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需要有负担,毕竟他们是真的很顺路。
  “不好吧。”安安摇头,“我不知道该坐哪儿。”
  副驾驶座不是前女友的位置,坐在后座又有把前男友当司机的意思,思来想去她只能坐在车顶上。
  安安:岂不是更显眼了吗?
  太容易上头版头条也是一种罪,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不如你把车借给我开。”安安灵机一动,“我不介意给你当司机。”
  “只要你不介意我无证驾驶。”
  驾照什么的,安安完全没有考过呢。
  以她在老家熟练掌握拖拉机的技术,问题不大,鱼鹰也照样开。
  降谷零委婉地拒绝了,理由是无证驾驶会被拘留。
  黑发少女奇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之前就想问了。”她顿了顿,“你睡前哄睡喜欢给我念《刑法》,又对无证驾驶持批判态度,为什么会做那份工作?”
  警校优秀毕业生降谷零:“……”
  这很难解释。
  “人的真面目往往不是被大众熟知的模样。”金发青年淡淡地说,“你亲眼见过波本,你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吗?”
  波本像一个禁忌词,打破了暧昧的氛围,气氛冷却下来。
  “我的视力很好。”安安盯着脚尖,“比起波本威士忌,梅子酒好喝多了。”
  降谷零忽地回忆起那天晚上,夜风吹过走廊,扑面而来的梅花香气夺走了他的呼吸,带来花香的女孩子对另一个男人笑。
  “说起来,”降谷零假装不在意地问,“安安的远房堂哥是个怎样的人?”
  景吗?安安想了想,如实说:“特别好的人。”
  “非常亚撒西,很会照顾人,料理也一级棒,除了吃饺子不蘸醋之外没有缺点。”
  降谷零冷着脸听她叭叭一顿夸。
  有那么好吗,他挑剔地想,那为什么安安一个人被留在酒店里了。
  她差一点被狗仔逮住,明明没有被保护好。
  安安还在夸奖她的“远房堂哥”,降谷零不想听了,他想把她的嘴堵住。
  刚刚应该吻下去的,现在也不迟,得天独厚的环境浪费掉多可惜。
  金发青年翻滚的思绪如煮沸的开水,恋爱的嫉妒心和排他性展露无遗。
  安安嗅不到空气中的醋味,她真的很感激诸伏景光,不小心多夸了几句。
  如果没有苏格兰导师的宽慰和陪伴,分手期一定比现在更难熬。
  戒断就是很困难呢……还容易产生不切实际的错觉。
  比如现在,好几次安安都以为他会吻她,在心里预演了好几套应对方案。
  杂物间窄得要人命,推是肯定推不开的,所以不是她没骨气故意不反抗,是环境不允许。
  人想找借口时总是有无数种理由。
  杂物间里两个人心思各异,没有一个人在思考如何摆脱狗仔离开酒店。
  这个理应最优先考虑的问题被这对前情侣不约而同地无视了。
  以至于安安和降谷零都没发现,走廊里已经没了声音。
  沉睡的小五郎不负众望又一次解决掉嫌疑人三选一的经典问题,即使说着来帮忙的公安卧底不知所踪,名侦探也依然大声说出他的名台词: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犯人就是你——犯纫先生!
  忏悔的萨克斯小曲中,犯安真正的远房堂哥犯韧先生双膝跪地痛哭。
  目暮警官一边劝他“不要哭了,学学你的远房堂妹,人家多淡定”,一边给凶手戴上手铐,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酒店。
  呜呜作响的警车带走了嫌疑人和被酒店经理勒令离开的狗仔们,酒店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杂物间的门与酒店墙壁融为一体。
  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墙纸花纹的破绽,只会觉得这是一面普通的墙。
  路过走廊的客人奇怪地瞅了眼对着墙壁“面壁思过”的年轻男人。
  沐浴在他人狐疑目光中的诸伏景光:“……”
  狗仔已经撤走快半个小时了,墙后的两位朋友,你们究竟要在里面呆到什么时候?
  第60章
  警视厅,高级督察办公室。
  冬日落雪,白雪皑皑的东京银装素裹,阳光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看久了让人升起一种失明感。
  吉岛高级督察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继续投入他的工作。
  “叮叮叮!”
