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次他也是和凌无忌一起看的，那时的情形和这次差不多，只是最后的一小小片不同里，只有绿色的光芒，现在又增加了一点红色光芒。
凌无忌则是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春愁以外的人，他甚至推测：“那么，若是那几样‘宝贝’，你都可以拿回来，你的灵根资质就会变好。至少是要比现在好。”
春愁一怔。
凌无忌继续道：“我早先便觉得，你的养父养母对你的好格外不同寻常。当年他们出事前，你已经读了几年的修仙学堂，后续便是不再修仙学堂读，其实以当时的仙凡界的灵气之稀薄来说，对你并没有太大影响。
或者他们当时也可以听我的建议，让我来负担你的这笔学费——以我们青梅竹马的情意，咳，未婚夫负担未婚妻的学费，也未为不可。
但这两种，他们都不肯选，偏偏要冒险去妖兽林深处，导致后来妖兽晶核拿回来了，可他们自己的命却没了。临死前，对你说的却是对不起。这完全不像是养父母应当对养子说的话。按照我们看到的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只有你对不住他们的，没有他们对不住你的。”
春愁的一双小鹿眼，瞪向了凌无忌。
凌无忌握住了他的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这些推论，可今日之事，难道不算证据？你与谢悠悠无半点血缘，如何能千里之外，知晓她被人伤害，还被人取了身体里的宝贝？甚至那件宝贝被人取出时，你甚至还能因此提升了火灵根？
这显然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情，却都发生了，所以，谢悠悠原有的那件宝贝，一定是和你有关系的。或者说，至少曾经有过关系。”
凌无忌还有一点没说，但他知道春愁一定想得到——那就是谢悠悠身上的“纹身”，恰好就是朱雀纹身。朱雀，属火。
而春愁这次突然增长的，正是火灵根。
良久，春愁缓缓道：“我养父养母，他们甚至不是筑基期修士。”他一顿，继续道，“就算有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那么那人，很有可能不是我的养父养母。”
凌无忌眸色微微一闪，“嗯”了一声，又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春愁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他只是眉心紧缩，很是担心：“他们几个一定出事了。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悠悠的秘密暴|露了，剩下的几个未必能跑。若是他们早就不在一起……那肯定也是出事了。”
也怪不得他那个荒诞的梦里，只看到了谢浮生和谢杳杳变成了大魔头，却没有看到谢长年和谢悠悠。若是如此，春愁甚至带着几分自私的想，他宁愿长年和悠悠也变坏了，至少，那样他们还活着。
春愁一时间心思百转，心绪不宁。
他今晚决定不再修炼，跟凌无忌说了下他在城主府的待遇，还将今天捡回来的几个乾坤袋和妖兽晶核给拿了出来。
凌无忌微微扬眉，将他捡回家来的二十几个乾坤袋和七八十颗妖兽晶核也拿了出来。
春愁略郁闷：“……所以其实我别去城主府了，跟你干吧！”
凌无忌笑了一下，摸摸春愁的脑袋：“城主府自有城主府的好处，你在那里，至少每天有半天时间是空闲的，可以好好修炼。修为上去了，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捡乾坤袋妖兽晶核什么的，我今日听看城门的兵士说，今日就有三千修士进城，等到明日，还会有四五千人来，后日、大后日，亦有人来……即便是沧澜城里有很多东西可以捡，也架不住前来捡东西的人忒多。”
当然，其实冒险去万妖林也是可以的。但是春愁也好，凌无忌也好，他们一来都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不必拼死冒险，二来凌无忌的画符本事，就足够他在这次的“修士潮”中赚到很多灵石了，而春愁在城主府中，既有庇护，又可得到很多消息，对他们二人来说，其实正正好。
春愁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思绪不断，便不勉强自己，跟凌无忌说了一声，就下楼回房间休息了。
凌无忌则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春愁离开的背影，月色下，神情不明。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春愁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至于其余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凌无忌亦不想他们占去春愁太多心神。
