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田全宝也不想总吃素菜,他之前想过买包辣条下饭,去寝室楼下小卖部一看,一包卫龙四块钱,吃个冰棍解解渴吧,随便拿了一个不起眼的,扫码一看,八块钱,吓得他立马就扔了回去。这吃的哪是零食啊,分明是金子。
  你可别吃冬瓜了,又不是和尚,吃这么素干嘛,再吃都烧出舍利子了。
  田全宝张嘴嗫喏半天,没憋出话,书包带子都被捏卷边了。
  林潮把快递扔在宿管阿姨的窗户下,放那里安全,有阿姨和监控看着,没人拿。
  他朝田全宝伸手,接过自己的书包,我想吃三楼的烤鱼,份太大了,一个人吃不了,咱俩一块?
  田全宝犹豫了,一份烤鱼要四十多,他和林潮俩人的话一人就是二十多,他正常吃饭一天也花不了二十,况且林潮比他能吃,这么算下来他肯定不合适
  林潮看着田全宝眼珠在那转呀转,就知道他心里念着什么小九九,他无奈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吃不了,让你帮我吃点,烤鱼你不用花钱,你自己买碗饭就行。
  田全宝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但又觉得明晃晃的占林潮便宜不好,咬着嘴皮犹豫道,让你花钱不好,还是算了吧,我也不太想吃。
  林潮不想在这跟他虚与委蛇,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食堂走,可别装了,快走吧,你哈喇子都快淌地上了。
  田全宝哪来的哈喇子
  斯哈。
  是谁说田全宝天天吃猫食来着?哦,是自己,林潮要收回那句话。
  林潮坐在食堂橙色的塑料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对面嗦着最后一块鱼刺的人。
  那么大一条鱼,全吃了,那么大一盘菜,连块菜叶子都没剩。
  烤鱼太辣了,林潮吃不了这么辣,没吃几口,买了杯奶茶喝个水饱,原本以为点太多了浪费了,没想到这条鱼遇到了个饕餮,真是死得其所。
  田全宝把最后一块鱼刺嗦的干干净净,通体泛着莹润的光,可以直接拿去盘手串。
  林潮见他放下了筷子,试探问道:吃饱了?
  田全宝点了点头,打了一个饱嗝。
  咱们现在回去。说完田全宝揉了揉肚子肚皮,又打了一个饱嗝。
  等会吧,坐着消化消化。林潮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田全宝的肚子,瘦削的身板又扁又平,唯独胃那突出了一块。
  这孩子以前是不是都没吃饱过。
  回去的路上田全宝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慢悠悠的往回晃,林潮一个肩膀上挂着两个书包,另一只胳膊架着田全宝,怕他撑得走不动道。
  谢谢你请我吃烤鱼,回去我帮你安床帘。
  你动得了吗?林潮瞥了一眼田全宝的肚子,扶着他的手又使了点劲。
  他俩走在路上,特别像高大的丈夫扶着身怀六甲的妻子遛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妻子的肚子。
  不过肚子里不是孩子,是烤鱼。
  行人路过他们的时候纷纷侧目,田全宝也觉得不自在,想拨开林潮的手,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林潮力道没松,反而手心扶住了田全宝的后背,推着他向前走,快点回去吧,快递还在楼下放着呢。
  田全宝后背灼热,林潮掌心的温度穿过布料直透皮肤,行走间带来的摩擦感化身电流沿着脊柱流变全身,田全宝面色通红,加快了步伐。
  王皓和陈林都不在寝室,林潮拆开快递拿出里面的支架合床帘布,对照着说明书一一比对。
  田全宝站在林潮身边,一块看着说明书,两人贴的很近,林潮能闻到他衣服上沾染的烤鱼香味。
  说明书看了八九不离十,田全宝对着一堆零件摩拳擦掌,咱俩分工合作,我装哪部分?
