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绵酒的脊背猛地打直,下意识紧紧抓上了威廉的肩,还因为后腰传来的热度与痒意,指尖几乎要抠进威廉健壮到夸张的肌肉里。
  氤氲出水汽的双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这么帮他吗?
  后腰传来的异样感终于消失后,绵酒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就在他以为结束了要躺回被窝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威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双纯黑的眸紧紧盯着他,声音低沉地道:
  还没好。
  七次!整整七次!
  虽然就是扫一圈,但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被碰到两颗小尖牙,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威廉一次比一次停留得长。
  七次下来,绵酒是完全感觉不到后腰上的疼痛了,因为他浑身都又酥又麻,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摊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快融化掉了。
  [明明第二次就差不多了,不要脸的狗男人!装木头怎么不装久一点!]
  [呜呜呜,老婆嘴都被嘬肿了,呜呜呜,我也好想嘬。]
  [木头个屁啦!最不要脸的狗男人!假装帮忙实则揩油!]
  [那位打赌的同志呢。]
  [没空打字,我赶在下个副本之前]
  瞄到突然出现的羞人弹幕,绵酒郁闷地抓过枕头捂住了脑袋,然后又忍不住冒出半张小脸,目光幽怨地看向威廉。
  威廉倒还是那张能把小孩吓哭的冷脸,好像他刚刚真的只是正常地上药,没把绵酒亲成一滩水一样。
  他看着绵酒,眸光沉了沉,声音冷淡地问道:
  还没好?
  说着他又伸手去捞绵酒。
  不会吧?!还想来?!
  绵酒吓得连忙往后缩,惊惧道:
  好,已经好了!
  威廉的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才收回去,随后在床边坐下,一副显然还打算再睡一会,还打算来床上睡的样子。
  绵酒疑惑地问:
  你还不走吗?
  虽说现在的吸血鬼不怕阳光了,但就他们那副样子,还是晚上行动更方便点。
  天都亮了,他也没那么怕了。
  你想现在戴上止咬器吗?
  绵酒愣了愣。
  怎么突然就提到止咬器了?
  那东西虽然经过了改造,只是需要让他不能轻易吐出来,也没有很小。
  戴着不至于下巴脱臼,但还是很不舒服的。
  于是绵酒在威廉要问第二遍之前连忙摇头。
  除非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然你必须戴上止咬器。
  绵酒连忙抓住了威廉的袖摆。
  那就睡吧。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眼睛都闭上了的威廉,绵酒忍不住揪紧了被子。
  他怎么感觉他好像被坑了?
  上个药累得心力交瘁的,睡意又卷了上来,偏偏枕边又躺着一位随时可能忍不住杀了自己的人,实在是无法安心睡着。
  于是绵酒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往被窝里缩,只一半小脸和柔软的白发露在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几人的对话。
  我以为我见到的会是圣子的尸体。
  你昨晚在哪。
  为了今天的净化仪式静心。
  然后被子被人拉下,清亮的男声寒声讥讽。
  不可能找吸血鬼当妻子?那这是怎么回事?
  帮忙。
  帮忙?得帮什么忙需要你一个吸血鬼猎人把吸血鬼的嘴弄肿!
  突然抬高的音量将绵酒彻底惊醒,眼皮颤了颤睁开,就看见亚瑟与威廉仿佛对峙一样,气氛很是古怪。
  亚瑟脸上没了一点初见时轻佻随意的笑意,脸色阴沉仿佛在发怒。
  而威廉也黑着脸,声音沉沉地道:
  我不理解你生什么气,被恶魔眷属诱惑的人,同样也会被拉入地狱。
  威廉脸部线条绷紧了一些,像对亚瑟说,又像对自己说一样。
  吸血鬼伪装的皮囊都格外美丽,这副皮囊之下,是世间最丑恶的
  威廉这时看见了醒来的绵酒,看见他因为刚刚睡醒蓬松凌乱的白发,看见他还氤氲着薄雾,懵懂茫然的眼睛,后面的话突然失声。
  愣了一会后威廉狠狠一咬牙,紧盯着绵酒补充完。
  丑恶的恶魔,怎能成为妻子!
