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后,新思想 第66节
  斗篷人吃痛,惊觉被偷袭后立刻反击,一脚踢向身后潘妤,所幸魏铎及时将潘妤拖开,自己回踢过去,紧接着两道身影便在二层水榭中打了起来。
  潘妤跑到水榭栏杆旁对着下面喊道:
  “鬼来了,快来抓!”
  一声令下,笙歌破月一跃而起,抓住摆动的旧纱帘便直上二层水榭,张顺也匆匆忙忙提着灯笼从楼梯跑来。
  三人联手之下,很快将斗篷人擒住,魏铎将其按在琴椅之上,潘妤拿过张顺手里灯笼,过来一把掀了斗篷人的帽兜兜,把灯笼举到他面前,一副要他无所遁形的架势。
  然而,等看清斗篷人的脸时,所有人都傻了。
  这被灯光照得偏过头眯着眼的斗篷人,怎么长得跟霁尘那厮一模一样!
  “竟是你小子?!!”
  魏铎首先反应过来,指着因为觉得丢脸而不敢睁开眼睛的霁尘骂道:
  “混账东西,你在外面装神弄鬼也就算了,到宫里装个鸡毛,不知道我……呃,混账东西!”
  魏铎今夜真是被吓得够够的,如今得知那‘鬼’的真实身份,气的想去把霁尘直接掐死算了。
  霁尘被指着鼻子骂,知道再怎么都逃不过去了,只能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笑一笑……
  **
  一刻钟后,玉陵宫。
  刚刚睡下的魏嫣被亲兄嫂从床上挖了起来,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个被五花大绑,满脸写着尴尬的霁尘。
  “他,犯什么事了?”
  魏嫣有点心疼,主动向兄长闻讯起来。
  魏铎连灌两杯水,没好气道:
  “你让他自己说!混账玩意儿。”
  魏嫣见兄长这般盛怒,于是大胆猜测:“跟宫女私会啦?”
  潘妤,魏铎,霁尘:……
  从三人表情上看,魏嫣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最终还是魏嫣这个当嫂嫂的靠谱,把今晚之事简易叙述了一遍:
  “简言之,就是霁尘夜闯皇宫,跑到一座废弃宫殿里弹琴给你听。”
  他轻功了得,从宫外一路飞掠而来时,因速度过快,被宫女嬷嬷们误会成鬼了。
  魏嫣掩唇,惊诧不已。
  霁尘立刻否认:“我不是弹琴给她听的。”
  “那你弹给鬼听啊?”
  经此一夜,魏铎成长了不少,都敢半夜说‘鬼’了。
  霁尘被怼得无话可说,魏嫣起身走到他身边,问他:
  “这几夜的安神曲是你弹的?”
  自从上回嫂嫂与她说了魏铎与‘阿桑’的事后,魏嫣稍加缓和的魇症又复发了,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是浅浅睡下也很快被噩梦惊醒。
  但这几夜她入睡时分,总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令人心安的琴声,她在琴声的安抚下,勉强能睡得好些。
  今早兄长悄然而至,将‘阿桑’的真相告知魏嫣,魏嫣大喜,正打算明日出宫向他问个究竟,没想到夜里霁尘就被当鬼抓了过来。
  霁尘不敢与魏嫣对视,垂首垂目狡辩:
  “不是,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弹弹琴而已。”
  魏嫣冷声质问:
  “陆淮,你看着我眼睛说。”
  霁尘却一动不动,继续低头装死。
  潘妤也很不解,看向魏铎,用眼神问他:陆淮是谁?
  魏铎对她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回头再说,然后走到魏嫣和霁尘身边,指着二人问:
  “你俩怎么回事?”
