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过为了璇元宗的名誉着想,叶长崖还是选择收起他的小宠物,而后气急败坏的收拾出门了。
  该死的,长老怎么有这么多的职责,那群老东西呢,都死哪去了?他后悔当长老了,话说能不能降职?
  想起传音中的内容,叶长崖御剑的同时若有所思,真心觉得这伤人的修士胆子不小,竟敢在传功殿出手。
  想杀筑基的弟子,随便找个角落不就得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无疑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传功殿常年人声鼎沸,选这么个地方下手,定然会被发现。
  叶长崖摇摇头,不知道是在佩服这位不知名修士的勇气,还是在惋惜自己得之不易的空闲时间。
  剑修暗搓搓的磨牙,竟敢耽误自己与咪咪兽玩,就算这人是月如霜,也得老老实实站在那承受他的怒火!
  脚下就是传功殿,叶长崖很快锁定中心,看来他来得不算太晚,岁魁祸首还没离开。
  他怒喝:“是谁在此处闹事,速速做拿归案!”别再耽误他的休息时间。
  人群堵的死死的,叶长崖只好从中间分开一条路。
  吊儿郎当的心态在他见到一袭白衣后戛然而止。
  这位新晋的叶长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喊出令当场所有修士心头一震的名讳:“月如霜?”
  第6章 身份令牌
  人群一片哗然。
  月如霜这个名字对于整个璇元宗甚至整个修真界来说都不陌生。
  大名鼎鼎的寒霜剑尊,凭借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和出众的天赋,不到三百岁便突破至大乘期,无疑是整个修真界的偶像。
  只不过听闻这位寒霜剑尊深居简出,极少在外界露面。
  因此听到叶长崖的声音后,许多人都感到不可置信,寒霜剑尊不是向来清冷避世,极少出现在宗门内的吗?
  今日为何会出现在传功殿?
  “月如霜?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刚进宗门自然是不知,不过那萧声断为何会跟在寒霜剑尊身边?”
  “我怎么听说是被收为徒弟了……说不定剑尊今天就是带他来领取弟子令牌的……”
  弟子令牌和弟子服饰确实是在传功殿领取,但是这些小事不都是由自己来做的吗?开玩笑,连令牌都要师尊带着来领取的话,得是有多受宠啊!
  甚至宗门的大师姐聂无梦当年都没有这个待遇,人家还是璇元宗内难得一遇的女修呢。
  萧声断凭什么有这个待遇,更别说他跟着的还是寒霜剑尊!
  弟子们一字一句的讨论着,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给小伙伴发传音,邀请他们来现场。
  “行了,”叶长崖大手一挥,将这些不长眼的修士都赶走,“一个个的都没有事做吗,赶紧将这地方腾出来,然后给我滚!”
  众人这才如鸟兽散。
  在有关于月如霜身份带来的压力下,一时间连纠结荆明智死因的人都没有了。
  萧声断好奇看向王处轩倒地争辩的位置,发现已经什么都不剩下,包括荆明智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不知是被谁给带走。
  原来赶走他们这么容易吗?
  仅仅需要合体期修士的两句话,甚至是一个“寒霜剑尊”的名讳。
  事情太过喜剧话,以至于萧声断还没反应过来便结束了。
  “呆愣什么,”月如霜的大手在他头上拍拍,“自己去传功殿领牌子。”
  “嗷。”
  萧声断同手同脚的走远了。
  “啧啧,”叶长崖不知何时凑到他旁边,看着少年的背影感慨,“好端端的,干嘛杀人?人可是宗主他老人家刚收的徒弟,不怕宗主找你茬吗?”
  他刚看见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了,没有见血,死不瞑目,一看便知是月如霜的手法。毕竟这人向来厌恶血腥气息。
  不过叶长崖话语中全是对月如霜行为的不理解,半分没有对荆明智死去的可惜。
  月如霜表情冰冷,对着嬉皮笑脸的好友也没有好脸色:“又没杀你徒弟。”
  他本想趁这个机会叫养的小兽看看修仙界的真实面目,以此激励他好好修炼,至少这辈子别再自爆了。
  只是没想到叶长崖半途杀了出来,计划被迫终止。
  不过……想起刚刚萧声断别扭的走路姿势,月如霜眼睛中浮现笑意,哪怕没得到具体的答案,小徒弟依旧看起来吓得不轻,怪可怜。
  看月如霜这样笑,叶长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撇嘴不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杀了宗主徒弟不尽兴,还想杀我的小崽子不成?”
