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家时家里放着音乐,沙发上一堆试完的衣服。
  杨琳新买的丝袜刚提到腰,见他回来,把裙子往下放放:“怎么这么久?”
  “等了一会。”林坤河看着她糊满面膜的脸。
  杨琳正准备洗掉,哦一声问:“那搞定没?”
  “看你表姐了,她准备好,就可以把欢欢送过去试试。”
  “现在?当插班生吗?”杨琳问:“干嘛不等明年?”
  林坤河说:“先试试,每周去个两三天慢慢习惯,习惯了,再一年一年跟读。”
  杨琳动作一顿,想想也是,欢欢不可能一下子跟得上,所以复读是肯定的。
  她找来刮板刮脸上的泥。
  这会最兴的泥膜,洗起来特别麻烦,杨琳一边刮一边想,以后还是用贴的。
  水龙头开着,林坤河进来刮胡子。
  杨琳眼睫毛上沾了点泥,擦完就见他站在自己后面掰下巴。
  她看了会问:“你那辆车什么时候修回来?”
  “应该还要几天。”林坤河开了剃须刀在下巴滑来滑去。
  杨琳说:“嫲嫲叫你换台车。”
  她低头洗脸,林坤河渐渐贴上来,轻轻撞了她一下。
  杨琳被他一撞,腰磕在洗手台,打湿的手往他脸上弹水:“啧,在洗脸,别弄。”
  林坤河说:“你往前一点,我要照镜子。”
  “你去外面照。”杨琳被他蹭得发紧,脸没洗完,近着台盆固定自己。
  林坤河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水抹掉,终于往后退了一步,腰胯却挨着她,有一下没一下。
  剃须刀轻微震响,他上半身很正经,还在跟她说车的事:“今年不换,明年再看。”
  “为什么,你没钱了?”
  “对,换不起,只能将就着开。”
  他们都对对方身体上的变化心知肚明,却都若无其事地聊天。
  聊了一会,杨琳在镜子里的脸微微汗湿,俏红,林坤河按停剃须刀:“怎么了,热吗?”
  杨琳转身,胳膊扒上他的肩,林坤河托了下,把她送上洗手台,贴着她颈窝嗅了一圈。
  刚敷完面膜的脸冰冰凉,带点香气,林坤河摸她脸颊,她扬起下巴,林坤河腾出一只手,搓到丝袜。
  杨琳才想起自己的新丝袜:“别动,这个我刚买的,才试。”
  林坤河问:“合不合适?”
  杨琳说:“不行,颜色不匀,也不透气。”还是不能贪便宜。
  她缩着腰想脱,林坤河却把她胳膊拧住,稍微看了看:“我觉得不错,再买几双。”
  杨琳一眼看穿他这点花花肠子,手指戳着他问:“买来你穿啊?”
  林坤河捉着那根手指亲了一口,又慢慢嗦进嘴,看着她,目光直白又色情。
  杨琳把手抽出来,那颗钻轻轻刮他的脸,两人搂在一起亲了会,林坤河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搓两把。
  他多用力,用力到杨琳一低头看见手指印都没消。
  她生气了:“你有没有轻重?”
  这表情耐人琢磨,林坤河压着嗓子问,痛还是爽?
  杨琳要踢他,他顺势架住她的腿,隔着丝袜挠了两把,忽然用力一撕,然后亲着她脸问:“现在透不透气?”
  杨琳没说话,他低头吻下来。
  林坤河的鼻梁直而硬,*正面吻她的时候压着她的鼻尖,杨琳不适地唔了一声,手在他腰间摸索,熟练地解开皮带。
  林坤河抖了抖裤子,一粒吻滑到她耳后,就着撕开的那道缝,掀开角布挤进去。
  杨琳摸着他的背沟,艰难地暴喘,把林坤河都喘得青筋直跳,抽出去缓了缓,才重新挥着进去。
  这点事阔别已久,杨琳的脸贴到他胸口,她一只脚踩在洗手台,小腿肚的肉软趴趴,随着他的动作皮晃筋颤。
  有一度他不肯加快,声音体贴:“我怕弄死你。”
  杨琳不上不下,扒着他后背阴森地笑:“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林坤河接收到她的不屑,手摁在她腰上。
  他最近海鲜吃得多,尤其生蚝。
  这东西有没有用不知道,他也没到需要靠补才能顶用的时候,于是压了压下颌,一个蓄力把她翻过去,背沟随着动作骤起骤伏。
  这次很久都没说话,皮肉激烈的声音在耳边作响,杨琳趴在洗手台,被他投入地拍出一身汗。
  她有些脱力,等他弄出来,缓了会气说:“有味道。”
  林坤河问:“什么味道,你的还是我的?”
