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他出去吃饭,带着防狼棒?
  “那个...。”姜宜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解释清楚,就当她是真的在防他吧。
  他替她把散落一地的物品都捡起放进包里,
  “有自保意识很好。”
  “你和学姐?”
  异口同声,姜宜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初见他,他和学姐在这扇门外的院子里,也是这样相抱相缠的,虽然她无意中从庄老师那知道他单身,但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对沈鹰州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他略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学姐是谁,他笑道,“我当时就说偷看没关系,但要看清楚,我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是在拒绝还是在接受。”
  姜宜脸红,那晚她太过于震惊,确实没有看清楚,“我也说了,我没有偷看。”
  从他手中抢过包,逃也一样跑向客房,沈鹰州不紧不慢在身后走着,然后上楼。
  姜宜的心整夜都在疯狂跳着,第二天一早要赶高铁,可她毫无睡意,从私房菜馆的聊天一直到刚才玄关处的那个吻,都让她心乱,心慌,也心动。
  她不知道沈鹰州是什么意思?
  一时的心血来潮、情不自禁?
  还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或者,对她也有一点心动?
  她从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从没有对哪个男生动过心,在感情上,是一张纯真的白纸。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对沈鹰州这样一个在她看来和她毫无可能的男人动了心。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叮的一声,微信消息进来,沈鹰州发来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晚安!”
  单是看到他的名字,看到晚安两个字,她的心就跳得不同寻常,但她忍着没回,不想让沈鹰州知道她到现在还睡不着。
  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第二天早晨,顶着黑眼圈起床,推着行李箱悄悄出门,不想吵到楼上的沈鹰州。
  也害怕见到他。
  她没想明白自己的心动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还是真的。自己都没想明白的问题,所以不想见到他。
  谁知,客房的门一开,她就闻到空气里飘着黑咖和面包的香味,往外走了几步,便看到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沈鹰州已做好早餐,笑着对她说:“过来吃早餐。”
  “我赶高铁。”她说。
  “我开车送你,时间来得及。”
  他已经把两份早餐放到餐盘上,他喝黑咖,她喝牛奶,他全麦面包,她黄油面包。
  姜宜便被他如此居家的一面蒙蔽了双眼,忽视了他是一个能在资本市场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巨鳄。
  他开车送她去高铁站,把她的票换成了商务座,亲自送她进贵宾室候车,像是男朋友对女朋友。
  昨夜有三个小时一起吃饭,又在黑夜中并肩而行二十分钟,产生的所有情愫可以解释为氛围到了,水到渠成。
  但这样的冷冽的早晨,本已经清醒的姜宜看到他一手替她推着行李箱,一手自然伸向她牵着他在拥挤的人群里行走时,再次沦陷了。在贵宾候车室里,只愿时间过得慢一点。
  乘务员过来招呼她:“姜小姐,您乘坐的列车马上要启动,请您上车。”
  “好。”
  乘务员替她推行李箱往列车走,她回头和沈鹰州说再见,然后快步跟上乘务员。
  在即将踏入车厢时,身后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姜宜。”
  她站在列车旁的站台回头,猝然落入他的怀里,她还是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而他黑色西装外是他的黑色大衣。
  冷冽的寒风从站台的四面吹来,他的怀抱却是暖烘烘的,他抱了抱她,声音温暖:“我会想你。”
  只因这四个字,只因这个拥抱,姜宜彻彻底底沦陷,因此整个寒假的假期,她每天都在想他之中度过。
  年轻的姑娘,感情来势凶猛,挡也挡不住。
  除夕,她和爸爸去姑姑家吃年夜饭时,姑姑姜文真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
  在餐桌上打趣问:“姜宜是不是谈恋爱了啊?看了一个下午的手机。”
  姜宜脸一红,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沈鹰州没有明确表示过,她觉得他们现在也只是暧昧和有好感的阶段,不算恋爱。
