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李和煦接过她扫了一半的笤帚继续扫,没一会儿又见她脸红着从屋里跑出来,嘴里念叨着:“怎么教的是这个……其实这个不学也没事,反正用不着……”
  然后抢过他手里的笤帚继续扫地,谁跟她说话都不理。
  太阳将要落山,剩下的人便收拾收拾也要归家,宁知序烧了锅热水,倒在盆里试了冷热之后就喊苏静蘅去洗漱,自己则是回到房里熏艾蒿。
  这时节蚊虫已经开始撒野,山间尤其厉害,关好门窗放好帘账,在床上熏了许久,忽然想到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
  啧,真是件喜事!大喜事!
  想着想着就开始笑个不停。
  苏静蘅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奇怪的场景——
  某人坐在床边傻笑,见她来了,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娇羞地扯扯衣袖,抬眸的时候简直风情万种,缠缠绵绵唤道:“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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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确定有没有,因为要去医院交通不方便来回坐大巴要六个小时(叹息,反正尽量写吧,实在赶不及后面会补上。
  第60章
  屋里皆是一片朴素的颜色,来不及准备太多,只有一对雕了龙凤纹样的蜡烛发着莹莹光芒。
  明明天还没有黑……
  苏静蘅走过去将蜡烛吹熄,想着要省些用,对宁知序说:“你去洗漱吧。”
  话落地,宁知序变得更加娇羞。
  “娘子——”
  苏静蘅:“……”
  艾蒿的味道萦绕鼻尖,窗户关着,屋里有些闷,外面放着编了一半的竹帘,看他那扭捏的神色,苏静蘅走到边上坐下,附耳对他说:“相公——”
  “哎!”
  温润的热气扑在耳朵上,宁知序心直发痒,满脸春光荡漾,等着听苏静蘅会跟他说什么样的情话。
  然而,苏静蘅并没有如他的愿,微微笑着,忽然扯住他的耳朵说:“不洗漱不许上床!”
  “洗洗!怎么可能不洗!我是那种邋遢的人吗?真是,就是想听你说几句哄人的话,这也不行……”
  宁知序从苏静蘅手里挣脱,满脸娇羞瞬间被哀怨委屈取代,拿着他的衣裳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漱,回来的时候还耷拉着眼皮,但一看苏静蘅已经入了床帐,盘腿坐在床上,清点大家送来的礼品,先前的委屈又一扫而空,忙不迭上床跟她一块数。
  “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些东西了,只是顾着礼节装作不在意,其实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它们身上,好多礼呀,让我看看——干娘送的点心和成布,石列大哥送了一套妆奁,成岩大哥送的木书匣,渺渺和薪大哥送了一对银镯,真叫他们破费了!昌老伯送的酒与酒器,屋后还添了几只鸡鸭,都是村里人送的……嘿嘿……大家可真好……嘿嘿!”
  并非金银珠宝之类贵重物品,但都送到苏静蘅的心坎上,这样的好日子,这样的好时候,她什么都不顾,抱着这些东西在床上放肆大笑,高兴得意打滚。
  看她滚累了,宁知序将一些繁杂的东西收拾出屋子,只留了昌老伯送的酒,一人斟一杯,说:“合卺酒是要喝的。”
  苏静蘅爬起身,接过酒杯与他喝了交杯酒,期间没说什么话,喝过了,才问:“你说你不能喝酒,却喝得烂醉去找我,如今又喝合卺酒,之前的话莫不是唬我的?”
  宁知序道:“为你喝是可以的,为你喝就没什么事。”
  “若不为我喝呢?”
  “那我就浑身溃烂而亡,神仙也救不了。”
  苏静蘅似被吓着了,往后靠了靠,放下酒杯,咬着唇不说话。
  宁知序看她这样子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立刻改口:“我唬你的!”
  “真的?”
  宁知序笑而不语,苏静蘅松齿,下唇上留下几粒明显的齿痕。
  “你怎么咬自己咬得这样重!”
  宁知序看见那豆粒大小的水红色痕迹,伸手轻抚唇瓣,粗糙的手掌触摸着她的脸颊,苏静蘅并不嫌他干活的手粗糙,歪歪头,像只猫一样主动去贴他的手。
  心弦再一次被拨动,宁知序呼吸一滞,顿时觉得他的头发丝,他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在颤抖着立起,天已经彻底暗了,只有银月的微光透过窗子洒在室内,耳朵忽的传来细微的鸣吟声,他不受控制地靠近苏静蘅,双唇缓缓贴近她的唇角,顺着那残留着水迹的痕迹描摹而去。
  苏静蘅不知如何回应,只感受着他舌尖不断在自己的齿内唇外游走,湿意弥漫在唇齿之间,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一点一点朝着深处探去。
  她不会也不明白,直待力竭,靠在他身上,喘着气,恍惚间想起一些没有说清楚的事,问道:“要做夫妻,就不许有瞒我的事,你还有事没跟我说清楚,要什么时候说呢?”
