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等她再出来后,少女的脸上升起认真之意,她目标明确,紧盯着崔越溪的脸:“我帮你干、干了活,你必须答应我一、一个要求。”
  这是在强买强卖。
  他可没有答应过。
  她也没有找自己商量过。
  崔越溪抿紧唇,他心中不乐意,嘴上却道:“可以呀白同学,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他必须要完全地获取白浣清的信任,不能因为一时闹脾气让一切前功尽弃。
  她的瞳孔黑得惊人,微启唇:“我想看看你、你的身体构造。”
  语出惊人,饶是崔越溪完全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他唇边的笑意有些僵,眉头下意识升起烦躁来,却立马压了下去,他在尽量心平气和道:“白同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个来?”
  她在发什么疯。
  好不容易最近正常了一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班里那群蠢货又去霸凌这疯子了,以至于她一回来就找他发泄脾气。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崔越溪不禁在心头咒骂着那群蠢货,一群脑袋长在屁/股上的家伙,每次一招惹白浣清这个疯子,她谁都不报复,就要回家好好欺辱他一番。
  比起白浣清,他现在更厌恶那群搞霸凌、孤立的蠢货了。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抿唇笑道:“白同学,是不是班里的同学又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你可以尽管说给我听,我会充当你最称职的聆听者。”
  崔越溪在尽量扭转她的想法。
  没想到,这次的白浣清简直油盐不进,她态度坚决:“我想看、看你的身体构造。”
  崔越溪没辙,他只好跟着白浣清进了卧室,窗帘紧紧地覆盖住窗户,暗无天日。越来越像…在做坏事了……
  他的耳朵悄悄红了,眼里的羞愤意味更加明显。
  他当然不会这样乖顺地任由白浣清侮/辱他,只是……他忽然想试验一下,恢复体力的他到底能不能在力气大到离谱的白浣清手下逃脱。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他便可以一举逃离这里,获得自由。
  想到这里,崔越溪不禁呼吸粗重,眼神炙热。
  白浣清拉着他的衣角上了床,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同时坐在一张床时,距离很近,对方温热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
  太近了。
  崔越溪面上带着笑意,身子却在不动声色地往后挪。
  卫衣忽然被人扯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锁骨。
  少年顿住,他迟疑地看着白浣清:“白同学,我还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忽然要这样?”
  刚开始被囚/禁,他还觉得是白浣清喜欢他,只是这喜欢过于偏激,与常人纯真的好感截然相反。时间久了,他再也没有升起这个念头了,白浣清完全没有喜欢他的意思,她更像是将他当作了一个……宠物。
  崔越溪不禁咬唇,无论是她的言行,还是她的举止,甚至是她偶尔露出的眼眸,都可以看出来,她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在对待一只猫猫狗狗一样,不管是什么宠物,事实上都是一只牲畜。
  他从来都不是牲畜,他是人。
  崔越溪根本无法接受这样赤裸裸的侮辱。
  他的脸又红了,只是不是因为男女间的羞涩,而是因为心头升起的愤恨。
  白浣清却丝毫没有顾忌到他的难堪,她听见这话,缓缓道:“今天生物课,老师讲了男女…身体差异,我想仔细地看、看。”
  她态度坦然,面容平静,提起这个话题丝毫没有羞涩之意。她在男女xing关系上简直是空白得可怕。因为不懂,所以坦然。
  和她相反,崔越溪像个满脑子都被废料浸满的qin/兽。
  他一双眼眸皆红了:“如果我说,我不想呢。”
  这还是这段时间来,他第一次反抗她。
  白浣清有些讶然地看了他一眼,她不再言语,忽然伸出手,要继续拽他的衣服,却没想到一直安静的崔越溪像只潜伏已久的豹子一样挣脱开她的手,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白浣清不理他,自顾自地又来扯,崔越溪手猛得一抬,手腕间的铁链打到了她的手上。
  “砰”,清脆的一声响。
  崔越溪唇边扯开笑容:“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他翻身滚下了床,要从卧室里逃出去,却没想到,铁链的那一头被人牢牢地拽住,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崔越溪额头冒起冷汗来,他拼命想往出跑,铁链的收缩却将他的脚步绊住,只听见“砰”的一声,他被绊倒了,整个人摔了下去。
