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谢闻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在实在是有点太过惊世骇俗,
  “那师傅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他轻声试探。
  老神医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可是皇帝,以后有三宫六院我都管不着,更别说是你们两想住进去了。”
  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老神医是再清楚不过的,谢闻一旦认定什么东西那便是到死都不肯撒手,更别提再加上一个比他还要死心眼的萧凌湛,老神医都不知道小皇帝被这两人盯上到底是福还是祸。
  避免真的弄出什么祸事,老神医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解,“你们怎么样我都不管,但是他的身体真的受不住你们两个人的折腾。”
  他伸出一只手比划,看着那五根手指,谢闻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神医缓缓道:“一月五次已是极限。”
  正是对这方面索求甚多的年纪,为了日后长久的打算,谢闻放下脸面询问:“可有法子再多几次……”
  还未说完,自家师傅手里的书就拍上了他的头顶,可终究还是给自己最疼爱的徒弟留下了一个办法。
  “疏不如堵,少耗费点精气,自然可以多几次。”
  谢闻眼神一亮,这下子心甘情愿的让开了路,带着老神医向姬云予辞别后高高兴兴的送着他老人家离开。
  晚间,从萧凌湛口中得知裴砚清已经成功治水且现下已然在向京城赶来的路上,姬云予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被自己从宫中带出来的花瓶。
  沉默良久,他道:“金梧卫还在他的手上。”
  “微臣定会想办法拦住他,最后神不知鬼不觉……”萧凌湛及时止住了话头,可话语间过于明显的杀意还是让姬云予吃了一惊。
  “不可。”
  萧凌湛眼里划过一丝藏的很深的嫉妒,“陛下,有何不可?”
  姬云予偏过头,轻声询问:“谋害皇帝该是什么刑罚?”
  萧凌湛努力将声音放缓,但他到底是怕姬云予狠不下心,“谋害皇帝,其罪当诛,应行凌迟之刑,且夷三族。”
  凌迟……
  终究是十三年的情谊,可裴砚清不如他一般念旧,在他意图让他死的那一刻,他早就已经不再顾及这份情谊了。
  姬云予起身将那花瓶拿起,最后还是选择抬手将这小小的瓷瓶摔碎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清亮,亮的萧凌湛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他甚至留有余地的在心里夸赞,完全忘记了当初学堂时讥讽从前裂帛只为得美人一笑的皇帝。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生起气来砸东西的模样都这般好看,只是这瓷瓶有些太过丑陋,碎裂的声音也不太好听,以后要让他摔更精美碎掉的声音更动听的。
  姬云予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他只是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的情绪、一切的感情都彻底沉了下去,一如他与裴砚清时间再也无法修复的关系。
  “不用拦着他,等他回来依照当朝律法处置就好。”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以往希望早日得知对方死讯的赌气心态也全数平息,但姬云予知道,这是那人应得的结局。
  萧凌湛的眼睛又是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道:“微臣这就下去搜寻他谋害您的证据。”
  姬云予颔首,随他去了。
  只是萧凌湛离开前还细心地将那些碎瓷片全数带了出去,不仅是因为不想让这些碎瓷片让小皇帝受伤,还因为他隐约猜到了那瓷瓶大约和裴砚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许是定情信物?
