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春杏坐在床边,脸色好了一些:“好一些了,小姐别担心,感觉那位姑娘说的可能是真的,离开围栏好了许多。”
  白妙可点头:“那你便躺在屋里休息罢,有事跟我讲,别再出去了。”
  春杏却是不依:“可是奴婢还没给小姐收拾好东西呢。”
  说罢便想起身,白妙可忙将她按回床上,说道:“你就好好躺着吧,又没有多少东西,我自己能收拾的。”
  春杏还想再说些什么,白妙可却是帮她把床帐都拉了下来。
  “好了,你休息吧,我走啦。”
  说罢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本文不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女配和雌竞哦,新出场的两个人另有安排!
  各位看官请放心食用。
  第33章 只是利用
  ◎这声色场里打滚的权臣怎么可能轻易动心◎
  白妙可从春杏那儿离开。
  思来想去又晃悠回了她和陆瑜的客房。
  房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时间已经过了晌午,白妙可不确定陆瑜是否在房内,于是抬手轻轻扣门。
  “进。”男子低沉的嗓音很快传来。
  白妙可推门进去,便看见陆瑜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拿着张纸在看,富贵在一边擦拭桌椅。
  陆瑜见她进来,有些诧异的抬头。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瑜问。
  “春杏好像晕船了,我刚把她送回房间,你带了大夫吗?”白妙可开门见山地问。
  “富贵,你去看看。”陆瑜吩咐道。
  富贵应了声是,便出门了。
  “富贵不是你的长随吗?他还会医术呢?”白妙可好奇问。
  “他会的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陆瑜的视线又移回了手上信纸上,头也不抬地回。
  “噢,那我在这儿等他消息。”白妙可说罢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见陆瑜仍旧在认真盯着信纸看,她心里有些痒痒的好奇,很想问问他在看什么,但是又怕是什么朝廷机密。
  于是她灵机一动,又拿起一个空茶盏倒了杯水,端着便稳稳当当走向陆瑜。
  “陆大人,请喝茶。”走到近前她才开口。
  趁着将茶水递过去的功夫,她自认很是隐蔽地扫向陆瑜手中的信纸。
  陆瑜腾出一只手接过茶水,也没在意她明目张胆地偷看,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你叫我什么?”
  “啊?”白妙可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信纸上,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娘子,你该喊我什么?”陆瑜耐心的重新提醒她。
  “哦哦,我说夫君请喝茶。”白妙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叫错了称呼,从善如流地改口。
  这次陆瑜终于满意了,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白妙可仍然杵在一边试图偷看。
  陆瑜被她的样子逗笑,干脆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想看给你看便是。”
  被抓包的白妙可也并不在意,毫不客气地接过纸,一目十行看完。
  “这事是真的吗?”白妙可惊疑不定地问。
  “这是你哥亲自调查的,你不信他?”陆瑜淡定反问。
  “我哥查的?他不是刚到工部上任没多久吗?怎么会查这些东西?”白妙可心中更加困惑。
  陆瑜却没再解释,只是静静看着她,眸色温和,仿佛能包容一切。
  白妙可又仔仔细细将信件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终于想起先前哥哥刚刚上任时候说过的话,陛下将他安置在工部恐怕是别有用意,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我知道了!是陛下的意思吧?”白妙可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哥哥作为皇帝亲自选出来的新科状元,为陛下办事也是理所当然。
  陆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仍旧定睛看着面前的女子,想抬手将她因为思索而轻轻蹙起的眉头抚平。
  白妙可并未给他机会,接着道:“所以陛下早便怀疑太傅在江南有些猫腻,故而安排我哥进工部调查,结果真的查到工部的账目作假。”
  那封信并不是白永思的字迹,想必是陆瑜的手下传来的消息。信上说调查了工部近十几年的账目,发现每年都有多次以修缮官道水利为由,大量银钱流入江南姑苏。
  便是白妙可并不甚了解朝堂相关也知道,工部大半人马均是太傅马鸿哲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这般联想起来,他们此举是为谁办事便不言而喻了。
