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换点别的吗?”
  高海臻仔细看了她一眼,“说吧。”
  罗泽琳又咬上了唇,“下个月康利要举办慈善新年晚宴,我想要一张邀请函。”
  高海臻眉梢微挑,“为什么?”
  “我…想去看看。”
  这个理由,像个筛子,全是漏洞。
  可她不愿意说的东西,高海臻也不会去追问。
  “可以。”
  罗泽琳嘴角还没扬起,就又听得她说:“但有一点还请罗小姐记住。”
  “什么?”
  “晚宴这种地方不允许携带任何私人的录音录像设备,不然是会被赶出去的。”
  她喉间一紧,扯扯嘴角,“知道。”
  等高海臻离开,罗泽琳看着杯子里的咖啡,还剩下一大半。
  她犹豫了会,还是端起杯子准备喝完。
  然而咖啡已经冷掉,味道变得酸苦。
  罗泽琳刚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恰在此时,一阵铃声响起。
  她放下杯子,接起了电话。
  听筒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罗泽琳说了一句马上过去后,就挂掉了电话。
  返回主界面,录音还在继续。
  她手指动了动,将方才的一切删得一干二净。
  收起手机,她再次看向杯子里的咖啡。
  没再犹豫,拎上包离开了店里。
  来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罗泽琳下了车,抬头看向眼前的二层小楼,
  一家装潢华丽的首饰店。
  门口等候的sa见她来了,立马上前迎接。
  “罗小姐,您来了。”
  罗泽琳笑了笑,即便来过一次,放在口袋里的手,还是不自觉攥起。
  来到柜台前,sa戴上手套为她拿来一个黑丝绒礼盒。
  “这个款式我也是帮您蹲了好久才拿到,昨天才从悉尼运回来的。”
  sa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
  盒子里一枚银色蛇灵戒指,设计很独特,戒身为蛇鳞,戒指整体呈现出蜿蜒缠绕的形态。
  因为蛇身镶嵌有数颗钻石,灯光打下,光芒耀眼,一口咬紧她的视线。
  “罗小姐,您要不要试一下大小是否合适?”
  sa的声音将罗泽琳唤回,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银蛇慢慢朝她靠近。
  在触及指尖的那一刻,蛇身开始缠绕,直至与她的无名指紧紧套在一起。
  “是不是稍微紧了一点?”
  罗泽琳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回忆起自己曾经给钟时寅拍过的无数张照片,这枚戒指是出现频率最高的一款,也是她最爱的一款。
  她查过这枚戒指,价格让曾经的她望尘莫及。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得到了它。
  也得到了,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不紧,正好。”
  【作者有话说】
  我在想出场人物会不会太多了,看得会有些混乱?混乱的话,后续我会精简一点。[让我康康]
  第63章 怜悯
  ◎佛祖自会庇佑我们。◎
  被夜晚吸走了一半的香烟,烟灰在女人指间摇摇欲坠。
  她仿若不觉,撑着脑袋,端坐在电脑前,镜片里划过一张又一张相片。
  重复按下不知多少次下一张的按钮,直到一张两个女人在街头攀谈的照片出现。
  一阵风从阳台吹过,将她习惯性按下的手拦在了半空。
  而左手指间的半截烟灰,也被这阵风吹落。
  吹到了窗外,盘旋在庙宇之上。
  许完愿,高海臻将手中的三炷香插进香炉。
  一旁的冯道全也将香插好,问道:“高秘书以前来过这间寺庙吗?”
  “没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座山上居然有间寺庙。”
  “我们也是偶然才听说的,说这间寺庙佛光庇佑,灵验非凡。”
  站在冯道全身旁的女人突然说道,她生得珠圆玉润,手上还戴着一串成色极好奇楠沉香念珠,一看就是富家太太的模样。
  “怪不得建在山里,还有这么多香客。”
  “是啊,来求愿的香客多,还愿的香客也多。”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踏上台阶。
  “不知道高小姐你许的是什么愿?”