  姜文鸿很开明:“她都大学毕业,马上读研了,谈个恋爱很正常。”
  姜文真:“是,就怕姜宜在象牙塔生活久了,思想单纯。加上长得漂亮,容易受骗。”
  姜文鸿:“我们姜宜聪明着呢,从小就没受过男孩子的骗,现在长大,更聪明。”
  姜宜心虚,埋头吃饭不说话。
  第34章:烟花浪漫
  吃完年夜饭,姜文鸿被同事叫去打牌,她帮姑姑把餐厅和厨房打扫干净后才回自己家。
  她家的阳台外,之江两岸无数烟花绽放,鞭炮声不绝于耳,星光灿烂,她倚在阳台上,想她和沈鹰州的关系。
  她对沈鹰州的了解并不多,除了是庄老师的儿子之外,大多是从行业新闻看到的只言片语,还有就是金融学院的群里各种八卦消息,这些都是碎片的,不足以构建出一个完整的他。
  她回之城的这些天,他们每天会在微信上聊天,她发的每一条信息,他会很快回复,但隔着屏幕,他是遥远的,依然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他,她的手机屏幕亮了,沈鹰州发来一张照片,“刚拍的,之江很美”。
  姜宜的呼吸一凝,熟悉的之江景色,她颤抖着手指发了消息:“你在哪里。”
  “之城。”
  沈鹰州大约也觉得自己疯了,往年的春假,他要么飞到国外和父母还有一些身份特殊的长辈汇合旅游,要么独自去一些海岛度假,顺便把世界各地的同僚叫过去开个会,时间一点也不浪费。
  但是,当看女孩兴奋地从远处跑向他,他自然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时,那柔软的触觉和清甜的味道,让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住在之城最好的一家酒店,临江而建,和姜宜家隔着一座将近二公里的桥。
  姜宜家在桥的南边,属于老城区;酒店在桥的北边,是新城区,老城区的居民鲜少去新城区,不用担心遇到熟人,所以在街上走时,姜宜可以毫无顾忌牵着沈鹰州的手走。
  不用问他为什么来,他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了他住的酒店,等不及打开房间的灯,在门口的玄关处,已经疯了一般纠缠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里,只有落地窗外,之江两岸不时绽放的烟火照应着他们的脸颊。
  如果之前的雪夜是好感初生,是暧昧滋长,那么,此时此刻,姜宜无比确认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拥抱,这样的吻,让她这些天的想念、彷徨、犹豫都有了归处。
  她如姑姑说的,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太久,一旦心动,地动山摇,要把自己淹没,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
  “姜宜,姜宜...”最后是沈鹰州喘着气叫停,他来,不是为了睡她。
  姜宜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如鼓的心跳,紧紧环着他的腰,一句话不说,有些羞耻,又幸福得眩晕。
  沈鹰州伸手打开全屋的灯,骤亮的光线下,姜宜毫无瑕疵的脸颊上泛着红,双眸如秋水,唇上因为刚才的吻而水光潋滟。
  沈鹰州想行禽兽之事,却也残留了一丝人性,忍着了。
  姜宜后知后觉,今夜是除夕,“你吃饭了吗?”
  他说:“在高铁上吃了。”
  之城没有机场,只能高铁过来。
  姜宜顿时心疼,他除夕赶来,只为见她一面,“去我家,我给你做。”
  沈鹰州:“不饿。要不要下楼放烟花?”
  他不能和她在这样私密的房间内久处,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是天性。
  “好啊。”
  之江两岸很热闹,一年一度的除夕,市政允许今夜在岸边放烟花,岸边的广场到处是人,沈鹰州牵着她在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烟花是从酒店买的,沈鹰州去点燃引线时,姜宜站在旁边看着,大约他此时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很温柔,很寻常,和新闻上,和金融院八卦群里的形象完全是两个人,姜宜更愿意相信此刻自己看到的这个他。
  漫天绚烂的烟火,他把她圈在他的大衣里面深吻,会上瘾,且瘾大,脱离他的预想。
  那夜,他们在岸边和广场上的人一起倒数跨年,姜文鸿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催她回家,她骗姜文鸿,和同学在外面跨年。
  她不想回家,想和沈鹰州回酒店,她一旦确定感情,便是炙热的,一点都不知要收敛,要矜持。
  但跨完年,被沈鹰州送回家,他说来日方长。
  那个寒假,姜宜提前一周回学校,骗姜文鸿导师有课题让她提前回去,实际是迫不及待想见沈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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