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姐,不要再说话了。口石上面有药,你要乖乖叼着,不能吐-出来。”
  明明没有一句威胁、一句惩罚。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骂的。
  可楚服黑沉沉的眼眸和喑哑的声音里,侵略意味实在太明显,太过势在必得。
  像是只要她不听话,下一秒就要承受铺天盖地的摧折。
  阿娇忽然想看看,平日里这样老实的人到底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万分乖巧地安静下来。
  楚服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前烙下一吻,而后抱着她继续赶路。
  把阿娇重新放下的时候,玉石上的药已经全都化在阿娇的嘴里了,于是伸出手指缓缓把那块玉石取出来。
  阿娇的牙齿忍不住作乱,追着她的手指不遗余力地咬。
  可惜入侵者过分灵活,不仅带着玉石全身而退,甚至再次用那粗糙的手指侵入了她的口腔。
  这次是两根。
  “咬吧。”
  她的语气过于缱绻,不知究竟是在讨赏还是谢罪。
  阿娇用力把她的手指咬在嘴里,舌尖顶上她的指缝,从指根包裹到指尖,很是急迫。
  酒意上涌,她的眼尾全都被烧红了,甚至还泛上来一些可怜的生理性眼泪,像个捕猎成功的狐狸一样得意洋洋。
  阿娇盯着她的眼睛,发狠地咬住嘴里的手指,直到出现了血腥味才吐出来:“学会讨罚了……?好听话啊。”
  气势虽足,可惜整个人都是软的,几乎连好好坐着都做不到。
  她只能栽倒进楚服的怀里,仍然撑着小姐的威严命令道:“不许走……扶着我。”
  楚服十分听话地伸手把人接住,把女孩横抱起来,坐在床上。
  她身上只有着很淡很淡的酒香,更多的是在大殿中沾染上的麝香和各种香料的味道。
  楚服搓洗衣服的时候,留在她中衣上那一丁点皂角香气早就被驱散了。
  可女孩无知无觉,一味的向着楚服的怀里蹭。
  她当然不可能舍得走,只是闻得心头有些火大。
  她把人团成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手却不偏不倚,正好轻轻拍着阿娇被灼烧着的尾骨:“我不会走的。”
  灼热的酒液在女孩的身子里留下一道绵延的豁口,楚服的手明明带着安抚意味,却恰到好处的挤压那豁口的边缘。
  体温就从那里开始攀升,像是冻雨来临前夕一壶烧开的热水。
  滚水迫不及待地要倾轧而出,发出细密水声的求救。
  渴水的人明明就在她身边,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礼节,残忍地观望。
  那温度并不受阿娇的掌控,在体内横冲直撞,越来越猛烈地聚集、逸散、聚集。
  阿娇难耐的扭动了一下,尾骨处的手就带了些力道,惩罚似的轻轻一拍。
  “小姐……你是要我做什么吗?”
  阿娇原本还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可是抬头却看到楚服全然赤|裸的目光,发觉自己一切犹豫和沉沦都被此人尽收眼底。
  从最初对视的那一眼开始,她就开始,萌生选择眼前的人度过余生的想法,却被皇后之位束缚,被规训,被伦理纲常和父母教诲压制。
  楚服眼中,同样流出来爱意,昭然若揭。
  只不过一个不敢做,一个不敢说。
  那就就从现在开始,飞蛾扑火吧。
  “要做什么?”
  楚服听到她喉咙里玩世不恭的闷笑:“我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到底谁是主子?”
  阿娇每个字都咬得缓慢,忽然抬起手来,翻身把楚服按倒。
  动作十分利落。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可动作却不见半分生涩,轻车熟路撩开了楚服的粗布衣服,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冰凉的手指沿着纹路,一寸一寸用力碾磨。
  像是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千百回。
  大约巫族人的体质实在特殊,明明是这样一层漂亮又紧实的肌肉,皮肤却依然很容易留下红痕。
  楚服方才闯入太后宫从长公主手里抢人的时候,都还很冷静,此时却激动到无法抑制。
  明明刚才还能轻易单手抱起女孩,现在却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任人摆布,诚惶诚恐。
  春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现在真正出现在现实里,她却不敢细看,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狐狸褪下自己火红的皮毛。
  像是甩开了所有伦理纲常的,里面的肌理雪白如玉。
  两具相同的身体交叠在一起,
  楚服看到她肩膀处一大块淤青,眼瞳猛地缩紧了。
  “小姐,你的伤……”
  “没关系的,楚服……”阿娇像是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把巫女的两只手腕握在手心,猛地压在了软枕上,俯下身来看她,满意地在楚服的顽固眼神里看到了慌张。
  原来你不是一潭死水。
  你也会怕,你也会慌张和欢喜。
  你为什么不能把情绪让我看到?