  每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总是好奇,却从不往深了问,一是她没有打探别人秘密的爱好,二是穷追不舍迫使别人说出口的话比不上真心相告的价值,所以宁知序有事瞒着她她也不曾追问过。
  如今做了夫妻,他还是不能将那些秘密开口说与她,便证明他一直未曾与她交过心,既没交过心,又何必做夫妻?
  宁知序的声音有些着急,听见她的话,顿了顿,又犹豫起来。
  手指绕着她腰间的细带,静思片刻问:“娘子,我明日若死了——”
  “那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在一块。”
  苏静蘅毫不犹豫说。
  “这样——”
  宁知序便扯开那细带,拦住她的腰说,“我懂了,没事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先不说其他的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罢拔去她头上的玉兰发簪,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外衣褪尽,苏静蘅倒有些紧张了,赶紧按住他的手说:“我、我不太会啊……”
  这么说可真是羞耻,但先前教给她的那些东西到眼前关头她根本做不到,两颊越发热起来,呼吸亦急促不已,幸亏天黑着,灯也被她吹了,让她还不至于太难为情。
  说不出是羞的还是怕的,应该都有,总之宁知序还要继续,被她拦住,临时打起退堂鼓:“算了吧算了吧,先睡觉吧,今日放一日假,明天要加倍干活呢,留些力气明天用……”
  “睡觉?洞房花烛夜你跟我说你要睡觉?”宁知序随手将外衣扔出去,“哪要你来做,你放心,你相公我那些书不是白看的!”
  “……”
  苏静蘅裹起被子离他远了些,说,“你不害臊。”
  “都到这关头了,还说什么害臊,待会儿咱们就要坦诚相见了……”
  “你不害臊!”
  “哎呀娘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明儿的事明儿再说吧!我一定伺候好你——啊不是,我是说明天你干活我陪着你,一定不让你操别的心,当然,今晚也是——”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苏静蘅的拳头敲了个响。
  苏静蘅钻到被子里躺下,这么热的天,她也不嫌闷,裹着被子翻来覆去说:“睡吧睡吧……”
  左右是不肯揭开被子同他一块。
  宁知序不能逼她,只好顺着她身边躺下,说些有的没的,等她似乎有些倦了,才大着胆子钻进被窝。
  然而一进去,苏静蘅又醒了。
  两只硕大的眼睛在黑夜中眨啊眨,感受着那只不安分的手,没说话。
  “娘子,你真要睡呀?”
  他脑袋埋在她颈窝,小声询问。
  “……”
  苏静蘅换了个姿势,没声音。
  宁知序于是变本加厉,最后一层衣服也被解开,她悄悄咽了口唾沫,扭头,朝他的肩膀靠去,哑着声问道:不要点灯吗?”
  “不要。”
  宁知序翻身,压着她,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落下,从耳根,到颈侧,再到锁骨,苏静蘅轻轻推他,不动,后来便不再反抗,静静听耳边细微的喘息声。
  愈抱愈紧,轮到她匆忙解他的衣裳。
  扣子越解,结打得越深,可恶!这衣裳脱起来怎么这么麻烦!看来找机会要帮他改改,改个好脱一点的样式!
  情到浓时,什么都不顾,弄了半天衣裳扣子还没解开,宁知序慌忙起身干脆拿了个剪子把那扣子剪了,回到床上就听到苏静蘅在笑。
  “你完了,我要取笑你一辈子。”
  “取笑就取笑吧,都这样了,我要是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更应该取笑。”
  宁知序放肆地吻她,堵住她的嘴,等她力竭,等她认输才放开。
  “今天晚上你什么都不许问。”
  “嗯。”
  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苏静蘅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吻回去。
  身子贴在一块,热浪从他身上到她身上,再回到他身上,不知过了多少遭,他推她躺下,伏在身上做新一轮的索取,山里田间的虫儿蛙儿在叫,苏静蘅觉得指尖颤抖发麻,不受控制顺着他的身子抚摸而去,手腕、肩膀、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