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提他干什么?”宋时溪听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眉头微蹙,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
  “提都不能提?”秦樾眼尾泛红,眼睫颤动,压抑着一股难言的嫉恨,不等她答话就继续逼问道:“你要告我,怎么不告他?”
  宋时溪再也受不了他这想一出是一出,总是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尤其在他这么压着她的情况下,还把另外一个无辜之人拉进来,简直可笑!于是愤然瞪大眼睛,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是有病!有病到连夜从深市赶回来给你过生日,有病到看到你开开心心跟别的男人相亲,嫉妒得快要疯了!”
  秦樾握紧拳头,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我他妈迟早要把你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全拔了!”
  听见这话,宋时溪不可置信地重新偏过头看向秦樾,在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猩红的一双眼后,彻底顿住,指尖颤抖地揪住些许被褥布料。
  脑海中想起曾景叙送给她的那几盆紫藤和翠竹,再结合他说的话,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为什么秦樾会在刚才那个节骨眼提起他了。
  这是吃醋了?
  心刹那间跳到嗓子眼,颊边有些发烫,但是想到另一件事,宋时溪嘴唇张了张,最后没忍住呐呐道:“你派人监视我?”
  秦樾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殆尽,“对,我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派保镖监视你,看你在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听出秦樾话里的嘲讽,宋时溪也明白自己是误会了,说是监视,其实应该是保护才对。
  她刚跟两桩案子扯上关系,又独自住了回去,很难说会不会再出事,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忐忑着的,毕竟涉及到人身安全,还是要慎重些。
  只是没想到秦樾会暗地里派保镖守在她家附近。
  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听着他这带着刺的语气,还有那快要吃人的表情,宋时溪没忍住也怼了回去,“我又没有让你派人,还有,那是我的院子,我养的花草,你凭什么拔?”
  “宋时溪,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高兴!”
  秦樾向来矜贵自持,今天却冒了粗口,还强行将她困在这儿,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时之间没控制好力道,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你放开我,疼。”宋时溪皱起眉头,下意识地踢了踢腿。
  可是下一秒,秦樾倒抽一口凉气,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些许,宋时溪立马抓住机会想逃下床。
  秦樾顾不上疼痛,伸出手重新将她抓了回来。
  “别动。”
  长腿轻易制服她的,贴着柔软的裙摆布料,挤进中间位置,双手将她的手压过头顶,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到避无可避。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宋时溪从懵愣中回过神来,有些愕然地瞪大眼睛,身躯扭动,想要避开他的身躯,但是一番折腾之下,力气用去了大半,处境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变得愈发紧张和暧昧。
  两人从床沿边上渐渐挪到了靠中间的位置,被褥,衣着,头发全都是一团糟。
  男女体型相差巨大的身躯互相交缠在一起,呼吸急促又滚烫。
  宋时溪恼羞成怒地曲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去顶他最脆弱的部位,却被秦樾提前预判了,轻而易举地拦下,顺势握住小腿,让她环住他的腰,借用腰腹的力量去阻止她再次动用这么危险的动作。
  过了没一会儿,宋时溪全然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裙摆尽数往上缩,露出莹白如玉的双腿,高跟鞋在半空中晃荡,带起旖旎暧昧的微风。
  混乱中,她的大腿和膝盖摩挲过他硬梆梆的结实腹肌,以及……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怔愣住了。
  感受到他倏然变重的呼吸声,宋时溪颊边升起两团红晕,但是转而想到要不是他压着她,她也不会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位置,那点儿心虚渐渐消失,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他再次开了口。
  “曾景叙家里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魏书强就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靠着家里的关系混了个职位,他配不上你。”
  “其他人都是冲着秦家来的。”
  宋时溪听着这些,微抬起下巴,红唇动了动,“所以呢?”
  “别选他们。”秦樾垂下眉眼,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别选他们。”
  像是生怕她没听清,还一连重复了两遍。
  第40章 强势告白
  窗户没关紧, 阵阵微风拂过,带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 褐色瞳孔清澈透明, 全然倒映着她的身影, 目光灼热,里面的情绪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
  在这一刻, 秦樾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仿佛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摆在了两人面前,仅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等着一方去戳破。
  看着他眸中隐隐溢出来的祈求和爱意,宋时溪想到那个可能性, 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瓣, 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但是却被他扣住了双手, 修长瘦削的手指一根根强势挤进来,逼着她十指紧扣。
  这一有些熟悉的动作骤然扰乱了她涌到嘴边的话头,感受到他掌心的湿黏,宋时溪的注意力全都被勾走, 忍不住尝试性地挣扎了两下。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秦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拖长的尾音听起来缱绻又无奈, 混着滚烫的热度一同融进她的耳膜当中,惊得宋时溪蓦然瞪大双眼, 下意识地出声打断道:“我不想明白。”
  这话一出, 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滞了一声,紧接着他咬牙切齿地凑近她耳边,“不想明白也得明白。”
  “哪有你这样的。”
  宋时溪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 连带着说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调,再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又娇又糯,含糊中便带上了一丝懒洋洋的撒娇意味。
  不像是在吵架,反倒像是在调情拌嘴。
  气氛瞬间由紧张变得旖旎起来,秦樾紧绷的脸色也放松了些,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就这么轻易地被哄好了。
  他收起有些沉闷的语气,自顾自往下说,“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苦,深市和沪市之间来回跑,休息时间少得可怜,偏偏躺在床上还会控制不住地要去想你,想得根本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抓紧时间处理完了事务,赶回来见你,给你过生日,你还一个劲地气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在她心尖上挠,连带着眼睫都颤了颤,但是等回过神来,宋时溪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撒谎,毕竟谁都有可能过苦日子,唯独他不可能。
  而且他想她想到睡不着?
  宋时溪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慢一拍地快速烧了起来,染上动人的粉红,眼前这人真的是哪个冷冽自持的秦樾吗?居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
  她眸光闪了闪,掀起眼皮看到的是一张依旧正经俊朗的脸,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他的口中,对比之下,她的兵荒马乱显得有些可笑。
  但直到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处已经红得滴血,阳光正巧落在上面,晕开更为明显的绯色。
  这种反差让宋时溪愣怔片刻,紧接着,漂亮的眸中不自觉地溢出些许笑意。
  秦樾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暗自调整好有些激动羞赧的情绪,再次偏头朝着她望过来,就正巧瞧见这一幕,一向深邃如墨的黑眸竟闪烁着几分手足无措的羞恼,“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毕,手掌更加用力地箍住她的手,像是想将她揉进骨子里,但看起来凶狠,实则一点儿都不痛,只是贴得太紧,让人感觉距离太近,有些暧昧得喘不过气。
  “那我不笑了。”听他这么说,宋时溪当即收敛了笑意,板着脸道:“你两地跑和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别怪在我头上,我不背这个锅。”
  秦樾觉得她简直是不讲道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仿佛都是他的错,他在欺负她。
  可是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他也渐渐明白了,她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宠着,供着。
  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祖宗!
  思及此,他放缓音调,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语气道:“我没不让你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说……”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眼眸垂下,细密的长睫毛覆盖其上,遮住所有的情绪,但是从宋时溪的角度,能清晰瞧见那深褐色的瞳孔泛着局促的光,深不见底,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以至于浪费了很多时间去验证。”
  “时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收回当时在医院里对你说的话?”
  宋时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因为紧张而不断吞咽的喉结上,伴随着凸起的喉结,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