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个衣冠楚楚的大男人共撑一把伞,这其实还好,但他们的举止过于亲密,表情却看不出半分情意来。
  周恪提前订好了房间,拿了房卡拽着人就往电梯去。
  在这晚之前,两人这莫名其妙的关系都是由方晏春主导他引诱、他纠缠、他说着那些不知羞耻的下流话。
  然而在这一刻,方晏春感受到了来自周恪的压迫感。
  之前被逼得四处逃窜的家犬摇身一变成了狼王,而他这只看似狡黠的狐狸其实根本不堪一击。
  电梯抵达十七层,周恪十分绅士地让他先出电梯。
  两个人无言地走在酒店柔软的地毯上,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门卡嘀的一声响起,房门打开,下一秒方晏春就被推进去,在黑暗里,被扯断了纽扣。
  没有机会了。
  这声音同时在他们心里响起:现在真的没有机会逃走了。
  第8章 还真的是个变态啊
  08
  没开灯的酒店房间漆黑一片,只听得到喘息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被压在地上的方晏春一动不动,任由周恪饿狼一样去撕扯他衬衫、腰带,然后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方晏春吃痛呻吟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想抵住对方,可几乎同时,手腕被抓住,被死死地攥着,像是恨不得要捏碎他。
  很疼很疼。
  方晏春不是矫情的人,常年健身也并不会因为这么点肢体接触就觉得受不了。
  可他能感觉到,周恪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绝对不像是在调情,更像是要弄死他。
  妈的。
  方晏春想:他该不会把我骗来杀的吧?
  衣冠楚楚的上市公司部门总监其实是个变态杀人狂这种幻想让方晏春哭笑不得。
  你走神了。周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冷酷低沉,像是恶魔的低语。
  真的不是在调情。
  方晏春有些紧张起来,他确实不那么想活,但也并没打算就这样死。
  他开始挣扎,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脚已经被人绑了起来。
  操!方晏春口不择言开骂,周恪!你他妈发什么疯!
  他的反应惹得周恪一笑,笑过后却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周恪贴得更近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伸出舌尖舔他的脸、他的下巴、他微微发抖的嘴角。
  你该不会是食人魔吧?方晏春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是在开玩笑,可这人的举动实在太符合汉尼拔给他的刻板印象了。
  我提醒过你。周恪的嘴唇贴着他的嘴角,手已经一寸寸挨上了他的脖颈,原本你有机会反悔。
  所以你不想c 我,想吃了我?
  周恪笑而不语,手上开始用力,虎口紧紧掐着方晏春的脖子,感受着对方开始紧绷的身体。
  周恪!方晏春开始缺氧,心里的恐惧让他奋力挣扎却意义不大。
  周恪闭着眼,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
  他能感觉到方晏春的恐惧,这恐惧让他欣喜若狂。
  警告过你,不要太轻浮。周恪冷言冷语,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方晏春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俊朗的五官开始扭曲。
  周恪的手碰到他脖子上的项链,那枚十字架项链染着方晏春的体温,默不作声地将这滚烫的温度传到了周恪的手里。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方晏春死盯着眼前的人,他发现自己用了半年时间来观察周恪,最后交上的论文却是一篇彻头彻尾的怪谈。
  这个周恪比他还会演戏他们都在扮演最寻常的人类。
  快要断气的方晏春突然就笑了,他感觉到周恪望着濒死的他时逐渐炙热的目光,也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因为他的痛苦和恐惧发生的变化。
  周恪 y 了。
  还真的是个变态啊
  方晏春这么一笑,周恪反倒愣住了。
  被压制的人不再挣扎,紧绷着的身体像被解开的丝带,优雅又漂亮地舒展开。方晏春这一次拼尽了全力,不是试图挣脱,而是尝试取悦。
  反正都是堕落,用这种方式也未尝不可。
  方晏春微微仰头,将自己的喉咙更多地展示给对方。
  别只是掐啊,你可以撕咬、啃食,将我的骨头和血肉搅拌进此刻的晦暗中。像汉尼拔享用自己的猎物那样,享用我。
  方晏春笑着看向周恪,眼角挂着视死如归媚态,像是铁了心要成为他的晚餐。
  然而周恪掐着他脖颈的手却松了下来。
  突然之间呼吸通畅,方晏春狂咳不止。
  没等他缓过来,人就已经被周恪再次揽入怀里,狂风暴雨般亲吻。
  这吻也是狂野的,更准确来说是有些狂躁,它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浓重的血腥。
  方晏春开始回应他,手也主动环抱住了那个几近癫狂的男人。
  周恪不对劲。
  他或许不是汉尼拔,但也绝非善类。
  在某些瞬间,方晏春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周恪救命稻草的感觉,那激烈的吻里似乎藏着很多不可言说的慌乱。
  此刻在害怕的是周恪。
  抱着他的人开始发抖,开始大汗淋漓,那只火把一般燃烧着的手顺着他被解开的k yao探进去,毫不留情地包裹了他。
  方晏春被握得哼了一声,那感觉太难以描述了,像是被火舌卷着,抛进了翻滚浓浆的火山中。
  周恪。方晏春不知怎的,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周恪咬住他的嘴唇,低吼道:闭嘴!
