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有点欲哭无泪了。
  带着眼镜的女医生笑了,觉得这女孩有些可爱。她和站在一旁的邬别雪对视一眼,才耐心解释道:“因为它还没有长出来。”
  “一起拔了吧徐老师。”邬别雪见陶栀紧张,便悄悄牵住她的手,安抚般捏了捏,让她不要担心。
  “好。早上吃饭了吗?近期身体有发炎吗?有在生理期吗?”医生开始例诊,在键盘上打字敲出诊单。
  “吃了早饭,她最近没有炎症,也没有在生理期。”
  邬别雪自然而言地接过话,流畅地给出信息。
  只是这些私密信息从不是患者本人的口中吐出,显得实在有些……暧昧了。
  医生打字的手一停,意味深长的视线轻巧地在靠近的两人身上停留一瞬,露出个了然笑意,才又恢复动作。
  陶栀察觉到了,抿了抿唇,有些赧然地别开眼,屈起指节挠了挠邬别雪的掌心,又被对方若无其事地握住,牵着轻轻晃了晃。
  小动作藏在两人身后,医生没看见,只开出诊单后让陶栀跟着她进诊室。
  躺到牙椅上,口内镜和口腔灯都对准她张开的嘴。陶栀害怕得紧紧闭着眼,打了麻药之后能感觉到自己的口腔组织被切开,但是不痛。
  似乎有东西在自己牙齿上撬,她用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然后下一秒她听见医生说:“拔好了。”
  不到三分钟,她乖乖地咬好棉球,从诊室出来。
  邬别雪坐在椅子上回消息,见她一脸茫然地坐过来,觉得有些好笑。
  “觉得拔得很快是不是?”她轻轻摸了摸陶栀的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右半边脸。
  因为咬着棉球,瓷白的颊侧微微鼓出一小块,像小仓鼠的软腮。
  反应过来后,陶栀才点点头,含糊地说话:“医生好厉害。”
  在一边洗手的医生听见了,笑吟吟地转过身,“你的牙齿和你一样乖,所以很好拔。”
  陶栀被夸害羞了,坐在邬别雪身边捏着她的手,把玩她的指节。
  又坐了三十分钟观察后续反应,见没有问题,医生开了些消炎药和止痛药,叮嘱了一些恢复期事宜,两人这才离开。
  没有陶栀想象的肿成蜜蜂小狗,甚至棉球取出来后脸颊平滑得根本没有要肿的痕迹。
  陶栀开心地眯了眼,正想找邬别雪讨一只雪糕吃,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
  “小栀?”后方的女孩试探性喊了一句,见前面的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确认没认错后,她才笑了,快步走到陶栀身前。
  邬别雪自然也听见了,跟着一起转过身来,望向来人。
  留着棕红色长卷发,衬得皮肤很白,长得很惹眼,身型很高挑,穿搭也不错。
  “陈……陈霜师姐。”陶栀刚拔了智齿,说话还有些不习惯,于是出口的声音更软了,黏糊糊的像块糯米糍,把那两个字咬得甜得要命。
  邬别雪的神情在听见陶栀对对方的称呼的那一瞬,就淡得堪比薄凉井水,连面上维持的笑意都浅得快消失踪迹。
  她不动声色往陶栀身边靠了靠,垂眼牵起她的手。
  “欸,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陈霜回头瞥了一眼牙科诊室,笑道:“来看牙吗?”
  接着目光才移到一旁站着的邬别雪身上,瞥见她们牵着的手时停滞一瞬,笑意却八风不动,“这是……你朋友吗?”
  陶栀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邬别雪听见她的回应,微微眯起双眼,平淡神情差点维持不住。她正要开口,又见陶栀急忙摇了摇头。
  一前,一后,对应两个答案。
  “我来拔智齿,”陶栀尽力把话说得字正腔圆,“她是我……女朋友。”
  那三个字,因为羞赧,音量不算大,但比“师姐”的咬字更黏糊甜蜜,像裹着快要融化的奶油。
  邬别雪的唇角勾了勾,双眸依旧不起波澜,只将陶栀的手牵得更紧了些。
  陶栀没察觉到骤起的暗流,感觉到收紧的力度,只侧目看了她一眼,又接着一本正经地继续介绍,“这是美设专业的陈霜师姐,比我大一届。”
  “陈霜师姐,这是我的女朋友邬别雪,药学专业的25级博士。”
  向陈霜介绍邬别雪时,她的耳朵尖尖有些红,偏偏口齿很是清晰,像是将她的名字含在唇齿间念过无数次。
  陈霜唇角的弧度自从听见“女朋友”那三个字,就放平许多,笑意只剩堪堪一丝,脆弱地挂在唇边。
  “……原来是药学专业的师姐,幸会。”陈霜朝邬别雪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抬眼望她,唇边噙着的笑意远不达眼底,“小栀刚拔了智齿,师姐还是别让她说这么多话比较好。”
  邬别雪的神情难得地有了些波动。
  她微微挑了挑眉,借着身高半阖着眼帘望向她,让这个对视带上了几分俯视的睥睨,“女朋友想给她的朋友介绍我,我也不能阻止。”
  有些人,从陶栀的口中吐出需要连名带姓,还要加上一个没有意义的后缀。
  而称呼她,只需要亲昵的三个字。
  “谢谢你关心,我会让她少说点话的。”邬别雪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说完,视线暗示性十足地落在陶栀的唇上,狎旎地停留一秒。
  陈霜看得清楚,于是面色微微发白,咬着牙从齿间蹦出三个字:“那就好。”
  她缓了缓面色,又重新扯出个笑来,望向陶栀道:“小栀,我也拔过智齿。恢复期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唔,谢谢师姐,不用啦。”陶栀朝她露出温软笑意,“我女朋友帮我挂的徐老师的号,也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可以直接问她的。”
  “好了,不说话了,麻药过了会痛。”邬别雪垂眼牵过她的手,将手指一根根塞入她的指间,严丝合缝。
  随后她掀起眼帘瞥向陈霜,唇边一丝轻佻笑意,明明是对陶栀说的话,却指向性十足,“我们回去了,跟师姐说拜拜。”
  陶栀乖巧地点点头,朝陈霜挥挥手,眉目温软:“陈霜师姐拜拜。”
  留在原地的陈霜攥紧了拳,眼睁睁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
  回去以后的当天晚上,邬别雪做得很凶。
  但不是粗鲁野蛮的那种凶狠,是夹杂在温和的频率里,掩藏在炽热的爱欲里,伪装得很好,让人没办法逃离的那种凶。
  “太……太过了……”陶栀有些受不住,眼泪都摇摇欲坠,一边用掺了哭腔的声音讨饶,一边弓着腰想要逃离。
  邬别雪摁住她侧腰,手下动作依旧,姿态从容得似乎呼吸都没乱,偏偏眼尾染红了一片。
  “你求求我。”
  她亲了亲陶栀的腿侧,继续诱哄道:“你说,求求师姐。”
  那封情书送到邬别雪手里后,她再也没要求过陶栀喊她师姐,即使她很想再听一听这样甜软的两个字。
  她克制得很好,偶有的几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都是在夜里,伴着情欲,从她口里榨取。
  今夜也不例外。
  在理智和欲望一片混淆的边缘,陶栀会心甘情愿地、意识模糊地满足她无法控制的欲念。
  今夜,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说】
  甜甜的[红心]
  想请求各位看完正文的读者宝宝打一个完结评分~辛苦啦,谢谢大家[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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