  电话铃声仿佛催命般响起,吉岛高级督察拿起手机,看见来电人是他的妻子。
  通常情况下,妻子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扰他,突然打来电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带着疑惑接通电话。
  “阿娜达!”电话中传来妻子染上哭腔的声音,“绘知里不见了!”
  “什么?!”
  男人猛然站起,血液倒流导致的供血不足使他脑袋发晕两眼一黑,双手撑在桌面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吉岛高级督察的女儿绘知里失踪了?”
  目暮警官刚因为今天没有接到毛利老弟的电话而庆幸,想着说不定能按时下班,突然又闻此噩耗。
  吉岛绘知里,今年10岁,就读于帝丹小学,家境优渥,父亲是警视厅高级督察,母亲是一位画家。
  她自幼和母亲学习绘画,在帝丹小学放寒假之际,小学生们要么组成少年侦探团天天在案发现场出没,要么实行快乐教育到处疯玩,吉岛绘知里则时常被母亲带去户外写生或在画室练习速写。
  “今天我让绘知里在家里画画,我出门买菜想给她做些好吃的,买完菜回家后就发现绘知里不见了。”
  吉岛太太抹泪哭泣:“绘知里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出门的。”
  “可您的女儿已经10岁了。”毛利小五郎拎起非要跟到警视厅来的江户川柯南,“这个小鬼读一年级都敢在案发现场跑乱。”
  江户川柯南半月眼:喂喂,不要把我当成反面教材啊。
  吉岛太太非常坚定:“我的女儿不可能自己出门。”
  “没错,绘知里非常听话,也懂得体谅父母,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消失。”吉岛高级督察眼中布满血丝,“她突然失踪,一定……一定是被人绑架了。”
  吉岛高级督察的声音痛苦不堪,在场警察都面露怒色。
  警察这份工作存在被罪犯恶意报复的风险,罪犯尤其喜欢报复家属,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抓捕的罪犯折磨更让人痛彻心扉。
  目暮警官:“你们两位有收到绑匪的消息吗?”
  绑架只是第一步,后续漫长的折磨才是绑匪的最爱。
  先是孩子的照片,再是视频,一点点钓着父母的心,给予绝望又留下微小的希望,然后提出高额的赎金,将原本美满幸福的家庭彻底拖垮、拽入深渊。
  “暂时没有。”夫妻俩摇头。
  没有绑匪的消息并非好事,警方想找到失踪的孩子需要突破口,无论是追踪绑匪的信号还是用谈判试探口风,都需要绑匪先递来联络的途径。
  佐藤警官先劝着吉岛太太去休息,这位母亲的神经绷得太紧,目暮警官则让吉岛高级督察回忆:“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吉岛先生是高级督察,应该许久没有一线逮捕过罪犯,绑匪不会是普通的现行犯。”
  有条有理的童声回荡在室内,吉岛高级督察露出诧异的眼神:“小朋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仅这一句话便足以证明吉岛高级督察是真的许久没有参与过一线破案,他竟敢质疑红方的外置大脑、唯一真神!
  高级督察懂什么破案!
  搜查一课没有一个人回应吉岛高级督察的质问,高木警官小跑过去关上会议室的门,坚定地诠释了“柯南是警视厅大家庭一份子”的至高理念。
  目暮警官:“柯南,你怎么看?”
  “绑匪的重点可能是吉岛先生‘警视厅高级督察’的身份。”名侦探推理,“绑架绘知里小姐除了报复之外,也可能是威胁。”
  “吉岛先生。”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缕白光,“你有没有收到类似于恐吓信的东西?”
  吉岛高级督察一愣,脸色突然惨白。
  江户川柯南本想继续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铃,他看了眼来电人,急匆匆跑向门口:“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跑进警视厅的卫生间,在隔间里接电话:“安室先生?”
  “既然你会打电话过来,”江户川柯南脸色凝重地说,“绑架吉岛绘知里,威胁吉岛高级督察的果然是——”
  黑衣组织。
  降谷零:“就像公安在组织里安插卧底一样,组织从未放弃在警察中插入自己的人手。”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必须把吉岛绘知里救回来。”降谷零凝重地说,“这个案子将由公安接手。”
  积雪堆积到人的脚踝,出门时要换上厚厚的靴子,夹着雪粒的风稍不注意就把人吹成圣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