  方晏春不再出声,只是感受着对方快要炸开的心跳,在一阵混乱中,体会到了身体被斩开的疼痛。
  上帝,你此刻在吗?
  睁开眼看看你的信徒吧,你那虚伪的信徒正在背叛着你呐。
  第9章 坠落和堕落
  09
  方晏春醒过来时候恍惚了好一会儿,他睁着眼睛盯着昏暗灯光下的天花板,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比他的意识先一步醒来的是身体的感受疼痛,不同的部位传来不同的痛感。
  脖颈是被擦伤的火热,肩膀和背部是被抓伤和咬伤的刺痛,而下。半。身,那隐秘不可提及之处则仿佛在不久前遭遇了刀削斧砍跟烈火灼烧。
  这就是地狱吗?
  上帝为了惩罚他不乖的信徒,将他投入地狱以儆效尤?
  这么想着,他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雨声。
  这雨声把他拉回现实,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的是周恪打着黑色的伞站在雨里抽烟的背影。
  哦对,这不是地狱。
  他猛地转头,果然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人。
  周恪和来时没什么两样,衣裤完好,连头发都梳得干净利落。
  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方晏春看,像是守着自己的猎物,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
  食髓知味了吗?尊敬的周总。嗓音已经有些沙哑的方晏春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周恪微微歪头,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俯身逼近。
  方晏春屏住了呼吸。
  骚货。
  周恪吐出的这两个字引得方晏春发笑,于是报复似的说:畜生。
  在方晏春失去意识之前,周恪就像发了狂的野狗一样撕咬他的每一寸肌肤,又在流血的伤口处舔舐,留下自己的气息。
  虽然理论上讲他们确实做 a 了,但方晏春并不觉得这是一场温存的交。欢,更像是周恪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而他被标记了。
  事情的发展确实超出了方晏春的预料,他说过,只要一次,他并不想要一段长久的恋情。
  简单来说,周恪只是他选择的一 y q对象,而非恋爱对象。
  现在看来,自己对周恪评估错误,很有可能带来一些小麻烦。
  周恪似乎对方晏春给他的评价甚为满意,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躺在那里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极其着迷,但能不能请你讲点江湖规矩,带我去洗个澡?方晏春能感觉到还有什么黏在自己的身体上以及身体里,他没有子宫,不会排卵,因此并不需要担心就此怀上这个疯子的孩子。但真的很不舒服,一想到自己那里夹着什么,他就觉得神经末梢都在发抖。
  你应该一觉睡到天亮。周恪嘴角挂上了笑意,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
  你的意思是,让我含着你那东西睡一晚上?方晏春哭笑不得,周恪,我真不想说你是神经病,但你至少考虑一下你床伴的感受吧?
  是你说的,你喜欢。
  方晏春回忆:我说过?
  或许吧。在做得最激烈的时候,神魂颠倒之际,总归是会有些口不择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