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48节
  “她说她叫‘大小姐’,说没恶意。”杨烈继续道,语速加快,“跟着,就跟我讨价还价。我咬死八毛,她就把黑市价、我们部队的难处、甚至之前送那点东西全抖落出来,一条条,一桩桩,清楚得很,说我们没诚意,八毛她就不卖了,宁可拿去黑市换金子。”
  “倒是够直接,也够狠。”钟振国评价,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快速敲击,心里头也不平静。
  “是!直接得吓人,精明得也吓人!”杨烈说,“我被她逼得没辙,战士们等着棉花用,时候不等人。我只能松口,报了九毛,这是我们能动的最高价了,到顶了。”
  “她同意了?”
  “同意了,但……”杨烈吸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好像有千斤重,他停了停,看向钟振国,“她提了个条件,想都想不到的条件。”
  钟振国师长身体再次前倾:“什么条件?”
  “她让我,”杨烈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的滋味,“喝一样东西。”
  他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已经空了的、残留着幽蓝色奇异痕迹的小巧试管,郑重地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钟振国师长的注意力瞬间被那管子吸引,造型奇特,残留的光泽也非同寻常,他眉头锁死,甚至觉得那空管子都散发着点特别的气息。
  “她说,这是‘毒药’!”杨烈的声音里带着惊悸,“她说,这是诚意考验。我喝了,她就守信用,送的东西只会更好。还明明白白说,我要是不敢喝,之前她提过嘴的特效止血粉、强效消炎药,就当我没听过!”
  办公室里静得吓人,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钟振国师长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快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响,他理都没理。他几步冲到桌前,拿起那支空试管,凑到灯下仔细看。那幽蓝的残留痕迹,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属于这世上的迷离光泽。
  “特效止血粉?!强效消炎药?!”钟振国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有点抖,几乎变了调。他太清楚这些东西对前线,对多少战士的命意味着什么了!那是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宝贝!
  “是!她亲口说的!清清楚楚!”杨烈肯定道,语气斩钉截铁,“她说,想要最好的东西,就得拿出最大的诚意,冒别人不敢冒的险!她甚至直接问我,为了那些能救活无数兵的药,为了手底下那帮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我这条命,敢不敢赌一把!”
  “景元当时就急了,死活拦着不让我喝,说这纯粹是胡闹,太危险。”杨烈继续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那‘大小姐’说,这‘毒药’,不是谁都能喝的,点名要能拍板、担责任的人喝,资格不够,喝了白喝,没用。”
  钟振国放下试管,重新看向杨烈,那感觉复杂极了,震惊、怀疑、探究,甚至还有点难以置信的狂热交织:“所以,老杨……你,喝了?”
  “是,我喝了!”杨烈猛地挺直胸膛,语气斩钉截铁,有种豁出去的决绝,“师长,当时那情况,我没得选!要是真能用我这条命换来部队急需的救命药,别说一管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是明明白白的毒药,我也认了!这买卖,值!”
  “喝下去什么感觉?”钟振国追问,声音急切又紧张。
  杨烈仔细回想着,描述道:“喝到嘴里凉丝丝的,有点说不出的清甜。刚开始没啥,但很快,就一股非常温和、但又特别浑厚的热流在肚子里‘呼’地一下化开,暖洋洋的,一下子冲遍了全身的筋骨!我那右肩的老伤,您是知道的,阴天下雨就疼得胳膊抬不起来,可当时,就感觉那股暖流冲过去,盘踞多少年的寒气和疼,一下子就散了,被一股暖意包着,活动起来那叫一个利索!不止肩膀,浑身上下都觉得轻快了起码十斤!整个人劲头足得不像话!”
  他激动地当场活动了下右肩,动作幅度又大又顺畅,完全不像个一身战伤的老兵:“师长,您看!这效果,立马就见着了!绝不是自己瞎想!那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毒药,反倒是……宝贝!”
