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陆徽时没说话,就在沈今懿以为他信了的时候,又听他问:“你是美人鱼吗?”
  “……”
  第一次醉酒时的胡说八道,沈今懿羞愤得想张口咬他,回去的路上,她开了两局游戏,一点都不想和这个恶劣的人说话。
  当然,陆徽时并不受影响,一般在车上的时间,他会用以处理日常琐碎的事务性工作,高效有序的时间利用方式,此时更让人生气。
  回到家洗完澡,沈今懿准备睡下,房门被敲响。
  她抱着羔羔走去开门,门外站着同样刚洗完澡的陆徽时,发梢还带一点湿意,垂下来遮住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闲适的慵懒。
  “有事?”沈今懿的语气有点不客气。
  陆徽时垂眸,盯着她清亮的眼睛,“还记得你欠我什么吗?”
  欠他什么?
  想起来后,沈今懿瞳孔微颤,呼吸一紧。
  陆徽时弯唇:“记得就好。”
  沈今懿心跳加速,面上维持着硬撑出来平静:“哦,那你亲吧。”
  陆徽时却没有动作,慢悠悠地抬步走进她房间。
  他很高,靠近之后的压迫感逼得沈今懿不得不为退后为他让出空间,手一松,羔羔从她怀里跑开,飞快往屋外窜。
  陆徽时进来后,随手把房门关上,寂寥幽静的午夜,那一声轻响仿佛落在沈今懿心上,震得她手脚发麻。
  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还要再后退时,被陆徽时拉住胳膊,轻轻一带,就到了他怀里转了个方向,后背抵在坚硬厚实的门上。
  夏季的睡裙轻薄,她被门上的凉意冰得瑟缩,随后,陆徽时的掌心隔断了门上的冰凉,热烫的温度直直烙进她身体。
  房间只有一层薄淡的昏黄灯光,被陆徽时高大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她被困在男人的影子里,眼前是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陆徽时清冷的声线不辨情绪,下达命令一般,“抬头。”
  心跳激烈得像急促密集的鼓点,沈今懿咬紧唇,偏过头不愿意配合。
  陆徽时看着她黑色发间露出的一点红如玛瑙的耳尖,轻轻笑了声,勾起她的下巴。
  白皙的脸也红透了,眼睫慌乱地轻颤。
  陆徽时低下头,距离近得几乎就要吻上她,彼此呼吸相闻,拇指抚过她饱满软嫩的唇,他的眼眸暗下去,嗓音低哑:“憬然也亲过?”
  沈今懿睁大了眼睛,“你介意就不要……”
  未尽的话语被他的唇堵住。
  不是她那晚过家家一般蜻蜓点水的亲,而是实实在在地吻下来。
  男人的吻充满掠夺性,直白不加掩饰……
  他身上与她同款清雅的白茶香一瞬间变得充满攻击性,像一张铺开的网将她紧束。
  沈今懿耳朵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全身奔腾的血液滚烫,热意从每一个毛孔渗出,心脏的运作过载,叫嚣着罢工。
  因为缺氧而头脑晕眩,想要退开,却被他坚实的身躯牢牢压过来,再也不能从他怀里挣脱半分。
  推拒在他胸膛的手被他握住,牵引着环在他的腰间。
  她只能无助地攥紧他的衣服,被动地承受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
  很快,全身都瘫软下去,像融在热巧里的棉花糖,只能选择依靠身前正欺负她的这个人。
  交错的喘息中,沈今懿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难以判断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在她心脏刺疼即将窒息的边缘,陆徽时才好心放过她,停下动作。
  他低眸看她,怀里的人呼吸紊乱,脸上是蒸腾的潮红,睁开的双眸迷离失神,澄清的一汪水晃动,唇上浮动着晶亮的润泽。
  落在脸上的目光灼烧感十足,沈今懿松手躲避,低头平复呼吸,男人紧箍着她的腰,喑哑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提醒:
  “还欠我一次。”
  入睡前,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蹂躏吮咬的力度,有点疼。
  沈今懿紧紧闭着眼,吐气沉沉,心跳久久难以平息。
  陆徽时平日的冷静自持就像是一层伪装得极好的假面,强势和霸道都刻在骨子里,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他临走时留下那一句提醒,她一定会日思夜想,他第二次会在什么时候亲她。
  也就会一直记得和他接吻的感觉。
  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以后想起接吻,她也只会想到他,不会再想到别人。
  这个人,这个人简直太霸道!