  霁尘不语,魏嫣却很勇敢:“就是兄长看到的那回事。”
  魏铎震惊:
  “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嫣和霁尘同时开口:
  “中秋夜。”
  “没开始。”
  魏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回转,还想再问,被潘妤给拉到一边,这种小情侣吵架现场,最好还是别插手,免得被殃及池鱼。
  “那你那晚为何亲我?”魏嫣伤心质问,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了。
  魏铎二度震惊,指着霁尘就要动手,被潘妤死命拖了回去。
  而霁尘此刻的冷静脸色终于有了些许裂痕:
  “我,我喝醉了。”
  魏嫣见他狡辩,不依不饶:“那这几夜的琴声呢?还有我枕头底下多出来的平安符又怎么解释?”
  潘妤和魏铎对望一眼,居然还有平安符?
  直接放到人家枕头底下,这不就说明,在魏嫣睡着以后,霁尘是悄悄潜入的。
  魏铎忍无可忍:
  “你除了放符,有没有做别的?”
  霁尘被魏嫣问本就心烦意乱,再加上魏铎,乱上加乱。
  愣了片刻才摇头强调:
  “没有,没有做。”
  “你犹豫了,你慌了!”魏铎不怕鬼的时候,还是很会抓重点的:“没做你慌什么?”
  指责完霁尘,魏铎又问魏嫣:
  “你醒的时候,衣服可还在身上?”
  魏嫣俏脸一红,对兄长这种直接的问话方式很是无语,但不得不承认,有奇效。
  因为霁尘真的急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放下符就走了,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
  魏铎、魏嫣、潘妤:……
  “哦,你放下符就走了。”魏铎适时补了一刀。
  快要被逼疯的霁尘果断闭嘴,暗暗发誓无论他们再问什么,自己都不会再开口。
  “所以我给你总结一下。”潘妤掰着指头说:“你中秋夜亲了魏嫣,却不承认,但魏嫣魇症复发,你又放心不下,又是弹琴又是送符,这还不代表你喜欢她吗?”
  霁尘不想开口,但很快发现,潘妤的这个问题,他若不开口,很容易会被误会成默认。
  于是他只得破誓:
  “不代表,我与魏嫣自小一起长大,她是我朋友,我做这些不过是出于朋友之义,就算不是魏嫣,魏铎睡不着的话,我也会给他弹琴送符的。”
  魏铎:……谢谢,但没必要。
  潘妤还想继续与他分辨,魏嫣却开口制止:
  “罢了,他说是朋友便是朋友吧,强扭的瓜不甜,我魏嫣也不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
  说完,魏嫣兀自上前帮霁尘解开绳索。
  潘妤靠在魏铎身上叹息:“强扭的瓜不甜,但也能解渴的呀!”
  霁尘恢复自由,飞快瞥了一眼魏嫣,瓮声瓮气的道了句谢。
  “兄长、嫂嫂,今夜之事,到此为止吧。”魏嫣说完,又转而对一旁正揉手腕的霁尘福身一礼:
  “多谢霁尘国师顾念往昔情分,抚琴赠符之恩,没齿难忘。”
  霁尘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也知道今夜自己彻底否认之行径,应是彻底伤害到魏嫣了。
  不过也好,若她从此能幡然醒悟,不再为他烦心纠结,也是一桩好事。
  “公主不必多礼,在下……”
  霁尘的回礼还未结束,魏嫣便再次开口:
  “但一事不烦二主,这几日听了国师的琴声,魏嫣魇症减轻不少,故自明日起,还要烦请国师白日入宫,当面为我弹奏。”
  干的漂亮!
  潘妤对魏嫣这强人所难的进攻方式疯狂夸夸。
  就该这样!
  有些渣男假借醉酒调戏姑娘,事后还死不承认,想不了了之。
  就该让他知道醉酒不是借口,你做了的事就得认,管你愿不愿意。
  “此事……”霁尘也被对魏嫣这峰回路转的说话方式给弄懵了,刚要拒绝,就听魏嫣一锤定音: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在此静候国师到临。”
  说完,魏嫣不给霁尘任何反抗的机会,转而对魏铎和潘妤说:
  “今夜劳烦兄嫂,魏嫣在此谢过,时间不早了,也请兄嫂回宫歇息吧。”
  魏铎还想说什么,被潘妤拉住: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国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