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梁舒缇往酒杯里倒了一小半,替换掉了乔麦手里的水杯。
  乔麦很难拒绝这种情况,尤其是已经口头拒绝但没有作用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女人眼睛里的情绪,抿了一小口。
  “好辣。”乔麦如实评价,“没有你家里的好喝。”
  “但家里应该没剩几瓶了,都被梁舒琼送人了。”
  乔麦顺着梁舒缇的心意继续往肚子里吞,“其实梁老师对你还挺好的吧,至少她对你的病挺上心的。”
  梁舒缇睨她一眼,乔麦适时闭了嘴。
  客厅内暖气开得太足,乔麦很快感觉到热,她将棉袄拉链拉了一半,但没有脱掉。
  这种动作在梁舒缇眼里,绝对是一个不正经的暗示。
  “衣服还没还给你。”乔麦想起那件被她穿回去的梁舒缇的外套。
  “梁舒琼的衣服能留我的不能留?”
  “也不是。”乔麦抿唇,“为什么你总要跟梁老师比呢?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梁舒琼在她面前也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也没把她跟梁舒缇作比较。
  “你没把我跟梁舒琼在心里分个高下吗?”
  乔麦咬住杯沿,无法反驳。
  她们之间会出现很多次小争吵,原因几乎都是梁舒琼。
  乔麦叹了口气,杯子里的酒不知不觉就被喝光了。
  顺了梁舒缇的意,也没能成功往她的耳朵里灌几句话。
  乔麦有点累了,知道这间套房不止一件卧室,径直奔着角落里的去了。
  本来早上是去看梁舒缇的,忙了一个上午,什么都没能干成。
  梁舒缇跟在她身后,顺手拿过了剩下的那瓶酒。
  门在背后关上,乔麦恍惚地转过身,没能看清什么就被女人吻住了唇。
  这间卧室偏,不透光,此刻窗帘紧闭,灯还没来得及开。
  梁舒缇攥紧乔麦的手腕,抿了一小口酒,往她的唇腔内渡了进去。
  舌尖浸了酒精的味道,染起了不少眩晕,乔麦本就上了头,此刻被女人的舌一通乱搅,整个人都是发懵的状态。
  “我困了……我起很早的……”乔麦推搡她。
  “之后你会睡得更香。”梁舒缇低声回绝她,虎口卡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低头,要她将酒完全吞咽下去。
  乔麦被迫仰起脑袋,承受着女人的亲吻。
  又是争吵之后的亲密,乔麦一直不太安分地用手推她,呼吸声逐渐急促,气氛混乱靡靡。
  梁舒缇用力咬她的唇,看她吃痛地张开唇,之后便轻而易举地勾出了她的舌尖。
  舌尖被吮得涨痛发麻,双唇紧贴,没有任何细微的缝隙,乔麦没能够得到足够的氧气,再次仰头试图获取空气。
  白皙的脖颈暴露,拉了一半的拉链彻底大敞,乔麦听见女人发出低低的轻笑,又皱眉瞪她。
  “笑什么……?”
  “第一次仔细看你穿棉袄。”梁舒缇没打算瞒她,“像个汤圆儿。”
  乔麦气急了又去咬她,将女人的脖子咬得满是口水。
  “我下次会穿梁老师送我的衣服的!”
  说完女人便吻得更凶,唇瓣松开又迅速紧贴,牵连出细长的丝。
  亲吻向下,落在锁骨上,乔麦喜欢报复性地咬人,而梁舒缇就喜欢咬人。
  不管什么态度、什么情绪,就像要将乔麦生吞入腹一样,在她身上留下齿印,留下痕迹。
  不知道是谁先后退一步,进了一步,两个人双双摔在床上。
  乔麦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身体被压着,*双手被控制住高举头顶。
  她张开唇想要说话却被女人捂住嘴巴。
  “不是决定一个字都不说吗?”梁舒缇低声命令,“好好受着。”
  乔麦挫败地试图咬住女人的手,但唇根本合不上,只能被迫发出无力的呜咽声。
  酒精加了把火,将暧昧的气氛迅速助燃到了极点。
  女人咬住瀑处用舌苔重重地刮,不带任何柔情蜜意,乔麦咬唇,被她刺激得要发疯。
  她脸颊涌上潮/红,想要垂头看一眼脑袋就被女人按回去,她伸出双手轻扯着女人的长发。
  梁舒缇感受到头皮的刺痛,反而更加汹涌地报复了回去。
  她倾身掰正乔麦的脸颊,这次渡给她海盐味的咸腥,理智就彻底被剥夺了。
  甜蜜的水渍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又痛又爽的感觉堆积在一块,乔麦终于不再咬唇,彻底发泄地哭喊出了声。
  “乔麦,睁开眼睛。”
  好好看看她是谁,是谁只用亲吻就能把她搞得这么爽。
  乔麦含了水雾的眼睛迷茫地睁大,她们的十指还紧扣着,束缚着,梁舒缇又亲了下她的唇,这次不准她再一个字都不说。
  “……你要干嘛?”乔麦不喜欢她这样质问。
  她不想在床上的时候回答亲吻自己的到底是梁舒琼还是梁舒缇,反正这两个人长得都一样,反正对她都不会收手,只是会不会事后安抚她的差别。
  “不喊我梁老师了吗?麦麦?”