  信中只说白永思已经查到了银钱支出的账目有问题,但是具体流入姑苏何处还未可知。
  “你去江南也是为了此事吧?”白妙可顿悟,她一直好奇陆瑜去江南为何,却没想到也是为了调查太傅,而且看他一直讳莫如深的样子,恐怕也是秘密出行。
  陆瑜笑着点头:“娘子着实聪慧过人。”
  这便是承认了。陛下是让他保密,所以他并未主动透露,而是让白妙可自己猜了出来,这便算不得抗旨。
  白妙可便想通了更多,她继续说到:“你在京中称病也是为了掩盖离京的事情。”语气已经没有了疑问,而且笃定。
  “是。”陆瑜坦然。
  “可是你的踪迹还是暴露了,所以引来了这一路的追杀,这些追杀的刺客,是太傅派来的?”白妙可继续推测。
  “是。”
  “所以,”白妙可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你千方百计也要与我同行,并不是心悦我,而是为了让我保护你?”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陆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想要否认,但是这没什么说服力的否认卡在了嗓子中一时难以开口。
  白妙可依旧定定看着他,面上没什么其他的神情,但是她却是难得执着于一个回答。
  “不是。”陆瑜看着她渐渐趋于平静的神情,终是忍不住开口。
  “设计同路也只是为了我的个人私情。若有危险,你还是保全自身重要,我不愿你因我涉险。”陆瑜说得缓慢又坚定,平日锐利深沉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患得患失的担忧。
  “好,我知道了,我们会平安到达江南的。”白妙可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不再纠结这些。
  情之一字,又如何能说清。
  陆瑜苦涩的笑了笑,能以一敌百舌战群儒的人此刻却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驳。
  “对了,我哥在京城……应该不会有危险吧?”白妙可又担心起了自家老哥的安危。
  “不会的,离京前我便已经安排暗卫保护他。”陆瑜答道。
  “那便多谢丞相大人了。”白妙可笑着冲他作揖。
  称呼又换回了丞相大人,陆瑜却没再纠正她。
  语气明明同以前没什么区别,陆瑜却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疏离,垂眸掩去眼底失落,同样冠冕堂皇地回答:“令兄是栋梁之才,自然该好好保护。”
  白妙可点点头,“你也是栋梁之才,也该好好保护。”
  听见这话,陆瑜便知道她并未相信他心悦她的说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白妙可也没想等什么回答,她忽地起身说:“我去看看春杏怎么样了。”
  说罢不等陆瑜答话便出了房门。
  房门关紧,隔绝了屋内一声无奈的叹息。
  白妙可快步走到春杏房间,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白妙可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目光落在春杏沉静的睡脸上,心思却已经飞远了。
  她不由回想起与陆瑜相遇以来的种种,明明两人最开始便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便是前几天他还说心悦自己,自己也该清楚,这声色场里打滚的权臣怎么可能轻易动心。
  保护他到江南对自己调查太傅也十分有利,她理应接受如此的。
  可是白妙可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不知缘由,只归因于可惜,可惜这般容貌气度的男人怕是不能给自己当赘婿了。
  “小姐,小姐醒醒。”春杏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妙可才发现她靠在床边胡思乱想半天,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你怎么样了?”白妙可早已将睡前的那点儿失落抛到了脑后,关切地问起春杏的身体。
  “好多了,下午富贵过来帮我看了,也说是晕船之症,让我没事儿就待在房间,少出去看水会好一些。”春杏回答。
  “没想到富贵还真会医术呢,那这两天你便好好待着,有事儿跟我说。”
  “可是奴婢还要伺候小姐。”春杏仍想争取一下。
  “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你就好好休息。”白妙可假装板起脸来。
  想到白妙可跟陆瑜在一个客房,自己可能确实不方便进去,春杏才作罢。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便到了晚膳时间。
  富贵敲门来送药:“春杏姑娘,我来送些缓解的汤药。”
  白妙可起身去开门,“多谢你呀,我还以为在船上不方便煮药呢。”
  “白姑娘客气了,是我家公子安排人跟后厨借了厨房。”富贵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