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外面冷,进屋去。”纪冰皱眉道。
  阮雨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还懵着,“哦,叫错了。”嗓音还带着哑。
  说完,转身进屋了。
  呦,还挺听话。
  把厨房收拾好,纪冰进了卧室。
  就见阮雨坐在床上------抠脚。
  现在是完全不在乎形象了是吧。
  纪冰心里乐得不行,就听阮雨说:“纪冰,你占我便宜。”
  腊月的天,窦娥的冤。
  前有弟弟说她欺负人,后有姐姐说她占便宜。
  她不明白,“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我刚刚叫你叫错了。”阮雨说。
  纪冰想起来了,“那要我叫回去吗?小雨妈妈?”有几分调笑。
  “哈哈哈哈哈------”阮雨捂着肚子笑得不行,“纪冰你太搞笑了,小雨妈妈,哈哈哈哈哈。”
  纪冰单手抱臂,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准备‘算账’,“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阮雨擦着笑出的眼泪,“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纪冰笑哼了声,说:“你昨晚上抱着我不撒手,还硬夹我腿,在我身上乱摸乱蹭,我要是不拦着,你手都要伸我衣服里了。”
  她睡觉不老实自己也知道,董园以前说过。
  但她可没觉得错,笑道:“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嘛,你有的我也有,大家长得都一样,摸摸又没什么。”
  她可真大方。
  “没什么是吧。”纪冰嘴角勾着笑,上前几步,往她腰上捏。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阮雨笑倒在床上。
  纪冰也跟着笑,故意的,捏完腰,又去挠她咯吱窝。
  “不要不要不要,哈哈哈哈,你挠我痒痒肉了,停,停,快停下,哈哈哈哈。”阮雨笑得在床上打滚。
  她昨晚哭多了,双眼有点水肿,左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不过红肿的还很明显。
  反观纪冰,右眼虽然消肿了些,但仍旧青紫,眼眶也因为充血发红,脸上的血棱子变成了淤青,下巴也青紫着。
  两人这幅‘猪头’模样,还在玩闹着,大笑。
  纪冰压在她上方,膝盖磕在床边,左手不停,压制阮雨,她单手足以。
  笑着说:“你说没什么的,我摸摸怎么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手还是避开了重要部位,只对准阮雨的腰侧和胳膊窝进攻。
  还隔着衣服呢。
  阮雨笑个不停,挥手去挡,但纪冰的手老是换位置,她总也找不准。
  受不了了,只好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啦,不说啦,你快停手,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
  纪冰挠完上面挠下面,手速很快,阮雨跟不上,也挣脱不了,纪冰威胁道:“那你晚上还乱摸吗?”
  打从记事起,她就没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天知道她昨晚被摸得有多难受,阮雨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不蹭蹭摸摸浑身不得劲儿。
  “不摸了不摸了。”阮雨举手保证,在床上打滚,挣扎着翻了个面。
  背对着纪冰。
  “嘶----”她忽然痛呼了声。
  纪冰忙停下手,“你怎么了?哪疼?”
  把人拉起来坐着。
  阮雨蹙眉,单手拢着胸,“每次来大姨妈我胸都胀疼,可难受了。”
  这句话给纪冰说懵了,她没有这个烦恼,而且还是第一次听说来大姨妈胸会疼的。
  “你来的时候不疼吗?”阮雨问。
  “不疼啊。”
  “那可能是我胸太大了吧,烦死了,每次都要疼好几天。”
  “……”
  怎么莫名感受到那么一丁点的侮辱。
  纪冰扯开领口,低头瞄了眼。
  立马挑起眉,又眨了眨眼。
  嗯。
  旺仔小馒头上长了两颗‘痘’。
  连疼都没地方疼。
  她松开手,黑眸一转。
  视线下意识落在阮雨两手兜着的地方。
  又皱起眉,谁说长得一样,分明就不一样。
  心里又想:她伙食可真好。
  【作者有话说】
  纪冰:我就说我是大总攻,是吧,小雨妈妈。
  阮雨:夹死你。
  董园:……我不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朝:看我长了一双火眼金睛。
  今日份有些短小哈,彻底放飞自我,两人原形毕露,一个诱而不自知,一个又痞又骚。
  ……就,嗯,完美!(偷笑jpg.)
