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再,墨拂歌只是喜欢走在刀尖上欣赏仇家无能狂怒的样子,都在把握之中,请放心。会杀回去的,请再放心。
  题外话,关于本文的反派和男女比例问题,再申明一下,有些底层设定毕竟是十年前的了我不太好改,我现在思考也觉得前期男性角色略多。不过我的写作习惯是百合文里反派几乎都是男的,因为一本书里不可能每个反派都有格调,就是有相当一部分角色是没什么格调的炮灰,我确实不愿意写成女角色。
  如果能有值得塑造有魅力的反派的话,肯定是设定成女角色的【比如慕容锦】,她应该也会有专门的番外和故事的。
  等到故事中期男的杀完了后面就没什么男角色了。
  不过能看到现在的读者都比较包容我我知道的,毕竟四十万字了主角都没亲过,读者能有这个耐性看下去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在写了真的在写了,大概一百四十多章开始感情线,后面一卷主感情,真的。
  131棣棠浓
  ◎不言语,但相思。◎
  桌案烛火摇曳,将伏案书写的女子侧脸镀上一层暖黄光泽,在温暖的烛焰中,浅褐色的眼眸仿佛融化的枫糖,让她眼尾的那点笑意沾染了暖意,格外勾人。
  夜色已深,在忙碌完繁重的事务后,叶晨晚终于能有自己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笔尖起落,皆是意兴所致,从心而写。
  今日得见棣棠花开,绿地缕金罗结带,金黄缕缕,花落簌簌。墨临少见棣棠,而焘阳冷寒,已至四月方得见春花。春光正好,知与谁同?
  昨夜好梦南柯,梦雨落花开好,当下江南早。醒时见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
  写至此,她停笔,笔杆抵着唇角,回味着昨夜梦境的余味。
  似桂花落时漾开的一点清甜,虽浅淡,却回味良久。
  梦里江南春好,飞花点翠间,得见故人归。
  其实信中心思缱绻,也不过是想予那一人说。只是她也知此刻不是倾诉的时间,有些话或许还是重逢时再说更好。
  就在此时侍女前来禀报,殿下,有人求见。
  叶晨晚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婉拒道,是什么事?若无要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侍女的声音压低了两分,是从墨临来的,她说是祭司派她来的焘阳。
  闻言,叶晨晚搁下手中笔,将纸张也折好放在了镇纸下,请她进来吧。
  来人身着黑衣,领口处绣着繁复烫金暗纹,刚走入房间,就看见依靠在桌案边的女子,外衫只随意地披在肩廓,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在北地深夜的霜露中,连带着她人的轮廓,与她身上鹅黄里衣柔软的布料,都在灯火里朦胧不清。
  暗卫只这样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仍是一眼惊鸿,心潮起伏。她近来听闻的都是北地的新任宁王如何雷厉风行,无往不克,在那些敬仰的言辞中,叶晨晚被勾勒得冰冷又锋利,而今日一看,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眉眼柔和许多,雍容如牡丹,风流胜海棠,只觉冷寒北地亦有漫山遍野的春花不败。
  她想起,是了,先前这位宁王殿下还是昭平郡主时,亦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见过宁王殿下。
  对方的态度亦很随和,只就近指了指她身边最近的座位,随意坐吧,深夜赶来,可是墨临出了什么事?
  叶晨晚看着暗卫衣袍上被霜露沾湿晕开的水痕,与靴边泥土的痕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匆匆跋涉。
  自然是京城有异动。
  暗卫刚这样回答,叶晨晚侧身靠着桌案,一手随意地撑着脸颊,倒是奇怪,京城的眼线和扶风楼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你这边倒是先来了。
  对方轻笑,祭司大人吩咐了,一旦事变即刻出发,千里快马赶来北地,自然要比您的人马快上些许。
  暗卫将近日墨临的异变一一细致详尽地禀报给叶晨晚。
  叶晨晚的神色明显由放松变为了严肃,坐直了身子仔细听完了暗卫的报告。
  时间比她预想的快许多,没想到墨拂歌在清明就选择了动手,不过短短一夜,曾经风光无两的宣王已然沦为天牢中的阶下囚。
  而洛祁殊无论逃回芜城后要做什么,朝廷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至少不用担心他帮着玄朝来挡自己的路。
  燕矜,也在去往清河的路上。
  如此,朝廷没有可用的将领,也不会有能与她一战的对手。
  但在听完她的禀报后,叶晨晚却并没有听见她想听之人的消息,祭司呢?
