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才在百草园门口的时候,葭月就碰到了个同峰的师姐。这人叫秦语,是秦渊的远房侄女,上次林珠给她们介绍过。既认识又是一峰的师姐妹,自然就一起走。秦语比葭月大些,今年已是二八有余,眼瞧着就快要筑基了,大可不必接这么个普通任务,却也是为着瞧那“神光而来。
  眼瞅着大家都盯着宋真真那伙人,秦语就小声道:”月师妹,你入宗不久,又没怎么出峰。想来是不认识他们,他们几个可不简单。我们这一辈人中,他们如今可都是小有声名。当然,师妹你也不差,只大家多不知道你的模样而已。”她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些羡慕。她天姿倒也不差,可在集结了整个中洲才俊的天青宗也就平平。眼前这位灵根听说还不如她呢,却因着登上了登天梯,又劈了赵宝川的天光扇,在天青宗一众小辈中闯出了些名头,可不就让人羡慕。
  “我也就凭着一股憨力闯上了登天梯,师姐可别夸我了,小心我翘尾巴。要我说,师姐才厉害了,这么年轻就就要筑基了,让师妹我好生羡慕。”葭月忙摇手道。在长辈和对她不错的师哥师姐面前,她一向是谦虚有礼。
  “大师姐说你乖巧的很,我瞧着这嘴也甜的很。”秦语笑的开心道。
  “师姐,他们这一群人我多认识。倒是那穿绿衣服的没见过,你可知道他是谁?”葭月好奇的道。
  “他是柳真君的儿子柳州柳师兄。”秦语飞快的往那边瞄了一眼道。只一眼,她的脸颊上却是起了抹红云。
  葭月正想问问这位柳真君又是谁,就听到前面有人喊自己,却是余珍珠。
  “阿月,你也在?跟我们一起走吧。”余珍珠朝这边走过来道。自从进了天青宗,她是肉眼可见的变的开朗又自信。葭月瞧着她满脸的笑容,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先前那个胆小爱哭的小姑娘。
  “是你。”赵宝川回头一看,立马瞪大了眼。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立马接着道:“不行,我不愿跟她一道。”
  “这…”余珍珠面上有些尴尬的僵在了原地。她倒不是怕赵宝川,却是有些怵宋思思。
  宋真真听了却是抱臂道:“正好,我们也不想跟你一块走。你这个到处惹事生非的恶霸,跟你走在一块,别人还以为我们也是恶人。要不是看在七姐的份上,谁愿带着你。偏你还拿乔,讨厌的紧。州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表妹这话虽不好听,却也是实话。”柳州摇着扇子道。
  “柳州,你是什么东西,便是你娘我靠着宋家,你凭什么说我?”赵宝川有些嫉妒的看着柳州手里的扇子道。
  “凭我一招就能杀了你。”柳州话停,扇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后面。
  赵宝川却是不怕,反而大声嚷嚷道:“你杀啊,你杀啊,你杀了我你也得陪葬。”
  “蠢货。”柳州当即觉得无趣,收了扇子走到了一边。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余珍珠有些为难的看着葭月道。所谓锦衣夜行不如不穿,她原是想让葭月羡慕。许是因为她曾经依赖过葭月,所以有时候会想着向她证明自己并不差。她知道没必要,但是她就是想着显摆显摆。她有时候想着,她要是从出生就是冰灵根多好,她讨厌曾经自卑的自己。
  葭月却是摆摆手:“多大点事值得如此,各走各的就是。赵道友见我如见鬼,我亦是如此。”
  “伶牙俐齿。”宋思思冷冷的道。
  “珍珠师妹,你这位同乡瞧着并不领你的情啊?既如此,我看你也犯不着为难。”宋真真也挽着余珍珠的胳膊道。宋思思上次的话她虽没放在心上,到底对葭月有几分不喜。
  秦语听了忙站出来打个哈哈道:“宋师妹到底是宋家人,赵道友可真是令人羡慕啊。”虽说,他很想和柳州一起走,若是能趁机说上两句话就好了。不过自家师妹自家疼,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宋师妹,星洞出现了,我们快进去吧。”汪源在前面喊道。
  “这就来。”宋真真说着就催大家快走。
  “呸!”赵宝川朝葭月边上吐了口唾沫就跑了。
  其他人:“…”谁要跟这货一起走,太恶心人了。
  “嘿,你便是宋家的座上宾,也没这般欺负人的。你都二十好几,我师妹才十一,你跟她计较也好意思?”秦语气呼呼的道。
  “就这,怎么样?”赵宝川得意的昂起头道,她最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又拿他无法的样子。
  葭月对他这种小孩子行径很是不屑,但又觉得恶心,心里想着得找机会让这家伙看看她的厉害。
