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最终坐在了野原麻衣的身后。
  而将两人的互动以及伊地知宫越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迹部景吾,默默捏紧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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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逼迫◎
  伊地知宫越和野原麻衣之间的熟悉表现的很明显。
  例如,野原麻衣正想去接水时,伊地知宫越会将按照她的喜好调的温度适合的水放在她的桌面上。
  例如,野原麻衣会自然地转过身去和伊地知宫越谈论某个有关甜点的问题。
  例如,两人说话时总是无需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和默契一笑。
  ......
  总之,一整天下来,迹部景吾的脸色是愈来愈黑,没人敢和他搭话。
  野原麻衣倒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好,在课间问了一次大少爷却死活不说,她便也没放在心上。
  迹部君,你现在要去网球部吗?野原麻衣拦在了往门外走的少年前边,眼里带笑地问道。
  迹部景吾瞥她一眼,心中充满着酸涩的怒气,此时此刻也就显得语气有点不好:不然?
  眼见着少女明显顿了顿,他的心里又开始后悔,眼里闪过不明显的懊恼。
  野原麻衣的确觉得他生气莫名其妙,还是耐着性子和他交代了一声:怕你忘记今天晚上我要回老家一趟,再和你说一声。
  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脸上的笑却也收敛了些。
  迹部景吾心中咯噔一下,手紧握成拳,眼里神色莫名,感觉喉咙已经干涩到发不了声。
  野原麻衣也望着他,沉默又含着些期待。
  终究,还是伊地知宫越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麻衣,我还有些事情你现在方便吗?
  野原。麻衣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少年,应声答到:我就来。
  她转身就走。
  没有注意到,恰好和迹部景吾伸出的手错过。
  少女脚步飞快,走出了教室门到了一直等候着的少年旁边,她昂着头,露出精致的侧脸,笑容灿烂地与之交谈。
  在夕阳的衬托下,美丽又带着些破碎感。
  迹部景吾看着自己抓空的手,轻嗤出声。
  野原麻衣的心情却并不如迹部景吾所想象地那般美好。
  她和伊地知宫越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看似聊得很好,心思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宫越,我家的车到了,我先走了。
  伊地知宫越在原地驻足,看了眼停在他们面前低调奢华的汽车,昂了昂首,依旧是面无表情。
  野原麻衣便上了车,并不知道冰蓝发少年在原地停留了多久。
  车子慢慢驶往熟悉的地方,野原麻衣的心情也随之更加跌落下去。
  熟悉的黑衣人替他打开了车门,等候在一旁。
  好久不见。
  少女认出了他,打了个招呼,下车向别墅内走去。
  黑衣人托了托墨镜,两手交握,身姿挺拔,侧身看着少女清瘦的背影走进了那座大得吓人的怪物。
  加尔莎夫人看见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野原麻衣也只是向她打了个礼数周全的招呼过后就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人沉默地开始用餐。
  女人优雅地结束了晚餐,用餐巾擦拭着红唇,棕绿色的眸子注视着礼节周到的少女,落在她的面容上,隐隐透着一股阴冷。
  野原麻衣放下筷子,接过旁边女仆递来的纸巾:我吃饱了,感谢款待。
  加尔莎夫人微微颔首。
  你的父亲昨天回了一趟家。
  她似乎漫不经心地提起道:说到了你和迹部家那小子的婚事,目前定在你们毕业之后。
  野原麻衣猛然抬起头,有些惊愕:我和他,才刚刚订婚。
  那又如何。
  加尔莎夫人冷笑:这是在通知你。
  当年既然选择了去圣玛丽,你就该明白在婚姻方面你早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
  不趁早绑着迹部家,你是等着你父亲外面的那些臭鱼烂虾来瓜分野原家的财产?