  疼痛感袭来的时候,崔越溪心头升起的更多是无力感。
  这副铁链锁着他,他永远也不可能从白浣清手中逃脱出去。
  他忽然听见白浣清慢吞吞道:“…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她在讽刺自己。
  还在用他的原话。
  崔越溪紧咬住唇,只觉得在白浣清手下,他已经将这辈子没受过的耻辱尽数吃了个遍,他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傲气与自尊。
  他完美的皮囊被尽数撕碎,只剩下骨架中最崎岖的一面暴露出来。
  他就像一个乞丐,只能依靠朝着别人摇尾乞求才能获得吃食,不,他连乞丐都不算。
  至少乞丐不用被铁链禁锢住四肢。
  他的身子一颤一颤,脊背深深地弯下。
  白浣清歪头看他,他是不是被气疯了啊。
  心里漠然之际,便看到少年忽然转过头,他的一双眼眸红通通的,眼眶含着泪意,他正欲开口,唇瓣翕动,一滴晶莹的泪滴猝而滑落,从眼尾一路滑了下来,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崔越溪并不爱哭,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此时,饶是白浣清也不禁静默了几秒,她呆呆地看着崔越溪。
  崔越溪忽然爬了过来,他的四肢撑在地上,像只小狗一样朝着她的方向爬着,他爬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白浣清的腿边。
  白浣清眼眸困惑地看着他。
  崔越溪伸出手,轻轻地环住她的小腿。
  “请你原谅我,白同学。”
  他的下巴靠了上去,轻声道:“抱歉,我只是太着急了而已。因为,男女有别,白同学你是女孩子,而我却是一个男生,我们不能像同性之间一样肆无忌惮。你突然说出那句话,我心里一时着急,这才口不择言,其实刚说出口,我已经在后悔了。”
  为了不将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尽数化为灰烬,崔越溪已经将自己最后一层脸面彻底撕下,他在做着自己最不耻的行为。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他说自己是人类,不是牲畜,却学着白浣清喜欢的姿势朝她爬了过去;他像个chang/夫一样抱住她的小腿,祈求她的心软;他满嘴谎话,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作响,铁链的那一头被阴郁少女牵在手心,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铁链,崔越溪看着她的动作,只觉自己的面上燥红一片,她玩的似乎已经不是铁链了……
  白浣清因为他的示好心头软软,她轻轻眨眸:“…你现在,可以答应我的要、要求吗?”
  已经做了这么多,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崔越溪在心中嗤笑着自己。
  面上却是柔顺之意:“当然了,白同学和我是朋友,我愿意……给朋友看一下的。”
  他伸出手,自己将卫衣往上拉,白皙精瘦的腰身露了出来,腰身紧实有力,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他抬起下巴,喉结时不时滚动,引起了白浣清的注意力。
  她一寸一寸地观察着他的身体,崔越溪不禁有些脸热,他移开目光,在心中想着,没事的,只是上半身而已,平时他们男生打篮球时,也会有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
  此时,白浣清的目光已经落在他的xiong/前,崔越溪那处犹如一池泉水间生长的芙蕖,娇嫩可爱。随着主人身子微微的颤动,芙蕖也像遭了风吹雨动似的,轻轻晃动。
  许久,白浣清终于观察完了。
  她眸光认真,轻声道:“你可以,脱、脱掉裤子吗?”
  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崔越溪睁大双眸,他勉强笑道:“为什么还要脱裤子,还要观察下面吗?”
  “当然了。”
  白浣清认真道,她的眼神纯然。
  男性和女性身体结构最大的差异便在下半身,她想要了解清楚,自然要观察下半身。崔越溪哪里会不清楚这个道理,无非是他在自欺欺人,既不想得罪白浣清,又不想受到更多的屈辱。
  眼下被她当面指出,那层隐隐约约的遮xiu布被扯下,崔越溪唇边笑意勉强,他咬住唇,缓缓道:“…好。”
  她当自己是牲畜,是宠物,他便也不将她视作人类。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逃走。
  崔越溪闭住眼,缓缓伸出手。
  *
  待结束后,白浣清起身去卫生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