  暗卫的神色明显一僵,片刻后才回答,因为玄若清怀疑小姐送上去的血中添加的药物,现在已经把她召进皇宫,在西苑软禁了起来。
  看着叶晨晚立刻变得焦急的面色,对方急忙补充道,小姐知道您会着急,特命我告诉您,让您不必担忧,这都在她的安排之中,进入皇宫会让她更方便监控宫中动向。而且玄若清有所忌惮,不会对她动手,她一切平安,希望您不必为她担心。
  叶晨晚唇瓣翕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坐回了位置。
  可我如何不担忧?良久后,她还是开口,我总怕她身体本就不好,在宫中被软禁得不到照顾。而且西苑本就荒僻,皇帝就算不想要她性命,但想用些手段为难她总是容易的。她太把自己置身险境了。
  您若是这样担心小姐,自然也知道救她的唯一方法。暗卫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小姐亲笔所书,吩咐我务必亲自交给您。
  叶晨晚急忙接过信笺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
  纸上笔记清隽,一如那人风骨。
  不过寥寥一行字。
  土入危,天下乱,国亡将死,而宸星入北,当兴兵。
  叶晨晚将纸张正反瞧了几次,的确只有这一行字。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这的的确确很有墨拂歌的风格。
  我知晓了,此事已有准备,我会立刻着手。她将纸张仔细叠好收入柜中再锁上。
  小姐提醒您,从焘阳起兵往墨临,沿沧江往下,要进攻墨临最重要的二点无非是楚州与非鱼城。楚州她已有安排,自有人会来接应您,但非鱼城需要您自己多加注意。小姐还说,用兵之事,您应当比她更为了解,不必她班门弄斧。
  叶晨晚颔首表示知晓。
  吩咐的事已经交代完,暗卫行礼准备告辞,那属下先行告辞了,还要回墨临复命。
  她临行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叶晨晚。
  小姐最后说,愿您无往不利,前路光明坦荡。
  待到暗卫离开后,寝房中又陷入沉寂。
  叶晨晚只与灯烛相对而坐,注视着烛火跃动。
  她知晓,她心中的不安不止来源于墨拂歌的处境,更是她惊觉其实自己一直都不够了解她。
  在今日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墨拂歌一直在为皇帝供血,玄若清需要借助她的血液制作保持身体活力的秘药。
  又或许这也只是她周身秘密的冰山一角,还有无数不为人知之事隐藏在深海之中。
  她起身取下墙面上悬挂的佩剑,出鞘时,清辉流泻,冷冽如雪。
  这柄剑未尽之事,终究要她来续写。
  她会是这局棋中,唯一的破局之子。
  、
  你说得还真没有错,没想到玄若清竟然没死,只是昏睡了一夜就醒了过来。元诩看上去心情不错,面带笑容地同桌案边的女子说道,现在玄旸已经被贬为庶人,囚禁在天牢里了。听说玄若清被他气得咳了血。
  慕容锦不为所动地倚靠在椅背上,手中竹制烟杆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在荼蘼花香烟雾的缭绕间,她低垂的眼眸泛着雾霭般浅淡的灰蓝,似海上经年不散的薄雾。
  我说了,这是个圈套,除了玄旸也只有你能蠢到自己往里面跳。她连眼也未睁,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蹙着眉。
  元诩已经习惯了慕容锦刻薄的说话方式,他从中原人的书中读到,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慕容锦显然就是苦其心志的角色,为了他的大业,他可以选择忍耐。
  燕矜有传言说已经死了,但我们的人只找到了一具都被烧黑了的尸体,辨别不出是谁。而且我们当时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全都死在了火海里。想起燕矜这个老仇人,元诩的面色又难看许多,此人一日不死,他心中一日不安。
  没有确认尸体的身份那就要当她没死。身上四肢百骸蔓延开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情和元诩啰嗦这些显而易见的琐事,各种消息整理好了都要立刻交给我,别又自作主张去做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