  第42章 怪人
  才进玉山府,葭月就发现玉山府变了,先前厚厚的浓雾,如今多处都没有了,似是全往山那边的雾源去了。等着进了玉山洞里,里面更是大变了样。山顶上挖了个大洞,让天光照了进来,原本干了的瀑布又有水了,溪边还建了不少木屋,也零零散散的种了些树。葭月找到分给自己的花田,就别了秦语,从星珠里面拿了把玉锄出来,想着先把地开出来。没干多久,就听到人喊自己,她抬起头一看,就见着余珍珠正往这边来。
  “阿月,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刚才他们都在,我也不好多说。原本我是要去枯月峰找你的,谁知道一忙就给忘了。你先前不是想知道你爹娘如何了吗?我爹去年就寄了封信去瀛洲,找人问了问你爹娘的事,前不久那边总算是回信了。你爹娘如今都好好的,他们知道你没死还进了天青宗很是高兴,还说日后要来天青宗看你呢。可惜信在我爹手上,并没送来。”余珍珠站定后方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葭月听了很是高兴,连着道了数声“太好了”。虽则没与人说过,她其实做过好几回梦,梦里她们一家四口还在一起,似乎从未分离过。
  “可不是。对了葭月,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彩?我听说,她在外门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过,好像是得罪了一个外门长老的弟子。我原是想着去看看她的,可我师傅对我管的严,要不是真真替我求情,我现在还在洞里修炼呢。”余珍珠面带担忧的道。她倒不是真抽不出那点子时间,只是不太想管阿彩她们。又怕人说她不顾同乡情谊,所以这才与葭月说起。
  “这倒是没有。正好过几日我要去看阿余,到时候我记得问问。”葭月点点头道。
  余珍珠露出个安心的笑容道:“这就好,大家毕竟是一个村出来的,自该守望相助才是。”
  葭月想了下道:“珍珠,三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往瀛洲去信?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让他帮我捎封信给我爹娘。”
  “阿月,你放心,等我爹下次来信,我帮你问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往瀛洲去次信可不易。”余珍珠眼里有些复杂的道。她原以为入了天青宗,又拜了元婴真君为师,就是大造化了。可跟宗里的天之骄子一比,她就是个土包子。虽则她如今也是单一的冰灵根,可无论是见识还是修炼天赋都比不上宋真真,跟这些天之骄子一比,她就是个土包子。虽则宋真真那一伙人对她也很好,但她总觉得融不进去,才在路上的事更是让她确定了这种感觉。但她又不想拉低自己去跟阿彩她们为伍,所以就想着再次跟葭月交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们俩身份什么的都差不多。
  “那就多谢了。”葭月倒是没多想。她对许珍珠是有些心结,但是也没将宝珠的事全加在她身上。
  又说了些闲话,说着说着就说起余珍珠他们来玉山府的任务,他们既不是来种花也不种草,而是去大沟里捕花尾鱼。花尾鱼的尾巴白日里瞧着并不堪奇,只瞧着比其它的鱼尾鳍多些。可等着夜里的时候,花尾鱼的尾鳍就会慢慢卷起,瞧着就像是一朵花一样。不仅如此,它的尾巴还会变色,看着有点像是传说中的七色花,很得女修们的喜欢。上一回,有人在大沟里遇见便捉了去送人,引的不少女修羡慕。隔天,宗务殿就多了个任务,那就是收花尾鱼,贡献值给的不少,所以不少人接了这任务。
  葭月先前也看到过这个任务,但瞧着接这任务的太多,便没跟着去凑热闹。听余珍珠说起,她心想要是那只绯烟还在,怕是更受欢迎。
  正说着话,汪源不知从哪找了过来,说是宋真真正找余珍珠,说是想着先去雾原那边去瞧瞧。
  余珍珠这便别了葭月,跟着他走了。
  葭月便拿着锄头挖地,一边挖一边用木灵力催生种子,等它们发了芽后再种下去。葭月打理的这片花田够大,光是将种子种下去,就花了她大半天时间。等着幼苗种下去后,她又用了三张聚雨符,这方算完。
  正要去溪里打水洗洗身上的泥巴,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轻的很,却无端让人心悸。这一声叹息,不止葭月,不少人都听见了。
  葭月正想着找个人问问,秦语就跑了过来,语带关心的道:“月师妹,你没事吧?”
  葭月摇摇头,这方问道:“秦师姐,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