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见她这副模样,白潭很是稀罕,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像小乌龟一样的辜竹了,这一点让她仿佛从27岁的辜竹摸到了17岁的辜竹小朋友,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忍不住把她扒拉了上来,亲昵地用额头去蹭她的脖颈,嘴角蹭过她的锁骨,像上瘾似地,无法抑制地,想要拥有更多属于她的气息。
  成年人的身体,少了年少时的青涩,骨骼拉开以后,皮肉愈加丰盈,辜竹看起来哪哪都瘦,一把腰一只手就能圈过来似地,但该长肉的地方却都很可观。
  白潭自己是偏模特的身形,高挑疏朗,胸型正常健康,属于不大也不小的胸围,她喜欢穿绿色蕾丝系列的罩杯,显得很白和圆润,是一种让人觉得欣赏又不觉得色气的形状。
  她身下的人就不是,像水蜜桃那般丰盈,两点朱红颤颤,让人不由得想要轻轻把玩和品尝。
  一定会有特别丰沛的汁水,所以才让她如跋山涉水的旅人一样这般心旌摇曳,不可抑制地渴望着。
  她想起辜竹在她腿上摩擦绽放的那次,那个唯一出格的午后,明亮的光线把辜竹的汗湿的额际、泛红的眼尾、攀上高峰时急促的喘息的模样都勾勒得那般清晰而惑人,而那些景色,只属于她一个人。
  现在她又重新获得了这种唯一赏景的特权。
  她没有急躁,很轻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像圈地盘一样,在光洁的皮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辜竹仰起头,很轻地喘着气,天花板的灯光落在她的眼里,散成一片,她的眼尾蓦地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像是因为刺激,又像是因为,重新被填满的心脏,陌生温暖得让她不适。
  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窝却是空的。
  辜竹怔怔地坐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滴——”
  电子门锁被打开,进来的人拎着早餐,身上套着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祖母绿的衬衫和西装长裤,原本拢着的长发自然下垂,仍然是微微自然卷的弧度。
  如果不是那套过于职业风的衣服,这个早晨素面朝天出现的白潭,就和学生时代同宿时,每一个清晨起来所看到的人别无两样。
  那双狭长而情深的眸子,又将辜竹整个人拢进了她的世界。
  “早安,宝贝。”
  辜竹愣愣看着她,听见她带笑亲昵的言语,有瞬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作者有话说】
  我!甜回来啦!
  67归乡
  ◎旧友◎
  两天以后,按照原计划,辜竹买了票回到小山荔镇,她提前和常月华说了一声,出高铁站的时候,是常惜玲来接的,开着家里新换的车,一见到人,就立刻下车跑了过来。
  “亲爱的姐姐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常惜玲一个熊抱,亲亲腻腻地撒娇,她已经是大二生了,高三毕业的时候就拿了驾照,如今个头都已经到辜竹的耳边了,还是很喜欢撒娇。
  她在本省上学,之前也会去首都找辜竹,寒假那会还跑去看了辜宝芝,今年暑假本来也想去的,但是辜竹这一年博士毕业,又有新的项目要落成,没办法关照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结果本来可能见不了面的人现在回来家里,叫常惜玲可高兴坏了:“走走走,妈妈已经在家里做好饭啦,我们快回家吧。”
  她去拉辜竹手上的行李,结果才发现辜竹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因为她刚才着实兴奋,没怎么注意,以为是顺路的人,这会见这个人不远不近地站着,才终于仔细打量了一番。
  很高很好看的一个女人,穿着v字领的缎面衬衫,下身是阔腿裤,一双平底凉鞋,因为日头大,还戴着一副太阳眼镜,露出的小半张脸涂着裸色的口红,整个人时尚又精致。
  说不来的熟悉感,她好像见过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所以歪着头思量许久。
  见到当年才到腰高的小屁孩如今长成了一个窈窕少女,白潭心里也有点感概,眼见着对方没认出自己,她拉下自己的眼镜,露出姣好的面容,勾着唇调侃:“小孩鬼,不认识我拉,现在还弹吉他不?”
  一说到吉他,常惜玲总算有了点记忆,她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教过自己吉他的,但是时间太久,属于年幼的时光早就被后来的日子所覆盖了,她鲜活的记忆,是属于现在的朋友、学业、生活,以及长长久久相处着的亲人。
  那些见过一面两面,或者是小时候认为很重要的人或事,以为忘不了的经历,也早就抛却在了奔涌的时间长河里。
  “哦哦!是那个姐姐啊!”于是她只好用模糊的代称,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姐姐,是和辜竹姐姐一起来的吗?欢迎来我家做客啊!”
