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暴富:我在军营撩汉99次 第21节
  她看着小李,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忍住,压着嗓子问:“李同志,那个……陆团长派去张嫂家的人,有信儿了吗?孩子……他还好吗?”
  话问出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李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了然,语气也软和下来:“叶同志,您放心!刚才警卫连的小张哥亲自回来报信了,他去张嫂家看了,小承安好好的呢,睡得可香了,一点没闹。张嫂把他看顾得很好。”
  这话钻进耳朵里,叶笑笑那根一直绷得死紧的弦,“嗡”的一下松了。
  一股巨大的、让她差点站不住的踏实感涌上来。
  眼眶子控制不住地发烫,眼前的东西都花了。
  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谢谢,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儿,应该的。您快吃饭吧,别饿着。”小李也没多问,带上门走了。
  小承安没事,叶笑笑这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打开饭盒,白米饭,炒青菜,几块烧得油汪汪的红烧肉,还有一碗飘着蛋花的热汤。
  她坐到桌前,慢慢吃着。
  饭菜简单,是部队大锅饭的味道,可那股子热乎气,熨帖着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吃完饭,浑身的骨头都叫嚣着累,可脑子却因为后怕和悬心,精神得厉害。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小承安暂时安全了,可那些特务呢?
  还猫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蹿出来咬人。
  陆景元他们,能把那些滑不溜丢的家伙揪出来吗?
  她又想起陆景元。
  不光是他听到那几个怪调时,整个人透出的那股子锐气,也不光是他下命令时那份不容置疑的果决。
  她想起自己汇报时声音发抖,他眉头锁得死紧,可提到孩子时,他有过那么一瞬,非常非常短暂的停顿,然后才冷邦邦地吩咐小张“立刻派人去确认”。
  就那么一下下,很轻微,却在她心里砸了个坑。
  这个男人,看着冷得像块冰,心思却细得能穿针,做事更是快刀斩乱麻。
  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能带着军人的打量和疏离,一开始甚至有点不耐烦。
  可当他站在那儿,当他盯着地图,那种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的劲儿,乱糟糟的局面里,偏偏给了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稳感。
  风雨飘摇里,一根定海神针戳在那儿。
  叶笑笑翻了个身,脸贴着有点凉的枕头布。
  她也觉得这时候东想西想不好,可那个高大的背影,尤其是他低头看地图时,她那个角度能看到的、轮廓分明的下巴线条,老在她眼前晃。
  人是不是在特别害怕的时候,就容易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特别强悍、特别靠得住的东西?
  与此同时,保卫科办公室。
  灯火通明,烟味呛人。
  科长刘振声,就是之前那个老刘,看着挺精明的中年微胖男人,这会儿脑门上全是汗,正拿铅笔头使劲戳着桌上一份名单,眉头拧成个川字。
  “村木…村木…”他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末了“啧”了一声,烦躁地骂了句,“他娘的什么鬼代号!听着像鬼子名儿,可发这音的多了去了!范围忒大!这他妈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
  旁边一个年轻的干事,大气不敢出。
  第25 章 关键疤痕
  保卫科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烟雾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喝了一半的搪瓷缸子倒在地上,茶水混着烟灰淌了一小片。
  科长刘振声,那个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中年微胖男人,这会儿俩眼圈乌黑,脑门上的汗珠子混着烟灰直往下淌。
  他手里那根铅笔头,都快让他戳成秃子了,在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破名单上划来划去。
  “村木…村木…”
  他嘴里翻来覆去就这两字儿,嗓子干得冒烟,跟卡了沙子似的。
  猛地,他烦躁起来,一把将笔摔桌上。
  “啪”一声脆响,震得桌上堆成小山的档案卷宗都跟着抖了抖。
  “他娘的!”刘振声低声骂着,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边沿,“就他妈一个含含糊糊的音儿!听着是鬼子名,可天底下发这音的多了去了!”
  “团长那边还下了死命令,限时!限时!这跟大海捞针有屁的区别?!”
  旁边一个年轻干事,也是熬得两眼通红,大气不敢喘,手里搪瓷缸子歪了都不知道,茶水哗啦啦洒了一裤腿。
  办公室里,只有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压着嗓子核对信息的嘀咕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也被刻意压低的电话铃声。
  每个人脸上都是熬出来的疲惫和藏不住的焦躁,空气里那股子味儿,又闷又呛,跟引信快烧到头了似的。
  “查!都给我往死里查!”
  刘振声猛地站起来,声音压得死死的,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在烟雾缭绕的屋里来回撞。
  “人事档案!出入登记!工作日志!特别是最近两个月,所有进出记录、请假记录、财务往来!一页一页给我捋清楚!”
  “重点是那些个籍贯说不清、社会关系乱七八糟、最近行为不对劲、有海外关系嫌疑的!”
  “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给我漏了!挖不出来这个‘村木’,咱们他娘的谁都别想睡觉!”
