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5章
  徐霁鸣来g市已经快半个月。
  他过来出差这事徐新茂知道,是早就定好的,那时候他还没有遇见周孜柏。
  徐霁鸣本来对这种事情没多大兴趣,他向来不热衷这些东西,只是恰巧在徐新茂的桌子上看到了那份已经被放弃的项目策划书。
  股东大会他一向坐在最末尾玩手机,那天头一次抬头,就是因为针对g市项目的争吵。
  g市的项目是因为政策开放空出了一大片的国外市场,正是一片无人占领的无主之地。有眼睛都能看出这是一块大肥肉,多少人都盯着,妄图从里面分一杯羹。
  没想到徐新茂对这件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下行的人已经做出来了方案,规划了要是能做成这件事情是多大的宏图伟业,任凭他吹的天花乱坠,下面董事会的人都在劝徐新茂,他愣是没有松嘴同意这件事。
  外面的情况确实太乱太复杂,徐新茂想专心做好新宛目前工作的心态也可以理解,但是徐霁鸣却对这件事情上了心。其实徐新茂担心的完全正确,业内都知道那片有多乱,y国的水又深又混,真要投入了,失败是小,但是要是想脱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一个弄不好恐怕连本来的业务也会受影响。
  会议不欢而散,徐新茂力排众议,最后也没有松口。
  徐霁鸣却一反常态,会议结束跟去了徐新茂的办公室,手里拿着那份刚才的方案书。
  徐新茂气还没有捋顺,灌了一口浓茶,问道:“什么事?”
  徐霁鸣把策划案放他面前,道:“我想试试。”
  他是一时兴起,正好嫌生活太无聊,还没找到最近的乐趣,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逛一圈。
  徐新茂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徐霁鸣,怀疑道:“你?”
  徐霁鸣笑了,“让我试试呗,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徐新茂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给徐霁鸣准信儿,先让徐霁出去了,他要好好想想。
  第二天,徐新茂就给徐霁鸣打了电话,同意了让徐霁鸣跑这一趟争取争取。
  其实徐新茂心里清楚,他们做生意的,哪有放着肥肉不争的道理。那么多竞争对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不争,就会被别人比下去,徐新茂被说服只是时间的问题。
  徐霁鸣意料之中。
  只是当时一时兴起答应了,真要去做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徐霁鸣正在他的新“乐子”上沉迷,玩的兴致盎然,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不得不离开。
  徐霁鸣坐在金碧辉煌的赌场大厅里,气定神闲地点了一根烟。
  他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摞筹码,对面和他对赌的人显然没这么淡定,不自然地拿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周围已经不知不觉围了一整圈的人,筹码越摞越高,徐霁鸣却没表现出有多兴奋,他也全然没有被注视的不适感,反倒是心安理得地让旁边发牌的小姐又续了一杯茶。
  人聚得越来越多,这片几乎快要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想来凑凑热闹。
  徐霁鸣看见斜对角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在人群中开辟出来了一条道路,护着一个串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挤到了牌桌前。
  他轻轻抿了抿茶,用余光扫了一眼眼神狂热的人,不动声色地勾出来一个笑。
  彼此徐霁鸣已经在g市将近半个月,g市是和y国的边界线,是海边的一个小岛,这里面寸土寸金,最声名远扬的就是博彩业。
  y国派来的人叫维克托,是个皮肤有些黑的亚洲人,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明知道这群人心急的不行,不说正事,睁眼就是进去g市最大的赌场,大把的挥洒金币。
  这群发行公司派过去的人想找他每天被拒之人外,吃了好几天的闭门羹,后来经过人指路才知道,维克托每天就领着自己的人泡在赌场里。所以这些人每天就去赌场赌他。
  徐霁鸣已经在这个赌场将近一周,每天睁开眼就是进来乱碰碰运气,但是这样始终不是个办法,只好另辟蹊径。
  果然不出一周,鱼就上钩了。
  徐霁鸣把茶杯放下,把自己面前摞成山的砝码前面一推,淡声道:“all in.”
