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是在酒中下药,引他来杂物间,然后关门上锁,宽衣解带地往他身上扑,被他用力推开后,还不长记性,居然妄想喊人进来,将两人捉奸在床,好顺利上位。
  几番计策不成,现在又用美貌勾引。
  真是轻浮,狐媚,不知羞耻!
  秦樾眸色沉了沉,看向宋时溪的眼神也越发鄙夷不喜。
  但不管如何,她都算是秦家半个养女,如果今天这事传了出去,对秦家都是百害无一利,只能压下去。
  想到这儿,秦樾眉头蹙起,竭力压下身体深处传来的燥热,薄唇轻启冷声道:“从窗户爬出去,去前面找我的秘书过来,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时溪正在气头上,对秦樾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整理着装。
  许久不曾得到回应,秦樾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呼吸都气得重了两分,掀起眼皮朝着她看过去,就瞧见她正在慢条斯理地梳头,手臂抬起,衣袖滑落,露出一小节白皙皓腕。
  他皱眉,挪开视线,却又看到衣角往上露出的杨柳细腰。
  目光越避便越是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秦樾索性抬起手挡在眼前,眼不见心为静,但视觉消失,其他感官便越发灵敏。
  布料摩擦发出的脆响,女人唇咬发绳发出的砸吧声,鼻尖萦绕的淡淡清香……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限放大,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秦樾指尖扣紧掌心,没一会儿便变得血肉模糊。
  这一幕自然被宋时溪尽收眼底,她轻哼一声,解气地勾唇笑了笑,或许放在平时她还不敢无视这个疯批,跟他对着干,但是现在他中了那种药,在她这个异性面前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
  至于未来会不会遭到报复……
  就算没有这一茬事,他也不见得会放过她,她还不如先泄泄愤,再想解决的法子。
  看着状态越来越不对劲的男人,宋时溪一方面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真的做出什么,另一方面也怕他死在这儿,毕竟原主买的药那可是给畜生配种用的!
  当即不再耽搁,麻溜地越过他,搬起一把椅子架在窗户下面。
  等爬上去,确定能顺利出去后,才扭头居高临下地看向他,问道:“你秘书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做这些的时候,秦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闻言,双眼猩红地望向她,动作有些许僵硬呆滞。
  只见夕阳余晖慢慢浸入,尽数印在她的发丝上,给她披上一层红霞暖光。
  秦樾眯了眯眼睛,不禁想起虎口上被她狠狠咬后留下的牙印,红红浅浅的,不是很疼,却泛着深入骨髓的痒意。
  “黑色。”
  得到答案,她翻窗而出,再看不见身影,昏暗的室内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秦樾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瘫坐在地上,狼狈地剧烈喘息着。
  半敞开的窗吹进来阵阵微风,染着些许香气,非但没有带来半分凉爽,还更添了些许燥热。
  第2章 尺寸可观
  有了衣服颜色的信息,找人就方便多了。
  宋时溪找到秦樾的秘书徐进泽时,他正在跟人聊天,见到她过来,眼神中满是疑惑和防备,直到她提到秦樾,又说出他如今的处境后,对方才似信非信地跟着她到了那扇窗下面。
  将人带到后,宋时溪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尽心尽力地帮着徐进泽将人从杂物间里面弄了出来。
  她人生地不熟的,跑能跑到哪儿去?还不如多刷刷好感度,万一秦樾苏醒后念着她这点儿好,能对原主做出的乌龙事件从轻发落呢?
  但万万没想到,却好心办了坏事。
  看着因为她的靠近,状态越来越糟糕的秦樾,就连一向冷静严肃的徐秘书都没忍住扶额无奈道:“请宋同志你离远些。”
  宋时溪立马松手,讪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等到了车库,宋时溪害怕被甩下,快速上了副驾驶,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老板把我头撞到了,我要看医生。”
  徐进泽挂心于秦樾的身体状况,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一脚油门出了秦家。
  宋时溪靠在车椅上,顾不上仍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开始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赶上穿书热潮,虽然只是个炮灰女配,但是能拥有重活一世的机会,她已经很感激和庆幸了。
  再者,虽然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可她提前知晓了剧情和未来的走向,在这个遍地是商机的八十年代,只要她肯吃苦,还怕赚不到钱?