  命令一发下去,办公室里那点嗡嗡的人声也没了,只剩下更疯狂的纸张翻动声,还有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没多大功夫,初步筛选的结果送到了刘振声面前,几个名字被圈了出来。
  “科长,”一个干事指着头一个名字,声音都哑了,“电工王大力,北方人,档案看着倒干净。就是这人吧,性子太独,闷葫芦一个,平时跟谁都不搭腔,问他老家哪儿的,就支支吾吾糊弄过去。而且…他正好负责仓库线路检修,这几天又是新物资入库前的要紧时候。”
  干事咽了口唾沫,又补了句,“有人看见,他前两天跑供销社买了双新的牛皮工装手套,那玩意儿死贵。还有,平时抠搜得要命的一个人,昨天居然给他家小子买了好几块水果糖,以前他可碰都不碰。这钱,哪儿来的?”
  “还有这个,”另一个干事指着下一个名字,“临时司机赵老五,给通讯总站送器材的。社会关系不是一般的乱,跟镇上那帮二流子整天勾肩搭背。三天前,‘老地方’饭馆的老板说,看见他跟一个陌生男人喝酒,那男的,穿中山装,戴个鸭舌帽,口音不是本地的,俩人鬼鬼祟祟嘀咕了大半夜。结账的时候,那陌生人还故意拿身子挡着掏钱的动作,一看就不对劲。”
  名单上还有几个,各有各的疑点:有的近期偷偷摸摸把旧衣服处理了,换上明显跟收入不符的新行头;有的说是去探亲,回来口音南腔北调的,根本对不上号;还有的不止一次被巡逻哨兵撞见,大半夜不睡觉,在仓库或者通讯站附近瞎转悠……
  线索乱七八糟,疑点一个接一个,可哪个都差点意思,没法一锤定音。
  刘振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袋里跟塞了一团乱麻似的,扯不断,理还乱。
  这帮特务,反侦察的本事真他娘的强。
  他抓起桌上那部烫手的电话,拨了陆景元的办公室。
  “报告陆团长,初步排查有几个可疑目标,但都缺直接证据。”刘振声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电工王大力,近期行为和钱的来路上有疑点;临时司机赵老五,接触过可疑的陌生人……”
  他把几个重点怀疑对象和疑点,一口气报了过去。
  电话那头死寂了足足五秒,那沉甸甸的安静压得刘振声耳膜嗡嗡作响,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随后,陆景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又低又沉,每个字都带着股寒气,激得刘振声一个哆嗦:“老刘,筛查别停,但给我盯死两个人!王大力,赵老五!”
  “马上给我上手段,秘密监控!二十四小时!他俩放个屁都得给我记下来!跟谁接触,说了啥,一根毛都不能漏!记住了,别打草惊蛇,这俩可能是老狐狸!”
  “是!团长!”刘振声握紧了话筒,手心全是汗。
  “还有!”陆景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那个‘村木’!把咱们手里能动的人脉、关系、眼线,全给我撒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毒蛇揪出来!天塌下来,我陆景元顶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振声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冲到脑门,握着电话的手都攥出了汗,腰杆下意识挺得笔直。
  挂了电话,刘振声立刻转身,对着手下人开始布置秘密监控任务。整个保卫科像一台瞬间切换到最高转速的机器,围绕着那几个名字,一张无声的大网悄然撒开。
  夜色浓得化不开,营区表面一片沉寂,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规律地敲打着地面,掩盖着底下早已汹涌的暗流。
  ……
  招待所的房间里,叶笑笑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山上那一幕,跟卡壳的旧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画面模糊,声音刺耳。那个穿工装的男人模糊的脸,鬼鬼祟祟的动作,还有那怪异的日语发音……
  突然!
  脑子里一个画面猛地清晰起来,定格,放大!
  那个穿工装的男的!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好像没站稳,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树上一撑!
  就是那个瞬间!
  叶笑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跳得咚咚响,快要撞破胸口!
  她闭上眼,使劲回想——那只手!撑在树上的那只手!
  不是手心,是手背!靠近手腕那儿!
  对!那块皮颜色不对!
  当时天黑,她又吓懵了,就那么一眼扫过去。可手背上那块怪异的“补丁”,那种视觉上的不协调感,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心里猛地一抽,跟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烙得死死的!
  不是胎记,颜色浅,有点发白。也不是划伤擦伤那种疤……形状乱七八糟的,边儿也不清楚……是被热东西烫过?
  烫伤!
  对!肯定是烫伤留下的旧疤!面积还不小,形状怪怪的!
  这个念头一下子炸开,把她脑子里的乱麻都劈散了!
  叶笑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这能有用吗?不就一个疤吗?
  念头刚冒出来,陆景元那张冷脸就在眼前晃悠。
  “任何细节!”他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不行,得赶紧说!万一,万一这真是关键呢?
  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好,光着脚就冲到门口,抬手用力敲隔壁小李的房门,指关节敲得生疼。
  “谁?!”小李的声音透着警惕,还有没睡醒的沙哑。
  “李同志!是我,叶笑笑!”她声音发紧,又急又抖,尾音都带了点哭音儿,“我想起来了!一个细节!特重要的细节!山上那个穿工装的!”
  门“唰”地拉开。
  小李军装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果然是和衣睡的。看清是叶笑笑,她脸上的警惕立刻收敛,整个人绷紧了。
  “叶同志,别急,慢慢说!想起什么了?”
  她扒着门框,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生怕晚一秒那印象就模糊了,“我看见他手背了!靠近手腕那块儿!有块疤!很明显的一块旧疤!我敢肯定,绝对是烫伤留下的那种,颜色发白,形状乱七八糟的,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