  少女垂着头没有回答,加尔莎夫人声音冰冷:野原麻衣,从小就被拔断了刺的玫瑰,可是再没有能出篱笆的能力了。
  野原麻衣最后是被野原家的司机送回迹部宅的。
  她停在大门前,看着迹部宅的标识,在原地顿了许久。
  听到加尔莎夫人的话时,野原麻衣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气愤,恼怒,这些肯定都会有。
  最令她感到心惊的是,她在一瞬间竟被害怕和隐秘的开心所突袭。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或许她早就已经离不开迹部景吾的陪伴,只要一想到没有人会在夜里拥抱着她,没有人会用心地为她准备惊喜,没有人会为她的几滴眼泪而慌张心急,没有人会再骄傲地说出我的未婚妻值得最好的这种话。
  她就感觉胸口处闷得可怕。
  她或许从来不排斥,或许是庆幸将要和迹部景吾成为夫妻。
  但她害怕,她不清楚迹部景吾的感受,他对她的好和耐心是否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婚约,她不清楚迹部景吾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又如何能够接受被人逼婚这种事情。
  她甚至感到难堪为即将被逼迫的他。
  野原麻衣眼神复杂,终究是呼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挤出了一个笑容,进了门。
  【作者有话说】
  浅更一下,最近有点顾不上码字了,工作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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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吃醋◎
  我回来了。
  野原麻衣弯腰换着鞋子,将之递给了等候在一边的仆人。
  久久听不到回应,她探身往里面看了看,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客厅。
  迹部君还没有回来吗?
  仆人的脸上有些犹豫,半晌,才凑到野原麻衣耳边低声说道:少爷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连晚饭都没吃就去了游泳池,还不让人靠近,管家都急死了。
  少女一愣,这才想起来放学的时候是和迹部景吾闹了矛盾来着,当时她的难过和生气被晚上加尔莎夫人的话打乱了心绪,导致她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啧。
  野原麻衣心下复杂,揉了揉眉心却还是叹了口气朝着泳池的方向走去。
  室外泳池与内部用一道玻璃门隔离开来,然而站在里面看起外面是一片迷蒙。
  管家就守在那个门前,脸上却没有多少可以称得上是焦急的神色。
  野原麻衣怀疑起了仆人的话。
  小姐,您回来了。
  少女轻应,看了眼里面,问道:迹部君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里面?
  是的。
  管家一板一眼回答,见野原麻衣似乎脸上有些担心,又安慰她道:小姐放心,少爷他从以前开始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喜欢去泳池里面呆着,他的水性很好。
  野原麻衣:......
  刚刚他们说你还很着急的样子
  管家瞪大了眼睛:有吗?
  随后声音平淡道:那是我担心晚餐冷了,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见少女脸上的疑惑,他答疑:现在已经冷透了。
  噗。
  野原麻衣绷不住笑了出来,是那种放松欢快的笑,紧绷着的情绪被管家这个不算笑话的笑话给松了松。
  管家也在笑,脸上尽是慈爱,眼里多了欣慰。
  野原麻衣和管家唠了几句,推开了玻璃门进去。
  里面的少年似乎是听见了声响,声音不耐:不是说不要进来吗。
  关门的声音顿了一下。
  还是门外的管家冲野原麻衣眨了下眼,替她关上了门。
  迹部景吾听见关门声,只以为人走了,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接下来却听见了轻细的脚步声。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带起了哗啦一片水声。
  少年的紫灰色短发带着水珠,在月光下发着亮,水珠的重量使他平常总是精心保持的发型此刻恢复了原样,乖顺地垂在了睫毛处,硬生生给他增添了一些乖巧,全无平日里的张狂。
  野原麻衣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心里冒了一个泡。
  这样子的迹部景吾,好像也挺招人疼的。
  不过对方显然不清楚她的心思,甩了甩头,大手一把将前额的头发顺到了头顶,露出了额头,驱走了方才的乖巧。
  他站在水中,水面刚好在他胸部往下一点,隐隐约约露出了腹肌的轮廓,野原麻衣平日里睡觉不是很老实,也有过起床时手放在人家尴尬位置的情况,是以清楚地知道那层薄薄的腹肌摸起来的感觉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