  【呵。】
  609突然冷笑了一声。
  [威廉?你自己听听看你说的什么玩意?]
  [呵,前脚把老婆嘴嘬肿后脚骂丑恶,狗东西。]
  [毕竟是教廷的npc,信仰受到冲击了吧,不过能看着老婆的脸还嘴硬,我想封他个最强嘴硬王者。]
  609和观众反应都挺激烈的,绵酒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他就在这副本里是吸血鬼。
  于是绵酒眨了眨眼,视线从威廉身上移开看向亚度尼斯,还有他身后的人端着的木盘上。
  金光灿灿宝光四射,险些亮瞎了绵酒的眼。
  绵酒犹豫地指了指自己。
  给我穿的?
  是。
  绵酒:
  没必要吧。
  他不想穿成圣诞树。
  今天是净化仪式,您必须正装出席。
  亚度尼斯道。
  不想死就得配合教廷好好当这个圣子,绵酒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真的在神职人员的帮助下穿好之后,绵酒发现这身衣服比他想象的圣诞树还要过分!
  穿出来的效果倒不是他想的暴发户圣诞树,而是而是
  绵酒第一次因为镜子里的自己羞到全身泛粉。
  正面看还好,但一侧身,居然从咯吱窝下就开始开衩,这哪是衣服,就跟两片布一样一前一后挂在身上,只腰间有细绳微微固定。
  而且布还很薄,自然垂坠后几乎紧贴在他身上,映出他里面戴的珠宝金链的痕迹,胸前,腰间,还有腿根
  所以为什么衣服是要套在珠宝外面的啊!
  这时不知哪来的微风拂过,几乎就要将轻薄的白袍整个撩起来,绵酒惊慌的抓紧后,满脸通红地看向亚度尼斯。
  里面没有衣服吗
  看起来糟糕就算了,还一阵微风就会大走光,这样怎么可能出门见人啊。
  没有的,圣子大人。
  亚度尼斯笑了笑。
  届时您需要褪下外袍,只着被至高神祝福过的珠宝踏入净化池。
  绵酒惊恐地睁大了眼。
  这还不够还得脱?!你们是正经的宗教吗?!
  不用怕,圣子大人。
  亚度尼斯展开一件纯白的斗蓬披在绵酒身上。
  身为至高神虔诚的信徒,没人会抬头冒犯您的。
  真的没人会看他吗
  到了净化仪式的场地,绵酒看见所有人都戴着像亚度尼斯那样,带着面纱的帽子。
  这样的帽子,就算谁抬头也不会被发现吧,甚至就算没人看,他也会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想到这绵酒忍不住揪紧了斗篷,红着脸下意识避开了亚度尼斯伸来的手。
  圣子大人?
  摘下来
  您说什么?
  我说。绵酒抬起小脸,故作凶悍地道:你们的面纱都摘下来,不然怎么知道谁不够虔诚敢冒犯至高神!
  实在无法接受在这么多人面前袒露自己,绵酒只能借着至高神.的名头狐假虎威。
  可一股脑说出口了又有点心慌。
  这种帽子,可能也像他这衣服一样,是仪式必须的吧
  确实如绵酒所想,这个帽子就是至高神教廷神职人员正式着装的一部分,可是亚度尼斯依旧让所有人都摘了下来。
  圣子大人说的话,就算至高神的神谕。
  亚度尼斯如此笑着道,可偏偏就他一人没有摘掉。
  但是亚度尼斯可是地位仅次于教皇的金衣主教,他应该不可能偷窥的吧。
  站在净化池边,绵酒回头看了好几次,确定没有人抬着头的时候,才动手解开了腰间的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