  林潮拎起一根长棍,在手心轻拍两下,打出清脆的相声,他微垂着眸子盯着田全宝。
  你去我床上。
  第7章
  田全宝利落的蹬掉鞋子,身轻如燕的爬上梯子,他本来就瘦,人也轻盈,身体最重的部位就是他的胃了。
  林潮把所有金属杆都递给他,也爬上了床。
  林潮一上来,田全宝感觉床不稳的晃了晃,他担心道:咱们两个都在上面,不会把床压塌吧。
  林潮想了想,用踏实的口吻回道:不会,你看隔壁那三百斤的胖子照样睡,也没啥事。
  田全宝想起隔壁那体重比他俩加一块还有富余的哥们,心放回了肚子里。
  同学搭配,干活不累,俩个人干脆利落雷厉风行,没一会框架就搭好了,在床上一比对
  搭反了。
  俩人又拆了重装。
  安好了架子俩人又开始挂帘子,是一套深蓝色的帘子,外面画着银色的图案,田全宝在最上面的架子中间绑上绳子,林潮把帘子挂在上面,帘子一拉,里面就是黑暗的独立空间。
  帘子的布料很厚,遮光效果很好,两人连彼此的五官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好私密的空间啊,在里面干什么外面都发现不了。田全宝说道。
  可不。林潮点点头,这回在里面裸睡都没问题。
  你还有裸睡的习惯?田全宝知道裸睡对身体好,可以加速血液循环提升睡眠质量,但是他身边还真没见过裸睡的。
  没有。
  哦,那就好。田全宝忍不住用余光撇了林潮一眼,只能看到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
  我要是裸的话你打算怎么办?林潮不自觉的想要逗逗他,他这人本来就爱开玩笑,自觉和田全宝熟了之后,更是喜欢信口开河。
  田全宝知道林潮在故意逗他,他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从小到大挺多人说他有幽默感的。他略微思量了一下。
  叫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直接从被窝提溜出来,铐上手铐游街。
  林潮没想到他这么有梗,震惊之余又觉得好笑,挂最后一片床帘的手一直在抖,几次都没挂上。
  田全宝倾过身去,捏住帘子上镶嵌的铁环,咔哒一声,铁环挂在了金属杆的挂钩上。
  田全宝邀功似的回过头,想让林潮夸夸他,可在回头的瞬间,他的鼻尖贴着林潮脸颊的肌肤划过。
  田全宝文温热的呼吸铺撒在林潮的锁骨上,二人一同愣在那里。
  帘子外面时光不断流逝,帘子内却仿佛在真空中静止,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慢慢缠绕。
  林潮的体温很高,田全宝甚至能感受到他从衣服下透出的热气,白皙的脸颊晕开一层淡粉,鼻尖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理智告诉他应该撤开距离,身体却不自觉的想要再靠近一点。
  林潮瞳孔微缩,震惊地看了田全宝一眼,俩人贴的那样近,他能清楚的看到田全宝眼中不断闪烁的光亮,还有他微张的唇。
  田全宝唇形饱满,唇线清晰,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能看到明显的轮廓,林潮的脑中能清晰的回想起田全宝吃辣后嘴唇嫣红的颜色。
  帘子里的空间越来越热,林潮呼吸不断加速,头脑也变得混沌起来,连氧气也不够用了。
  直到窗外一声尖叫,有孩童的哭声传来,随后是大人抱起孩子哄慰的低语。
  二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骤然回过了神,同时向后撤去。床上空间太过狭窄,容不下大动作,林潮后撤撞到了墙上,而田全宝腰直接撞在床头的栏杆上,忍不住痛呼出声。
  林潮没顾上自己撞墙的后脑勺,急着爬了两步,拉起田全宝的胳膊:你没事吧?
  田全宝捂着后腰,疼得说不出话。
  林潮掀起他的衣服,后腰红了一大片,脊柱位置破了皮。
  林潮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田全宝的伤处:撞得不轻。
  田全宝后腰一阵酥麻,身体猛地一僵,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这得擦点药,我去看看有没有药。说完,林潮不自觉的在田全宝腰上呼了一下。
  田全宝自下而上沿着脊柱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身体不自觉有了反应,他将下唇咬得更紧,努力的克制着,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林潮几乎是跳下床去,在药箱里飞快的翻找着,翻到一罐云南白药,三步并两步的爬上床。
  田全宝跪趴在床头,腰间的伤口还在那晾着,林潮摇了摇手里的喷灌,忍一下,不疼的。
  说完便将药剂喷在田全宝的伤口处,田全宝腰间一阵清凉。喷上药剂后林潮又呼了几下,田全宝眉间轻蹙,尽力忍耐着。
  好了。林潮捋平田全宝的衣服,不太严重,喷几次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大掌按住田全宝的头,蹂躏小狗一般用力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