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魏文隽抬起脸:我怕一会儿的审问不太顺利,先给你们看个不配合的示范。
  这下董事会的人是全变脸了,急声道:二少你这是想干什么?
  集团卸磨杀驴吗?
  林董被你派杀手干掉了?
  太过分了!要是你爸爸在这里,绝不会允许你干出这么令底下人心寒的事来!
  魏文隽打断道:是啊,爸爸不在了。所以我们来聊一聊,我爸爸临死之前,和诸位通的最后一通电话,究竟说了什么?
  究竟是你们谁,害死了我爸爸。
  魏文隽的目光阴冷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霎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死了?
  老爷子死了?
  不对,这里头不对有人喃喃出声,但却也瞬间意识到,他们陷入了和魏林一样的处境。
  百口也难辨了。
  早知道是这么个会议,直接不来,带着保镖跑,直接撕破脸雇杀手做了魏文隽!
  但后悔来不及了。
  我允许你们互相检举。魏文隽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话说的
  所有人对视一眼,气氛霎时紧绷到了极点。
  会议室外,员工隔着玻璃窥见了一点里面的情形。
  怎么像是二少一个人对峙他们?
  还把控住了局面?
  那个瘸子,在父亲走后,终于彻底长成变得极具威慑力了。
  第224章她的七岁结束了
  与此同时。
  盛玉霄的飞机刚刚落地普林斯顿,就接到了许霁的电话。
  虽然你配合小鸭子给我买了一袋钙片,还戏耍了你舅舅,但我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你这两天小鸭子那外公可能要撑不住了。
  盛玉霄攥着机身的手一紧:怎么回事?
  我刚看见新闻,荣兴被引渡回国了。荣兴是鬼家董事会的人,也是那个收买修女的人,先是魏林,再是他,其他人
  会害怕。盛玉霄接声。
  嗯。他的儿子已经能震慑住这些人了,他们也从深渊爬出来了,他的女儿也恢复了大半神智我看吊住他的那口气,要没了。
  许霁语气淡淡地说完,又问:你人在哪儿呢?
  普林斯顿,准备去参加一个入学面试。
  哦,那你先参加吧。应该也不至于两天就咽气
  盛玉霄说:不急。
  然后挂了电话往回走。
  陪着他的保镖一愣:盛大少?
  盛玉霄再次落地的时候,又接到了许霁的电话。
  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鬼家那边的董事会又死了两个人,传出点风声说是清理门户。魏文隽这是杀疯了。
  他们那个圈子,做事老派,清理门户总有源头。我估计老爷子是真不大好了。
  许霁不紧不慢地说完,才问:那你还回来吗?
  我刚到津市机场。
  啊。许霁嘀咕,感情说的不急是入学面试不急了。
  盛玉霄很快就挂了许霁的电话,然后给小鸭打了过去。
  他就这样成了除魏宣明的老友外,出现在现场的第二个外人。
  小鸭。他风尘仆仆地走来。
  盛大少还是一如既往地并不擅长安慰人。
  他只是蹲下身,抱住了她。
  别哭。他说。
  小鸭懵了懵,细声细气地问:盛玉霄,你怎么来了?然后她才摇了摇头:我没有哭。
  盛玉霄张张嘴,又改了口:那也别憋着。
  没有憋着,外公很高兴,他告诉过我的。现在他和妈妈团聚啦,妈妈又有爸爸了。
  盛玉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摸过了她的发丝。
  李老在一边听得怔愣,忍不住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原来不是憋着情绪啊。
  不过这小姑娘是真的懂她的外公。
  他也觉得他那老友应该是高兴的
  *
  因为人是死在国内的,身份原因也不方便大操大办。
  他们送着老爷子的骨灰回了他的故乡。
  重新飞回津市那天,天空飘起了绵绵的雨丝。
  小鸭带着小舅舅和姨妈走出机场,没走两步就撞上了秦邃。
  我去小学部找你,他们说你请了几天假。之后我打电话问了章爷爷,他就把你的航班告诉了我。秦邃说。
  别说盛玉霄不会安慰人,秦邃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都是大少爷,平时哪有这经验?
  说完,秦邃就陷入了沉默。
  气氛正凝滞的时候,又一辆车停了过来。
  车上的人走下来,正是许霁。
  许霁连看都没看秦邃一眼,只盯着小鸭说:我替玉霄来接你。
  小鸭问:他回去上课了吗?
  秦邃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约好了。
  许霁这时候笑了:什么上课?他睡觉呢。
  噢。
  许霁马上弯腰问:他睡觉都不来接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小鸭奇怪地看着他,难道因为他睡觉不来接我,他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许霁叹气:好吧,挑拨不了一点。
  其实是因为他前几天,白天来陪你,晚上又飞国外,来来回回飞几次,就
  累病了?小鸭紧张了一点。
  许霁说:哦,那没有。我那外甥的身体啊,壮得像头牛,就是困得实在出不了门了。
  小鸭松了口气,对许霁说:你要认真吃钙片。
  许霁:
  还鄙视上他的脆皮了?
  走吧,上车。许霁出声。
  秦邃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微冷。
  小鸭左看看右看看,问秦邃:我们一起吗?
  秦邃眼底的冷淡之色顿时驱散,他轻轻应声:好啊。
  他们跟着许霁走了。
  小舅舅和姨妈就上了另外的车。
  秦邃和许霁毕竟是陌生人,哪怕坐了一辆车,车里的气氛也显得甚是冷淡。
  半晌。
  秦邃主动开了口:我外公去世得早,和他待一起的时间不多,他走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爷爷走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不过那会儿也没流泪,那时候我那个叔叔,就上次你见过那个,还特地问了我爸爸,我是不是有病,有天生冷漠的病。
  他想安慰小鸭,但说了半天发现这番话好像也没什么能安慰到她的。
  书里说,一般通过讲述自己更为悲惨的经历,可以使对方感觉到好受。
  但秦邃的生活,加上他的性情,哪里有什么更悲惨的经历?
  秦邃一下卡住了。
  不过小鸭这时候慢慢开了口:是因为你爷爷走的时候,年纪很大,也没有一点牵挂吗?如果是这样,那不哭也没关系。农村把这个叫喜丧。
  小鸭说:你没有病。
  秦邃怔了下,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笑。
  是发自内心的,忍不住的笑。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最后倒是成她安慰他了。
  坐在前头的许霁突兀地插声:小鸭子,你是天生的解药。
  小鸭疑惑。
  许霁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心说,越毒的人,你这药越管用。
  *
  小鸭外公去世的消息,慢慢成了大范围内都知道的事。
  周晓姝和安颖并不知道她的外公具体是谁,但还是很怕她伤心难过,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小鸭身边。
  连穆柏听说之后,都又绷着脸亲自来送了点东西。
  五年级的又来上供啦!同学们还挺开心。
  穆柏前脚刚走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了这话,气得他差点摔一跤。
  这破人设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穆柏也不知道。也许等再大点,能打得过那小丫头就好了!
  小鸭的生活就这样暂时进入了漫长的平静期好像眼前再没有什么事能令她烦恼。
  一晃一学期过去了。
  盛玉霄要去国外念书,秦邃也要去国外念书,宁蘅也是转眼就只剩下了许如英,她早留学完了。
  这下那不是我独享小鸭了?许如英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