  钟振国师长死死盯着杨烈灵活转动的肩膀,又看了看桌上那支散发着幽光的空试管,最后落到杨烈那张虽然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气色明显红润饱满、精神头格外足的脸上。
  第 60章 绝密天字一号
  钟振国师长久久没有言语,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和杨烈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交错,窗外风声呜咽,仿佛也感知到这屋内的惊涛骇浪。
  许久,钟振国师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以及一丝触及未知领域后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层震撼:“老杨……你敢保证,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真实无误?不是因为战场压力过大产生的臆想,或者……其他什么干扰?”
  “师长!”杨烈猛地挺直脊梁,目光如炬,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军人特有的刚硬,“我以我的军人生涯、我的党性起誓!我所言皆是我亲身经历,绝无半句虚言!更关键的是,药品真的到了!就在我离开后不久,景元用紧急通讯嘶吼着汇报,凭空出现!就在训练场那片空地上,足足二十五个半人高的硬木大箱!景元已经撬开确认了,就是那位‘大小姐’承诺的特效止血粉和强效消炎药!数量之巨,超乎想象!”
  钟振国师长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那惊世骇俗的消息强行压入肺腑,再缓缓呼出。
  凭空出现的巨量物资……
  隔空对话、光影模糊、无法窥视真容的神秘女子……
  效果立竿见影、甚至能治愈陈年旧伤的神奇药剂……
  还有那批足以改变无数战士命运的特效药品……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最狂暴的重锤,将他数十年建立的唯物世界观砸得支离破碎,裂痕遍布。
  当钟振国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震惊与迷茫已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决断力。
  “这个……‘大小姐’……”钟振国缓缓踱步至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窗棂,目光投向外面墨染般的沉沉夜色,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风暴般的力量,“看来,我们是撞上了一个天大的……变数。这种力量……匪夷所思,无法理解,是极大的麻烦和风险……”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夜色,“但如果……如果这批药品真如杨烈所说,甚至更好……如果后续还能有稳定的供应……那对我们部队,对眼下的战局,甚至对……”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语气中那份沉重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已经表明,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足以深刻影响未来的……天大的机遇!
  钟振国的嗓音变得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转身说道:“从现在这一刻起!立刻!马上!此事列为最高等级绝密!代号——‘天字第一号’!所有知情人,你,陆景元,还有那个最初发现线索的小哨兵,一个都不能少!全部实施最高规格隔离审查!进行最严厉、最彻底的保密教育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他们的直系亲属,也要纳入视线,进行必要的背景调查和侧面保护!”
  “对外!所有近期接收的物资,无论是之前那批粮食肉类,还是这次的棉花和药品,统一口径——全部是通过总部协调,动用‘特殊战备储备应急预案’,从极其隐秘的渠道紧急调拨而来!涉及最高机密!绝不能透露出半点异常!一丝一毫都不行!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誓死保守秘密!”杨烈挺身立正,声若洪钟,眼神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立刻动笔!你亲自写!”钟振国松开手,但目光依旧如铁钳般紧锁着杨烈,“整理一份最详尽、最全面的报告!务必做到极致!”
  “所有细节!从那第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开始,到刚才那批药品如同神迹般出现,整个过程,分毫不差!”
  “对方每一次联络的语气、用词习惯,你感受到的任何情绪波动,那个光影形态有何特殊之处?比如闪烁的频率?颜色的细微变化?周围有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或者气味?任何你觉得哪怕只有一丝丝古怪、一丝丝不寻常的地方,都给我原原本本地写下来!一个字都不能错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钟振国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语气沉重如山,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力量,“这份报告,不经过军区!我亲自负责加密,动用最高权限的绝密线路,直报中枢最高层!老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是极致的激动,更是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敬畏与期盼交织,“我们……我们很可能……碰上了一个……足以改变华国命运走向的……庞然大物!是福?是祸?……现在谁也无法断言!”
