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55节
  门关上的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林婉如靠着冰冷的墙壁,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软。她抬起手,擦掉脸上无声滑落的泪痕,那颗悬了三年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对身旁同样一脸恍惚的王主任说,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沙哑不堪:“老王,借你办公室的电话用一下,我得……我得给他爸打一个。”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平复的颤抖。
  “应该的,应该的!”王主任连连点头,亲自在前面带路,“首长夫人这边请,用我的专线,快!”
  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林婉如拿起那部黑色的电话,手指在拨盘上转动,那个刻在心底的号码,熟悉得不需要任何思考。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一个沉稳如山,带着威严的男声传来。
  是陆宏伟。
  林婉如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说辞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有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顺着电话线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一滞。
  “婉如?”陆宏伟的声音立刻变得锐利起来,那份沉稳被担忧撕开了一道口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笑笑她……”
  他不敢再说下去,那个最坏的可能,是他们夫妻二人三年来共同的梦魇。
  “宏伟。”林婉如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她醒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寂静里,有惊雷炸响。
  “我们的儿媳妇,笑笑她,醒了。”林婉如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清晰,带着无法抑制的,决堤般的喜悦。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被撞翻在地。紧接着,是陆宏伟那粗重的,几乎撕裂的呼吸声。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紧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最原始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醒了!就在刚才!活生生地醒过来了!”林婉如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
  “我马上过去!”
  那头的声音,果决,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电话被猛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不到四十分钟,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笔挺军装,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身影,带着一身凛冽的风,出现在走廊尽头。
  正是陆宏伟。
  他比三年前更显清瘦,两鬓染上了风霜,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常人难见的焦灼。他的军帽拿在手里,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林婉如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丈夫的瞬间,眼圈又红了。
  陆宏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感到了疼。
  “人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能听出那份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在里面,和景元在一起。”林婉如扶住他,声音哽咽,“刚喝了点水,情绪稳定下来了。”
  陆宏伟点了点头,那张紧绷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他松开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军装,深吸一口气,才抬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病房内很安静。
  他的儿子,那个从小就跟他一样,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的冰山小子,此刻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陆景元小心翼翼地扶着叶笑笑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一个搪瓷碗,正用勺子,将碗里温热的,被医生特许的米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到她的嘴边。
  而那个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女孩,正微仰着头,乖巧地张开嘴,将那勺米汤咽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纸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漾着浅浅的笑意。
  她醒着。
  她是活的。
  这个认知,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陆宏伟用钢铁意志筑起的所有防线。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高大挺拔的身躯,却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第346 章 认可
  屋里的两人听到了动静,齐齐转过头来。
  陆景元看到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爸,您来了。”
  叶笑笑也看到了门口那个威严的身
  物,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个极其威严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肩宽背直,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迹,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此刻却因为某种极致的情绪,而显得格外深沉。
  叶笑笑从未见过他,但只需一眼,她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能让陆景元喊一声“爸”的,除了他的父亲,还能有谁。
  她下意识地想要从陆景元的怀里挣扎着坐直,这个动作牵动了虚弱的身体,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陆景元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地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分毫。
  他扭过头,看着怀中人苍白却执拗的脸,低声安抚:“躺好。”
  随即,他才将目光转向门口的父亲,声音平稳地介绍道:“笑笑,这是我父亲,陆宏伟。”
  叶笑笑仰着头,望向那个沉默地站在门口,像山一样伟岸的男人。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细汗,用尽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细微却清晰的称呼。
  “陆……陆首长,您好。”
  陆宏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
  他听到了那声带着颤音的“陆首长”,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剧烈地翻涌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压了下去。
  他迈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病床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笑笑的心跳上。
  “躺着就好。”陆宏伟终于开口,声音比陆景元还要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却又奇异地没有半分苛责的意味。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身体,感觉怎么样?”他问。
  “好,好多了。”叶笑笑紧张地回答,声音依旧虚弱,“谢谢首长关心。”
  陆宏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道目光太过深邃,仿佛在审视,在评估,更像是在确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看到了她苍白虚弱的脸,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也看到了她眼底那份尚未完全消散的惊惶和不安。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儿子陆景元还端在手里的那个搪瓷碗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米汤,正冒着温热的白气。
  陆宏伟缓缓地,将目光从碗上移开,转向自己的儿子。
  “医生怎么说?”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军人作风,简短,直接。
  “妈和王主任都看过了。”陆景元沉声回答,“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清醒。只是身体长期卧床,极度虚弱,需要绝对的静养。”
  陆宏伟点了点头,那张紧绷如铁的脸上,线条似乎终于柔和了一丝。
  他再次看向叶笑笑,这一次,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你是个好孩子。”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种郑重的肯定,“国家,还有你林伯母,都没有看错人。”
  林伯母。
  这三个字,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叶笑笑。
  这是承认,是接纳。
  她眼眶一热,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陆宏伟看着她这副模样,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应对更多的探视和问话。
  他伸出手,那只布满厚茧,仿佛能握住千军万马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陆景元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照顾好她。”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重,既是命令,也是嘱托。
  “是!”陆景元的身躯挺得更直,声音铿锵。
  陆宏伟深深地看了床上的叶笑笑最后一眼,便再没有丝毫停留,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随着那扇门被重新关上,房间里那股无形的,厚重如山的气场也随之消散。
  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自由地流动。
  叶笑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毫无保留地靠在陆景元的怀里。
  陆景元感觉到她的放松,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吓到了?”
  叶笑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他:“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觉得他太严肃,太有压迫感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笑一下。
  “胡说。”陆景元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要是真的不喜欢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直接把我拎出去操练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怀念。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们家的人,都不太会说软话。”陆景元看着她,眼神认真,“笑笑,他今天能说出那句‘你是个好孩子’,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级别的肯定了。”
  “真的吗?”叶笑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陆景元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无比珍视的吻,“欢迎回家,陆太太。”
  另一边,h省,下河村大队部。
  叶国强几乎是摔开大队部的木门,踉跄着冲回了家。那扇饱经风霜的院门被他“哐当”一声撞开,惊得正在院里啄食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乱飞。
  屋里,叶奶奶黄春华正戴着老花镜,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缝补着小孙子承安的一件小褂子。听到这巨大的动静,她拿着针的手一顿,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门口。
  叶国强闯了进来,他高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口的光,脸上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狂喜、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咋了?”黄春华放下手里的活计,沉声问道,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紧锁着儿子的脸,“天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