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男配弟媳后 第35节
  这激怒了谢诏。
  他凝眸望着虞枝意,她已摘下面纱,低眉顺眼,冬日衣衫厚,白皙的脖颈上圈着毛绒围脖,煞是可爱。可她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像穿得这般温顺。
  刺人的很。
  “小意。你觉得那位薛举人如何?”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犹记得,上次谢诏询问时,强行亲吻她。恐这又是谢诏什么伎俩,她冷声道,“与你何干。”
  可谢诏所擅正是刑讯逼供,那些残忍狠辣地手法虽不至于用在虞枝意的身上,但一些折磨人的法子,他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他淡淡道,“你们都先出去。”
  婢女尽数退出,虞枝意看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
  车顶矮小,他膝行向前,虞枝意终被他按着肩膀抵在车厢壁上,“小意最好还是不要出声,免得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虞枝意死死被困在角落中,动弹不得。
  她咬紧牙关,偏头想要挣扎,谢诏用才洗过的手指按在她的唇瓣上,狎昵地揉弄着,唇瓣在揉捏下颜色渐渐变深,虞枝意张唇便咬,他灵活躲开,一来二往中,眸色渐渐幽深下来,随后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吻下去。
  温热的嘴唇紧贴着,夺去所有呼吸。渐渐地,胸口憋闷着喘不过气,眼前发黑,四肢绵软下来,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谢诏随即换了一个姿势,嘴唇仍贴着,她仰面躺在谢诏怀中,嘴唇轻而易举便被撬开,唇舌勾连。
  愈吻愈深,虞枝意眼睫颤颤巍巍地流出一点泪来。
  偏这时,谢诏还要审问,“小意,你觉得那薛举人如何?”
  虞枝意已分不清今夕何夕,乍被逼问,脑袋里一片空白。哪里知道什么薛举人,王举人的。
  可谢诏得不到答案便不依不饶,虞枝意也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想着糊弄了事,说那薛举人好也不行,坏也不行,只好回答自己根本的不认识什么薛举人。谢诏才放过她。
  虞枝意心中涌出无数情绪,背德的刺激,愧疚,无法控制的沉溺……强烈的情绪让她几欲昏过去,可她非但没有昏过去,还清楚地很。
  谢诏就这么轻轻重重地吻着她,呼吸急促,喘息声重。身体里燃起燥热的火,想更进一步,可在手指探入裙间时,恍然看见了那双朦胧泪眼。
  一时间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虞枝意仍不服输,啐他一口,“不要脸的东西。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谢诏盯着她红肿的嘴唇,只觉得方才亲的还不够狠,让她能说出这般刺人的话来。
  下马车时,虞枝意稍稍恢复了点力气,谢诏伸手搀扶着她,她软绵绵地想将人推开,却被一把抱着下了马车。
  反观谢诏,和没事人一样。
  虞枝意心中不平,还想挣扎,却被一掌打在股间。
  这可不得了。
  一口咬在谢诏肩上,直至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儿也不肯松口。
  谢诏仿佛没有察觉一般,送她回了落雁居。
  这点疼痛,与他曾承受的些鞭子相比,算得了什么。
  *
  平成王一案,拔出萝卜带出泥。许多涉案官员被带出来后,从严惩治,万贯家财都被抄了充进国库。罪行严重者,午门问斩。
  好在平成王没死,剥夺了爵位,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终生软禁在府上。
  这对内心里对权力有狂热追求的平成王,简直是致命一击。但,除了他,与谢诏,世间再无第二人知晓此事。只因为他二人,对权利是同样的狂热。永泰帝对主理案件的谢诏也只是生出一丝不满,强压着为谢诏请求官复原职的折子,置之不理。
  谢诏也不着急,整日赋闲在家,或是去学堂里坐坐,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
  很快,这个机会来了。