  “玉兰啊,你看看你,哪有这么冒昧地去问人家的愿望的。”冯道全笑道。
  邹玉兰也觉得失言,“怪我一时嘴快,还请高小姐别介意。”
  高海臻知道,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是在跟自己套近乎。
  如此作态,她又怎么能不领情。
  “夫人您太见外了,我求的不过也是姻缘事业,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年轻又长得漂亮,这两样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哪还用得着求。”
  高海臻笑了笑,“即是水到渠成,也得慢慢等,不过夫人既然这么说,那就借您吉言,早日能求得所愿。”
  来到台阶之上的佛塔,她转身看了一眼。
  寺庙建于山腰,回头就可遍览郊外美景。
  但高海臻无心欣赏,只觉世界踩在她脚下,畅快无比。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毕竟冯道全邀请她来总不可能真的是为了许愿拜佛。
  “高小姐,我先去进去诵经。这边景色很好,让老冯带你去逛逛。”
  她点头应下,“好的。”
  等邹玉兰进入殿内,冯道全便带着她往佛塔右侧的佛经回廊走去。
  石壁上镌刻着《心经》,许是心理作用,一踏进回廊,浮躁的心也会慢慢变得宁静。
  “高秘书闲暇之余一般都会干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什么的,不像您和夫人这样有雅兴。”
  “我这也是想来求求愿,毕竟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拜一拜也能求个心安。”
  说到这,高海臻的语气也不自觉惆怅起来,“没办法,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不过幸好在有您这样的老臣在,局面才能慢慢稳定。”
  “高秘书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年纪大了,离法定退休年龄也差不了多少,”冯道全轻叹了口气,“其实说句不道德的话,会长现在年龄上去了,身体慢慢也开始不行了,有些事情上没有原来拎的那么清了。”
  “所以公司得有个年轻人出来主持大局,不能光靠我们这些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撑着棺材板顶上去吧。”
  听见这话,高海臻轻笑了声,脚步停住。
  “为什么不能呢?”她反问道。
  冯道全的脚步也跟着停下,有些捉摸不到她这话的意思。
  但只当她是吹捧自己,也没往心里放,继续向前走去。
  “我还是算了,只希望能早点退休,好好休息休息。”他苦笑一声,“但看现在这情况,只怕是难啊。”
  “哦?”高海臻识趣地扮好捧哏的角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明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一蹶不振,对公司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
  “说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你看这一休息,就休息出事来了吧。让钟临琛把人家一个大股东给惹生气了,搞得会长都不能好好养病,还没出院就得处理这些烂事。”
  说到这,冯道全又叹了一口气。
  高海臻已经数不清,这短短几步路他已经叹过多少次气。
  她都怕他叹缺氧,万一晕在这路上,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钟先生既然累了,那就让他休息吧。等他休息够,自然就会想通了。”她说。
  “他哪是想休息,”冯道全叹声道,“分明是心里自责,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会长,才选择逃避。”
  高海臻眼神微动,冯这话几乎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但他们之间的交情显然还不至于到能说这话的地步。
  包括今天他们夫妻俩邀请自己来拜佛。
  她当然不信他们只是单纯地来拜佛,但具体是什么目的,她还没有搞清楚。
  “钟先生和会长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
  “所以啊,”冯道全道,“这中间得需要个人好好调和。”
  “高秘书不瞒你说,其实我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你是会长最信任的秘书,又和明诀他…”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分了个神去观察高海臻的表情。
  见她脚步微顿,心中也有了数。
  “又和明诀关系亲近,这个中间人只有你才最合适。”
  高海臻没说话,目光落在脚下的青石板。
  怪不得突然表现得这么亲近,看来那天实在是咬狠了,浪费了一件衬衫,还让他察觉到了自己和钟明诀的关系。
  不过这件事对冯道全没什么可隐瞒的,高海臻倒也无所谓了。
  “如果能缓和钟先生和会长的关系,”她抬起头,“我很乐意做这个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