  “梁舒缇!我讨厌你!”乔麦陷入挣扎当中,意识到梁舒缇这种刺激会让她更加抓狂,双腿无力蹬踹却被女人的腿按住。
  她再次吻上来,掌心贴着她接连不断地扇她。
  乔麦脚趾蜷缩,紧绷的神经在电话响起来的那一刹那彻底崩塌,她压抑着哭声,“电话……有电话……”
  是梁舒缇的电话,乔麦听出来了。
  “你的电话……”她懦弱地恳求她,这女人跟疯了一样扇她,一定肿得不行了。
  那只手略过乔麦的脸拿过了手机,将电话挂掉了,几滴水珠顺着掌心落在来,滴在乔麦唇角,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整个人便低低哭出了声。
  “等一下……”乔麦晃了几下自己的胳膊,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叫嚣着。
  “等不了。”梁舒缇又一次残忍地拒绝她。
  真烦,真讨厌。
  但乔麦这次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想骂都没力气。
  梁舒缇没有抱她下床去洗,反而从她身后拥住她,汗淋淋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呼吸急促地混合,乔麦枕着女人的胳膊,整个人有点崩溃。
  她从来没哭得这么狠过,以往不是没有流过眼泪,但都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或者觉得跟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人不该是梁舒缇。
  但现在,她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所有意志都被梁舒缇彻底支配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但途中乔麦醒来了很多次,想要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就被女人捞回来控制住腰,怎么动都动不了。
  乔麦午休习惯睡半个多小时,睡太久下午会头痛,于是没过多久醒来的时候,脑子要比做的时候清醒很多。
  她到底该怎么面对梁舒缇?
  或者说,她该怎么游刃有余地好好待在梁舒琼跟梁舒缇之间?
  她没办法放弃对梁舒琼的喜欢,但每次碰上梁舒缇的时候,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她走,像被下了蛊一样。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梁舒缇彻底说清楚的,却又莫名其妙混到了床上。
  她的前二十一岁,每天都是循规蹈矩,好好学习,这两个人的出现好像就为了打破她的规则,试探她能够疯魔到哪种程度,扯到哪种底线。
  她好像没有下限。
  她甚至能够上一秒对梁舒琼说着喜欢,下一秒就跟梁舒缇上/床。
  乔麦无力地叹了口气,身后的人又拥吻上来,细密的吻贴着她的肩头,再次掀起了酥酥麻麻的痒。
  “梁舒缇,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身后的女人顿了一下,“背着梁舒琼偷/情的关系?”
  又在乱说了。
  比起跟梁舒琼好好沟通一次,她更应该跟梁舒缇敞开谈一谈。
  “人长大之后都会对过去稍稍释怀的吧?”
  哪怕不会全部释怀,那至少也应该想开一点点。
  况且,跟梁舒琼分家的结果是四六分,梁舒缇占了大头,没理由不签合同的。
  乔麦想不明白。
  梁舒缇吻她的手腕,“你在教训我吗?”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老是——”
  “不能。”
  “每次我跟你认真说话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认真听过。”乔麦挣脱开自己的手,将胸前的被子扯多了些盖住自己的身体。
  “我不够认真吗?我又不是没听。”
  “听了有什么用?就只是听了。”乔麦质问她,“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吗?”
  她好烦,又觉得自己好没用。
  不跟梁舒缇断掉,那么梁舒琼就不会像过去那样爱她。
  可跟梁舒缇断掉……
  她跟梁舒缇断不掉。
  梁舒缇平躺着,舒舒服服地喟叹,“挺不错的啊。”
  这是她从梁舒琼那边抢过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藕断丝连,细腻缠连,有时候没必要认清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