  京城迎来了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即便永泰帝命宫侍在殿中燃起数盆炭火,也无法驱散严寒。这时,永泰帝新纳的沈美人献计,说先帝陵寝,有一个行宫,听闻那行宫温暖如春,还有温泉,不如去那儿避寒。
  经她提醒,永泰帝才想起城外确有一个行宫,在皇陵底下。屁股底下的龙椅顿时坐不住,立马叫来刘权,恰逢接近年关,假借祭祀皇陵之名出宫避寒,不日便要摆驾出宫,带着文武百官一同前去。
  这也好堵上御史的口,免得他们又上折子弹劾他骄奢淫逸。
  谢诏恰在其列。
  圣旨到谢侯府,谢诏接过圣旨,第一个去的便是虞枝意的屋子。
  进屋,虞枝意正练字,神情专注,连他进来都不曾察觉。他悄悄挥手,让宝鹊退下,接过磨墨的活。从前在府学读书时,先生不允小厮们帮着磨墨,说凡事要亲力亲为,才能将书墨气融进骨头里,因此养成了自己磨墨的习惯。
  虞枝意沾了点墨水,继续在纸上写着,忽然发觉纸上的墨色均匀,她笑着夸赞道,“宝鹊,今日的墨磨得不错。”
  夸赞完后,没有得到宝鹊的回答,心里正奇,忽而抬头看一眼,发觉正在磨墨的是谢诏,而非宝鹊,顿时吃了一惊,手中的笔悬停在半空,一滴墨滴下来,毁了半张纸。
  谢诏看着那字道,“可惜了。”
  虞枝意的字师承谢玉清,非一般官家女习的簪花小楷一类,笔锋婉转,自有风骨。眼下被墨色晕染,确有些可惜。
  她将笔放进洗笔池里,道,“没什么可惜的。”素白的衣服上被溅了墨点,因谢诏在这儿,不便换下来,说话仍夹枪带棒的,“侯爷今日来所为何事”
  对待谢诏不必客气。
  她这般,实在想知道谢诏对她的底线究竟在何处,因此这些时日步步试探,而谢诏竟一退再退。倒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甚是觉得乏味,故而今日兴致不高,不欲理他。
  “为什么小意每次见我来,都会问这句话。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小意吗?”
  当然不能。他还记得自己是她的弟妹吗?可虞枝意已不想争辩,他当然记得,可是他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孝服、头上的孝带,哪一点没有提示这一切。
  见她又沉默,谢诏心中不快。泥人尚有三分气性,何况他本身脾性不好。他在桌边坐下,径自拿了她喝过的杯子喝净剩下的茶水。冰冷的茶水并未熄灭他心中的怒火,他想要的,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后宅女人,而是那个鲜活热烈的人,他冷冷道,“陛下宣我陪他一起去行宫,届时你与我一起去。大约要去个半月。”
  他的态度冷硬,丝毫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虞枝意不满地看着他,“你让我去便去,到时候我以什么身份过去。”
  她在意的仿佛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谢诏耐心解释道,“不必担心身份的问题,我自会处理。”说罢,他掷下杯子,“记得将我送你的那套衣裙带上。”
  空气中
  涌动着浓厚的竹香,是谢诏惯用的熏香。无孔不入地萦绕在周身,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阴魂不散的纠缠着自己。
  她慢慢坐在绣凳上,环视着这间屋子,这小小的一间屋子,困住了她的脚步,目光落在了铜镜中自己头上的孝带上,这细细一根带子,也成了束缚她的绳索。
  逃。
  这个字突兀地出现在心里。虞枝意被吓了一跳。这未免太过离经叛道,可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火种一般蕴藏在心里。
  她能逃得掉吗?
  因为这个想法的诞生,她身体因为激动有些轻微地发麻,指尖轻轻颤动着,想到这屋里屋外皆是谢诏的人,随即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神色,不敢叫旁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来。谢诏所说要去城外行宫的事,她有心拖延,想要浑水摸鱼搪塞敷衍过去,心中已想好托词,只说自己没有收拾好行李,不便与谢诏同去。
  可她这点小把戏,谢诏一眼洞察,“帮夫人收拾收拾行李。”
  宝鹊、荷香、碧桃几人一开始没有动弹,谢诏气笑道,“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们。既然如此,那就叫其他人来?”