  月如霜否认:“我没这样说。”
  叶长崖气鼓鼓的问他:“最好是这样!哎,想起来了,我送给你的徒弟怎么样,满意不,天灵根呢,可别给我教坏了啊!”
  想起萧声断学习御剑时的种种情形,月如霜舒颜:“较小兽来说,尚可。”
  “什么玩意?小兽?”叶长崖几乎是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传音中说的话,“我说,寒霜剑尊,你不会把他当小兽养了吧?”
  剑尊看他如此纠结,微示不满:“有何不可?”
  叶长崖哂笑两声,知道他是烦了:“行行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你争。”
  不过,拿徒弟当小兽养的,这修真界还有第二个吗?那个不是当眼珠子似的疼着?尤其萧声断还是个难得一遇的天灵根。
  月如霜颔首,开始赶人:“无事便回罢。”
  “……”
  对比,叶长崖只想送给他四个字:杀驴卸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等着去找那小徒弟。”
  月如霜默不作声,没否认。
  见状,叶长老也不耽搁,完全没有叙旧的想法,他恨不得早些下班找咪咪兽玩呢。
  “对了,宗主要见你,刚杀了人家徒弟,我劝你缓两天再去找他老人家。”
  说完背后半天没有反应。
  叶长崖疑惑转身,荒凉一片的草地上那还有半分人影,月如霜分明就是心系在他徒弟身上,一步也舍不得离开呢。
  他恨恨道:“唉,再插手人家师徒感情我就投胎成万魔窟的魔修!”
  -
  传功殿是内门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负责宗门内弟子的功法传授与灵根开发。
  萧声断走的急,因此没有领取身份牌,身上穿的也是自己在凡间购置的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没有半分正统修士的样子。
  应该是有特定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因此殿内看起来秩序凛然,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喧闹影响到,修士们各司其职,一片欣欣向荣。
  萧声断的脚步却被拦住。
  来着是位面容姣好的女修,她笑嘻嘻拦住萧声断:“师弟,前方事关宗门机密,请留步哦。”
  “师姐抱歉,我是来领取弟子身份令牌的。”萧声断顺势后退,说出自己的诉求。
  “身份令牌?你怎么现在才来?”
  那女修翻转手心,赫然出现一枚翠绿色的玉佩,成色上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喏,这是璇元宗今年最后一枚没被领走的牌子了,楚师兄一直让我等着你呢,你今天可算是来了,我去交差啦。”
  女修俏皮的眨眨眼,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萧声断捧着手中的身份令牌,呆愣的站在大殿中。
  楚师兄又是谁?
  算了应该不重要,我先去找师尊……
  “哎呦!”
  月如霜刚处理完叶长崖,转身便看见这徒弟中邪一般,傻傻的驻足在传功殿内,干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又从背后偷袭……”
  萧声断回神,知道又是师尊在拍打自己,至于为什么不回头就知道是月如霜,这件自己也说不清。
  月如霜不满:“讲大点声,叫为师也听听。”
  萧声断果断收起玉佩,狠狠地瞪……瞪地,不敢瞪他师尊,嗫嚅道:“没有,师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
  月如霜好笑的看着萧声断,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见这小兽的嘟囔,只不过是想存心逗逗他罢了。
  剑尊嗤笑:“出息。”
  萧声断撇嘴,也不反驳。
  没想到寒霜剑尊似是想起了什么:“你领的小玩意呢,我看看。”
  小玩意?是指身份令牌吗?师尊有没有这个?几百年前的璇元宗也是用这种玉佩作为身份牌的吗?
  少年恭敬的双手呈上。
  “质地不错。”
  月如霜仔细观摩这枚玉佩,本以为又是宗门发放的什么破烂,不曾想这玉佩之中竟有一层禁制,可承载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用来保命倒是有些用处。
  有意思。
  他几百年前入宗时可是仅仅有一块木牌,璇元宗近些年来倒是越来越大气,连这种禁制都随便给筑基弟子用。
  无声的灵力渗透玉佩,轻而易举的将这层禁制消除。
  区区元婴还不值一提,能抵御合体期修士攻击的东西才能叫他另眼相待,不过这令牌的质量不太行,月如霜挑挑拣拣,在上面另外篆刻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