  ……
  一夜风云变幻,波澜诡谲。
  当黎明的曙光挣脱黑暗的束缚,再次温柔地洒满大地时,几百公里之外的军属大院,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宁静表象,暗流却已在平静之下悄然涌动。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滤过稀疏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暖意融融。
  叶笑笑简单对付了口早饭,用温热的毛巾仔细给小承安擦了粉嫩的小脸和小手,换上干净柔软的布尿片,再用一条轻薄柔软的小被子将他裹好。小家伙满足地哼唧了两声,小脑袋在她温软的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走咯,承安乖宝宝,姑姑带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补补钙。”叶笑笑抱着怀里软乎乎、奶香四溢的小侄子,轻轻掂了掂分量,感觉又重了些,这才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今天的家属院,似乎比往日安静了不少,少了许多穿着军装、步履匆匆的身影。阳光正好,不烈不燥,院子中央那片空地上,几个相熟的军嫂已经围坐在一起,手里不停地忙活着针线活,嘴里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交流着什么。
  叶笑笑抱着孩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隔壁住的张淑芬眼最尖,老远就瞧见了她,立刻热情地扬声招呼:“哎呀,笑笑来啦?快过来坐,今儿这太阳晒着可舒服了。”
  斜对门的李秀兰也闻声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毛线针,脸上堆着笑意:“可不是嘛,正好让小承安也出来透透气,晒晒这小身子骨,去去奶腥气,长得壮实。”
  叶笑笑找了个干净的石墩稳稳坐下,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怀抱的姿势,让初升的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小承安红扑扑的脸蛋上,既温暖又不至于刺眼。
  张淑芬手里飞快地纳着鞋底,粗糙的针脚均匀有力,眼神却不时警惕地往四周瞟了瞟,然后凑近了些,用只有她们几人能听清的音量嘀咕:“哎,你们昨儿晚上听见动静没有?训练场那边,后半夜灯火通明的,卡车进进出出响个不停,动静大得很!”
  另一个穿着的确良碎花衬衫的王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接口道:“何止是听见!我家老王半夜里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说是临时有紧急任务,到现在人还没回来呢!早饭都没顾上吃。”
  李秀兰停下手里的毛线活,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止呢!你们发现没?今天大院门口的岗哨都加了两道!还全是没见过的生面孔,挎着枪,盘查得那叫一个严!进出都要反复核对证件!淑芬嫂子,你家老周消息灵通,在机关里头,你给透个底,这到底是出啥大事了?前几天不还说要搞什么大规模演习吗?这还搞不搞了?”
  张淑芬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还是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部队上的事儿,咱们这些女人家还是少打听为妙,免得惹麻烦。不过嘛……”
  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才继续用更低的声音猜测,“看这又是突然加岗哨,又是半夜紧急集合拉练的架势,我估摸着啊,原先定下来的那个演习……八成是黄了!说不定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然能这么大动干戈,紧张成这样?”
  叶笑笑抱着熟睡的小承安,耳朵灵敏地捕捉着军嫂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心里跟明镜似的。
  昨晚那几十万斤粮食和那批堪称神药的特效药品凭空出现,动静那么大,部队要是不立刻提升警戒等级,进行最高级别的封锁和保密,那才叫奇怪了。
  她暗自撇了撇嘴,心想这动静确实闹得不小,不过听着这些军嫂们云里雾里、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第 61章 军嫂聊八卦
  听着这帮嫂子越说越没边,叶笑笑差点憋不住乐,脸上还得装得淡淡的。
  “我说笑笑妹子,”王嫂子那对贼精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直直钉在她身上,那股子打探的劲儿毫不遮掩,“你哥可是营长!消息总比咱们这些娘们儿灵通吧?他透没透口风给你?昨晚上那动静,到底怎么说啊?”