  话落,有几平日里不显山显水的丫鬟就开始动作起来。
  他眼中闪过噬人的冷光,不听话的丫鬟还留着做什么。
  虞枝意哼道,“不必麻烦她们。我自己来收拾吧。在我的屋里头颐指气使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这个屋子的主人。”撂下话后,她甩头进去。
  其余下人大气也不敢出。
  宝鹊低着头跟着她一道进去,这屋里,就数她对夫人的东西最清楚,要收拾东西,自然也是她去收拾的。
  谢诏负手,像监工一般跟在后面。
  看着宝鹊收拾。
  要去半月,宝鹊收拾了好几件换洗的衣裙,棉衣,应有尽有。谢诏走近梳妆台,打开虞枝意的妆盒,里面压了好些首饰,都比较素净,也不曾见她带过,他伸手进去翻了翻,并没有自己送得那些,随口问道,“我送你的那些首饰呢?”
  “都在江南老家,没带过来。”
  谢诏颔首,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只道,“日后,我送些来,你都戴着。”
  虞枝意翻了个白眼,“我尚在孝中,不适宜带太多首饰。”
  谢诏嗯了一声,“总不至于叫你为难。”
  瞥到那日虞枝意发上簪着的珍珠,他拿起一颗放在手中把玩,只觉得这颗珍珠圆润光滑,却不如虞枝意的肌肤娇嫩。到底是死物,有些俗了。
  宝鹊本想耍个小聪明,不将那套衣裙放进行李中。
  虞枝意却深知谢诏的性子,将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放了进去。
  果不其然,待宝鹊收拾好后,谢诏负手近前来,于行李内检查一番,见两人并未阳奉阴违才让的宝鹊的合上行李。
  这一通折腾,到用午膳的时辰。
  谢诏直接留在落雁居用膳。虞枝意不给他一个好脸色,他也不介意,左右心里不痛快的不只是他一个。既然要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
  因为他在的缘故,往日里用饭时偶有的欢声笑语尽数换成沉闷,始作俑者恍然未觉,斯文地用着饭。
  饭毕,谢诏道,“日后的膳食多备一份。”
  这是以后都要在她这里用膳的意思。
  话落,他也不打算离开,只从架子上拿起送于虞枝意的孤本翻看起来,书上都细心做了批注,足以显示虞枝意的认真。
  他寻了个位置坐下,从前往后开始看起来。
  这孤本是游记,批注中的片言碎语透着一股浓浓的向往之情。他又想到她眉间愁绪,心中怒火稍平。
  罢了,或许是因为总是拘在屋中,心情烦闷,才如此愁眉不展。
  自己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同她置气。
  她年纪尚小,性子懵懵懂懂,有些事不懂,慢慢教便是。
  想到这儿,谢诏的怒火已经平息。
  第40章 第40章月亮落在他的手上
  一息之间,谢诏的心思转过数道弯。
  因他的怒火消散,屋内的窒息的气氛也悄悄散去。
  谢诏气势太盛,又未刻意收敛。仅仅坐在那儿,就叫人无法忽视。虞枝意想着做些什么转移心神,可他的呼吸声幻似在耳畔,一呼一吸,耳廓上似还残存着灼热的温度。白玉似的耳朵烧的粉红,她不轻不重地捏着耳廓,试图缓解这异样的感觉,可起伏的情绪太大,引动谢诏的注意。他移目过来,问道,“怎么了?”
  虞枝意摇头,“无事。”
  或许是屋内的炭盆太旺,她命宝鹊将里屋与堂屋之间悬着的夹棉的布帘掀起来,寒风拂面,吹灭了屋内的炭盆。浸凉了屋内的热意。兜头一吹,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