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第36章 chapter036
  ◎小朋友,撒谎是要受罚的◎
  话音未落,人已拎着车钥匙消失在餐桌上。
  陆白白叼着虾须,看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直皱眉:又咋了,难道她妈有事?
  汪渝撇撇嘴,不是很赞同:我看不像吧。
  总不可能是想到她刚才的行为,陆白白突然瞪大眼睛,谈恋爱了吧?
  没可能吧,她都单身多少年了。
  说不准咧,谢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离开现场的谢久压根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在背后嘀咕她的。
  等她赶回家时,敏锐地发现了十一楼整层都是暗的。电梯开门声惊醒了感应灯,她敲了敲周疏意的家门。
  开门,我来了。
  啪嗒几道拖鞋声响起。
  门吱呀漏出一线白光,周疏意的脸在手机电筒的映射下格外苍冷。她身后是无边黑暗,小到连插座指示灯都没一星半点亮着。
  见到她,她眼睛亮了起来,姐姐!
  嗯。谢久目光往里瞥,怎么这么黑?
  刚才突然就停电了,我按了好几次开关都不亮,吓死我了。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还好你来了。
  我看看,谢久侧身挤进门,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按了几下,果然毫无反应,楼下都亮着呢,应该单纯跳闸。
  那怎么办呀?周疏意亦步亦趋地跟着,像只黏人的小猫。
  电闸在楼道,推上去就行。
  周疏意殷勤地跑到走廊,打开那个小隔门,是这个吗?
  是。
  她踮起脚,推上去的瞬间整个屋子骤然明亮,连忙关掉手电筒。还没来得及扬起笑脸,灯又在下一秒熄灭了。
  啪嗒一声,整层楼又歇进了黑暗里。
  视线重新陷落进无光的世界,在这一刻眼睛看不见任何细节。
  就像灵魂被拉拽进另一个空间,墨泼的恐惧。余潮涌动之中,只要想到旁边还有个人,她就立刻不那么害怕。
  姐姐,这是怎么了?她怯生生地摸到谢久的手。
  可能是灯泡坏了。谢久的声音随她的手电筒一起亮了,我去买个灯泡。
  你怎么知道?
  上个租户退租时跟我提过一嘴的,忙忘了,刚才想起来。
  她边翻阅手机里的外卖软件,边安慰她,换个灯泡就行,没什么大事。
  哦。
  屏幕光倒在她脸上,泊泊地打了一层冷色调的蜡,衬得眉眼高低有致。周疏意偏头盯着她看,目光没聚焦,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不笑的时候她面相真是有几分严肃,头发整整齐齐梳着,透露出一种禁欲的美感。
  不知道枕在她旁边的时候,鬓角的头发散开会化出什么形状,又会漏出怎样一声半声的呻.吟。
  那晚实在太黑,她又醉得厉害,连一点乍泄的春景都没来得及捉住,便已经消在天光里了。
  周疏意心底悄悄爬上了后悔。
  这个点,你不应该在酒吧?谢久一偏头,对上她直直的目光,怔了几秒。
  哦啊,是的,我请了假。周疏意不自在地把眼睛移开,班上到一半,想起灶台没关。
  灶台?你竟然会开火?
  她稀奇不已的语气让周疏意有点不服气了,看不起谁呢,我在炖养生汤!
  谢久往前走了两步,举着手电筒往厨房探去,光束扫过灶台时,一只锃亮的不锈钢奶锅突兀地立在那里,锅沿还沾着冒出来的银耳残渣。
  什么养生汤?
  红枣银耳桂圆,补气血的。
  现在年轻人也搞这套?
  周疏意得意地抬起下巴,跟你学的,是时候养生了。
  我?我可不会用这种锅炖汤。
  嗯?周疏意一愣,不都一样么?
  笨,煲汤得用砂锅,小火慢炖更粘稠好喝。
  周疏意眼睛亮起来,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真厉害。
  瞧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谢久被这直白的崇拜噎住。
  这是生活常识,能不能别什么都夸?