  叶笑笑抬起脸,阳光暖暖地落在面上,瞧着特别纯净无辜,好像压根没感受到周围那点子紧张。她轻轻摇头,声音软糯:“我哥?他昨天扒拉了两口午饭就火急火燎走了,到现在影儿都没见呢。部队那纪律,嫂子你也清楚,我哪儿敢瞎打听。就算我胆子肥问了,他那嘴严得跟河蚌似的,撬都撬不开。”
  她垂下头,注意力落回怀里睡得喷香的小承安,指尖温柔地蹭过孩子软乎乎的头发丝。小家伙被扰到了,在她怀里不舒服地拱了拱。她赶紧轻轻拍着,话里带着点无可奈何,顺势就把自己摘了出去:“我啊,现在一门心思就管好我们家承安。天塌下来,有我哥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在前头顶着呢,咱们跟着瞎操心也没用不是?”
  李秀兰一看,赶紧温声和稀泥:“可不就是这话。志军那孩子,原则性强得很。笑笑一个姑娘家,才过来搭把手带孩子,哪里能让她掺和部队里那些要紧事。”
  王嫂子见叶笑笑这儿问不出啥,悻悻地撇了下嘴,倒也没揪着叶志军不放。她话锋一转,热情地拍了叶笑笑胳膊一下,语气立马熟络起来:“说得太对了!咱们笑笑刚来,头等大事就是把承安这宝贝疙瘩看护好。部队那些事儿,有你哥他们男人在前头呢,咱们瞎着急顶什么用。”
  旁边几个纳鞋底、勾毛线的军嫂也忙不迭点头。
  “就是就是,带孩子那活儿最磨人了,一点不比男人在外头跑省心。”
  “快瞅瞅承安这小脸蛋,真是越长越俊,一天一个样儿,以后保准是个帅小伙。”
  叶笑笑抱着小承安,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话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探寻,把话头轻轻拨开:“说起来,前几天好像听嫂子们念叨过,那位文工团的白露同志?听说人长得特别出挑,能耐也不小……好像有人传她跟陆团长……”她故意把话说半截,等着别人来接。
  “嗐!那事儿啊,黄花菜都凉透了!”张淑芬果然接了茬,一听这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就精神了,手里的针线都撂下了。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凑近了些,那语气里全是过来人的不待见和门儿清,“陆团长那是什么人?响当当的战斗英雄!多少根正苗红的好姑娘挤破头想攀呢,能看上她一个唱唱跳跳、不沾地的文工团小演员?”
  李秀兰在旁边柔声添了句,听着倒还算公道:“这事儿是陆团长亲口给拒了的。听说是白露自个儿找上门,陆团长当面就给撅回去了,说对她没那意思,还让她以后少往团部晃悠,影响不好。这话……是真没给人留脸面,直来直去的。”
  叶笑笑心里那点看戏的乐呵一闪而过,这硬邦邦的拒绝,倒是陆景元那块冷石头的风格。她脸上适时露出点恰到好处的惋惜,眨巴眨巴眼:“这么不给面子啊?我还当白露同志那么好看,又是台柱子,才貌双全的,陆团长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条件好?”张淑芬嗤地笑出声,嘴角撇得老高,“条件好能当饭吃?关键得对脾气不是?要说当年呐,追她白露的小伙子,条件比现在陆团长还强的也不是没有,可人家那眼界,高着呢!”
  王嫂子接了话,意有所指地朝叶笑笑这边递了个微妙的示意,在她白净的脸上轻轻刮过,像是在估量什么。“说起这白露……”王嫂子故意拖了个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差不多凑到叶笑笑耳朵边上了,那音量轻得像怕风吹走,同时还警惕地左右扫了扫,生怕谁听了去:“要说这白露眼光高,那可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啊,对她特别上心、跟前跟后的人里头,还有一个咱们现在熟得不能再熟的大人物呢!”