  在这个时候,白潭不知为何有一种失落和惆怅感,小孩鬼不再是那个任性傲娇的小朋友,长成了一个又礼貌又客气的人,这个瞬间,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意识:
  原来她和辜竹,真的分别了那么多年,那些她用忙碌填充的时间,仍然空缺了很多很多本可以属于她们的记忆。
  熟悉的路变得陌生,小山荔镇的海岸线却仍然没有边际。
  在车上的时候,常惜玲一边开车,一边絮叨着话头,有对自己姐姐的亲昵聊笑,也有对客人的刻意照顾,力求不要让白潭感到冷落。
  这让白潭有些哭笑不得,她偷偷地靠近辜竹,在她的耳边咬着小话:“如果跟她说,我们俩现在是女朋友的关系,她会不会直接把我扔进海里?”
  辜竹斜乜了她一眼,任由她趁机抓住自己的手,手心被拇指划拉的时候有些泛痒,见她满眼的不怀好意,也弯起一点笑意:“你可以试试。”
  那还是暂时算了,小孩鬼的姐控看起来并没有比小时候少。她其实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常月华这边知道多少,所以还是收敛着来,并不想给这一趟难得的同行增加太多其余的意外。
  抵达常月华家里的时候,不仅有常姑父在,还有一个意外的人,洛宁也在。
  “姑姑、姑父,洛姨。”
  才刚打完一个招呼,辜竹就被常月华久久抱在怀里,嘴里埋怨着她这么久都不回来看她这个老人家,不等她说话,又迫不及待地问着辜宝芝的情况:“你妈嘴里永远只会说很好,还不错,昨天和室友打牌赢了几块钱,今天出去散步交了新朋友,从来都不说句差的,我当然也希望确实如此,但不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我这颗心啊,就总是落不到实处。”
  辜竹回抱住她,常月华也开始长白发了,但还是那个直爽热心肠的人,姑姑一家是除了辜宝芝以外对她最好的亲人,辜竹一直很感谢,也很珍惜,也不瞒着辜宝芝的真实情况:“目前的话放疗效果还行的,妈妈她也很想您。”没有在这方面沉浸太久,她直起身,向常月华介绍身后的人:“姑姑,这是白潭,这次我又带着她来叨扰您了。”
  “姑姑您好,许久不见,又来打扰您了!”白潭上前和常月华打完招呼,又对着洛宁点头:“好久不见了,洛姨。”
  早几年,洛宁就辞职回了老家,当起了小学的一名美术老师,工作比起以前当然要轻松很多,那时候辜宝芝晕倒,还是她帮忙联系,送到省城医院,让辜宝芝得以及时受到治疗。
  因为和常月华同辈,白潭也就跟着辜竹喊回洛姨。
  常月华还是记得白潭这个人的,作为辜竹年少时难得的好朋友,给她留下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回来时,辜竹就跟她说会带个朋友,没有想到还是个熟人,她本来就高兴的心情更加高涨,有一种知道很多年以后,珍贵的情谊还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延续着的欣喜感,为着她的小辈而真切地感到高兴着:“别客气啊,姑姑高兴还来不及呢!还住原先那间房间吧,省得还要去收拾家里,不如姑姑这边方便。”
  老宅就在旁边,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虽然常月华会时不时去收拾,但就像她所说的,不如现有的来得方便。辜竹没有拒绝,她这次本就只能呆两三天就得回去,首都还有辜宝芝在,她没有办法放心。
  吃过一顿热闹的饭,住进熟悉的房间,房间的格局没有变,只是被褥和床套都是新的,在辜竹去洗澡的时候,白潭就在房间的那张书桌上,翻阅着那些纸张已经有些泛黄的书。
  她甚至在某一本书上找到了一张夹着的草稿纸,纸上是那时辜竹给她出的化学题,她用来演算,又因为写不出在上面画了一个头顶冒烟的小人。
  白潭无声笑了一下,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因为各种题目而抓狂的自己。恰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她寻声望去,就看见穿着短裤短袖睡衣的人走了出来。
  辜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视线在她手里捏着的草稿纸停落一秒,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移开,假装看不到白潭挑眉,以及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