  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变得酸溜溜的,想着等他与陛下成婚后,他要为他准备更好的定情信物,才不会是这样简陋的小花瓶。
  ……
  萧凌湛还以为裴砚清所做的事情有多隐秘,这一探查才知道这人实在是狂妄自大、野心昭昭,从他的书房里几乎可以找出全部的与朝廷中各位官员私下密谋的信件,而且他的书房就设在姬云予的起居殿内。
  这是萧凌湛这样直观的感受到他们两人彼此之间在十三年的相处之下所带来的信任与羁绊,是那样的深厚又那样的惹人嫉妒。
  也许姬云予自己都想不到,枕边人要谋害他的证据,就离他如此之近,近到与裴砚清每日在书房中相处之时,只隔着咫尺的距离。
  最后萧凌湛去找了那名叫小耳的小太监,他早就知道对方是裴砚清的人,却不知道还有瞒着这样深的事实。
  小耳似乎对摄政王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知道对方的来意后,他嗓音异常沙哑,带着很明显很久没有说话的口齿不清的后遗症。
  没错,小耳不仅会说话,听力也是和寻常人一样正常,裴砚清将他安排在姬云予身边,只是想通过他又聋又哑的身份,去探查皇帝对他的态度。
  和他这一举动当然是多此一举,毕竟姬云予是那样的信任着他。
  翻看着一些被裴砚清留下的来自姬云予的书信,字里行间虽然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可其中的绵绵情意在其中显露无遗。
  萧凌湛没有忘记他还在审问小耳,只是他的声音略微发酸。
  “他倒台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但本王需要你来作证,也算是你向他赎罪。”
  最后一个他代表着谁两人自然都心知肚明,也是因此,小耳心甘情愿的点了点头。
  萧凌湛来去匆匆,因为他在裴砚清的书房中还找到了关于左相这一朝廷毒瘤的罪证。
  既然要拉人下马,那就要顺带着拉一大波人下马。
  而身后,小耳被侍卫押进了牢狱。冰冷的铁牢之中,他悄悄拿出了被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已然干枯的花瓣,这是他为他留下的最后的念想,那朵经陛下之手的蔷薇花。
  萧凌湛在外面为了裴砚清一事奔波,而行宫里,谢闻则是趁此机会为了夺得小皇帝的宠爱而展开了攻势。
  他选取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巧妙,姬云予才刚刚彻底放下了裴砚清,一颗心空荡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谢闻才有机可乘。
  服侍眼前的小皇帝喝完苦涩的汤药,谢闻适时的递上一颗蜜饯,不过他躲过了对方伸手来接的动作,而是轻轻送上,抵在了那柔软的唇瓣之间,在姬云予刚要开口说话的瞬间,用蜜饯堵住了他的话。
  “陛下,微臣来服侍您。”
  可姬云予再怎么迟钝,也在谢闻的动作中发现了他说的服侍并不会是这种简简单单的服侍。
  “不用,你可以下去了。”只是他的嘴里还嚼着蜜饯,说的话听起来含含糊糊,并没有他所想要的威慑之感,反而让谢闻更加放肆的靠近,用手指撩过他垂落的发丝。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暧昧,“不知陛下可想留微臣在身边服侍。”
  姬云予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谢闻所说的话代表着他一定要留下来服侍。
  只是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去应对这样的场面,做不到游刃有余的回转只能干巴巴的笑两声,脸上是明晃晃的窘迫,“谢太医有心了,可是朕要休息了。”
  谢闻却不想轻易放过眼前如此让他心动的人,发现对方除过不适应再没有其他类似于抗拒的情绪,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一个吻便缠缠绵绵的落了下去。
  萧凌湛的吻是发着狠的,几乎带着要将姬云予完完整整的吃进嘴里的意图,可谢闻的吻却是温柔如同春雨,点点滴滴几乎片刻就让他神魂颠倒。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那次中药未曾袒露过心意,谢闻便只敢抚弄他的身体,半分都不敢逾越。
  可今时不同往日,谢闻的唇几乎是片刻都不肯离开姬云予那已然变得殷红的两瓣,不停厮磨着。
  两人如同是多年的爱侣一般,发丝交缠,深与浅的衣袍交叠,粘腻的水声不住的响起,在半空中萦绕着许久不散,最后清晰的传入姬云予的耳中,几乎让他羞涩到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也是这时,敲门声轻轻的响起两下,萧凌湛熟稔的推门而入。
  第103章
  看见萧凌湛的那一瞬间, 姬云予就像是偷吃被正宫抓包一般窘迫,可谢闻却不曾停下来,甚至握住他的手, 连分毫都不肯放过。
  萧凌湛原本带着笑的表情开始凝结, 指骨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话语间仿佛带着寒冬的冷气。
  “你们在干什么?”
  姬云予惊慌失措,匆匆忙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两人衣衫凌乱,再加上他那张被吻到如同春日海棠一般的唇瓣, 更像是被正宫抓到与情人厮混。
  可情人却是一脸的淡定,甚至还留有余地的看向来人,就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平时一样道:“你怎么来了?”
  萧凌湛差点都气笑了,“你说我为什么来?我要是不来,你怕是都已经把他吃到骨头都不剩了。”
  “那你既然知道还来。”谢闻露出一个笑容,丝毫没有被人打搅兴致的恼怒,只有成功挑衅情敌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