  第28章 欺骗
  纪冰修养了三天, 就回家了。
  前脚刚走,阮朝朝就不高兴的哼哼,“可算是走了。”
  “朝朝。”阮雨皱眉低斥, “你别这么说她,纪冰跟他们不一样。”
  阮朝朝不赞同,“哪里不一样了?他们是一家人,爸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养成什么样的孩子,所以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这样的,她的家人对她并不好,她在家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虽然她是挺厉害的, 会打回去,可双拳难敌四手, 她身上的伤就是她爸妈打的。”
  阮朝朝啊了声,小眉头轻蹙, 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阮雨问。
  阮朝朝说:“我是听小章他们说的, 纪冰在家经常被她爸妈打, 我还以为她真的是被车撞的呢, 你要是这么说, 那我就明白了, 她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 怎么看都不像被车撞的。”
  小章就是他在巷子里的其中一个玩伴, 比他大一岁。
  “肿得像猪头?”阮雨惊讶, “她不是小伤吗?只是扭了胳膊, 过几天就好,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阮朝朝疑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骗人,实话实话,“不是啊,她看起来挺严重的,一只眼睛肿得老高,脸也肿了,眼睛都充血了,连脖子上也裹着纱布,胳膊跟上次一样打了石膏,不能动,她吃饭都是用左手,前几天刚回来的时候,走路都不稳,还要妈妈扶着才行。”
  阮雨心底顿时一片冰凉,眼眶都红了。
  阮朝朝没注意到,自说自话,“小章他们说,纪冰的爸妈下手特别重,有好几次感觉都快把人打死了,可最后也没死成,纪冰特别扛打。”
  阮雨忙问:“她不还手吗?不是说被打了会再打回去吗?”
  阮朝朝摇头,“不还啊,她爸妈打她,她就不还手。”
  纪冰刚进家门,就看见王春梅坐在堂屋门口,手里拿着针线在织毛衣。
  看见她,翻了一眼,阴阳怪气道:“舍得回来啦。”
  纪冰沉着脸,没理,径直进了堂屋。
  ‘啪----’
  突然,胳膊上被打了一下。
  纪冰低头看了眼滚落在地上的弹珠,抬起头。
  纪夏手里拿着弹弓,正怒气冲冲地对着她。
  眼看着第二颗弹珠要朝着她脸上打,纪冰迅速抬起左手去挡。
  弹珠击中掌心,她攥拳,握紧。
  接着,手指轻动,把弹珠弹了回去。
  纪夏眸中透着惊讶,弹珠擦着他的头发打在墙上,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滚动着。
  他没想到纪冰会还回来。
  以前,纪冰对他,从来不会还手的。
  他对上纪冰冷漠的双眼,猛然想起哥哥跟她打架时候的惨样,顿时头皮发麻。
  转身跑进卧室,关上了门。
  纪冰也扭身回房。
  王春梅拧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纪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人在伤病的时候,就很容易累。
  迷迷糊糊好像听见王春梅在叫她。
  她睁开眼,拍门声传来,王春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快点起来,吃饭了。”
  纪冰清醒了许多,心下觉得有些奇怪,王春梅很少在饭点叫她出去吃饭,还这么好声好气的。
  “好,知道了。”压下那一丝怪异的感觉,没再深想,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
  王春梅走了,纪冰才穿好衣服下床,拉开门后的插销,开门出去。
  纪永华不在,每年一快到年关,他就喜欢出去打麻将,一打就是一整天。
  一碗茄子烧肉,一盘蘑菇炒白菜,还有一盘看起来黑乎乎的红烧鱼,碎得不成样子,是剩的。
  王春梅把茄子烧肉和剩鱼并排放着,冲着纪冰这边。
  纪夏像是被那颗弹珠吓到,低头一个劲吃面前的那盘蘑菇炒白菜,没敢伸手越界。
  王春梅则是没动筷,余光有意无意地睨着纪冰。
  就见纪冰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地夹了块鱼肉吃。
  王春梅笑了,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拿起筷子又往纪冰碗里夹了两块鱼肉,“你身体还没好,多吃点,好好补补。”
  接着又往纪夏碗里夹茄子烧肉,夹了几筷子,肉就没了。
  纪冰微垂着眼,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鱼肉。
  王春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