  叶笑笑心口突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瓜绝对够味儿。她相当配合地睁圆了水汪汪的眼,一脸求知欲,声音都放轻了:“谁呀?王嫂子快给说说!还有谁这么厉害?”
  张淑芬神情微妙,带着种“你打死也想不到”的神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能有谁?就是你亲哥——叶、志、军!”
  “我哥?!”叶笑笑这回是实打实地惊着了,眼睛瞪得溜圆,抱着孩子的手都僵了一下,简直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连忙摆手,语气透着本能的慌乱和难以置信:“王嫂子,这、这可不能瞎说!我哥他怎么会……”心里更是炸开了锅:叶志军?那个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亲哥?追过白露?原主记忆里怎么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李秀兰见叶笑笑那样子,赶紧打圆场,轻轻拍了拍王嫂子胳膊:“哎呀,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提那个干嘛!那时候志军才多大,二十出头,愣头青一个,人比现在跳脱多了,哪有现在这么稳重……”
  张淑芬正说到兴头上,哪肯停,把声音压得更低,凑得更近了:“可不就是年轻气盛!我记着呢,那时候他刚提上连长没多久。文工团一有演出,他只要在台下,那眼睛就跟钉在人家白露身上一样,拔都拔不下来!”
  “训练完了,就爱往文工团那边溜达,嘴上说是顺路,谁看不出那点小心思?可惜哟……”她拖长了音,话里有那么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儿,“人家白露心气高,想攀高枝,奔个好前程,听说啊,是嫌志军当时职位太低,家里也没啥根基,看不上他那个前途不明的小连长呢!”
  这话砸得叶笑笑脑子嗡了一下。
  她哥?追过白露?还被嫌弃了?
  原主的记忆里怎么一点渣都不剩?!
  她定了定神,面上还得装着糊涂,顺着张淑芬的话问:“要真像张嫂子说的,我哥那时候那么上心,后来……怎么就跟我嫂子好了呢?我嫂子那脾气,跟白露同志可一点不像。”
  被叶笑笑这么一问,张淑芬倒有点卡壳,脸上讪讪的,好像也觉得背后嚼舌根嚼到人家亲妹妹跟前,有点过了。
  她眼神躲闪着,含糊起来:“哎呀,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谁没个犯糊涂的时候……”
  她摆摆手,想把这话题赶紧翻篇。
  李秀兰也赶忙接话,温声劝叶笑笑:“是啊笑笑,都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提它没意思。再说,志军现在不是跟你嫂子……唉,说起来也是真可惜了。”
  李秀兰轻轻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说,可谁都懂,那是替叶志军那个温柔却早早没了的媳妇惋惜呢。
  话题绕回了伤心事,叶笑笑心里那点听闲话的念头也淡了,更多的是疑惑。
  她低头看看怀里睡得喷香的小承安,小家伙砸吧了两下粉嫩的小嘴,不知梦见什么好吃的。
  叶笑笑轻轻调整了下抱姿,感受着怀里的小小重量,站起身,脸上带着点歉意笑了笑:“嫂子们,我看承安好像快醒了,有点闹觉。我得赶紧抱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哭起来,吵着大家说话。”
  李秀兰停了手里的活计,温和地应着:“哎,快回去吧,孩子觉轻,外面风大。有空再来坐,咱们再唠。”
  张淑芬也跟着站起来,还是那副热络劲儿,拍拍叶笑笑的肩,好像刚才啥也没说:“对对对,孩子是顶顶要紧的。承安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她又凑近一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给刚才的八卦打补丁:“笑笑啊,刚嫂子嘴碎,瞎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也别跟你哥提。老黄历了,早没影儿的事了。”
  叶笑笑弯弯嘴角,笑得挺温和,也看不出心里在想啥:“我省得的,张嫂子。我哥那人我清楚。那我先回去了啊,秀兰嫂子,各位嫂子,再见。”
  “再见再见。”
  “慢走啊笑笑。”
  军嫂们纷纷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