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阮夜笙仔细观察她说话时的表情,感觉她不像是在配合节目组说谎。
  奚墨似乎真的只是想学打毛衣而已。
  阮夜笙有些意外,不过她这下相信了奚墨,说:“那你会穿打的毛衣吗?”
  奚墨的衣服都是很昂贵的高定,打的毛衣明显与这种时尚不在同一个世界,她觉得奚墨应该不会选择的。
  “我从没穿过。”奚墨回答得毫不犹豫:“不穿。”
  “那你打什么毛衣?”阮夜笙感觉她挺矛盾的。
  “都说……好奇了,打着玩,以前也没打过,觉得新鲜。”奚墨拧干了毛巾,看到阮夜笙眼角旁隐约有一点泥点,被发丝遮掩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就将自己的身子凑近了,撩起那发丝,轻轻擦拭。
  阮夜笙看见她的脸几乎近在眼前,心怦然直跳。
  现在还在录制,阮夜笙怕摄像机会记录自己的异常反应,只得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耳朵却通红。
  奚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问她:“你穿打的毛衣吗?”
  “我当然穿。”阮夜笙笑盈盈的。
  奚墨眸子瞥她一眼,心中有些意外。
  原来自己猜错了,阮夜笙居然会穿。
  如果她打一件毛衣送给阮夜笙,那阮夜笙也会穿么?但是很快她就晃晃心思,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没有打毛衣的天分,打的毛衣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阮夜笙怎么可能接受。
  阮夜笙哪知道奚墨在想什么,说:“糖糖很会打毛衣,看起来跟商店里的款一样,又比商店里的暖和,以前我们两打了毛衣,就相互送着穿来着。”
  奚墨:“……”
  奚墨把毛巾收回来,没再说什么,端着水盆去倒水。刚才那盆水洗了些许泥点,已经不太干净,她又重新打了一盆水,给阮夜笙洗第二遍。
  阮夜笙感觉她擦拭的举动仍然和之前那样细致温柔,但脸上却有点不太高兴。
  队伍里其他人也都打理好了自己,开始忙活起来。门口既然插着红杜鹃花,就表示这肯定是npc所在的房子,她们可以问询房子里的人,也可以在房子里转悠,寻找线索。
  问了冉拉长秀,冉拉只是笑呵呵的,没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
  阮夜笙这边问了奚墨,奚墨也只是说自己并不是npc。顾岑和厉思然是女团后辈,不太敢去问奚墨,但沈轻别敢,她不但敢,还敢得十分开心,有这么一个能与奚墨直接接触甚至是互动的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了。
  奚墨走到哪,沈轻别就跟到哪,站在她边上,旁敲侧击地问她一些问题。
  喝水,旁边有沈轻别。
  坐着,旁边有沈轻别。
  奚墨去收拾放毛衣绳和毛衣针的工具篮,沈轻别赶紧走过去,说:“奚墨,我可以看看吗?说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线索。”
  “……你随意。”奚墨说。
  她总觉得沈轻别和以前的印象不太一样。她以前就是觉得沈轻别矫情,装模作样,现在却发现沈轻别半点都不装,怀疑自己是npc,有线索,就毫不避讳地过来问,还总尾巴似的跟着她。
  要知道如果换成别的什么装一点的嘉宾,是不会这样的,会更顾虑自己的形象,毕竟到时候这些画面都有可能在综艺里被播出去。
  “谢谢。”沈轻别朝奚墨笑起来,低头去翻奚墨打毛衣用的篮子。
  里面有奚墨今天织了很久的一块绳块,那是毛衣的一部分,但走绳歪七扭八的,甚至皱缩起来,沈轻别觉得有意思,还特地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甚至叫阮夜笙过来一起品鉴:“阮阮,你快来看。”
  奚墨:“……”
  工具篮搁在椅子上,于是阮夜笙和沈轻别蹲在椅旁,两人看了看那绳块,又抬头看了看奚墨。
  “……对我打的毛衣有意见?”奚墨睨着她们。
  她知道自己打的毛衣丑,但也受不了这种反复端详,还在镜头前,仿佛公开处刑。
  “我们就看看。”沈轻别讪讪地说:“……看看。”
  厉思然在房子里仔细地看,顾岑上了楼,发现了二楼上锁的那个房间,她用手推了推,推不开,忙喊厉思然上来:“厉思然,我发现了线索!”
  厉思然以为她真发现了,赶紧上楼。
  “就只有这房间锁了。”顾岑喜欢打游戏,那种游戏里的任务思维很擅长,反倒适合综艺:“有古怪。里面有没有可能藏着最终线索,或者直接就有最后一个祭祀品?”