  是什么味道,像肥皂化在水里的气味,也像发汗过度,混着汽油的味道。
  林坤河鼻子没她灵,抱她进去开了花洒把她往下面放,杨琳还没喘定又被热水一扑,推他说:“我洗过了,你自己慢慢洗。”
  林坤河拿她手机切歌:“我还没洗。”
  杨琳套头的裙子被他从脑袋上脱出去,头发乱乱地贴着脸。
  她在海边捂了几天,白得稍微一点红痕都能看见,像从皮肉里透出来的,林坤河这次不着急进去,握在东西旁边滑润地挲了会,她水汪汪,他也湿淋淋。
  花洒开到最大,顶喷的水一视同仁地把他们都浇透,林坤河背上的水滴到杨琳脖子上,摸了下,她那双丝袜彻底被淋湿。
  他伸手过去,脱的时候滋啦一声,像撕蛋膜。
  这人极坏,花洒的强力模式是一条水柱,他打开了对着她冲,水流在他们之间流过,杨琳撑着墙面,被他按得好久出不来气。
  等手机里歌单已经放完一遍,杨琳才被放回床上。
  林坤河擦着头发出来,见她终于又睁开眼,撅着屁股在床上找东西,一只手摸半天,不由问:“尿床了?”
  杨琳没理他,找到耳钉戴上,想了想还是生气:“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不把我耳朵也咬下去?”
  林坤河自知理亏,擦干头发上去抱住她。
  杨琳嫌他体温高,往里面拱了拱,摸着手机回消息。
  林坤河问了句:“谁?”
  “我堂妹,明珠。”
  “找你干什么?”
  “说想过来玩,我说我没空。”
  林坤河摊着一只手架在她脖子下面,想了想说:“你那个堂弟不错,很尽心尽力。”
  杨琳点点头:“他有点像我大伯娘,我大伯娘喜欢看书,境界要高一些。”
  林坤河问:“你大伯二婚?”
  “嗯。”杨琳静了静,转头问:“你看到那个老师了?”
  林坤河说:“看到了。”
  杨琳问:“你干嘛一定要进去看他?”
  林坤河喉结动了动:“猎奇,想看看畜生长什么样。”
  实际确实也没什么人像,背驼得像背了个包,脖子也动不了,林坤河站他跟前才对视上。
  病成那样,怕是疼起来屁都不敢随便放。
  平静了会,林坤河说:“鹏飞这个兵没白当。”
  杨琳皱眉:“你不要夸他,他一夸就飘的,人又傻得很,为了当兵连大学都不去上,我爸还以为能捧出个大学生,能光宗耀祖……”
  她真心觉得自己弟弟傻,把他脑子不灵光的事说了一堆,喋喋不休好一阵,才发现林坤河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她。
  杨琳停住嘴跟他静静对视了会。
  林坤河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十月的秋不似秋,舒爽晚风从楼宇间穿过,像完成一次沉重的换气。
  这是深圳最舒服的月份。
  杨琳在家休了一个多星期,她今年存的假几乎全消耗在这场病里,回店上班四处转转,饶红又跑来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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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扯了离婚证,而离婚的决心来自于上一次请假,她父母生病,她老公别说给钱了,人都不回去看一眼。
  饶红因此恨上前夫,连带着前夫一家都看得咬牙切齿,不想继续在这里干,不想跟前夫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杨琳问:“你出去能找到跟这里一样的工资?”她讲话很不客气:“你这个脾气,外面上不了两天班就被人开了,拿什么养你小孩?”
  饶红说:“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一看到他哥就烦。”
  杨琳问:“你看到钱烦不烦?不对,看不到钱你才知道什么叫烦。”多大了还搞这种矫情,做人现实一点不好吗?
  杨琳简直莫名其妙:“你跟的是我又不是二股东,干你的事就好了,管别人干什么?”
  饶红被她骂得脸皮发烫:“我没你这么厉害,说不管就不管。”
  “那你自己走吧。”杨琳不耐烦了:“辞退你是不可能的,我刚辞掉一个又来一个,公司又不是我开的,人事也不听我的话,你要走就走,别打我主意。”
  饶红见她要走,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人?”
  “你管我是不是?”杨琳起身,见她还不肯走,扫了她一遍问:“你很缺钱?”
  “是又怎么样?”
  “我可以借给你。”
  饶红一怔,继而狐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