  楚服像是一块还没被人开凿的璞玉,里面隐藏着华美的光泽,外壳却黯淡无光,分外坚硬。
  ——绝对暗藏着某种热烈的心思。阿娇分明能看到。
  【作者有话说】
  楚服:我罪该万死以下犯上
  阿娇:我都这样了她为什么还不来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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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唇舌
  ◎盼着和你相濡以沫,唇齿相依◎
  “刚刚是你闯进太后宫里,把我救出来的?”
  “是。”被阿娇过于热切的目光烫到,楚服不自觉地偏过头逃避,“我见你迟迟未归……唔。”
  像是不满与楚服过于沉着冷静的语气,阿娇听着听着,居然把一根食指伸进了她的唇齿间,拨弄起她的舌头来。
  巫女在心里对自己默念,快离开这儿,不可以再继续……
  不知何时,红罗帐垂落下来,又被夜风吹得波澜迭生,像不安的湖面。
  屋内的那一对明灭不住的红烛借势穿透了帐幔,充盈了这小小一方天地。
  红烛,红衣,红帐,红酥手。
  像是大婚。
  流淌阿娇瓷白的肌肤上,即便是冰肌玉骨,要染上了几分暧昧不清的颜色。
  楚服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唇舌都焦渴。
  身上的女孩太过于美好,让人蓄不起离开的决心。
  阿娇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把人的脸重新掰正:“你都敢从长公主的手里抢人了,还不敢正眼瞧我?”
  她的手指仍旧没从楚服的嘴里拔出来,反倒是漫不经心地翻搅着,涎水被翻腾,顺着唇边漫出来。
  楚服的喉头滚动一下。
  她几乎快要被羞耻感和一些隐秘的激动淹没。
  像是为了安抚身上的女孩,她追着那根细白的手指轻轻吮吸了几口,总算等到了她大发慈悲的收了手,终于说出话来:“小姐,我们这样不合礼数……”
  她们为女子,为主仆,为青梅,却不能堂而皇之迈入更加深入的关系之中。
  “礼数?”阿娇有些恶劣地对着她的敏感处下了狠手,“我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礼法戒律!要什么礼数!”
  “不,别!”楚服想要哀求,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分甜腻和可怜了,又紧紧闭上了嘴。
  像是有多么坐怀不乱一样。
  “我还以为你刚刚那样勾我,是想讨赏呢。”阿娇被她气笑,手下却完全没有卸力,“刚刚勾我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怎么反倒想起来讨饶了?”
  楚服垂下眼帘,长睫遮住了眼睛里的神色,低声说道:“奴婢不敢讨赏。”
  如果一定要讨,她可以求小姐开恩,让自己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小姐她是未来的皇后,终究不会属于她。
  除此之外,她烂命一条,大概也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阿娇忽然意识到自己多说无用,这块璞玉用最坚硬的壳对着自己呢,口是心非得狠:“看来,还得我主动赏你点……合你心意的好东西了?”
  面前的巫女避而不答,却是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既然不会说话,那这张嘴还是做点别的吧。
  我就当你是邀请了。
  于是她阿娇下去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简单的浅尝辄止,带着过分生涩的主动,能品出来浅浅的甜味。
  阿娇并没有闭上眼睛,像是生怕漏掉楚服的一丁点反应,又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诱引。
  炙人的温度从阿娇的身上迅速传递到楚服的身上,把她的血液也烧沸。
  楚服敞着衣领,被困在女孩身躯和床铺中间,肌肤相贴的部分在急速升温。她滴酒未沾,却好像也醉了,抬起手来扶住她劲瘦的腰肢,承接着女孩所有生涩又疯狂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