  “有可能。”厉思然虽然有时候觉得顾岑傻,但在这方面还是认可顾岑的:“是不是要找钥匙开门?”
  “这也没有任何钥匙线索啊。”顾岑使劲摇了摇门把:“能撬开吗?”
  厉思然:“……”
  结果顾岑居然问起了节目组:“请问我们有撬门的权限吗?”
  “当然不行。”节目组的人说:“你们如果要打开npc家里上锁的门,必须经过房主的允许。”
  顾岑不放弃,跑去冉拉长秀那里问门锁的事情。
  冉拉长秀一听,顿时有点着急,连忙摆手,汉语说得更加不流利了:“不,不行,那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线索,是我家朋友住的,你们不可以进去看。”
  顾岑感觉到冉拉长秀是真急了,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向,连忙道歉:“冉拉姨你别急,我们不进去,我们再想别的线索。”
  冉拉长秀点点头:“你们……聪明,加油想。”
  她说着,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又问顾岑:“你没有碰或者摇那个门吧?”
  “摇了。”顾岑茫然:“我以为里面真有祭祀品,想看看门锁得牢不牢,就推了几下。”
  冉拉长秀是看她之前一直在打那个门的主意,怕她乱动了,这才一问,结果发现顾岑真的动了,越发着急,连忙迈开步子跑上楼去。
  奚墨感觉到冉拉长秀步履匆匆,平常冉拉长秀做事不紧不慢,奚墨从没见过她这样,也跟了过去。
  冉拉长秀站在那上锁门的门口,低头看了地面一眼,脸色变了下。
  奚墨心细,发觉到了冉拉长秀的异常,但冉拉长秀看完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看到周围不少人,也不敢吱声。
  接下来冉拉长秀就不出房子了,而是在一楼的客厅里忙活着。奚墨谨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次就一直在暗地里观察她,发现冉拉长秀忙碌的同时,偶尔会往二楼那个上锁房间打量,仿佛很怕别人再和顾岑一样,上去动那个门。
  队伍里的人转悠了许久,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沈轻别都找累了,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她抬起眼,看见远处的郁安站在导演宁奎旁边,正望向自己。
  沈轻别向郁安扬起个大大的笑脸,朝郁安挥了挥手。
  郁安被她这笑容感染,下意识抬起手,也笑着朝她挥了下,等她反应过来,忙放下手。等沈轻别离开了视线,她才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用餐巾纸掩着自己的嘴,低低咳嗽了两声。
  “找不到啊。”顾岑头疼,去找阮夜笙哭诉:“阮阮姐,我尽力了。”
  队伍里的人都聚集在阮夜笙这里来,纷纷表示一无所获。
  阮夜笙也觉得十分奇怪,房子里居然没有半点线索。
  但她注意到一个蹊跷的地方。
  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去看奚墨,她发现冉拉长秀在一楼客厅的时候,奚墨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冉拉长秀,那眼神隐约有几分狐疑。
  阮夜笙并不知道冉拉长秀在门口的异常,也不知道奚墨发觉了这种异常,她只是站在节目嘉宾的角度上,将她们两当成npc。现在奚墨和冉拉长秀之间的气氛有种微妙的不对劲,她不免思考起来。
  奚墨应该没有骗她,奚墨那的确没有什么线索。
  难道线索在冉拉长秀那?
  阮夜笙仔细思考了一番,瞥到冉拉长秀身上那身红色的彝族服饰,一个想法蓦地蹿入脑海。
  “我们别总想着在房子里找线索。”阮夜笙换个思路,对众人说:“杜鹃花,在彝族里又被叫做‘索玛花’,而彝族人又经常用‘索玛‘这个词来形容或者称呼女性。我们被卡片上的杜鹃花线索误导了,以为只要找到门口插红杜鹃花的房子就行了,其实我们可能还要找另外一种红色的’索玛‘,那就是穿红衣服的彝族女人。现在既满足房子门口的杜鹃花条件,又满足红衣彝族女人条件的,只有冉拉姨。”
  沈轻别一愣,看向冉拉长秀。
  她赶紧走到冉拉长秀面前,说:“冉拉姨,你是美丽的红色索玛花吗?”
  她嘴巴又甜又乖,冉拉长秀被她逗笑了,见她点出了谜底,这才承认道:“我是红色索玛。”
  “真的是你!”沈轻别兴奋得不行,忙叫阮夜笙过来:“阮阮,你猜对了!”
  冉拉长秀作为任务npc,给她们提供了祭祀品的最终线索,也就是祭祀品最终放的位置。
  任务圆满完成,眼看着得离开冉拉长秀的房子,前往祭祀品所在之处,阮夜笙心中舍不得,问奚墨:“晚上镇上会有大型祭祀庆典,我们这两支队伍都要过去参与,你会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