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搏击吗? 第53节
  渴望、抗拒,来回拉锯,而他自己, 就在这漩涡中反复挣扎。
  温阮的眼神变得更温柔了:“既然你选择了我, 那么我告诉你,我愿意帮你。”
  “不用,我会伤到你的。”宴凌舟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还伸手拉了拉他被卷起的衣服。
  接着,他转过身, 走向浴室。
  男人似乎在低语,断断续续,不断重复。
  但很快,哗哗的水声传来, 掩盖住了一切动静。
  温阮仰起头,手臂遮住眼睛,叹了口气。
  都送上门了,居然被拒绝,好没面子。
  但他也知道,就宴凌舟箭在弦上的那个状态,能够生生克制自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会儿冲水去了吧。
  等等,冲水?
  该不会是冲凉水吧?
  零下的温度里冲凉水,他疯了吗?
  脑子里突然出现上次宴凌舟发烧,吃了退烧药却起到副作用的画面,温阮一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浴室。
  果然,浴室里一点热气都没有,花洒喷出冰冷的水柱,但淋浴房里没人。
  温阮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去盥洗池旁寻找剃须刀。
  刀片闪着寒光,不在原有的地方,而是端正地摆在盥洗池边,距离浴室门不远的地方。
  他人呢?
  温阮上前两步。
  因为房屋设计的原因,浴室的最里面有一根不可拆除的承重柱,和那一侧的外墙之间,形成了一个窄小的空间。
  宴凌舟高大的身形就紧紧缩在这个小空间里,和在安全小屋里的姿态一样,抱着双膝,脸埋在膝盖上,不自觉地前后摇动。
  冰冷的水汽在浴室里环绕,冻得温阮打了个寒战。
  他伸手关掉龙头,靠近宴凌舟。
  没有了水声的干扰,又靠近了这么多,他才分辨出宴凌舟在说什么。
  反复不断地,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催眠,他说:“他是温阮,不能伤害他,不能伤害他,不能伤害他……”
  温阮站在原地,看着宴凌舟轻轻摇晃的发顶,心中五味杂陈。
  难受,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给自己布置了几道防线。
  角落、冷水、刀片,最后,才是走出浴室。
  而到了那个时候,尤其是被他冷硬拒绝后,自己很可能早已离开。
  宴凌舟就用这种方法,保证自己不去伤害温阮,而这每一项,都是对他自己的伤害。
  难道你认为,我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发疯么?
  傻瓜!
  他先回头把刀片藏好,再走回宴凌舟身边,伸手揉揉他的发顶。
  “别待在这儿,冷,跟我回房间去。”
  宴凌舟抬起头,温阮这才发现,他眼里全是红血丝,目光似乎需要很努力才能聚拢。
  但就是这样,宴凌舟还是认出了温阮,伸手把他的手推开。
  温阮差点气笑了,伸出脚尖,在他的脚踝上勾了勾。
  “不是说要满足炮友的一切需求?”他佯装生气,“我现在需要你起来,到卧室去。”
  宴凌舟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一向清明的头脑此刻正在纠结,他知道自己应该就待在这里,但温阮的要求如此明确,那也是他答应过的。
  似乎是经过了很艰难的抉择,脑海中的意见终于达成统一,宴凌舟选择了听话。
  他慢慢站了起来,因为窄缝太小还被卡住片刻,被温阮推了把肩膀,侧身出来。
  “手。”温阮摊开手掌。
  男人很温顺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来到卧室,温阮却有点束手无策了。
  这……总不能全程让我主动吧。
  他别过头,思考了一会儿,选择了最偷懒的办法。
  “你说过要满足炮友一切需求的。”他仰头看着宴凌舟。
  宴凌舟的眼睛还是红的,眼神也是热的,目光中满是渴望,又被强行抑制。
  就连握着他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温阮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低下头,接着说完:“那你想怎么满足我?做给我看。”
  牵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握紧了。
  宴凌舟的手上用上了力,拉着他的手向后,让他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腰上。
  这个动作,让温阮不自觉地靠近了他,两人胸膛相贴。
  宴凌舟抬起另一只手,缓缓绕到温阮背后,轻轻扶住他的后颈,低下头,喃喃地说:“吻你。”
  柔软的唇落下来,轻轻含住他的嘴唇。
  和之前强势的吻不同,这一次,宴凌舟很温柔。
  舌尖轻柔地勾住他的舌尖、齿列,邀请似的,在他的口腔中缓缓打转。
  温阮被亲得有点舒服,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感觉宴凌舟笑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下一秒,他就含住了他的舌尖。
  含吮的力道先是轻柔,接着慢慢变重,宴凌舟不断变换着角度,嘴唇相接的地方发出啧啧的水声。
  而他的手也没有闲着,温阮的羽绒服早已脱了,宽大的羊毛衫被他推起,指尖一寸寸磨过皮肤。
  温阮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腿发软,他只好伸手抱住宴凌舟的脖子。
  厮磨中,他几乎挂在了宴凌舟身上。
  这时,男人的舌尖突然退出,低头,弯腰,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
  身后就是柔软的床铺,这一次,他被小心地放进被褥里。
  吻变得急切起来,滑过嘴角、下颌、侧颈,缓缓向下。
  又要“吃药”了是吗?温阮伸直手臂,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宴凌舟却偏过头,把他乱动的手指含入口中。
  舌尖绕着指尖打转,弄得湿漉漉的,他还坏心眼地咬了他一口。
  “你是狗啊!”温阮骂道,眼中突然浮现出镜中满身斑驳的自己。
  “轻点,我还要出去见人的,你——”
  尾音突然被拔高,尖细到戛然而止。视线变得模糊,身体紧绷再放松,有点轻飘飘的。
  温阮憋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呼吸。
  但没过多久,便再次被淹没。
  ……
  两个小时后,温阮有点后悔了。
  倒是不疼。
  但是……他的确不正常对吧。
  正常人类怎么会坚持这么久,这么不知疲惫,这么……
  期间他逃了几次,手脚并用,但被轻易地拽了回来。
  接下来,暴风雨更剧烈了。
  直到隔壁军校的熄灯号响起。
  从五点半到十点半,他竟然在这里折腾了五个小时。
  不对,是被折腾了五个小时!
  “行了,停!我要回去了。”温阮推开早已饕足,却依然抱着他亲吻的男人,软着腿下了床。
  宴凌舟的目光已经恢复清明,错愕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温阮瞪了他一眼,“我这才大一,都多少次夜不归宿了?再这么下去我要被辅导员约谈了好吧。”
  他颤抖着手穿上衣服,试了试走路。
  不舒服,但还算能走,只是大腿酸得要命,像是一连做了一百个深蹲,走起来一步一颤。
  从小区到宿舍,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走到一半就没劲了。
  “一定要回去吗?”
  温阮闭了闭眼睛,冷酷地走向前门:“不跟你说话,再说几句我真的回不去了。”
  他无情地拉开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按了下行的电梯。
  等到电梯上来的时候,宴凌舟的门开了,他也换上了出门的衣服,跟着温阮上了电梯。
  温阮眨着眼睛看他。
  “我送送你。”
  温阮有点纳闷,这一路又不能开车,还需要你陪我走过去吗?
  到了楼下,他才知道宴凌舟说的“送”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