  哦,你不喜欢嘛?
  谢久别过脸,还行吧。
  周疏意嘴角翘了翘,紧紧勾住她的手臂,我刚回来时看见你家灯也黑着,这么晚,去哪啦?
  谢久呼吸滞了一瞬,话在嘴里拐了个弯,散步。
  怎么,她刻意忽略那只手腕,半开玩笑道:你是要查岗吗?
  这一刻空气十分安静,仿佛骤雨才歇,水珠浮浮沉沉。
  没有呀,周疏意眼神飘飘忽忽地落到远处,语气轻快,我又不是小警察,怎么好意思查你的岗。
  原来只有小警察才能查么?谢久声音幽幽。
  周疏意没作声,黑暗中突然哎呀一声,靠谢久的胸膛更近。
  姐姐,好黑,我看不清。
  谢久晃了晃手电筒:这不是亮着么?
  就是太亮了嘛,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补充,声音又小又轻,暗处反而看不清耶。
  一句多余的解释,一个故作清醒的人。
  谢久倏然关了手电筒。
  在她一瞬的惊慌失措里,略略低下头。
  温热气息贴上她的两片唇,蜻蜓点水。
  唔
  那这样呢,能看清了吗?
  话音未落,她又低下头,在她迷乱的喘.息里跋山涉水,一点一滴地啜着那片柔软。
  就像沙漠里行走多日,忍受过干涸,看见一滴雨露都是在死里求生的可怜人。小心翼翼,抱持她唯一的生机,在粗沉的气声里乱梦颠倒。
  手机光束早已因动作偏移,斜斜照向墙角,把灰白的墙面照得酷烈。
  更衬两人的影子轮廓深刻。
  纠缠的水声响起,被动的舌也开始在节奏里进亦或退。
  背部被墙壁的凉意渗进来,皮肌却在情啁声里升温,每个毛孔都在渴求呐喊。
  姐姐
  嗯?
  不只是你渴望我。
  我也早在某个如水的夜月下有期冀,只是连自己都不知晓。
  想一直像团麻线,跟你缠夹不清。紧紧拥抱,连呼吸都不清晰才最好。
  用你的心跳数做我的心跳。
  同频,连体。
  交叠一口,连疼痛都是别人仰望不及的生趣。
  我们是跌落到深海忘记呼吸的鲸鱼。
  抛弃世界,只记得脊背凹下去那一瞬凸起的蝴蝶骨,余韵里短暂的痉.挛。
  想要吗?
  滚烫的呼吸在话落后顿住。
  指尖触及到了那层硬硬的隔阂。
  谢久动作一僵。
  我忘记了周疏意小声解释:姨妈还没走呢。
  浑身滚烫得厉害,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点燃般灼烧着。
  谢久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故意的?
  才没有。紧搂着她腰的手指却不安分地往下滑落,但我可以帮你
  温软的身躯贴上来时,谢久呼吸一滞。
  周疏意的动作很笨拙,却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那声音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夹杂着衣料摩挲的细碎声响,将空气都染上几分潮意。
  就在这箭在弦上的时刻,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您的外卖到了!
  两人连忙触电般分开。
  谢久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衫,平复呼吸去开门,背影透着几分狼狈。周疏意的唇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买来的只是个最普通的白炽灯泡,谢久拧着灯说先凑合用,等明天再去挑个好的。
  她踩在餐椅上,身形在昏晕里拓出一道修长的剪影。
  周疏意举着手机,光束颤悠悠地向上照。从这个角度望去,谢久的下颌线没入阴影里,几乎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突然意识到谢久原来这样高,便也能理解了心底凭空出现的那丝错觉。
  依靠在一棵大树下。
  如果天气常晴,她大概会一直这样有安全感。
  换完灯泡,周疏意回了酒吧,却没见到苏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