  周围瞬间发出了刺耳的讨论,赌场的老赌鬼发出一声笑,嘲笑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他们玩是很经典的玩法,叫做21点,谁的点数最接近二十一就获胜,但是如果超过了二十一,就直接为庄家获胜。
  这场牌局已经进行了一半,目前庄家16点,徐霁鸣17点,一个已经很接近的牌数,一个不小心,徐霁鸣就会满盘皆输。
  庄家咕噜咕噜灌了一杯水,手里的牌快要被他的手汗浸湿,牌桌上成摞的筹码已经够他后半辈子无虞,他都不敢想如果把这些都赢到自己手里有多么令人兴奋。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不自然地瞄了眼旁边站着的维克托,神色紧张地掀开他的牌。
  片刻后,他全身开始颤抖,双目狂热,神色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扫视了一圈,把手里的牌亮出来,是一张4.
  他的牌数已经到了二十点,只要徐霁鸣摸不到4,他就可以获得胜利。而已经打了的牌里,已经出现了四张4,徐霁鸣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对徐霁鸣来说是一场必输的局。
  徐霁鸣皱了皱眉,神色不似庄家那么紧张,但是也不轻松。
  他选择了要牌。
  徐霁鸣把烟叼在嘴里,巡视了一圈周围人的神色,空气这会儿出离安静,连在他斜对角的维克托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赌局。
  徐霁鸣掀开牌,是一张2.
  周围一片哗然,对面男人的笑容戛然而止,神色已经不似方才。
  徐霁鸣却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从荷官手里又要了一张牌。
  他没把牌掀开,反倒是把烟按灭了。周围静的好像可以听到心跳声,对面的人又擦了额头的汗,念念叨叨地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徐霁鸣却在此刻露出来一个笑,慢悠悠地掀开了手里最后一张牌。
  ——还是一张2.
  徐霁鸣赢了。
  对面的人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霁鸣手上那张牌,道:“不可能,你出千!”
  徐霁鸣却已经不想参合这场闹剧,趁着混乱的人群,直接起身离开。
  刚走出赌场大厅,徐霁鸣却被两个黑衣男人拦下了。
  其中一个道:“我们老板要见你。”
  徐霁鸣挑挑眉,被这两个人请上了一辆豪车。
  车门拉开那一瞬间,徐霁鸣抬头看到了对着他笑的维克托。
  徐霁鸣和维克托搭上了桥,两个人都是会玩的人,自然而然地每天混在一起。白天在赌场搓磨时光,晚上就找个夜总会喝酒。
  维克托这个人男女不忌,凡事好看的都能入得了眼,光是徐霁鸣和他接触这几天,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伴。
  徐霁鸣坐在卡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台上放的音乐闹人,有七八个身上几块布料的男女站在桌子上热舞,周围都是叫好的呼声。
  维克托怀里搂着个清秀的男孩,眼睛却盯着台上,周围坐了几个正襟危坐地男人,是他的保镖。
  维克托道:“真羡慕你们国家的生活,来这里,我再也不用担心每天被枪声吓醒了。”
  徐霁鸣看着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保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他心不在焉地扫了眼手机,周孜柏又给他拍了盆盆认真吃饭的视频,和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抬眼,却撞上一个意料之外熟人。
  徐霁鸣对他有印象,这人是戚千风。
  他头发略长,面目清秀,一眼看过去像是哪里来的忧郁文艺青年,可惜生在戚家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戚千风走过来,摆出来了个很惊喜的表情,先是看向了徐霁鸣,道:“徐总,没想到能在g市碰见你。”
  徐霁鸣一挑眉,笑了笑,算是回应他这套近乎,道:“是很巧。”
  戚千风下一秒就把目光转向了他旁边的维克托,似是疑惑:“这位是?”
  徐霁鸣看见维克托看戚千风的眼神一下就亮了,维克托主动道:“你好,你可以叫我维克托。”
  戚千风恍若不觉他的视线,神色自如地互相介绍,顺便有礼貌地询问了一句:“介意我坐下喝杯酒吗?”
  徐霁鸣没说话,维克托却先热情地应和下来,又叫人开了几瓶酒,亲自给戚千风倒上了。
  两个人就在这里推杯换盏地聊了起来。
  维克托刻意给戚千风灌酒,没喝几杯,他就已经面色潮红,看起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维克托的动作也越来越过分,反复地在戚千风身上触碰着,戚千风脸色为难,但是最终没说出来拒绝的话。
  徐霁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却什么都没说。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戚千风已经倒在桌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26章
  维克托的眼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都没用两个保镖扶着,自己让戚千风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