  可都说吃苦是福,但如果能躺着过富贵日子,谁又愿意吃苦呢?
  但凡她穿过来的时机再早一点,没有跟女主结下那么大的梁子,没有和女主的未婚夫纠缠不清,更没有下药阴差阳错下到女主哥哥身上,那她或许会一辈子借着原主父亲对秦家的恩情赖在秦家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
  但坏就坏在她现在身上一堆黑料,留在秦家继续跟女主纠缠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只能另寻生路。
  总之秦家是不能待了,可她又能去哪儿呢?
  原主无父无母,老家又全是些吸人血的极品亲戚,她只要一回去,就是被打包卖给老光棍的命,当初原主愿意被秦家接走也有这层缘由在。
  回去是不可能了,而且她还在读大一,在大学毕业前离开京市不太现实。
  这个年代的大学文凭可比后世值钱得多,以后毕业出来分配个铁饭碗,或者去公司应聘个职员,都是十分有前途的,所以顺利毕业很重要。
  她倒是可以去住学校宿舍,可是现在早就开学了,当时没有申请,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住进去,只能等周一上课后,去找辅导员问一问,如果能的话,就搬去学校宿舍,如果不能的话,就攒钱去外面租个房子过渡一下,等下学期再搬进宿舍。
  但租房子的话……
  宋时溪想到原主空瘪的钱包,只觉得头更疼了。
  其实原主原本也是个小富婆,手里有她父亲多年的积蓄和厂里给的赔偿金,再加上秦家每个月给的零花钱,数目很是可观。
  但她来了京市后为了赶潮流,花钱大手大脚,还样样都要跟秦枝意打擂台,买东西只图贵,到现在手里居然只剩下十几块钱了。
  这些钱用来租房子是远远不够的,而离秦家下次发放生活费还有半个多月,她要么等,要么就得找个门路赚钱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竟然连什么时候到了医院都不知道,还是徐进泽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叮嘱徐进泽照顾好秦樾,她则是跑进医院里找医生。
  看着宋时溪跑远的背影,徐进泽的表情很是复杂,他不是蠢货,相反能待在秦樾身边多年,他很聪明。
  通过宋时溪的只言片语,他早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之所以没有把宋时溪赶走,是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还有就是方便秦樾恢复正常后好第一时间将人给处理了。
  可他属实想不到宋时溪为什么这么积极地跑上跑下?难道不应该离得越远越好,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咬死自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难不成她还天真地以为这么做,就能感动秦樾,成为秦太太?
  宋时溪可不知道自己“狗腿”地为自己求一张护身符的行为在徐进泽眼里变了味,她找到医生护士说明情况后,就带着人往停车场跑去。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挂号缴费,住院治疗……
  她还顺便蹭了徐进泽的钱包检查了一下后脑勺,幸好只有些红肿,医生连药都没开,让她多注意休息,就放她走了。
  这一套流程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见徐进泽要去给秦樾准备晚餐,宋时溪忙不迭地让他帮自己也带一份,反正这些花销,等秦樾醒后肯定要给徐进泽报销的,这就当作是他推了她一把撞伤脑袋而给的补偿。
  再说了,秦樾那么有钱,这点儿钱简直是洒洒水。
  至于原主意外对他造成的伤害……
  那是原主干的,又不是她干的,她不需要负责!
  徐进泽一走,病房里就多了一名女护士,说是来照看秦樾的,其实宋时溪心里门清,这就是来监督她的,害怕她对昏睡中的秦樾做什么。
  不是,人都那样了,能不能起来都是一回事,她能对他做什么?
  思及此,宋时溪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脑海中却下意识地想起昏暗光线下存在感十分强的一侧裤兜,先是愣了愣,然后眸光便不受控地朝着某处看了一眼。
  尺寸真有那么可观吗?
  可惜这个问题没能得到解答,因为被子将其盖得严严实实。
  她正可惜着,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隐含着暴怒的黑眸,她一惊,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坐稳后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笑着道:“你醒了?”
  秦樾没说话,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眼尾下垂,阴沉地盯着她看起来无辜又单纯的面庞,心中是快要压抑不住的厌烦,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瞥见了一旁的护士,便先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