桌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袋都快转成拨浪鼓了。
  他旁边的宋清宁捏着筷子,默默往嘴里扒饭。
  霍厌留在军营那边照顾伤兵了,哎。
  他不在,甚至都没人陪他一起感受现在这种尴尬到窒息的氛围。
  宋清宁看了眼毫不在意父亲脸色,面色从容地给老乡夹了个灌汤包的陆璋,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陆大人的脑子,是僵尸都不吃的恋爱脑。
  感慨完,眼神瞥见身边的陆昭,宋清宁:……
  这个、这个好像没什么脑子。
  一顿早膳,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沈眠漱口净手之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了正在试图用眼神凌迟陆璋的卫国公:
  “卫国公……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都一个早上了,感觉再不问卫国公要憋死了。
  卫国公一凛,面上表情变幻。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请罪:“陛下,今早,臣的小儿子,在院中捉了只信鸽。”
  沈眠:?
  原书主角攻的技能点,是不是点亮的不太对啊?!
  沈眠:“是兰鞮那边——?”
  卫国公露出了个有些难堪的表情:“应当。应当是往宫中寄的信。”
  沈眠眼睛睁大了些:“嗯?”
  什么,他没往宫里寄信。
  正端着茶点往屋里走的木樨听见这话,“啊”了一声。
  她轻声:“可是只滚圆的灰鸽子?”
  卫国公连忙道:“正是!”
  他朝沈眠躬身道;“陛下恕罪,臣开始时也以为是兰鞮那边的信,便直接拆了。”
  沈眠看向了木樨。
  木樨解释:“是给钱用寄的。”
  她面上毫无异色,丝毫看不出在信上都写了什么虎狼之词。
  木樨这么一说,沈眠想起来了:“哦,那个啊。”
  他出京之前,钱用眼泪汪汪地拉着木樨叨叨了好久,木樨回来之后,便把钱用交代她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