  她和陆憬然有婚约,就算有亲密行为也是名正言顺,他哪来的立场介意。
  狗男人!
  第58章占多大比重
  沈今懿在一团缠绕打结的思绪中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半夜,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疼出了一身冷汗,昏昏沉沉醒来。
  打开灯,强忍着痛意起身,床单上果然晕开一团血迹。
  她拿上衣服,进浴室整理好,忍着不适下楼找药。
  别墅夜灯光线柔和,扶着扶手慢慢挪动,走下楼梯,却发现大厅里灯光明亮,落地窗前一道颀长的身影站立,看着庭前一地月色。
  三点多了,陆徽时还没睡?
  男人转过身,放下手中玻璃杯向她走来。
  沈今懿精神萎靡不振,一张小脸在灯光里煞白,手捂着小腹,他用手背轻触她的脸,冰凉的一片。
  他问:“痛经了?”
  痛感太强,沈今懿顾不上看到他那点微弱的不好意思,“嗯,我来拿点药。”
  陆徽时抱起她走到沙发,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坐会儿,我去拿。”
  沈今懿裹着小毯子窝进沙发里,很快,陆徽时拿了布洛芬和热水回来,“药得用白水下,其他的影响药效。”
  沈今懿知道,没有挑剔,乖乖吃了药,捧着热水喝了半杯,把杯子递给陆徽时。
  使唤他使唤得愈发顺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鬓间沁出一点细汗。陆徽时俯下身,再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拧眉道:“喝了酒才这样的?你不记日子吗?”
  他声线压得低,沈今懿有点怕他冷脸,也有点心虚。
  喝酒不是主要原因,那点酒精还没到胃里就挥发了。想来她和茜茜一起偷吃的那盒冰淇凌才是罪魁祸首。
  她咬了咬唇,伸手环抱住陆徽时的腰,被他说得有点委屈,嗓音闷在他怀里。
  “记得日子的,这一次提前了几天,你不许凶我。”
  她生理期一向准时,明明还有四天才来的,所以她才敢喝酒吃冰的东西,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天。
  不会是被他亲的吧?
  陆徽时揽着她的背,语气缓下来:“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沈今懿轻哼:“很多次。”
  其实是没有的,但她心情不好,偏要给他扣黑锅。
  “只是想让你爱惜身体。”陆徽时没和她较真,“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别犯同样的错,不然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他抱着沈今懿回自己房间,又出去了一趟。
  血迹要立刻处理,他去换了她弄脏的床单。
  小夜灯幽昏的暖光里,沈今懿蜷缩在一侧,忍耐着痛等药效上来,身后床铺下陷,陆徽时在她身后躺下来。
  小腹抽疼不止,她的呼吸轻一阵重一阵,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许久。
  不知何时,身后热源靠近,陆徽时的胸膛贴上她单薄的后背,男人将她圈在怀里,怀抱坚实温热,一只手伸到她小腹,隔着睡衣覆上来。
  “还是难受?”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地揉着,声线低沉:“这样有好一点吗?”
  说话间,灼热的吐息洒在沈今懿耳骨,身体这一侧一片酥麻,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毛细血管里四处游走。
  掌心的温度熨帖,动作节奏舒适,她松开眉心,“好一点了。”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坠着胀痛,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趁陆徽时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偷偷在胸前揉了揉。
  陆徽时保持着匀缓的速度帮她揉着小腹,吃下的药开始起效,痛意慢慢从她身体里退去。
  她握住他的手,“我好多了。”
  陆徽时没有动,手继续放在她身上帮她暖着,“睡吧。”
  沈今懿闭上眼,凝滞的大脑不受控制开始运转。
  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关系,她变得有点感性多思。
  熟悉的怀抱充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陆徽时对她算不上百依百顺,可大部分时候都是迁就的。
  她没有想坐实这段关系的意图,但陆徽时想,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是一个明牌的猎手。
  她很清楚,两个亿买不到陆徽时做到这种程度的迁就,她享受的就是身为陆太太的权利。
  刚才的那个吻,那样直白地抹灭别人给她的痕迹,在她的感知中打上只属于他的烙印,如果不是把她当作身边人,以他拒女人千里的脾性,他不会对她做这种事。
  他要她做陆太太。
  顺理成章的,她又想起宴会上林芷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