当初他那位阿姐之所以选中了春愁，让他住在春愁家旁边，就是觉得春愁看起来就是个重感情、讲信义的，即便知晓了自己是被收养的，也能和一家人相处好，自己还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活活的。凌无忌的阿姐觉得，若是他们这一嫡系，注定要深深地爱上一人，那么，不如让凌无忌爱上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结果无论如何，都该不会太差。
凌无忌最初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被他人操控着去喜欢一个人？然而他的春愁，总是格外不同。他仍旧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春愁。
曾经他是喜爱春愁的重感情的，但是现在……凌无忌又妄想春愁心里眼里，唯他而已。
情爱一事，果然是贪婪而自私的。
*
翌日
春愁寅时初，也就是凌晨三点钟就醒了。
发了会呆，就开始打坐修炼。修炼了一个来时辰，春愁起身，分区域给家里的灵药、灵植等施展了催生术、云雨术和庚金术，尔后恢复灵力；然后又给灵猪和灵鸡喂食，以及打扫猪圈和鸡圈。
他做完这些，还跑去洗了个澡。
这时候凌无忌也做好了早膳。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
凌无忌道：“既然妖兽暴|动已经过去了，家里也不要再养那些猪呀鸡呀的，你每日还要打扫、喂食，这颇有些麻烦。”见春愁蹙眉，他继续道，“地方空出来，养些灵果盆栽也是好的，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些。”
春愁闷闷道：“那不要卖掉它们，找人来宰了，咱们都吃了罢。莫要便宜外人。”
那可都是他亲手喂养出来的胖乎乎的灵猪和灵鸡！
凌无忌：“……”敢情是在纠结这个！
他有些想笑，可还是忍住了，淡定道：“好，我今日就找人将它们都处理干净了，明日早上就给你做来尝尝。”
春愁：“嗯！”片刻后，想了想又道，“再过几日也成，不要耽搁你出门捡晶核和乾坤袋。”
凌无忌：“……好。”
等到春愁用过饭，时辰也差不多了，他就要牵着小毛驴出门。
凌无忌拉住了他的手。
春愁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凌无忌。
凌无忌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缓了缓，才道：“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否则于事无补。只有你一步一步的稳稳当当的走下去，将修为提升上去，事情才有希望。春愁，你当先顾好自己，方才有余力去顾其他人。”
春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尔后弯下|身子，抱了抱轮椅上的少年。
“我都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弟弟妹妹们虽然重要，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先顾好你和我自己，这才是第一等要紧的。”
然后，抱完就牵着小毛驴飞快溜走了。
留下凌无忌一个人，怔愣了良久，方才轻轻地笑了。
第21章
春愁牵着小毛驴跑出老远，才想起来他好像是可以骑着小毛驴的。
转头一看，小毛驴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也正无辜又无语的看着他。
仿佛在看傻子。
春愁：“……”他不傻，真的。他发誓。
春愁很快骑在了小毛驴背上，小毛驴就载着春愁，开开心心的往城主府去。
开启了灵智的小毛驴，显然比在仙凡界时还要聪明一些，也知晓主人想要到何处去。
只是等到了某个胡同口时，小毛驴鼻头动了动，还是拐带着主人，跑进了那个小胡同里面。
正在为自己的小毛驴十分聪明而感到骄傲的春愁：“……若是没有三枚以上的妖兽晶核，你就等着挨打吧！”
小毛驴无辜的叫了一声。
一人一毛驴很快就到了胡同里面，竟是发现了极其惨烈的情形。
正是两名惨死的修士，一人的长剑刺进了另一人的胸口，另一人的长刀正砍在对方的脖颈处，鲜血还在滴答滴答的落下，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十来枚妖兽晶核。
这显然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春愁一顿，没有立刻上前，看了看身上穿的正是城主府发的低阶的防御属性的法衣，又给身上贴了两张防御符，手里也拿着两张火球符，小心翼翼上前，分别查看二人的生死。
二人果然都死了。
春愁立刻毫不犹豫的开始将二人身上挂着的、衣袖里放着的、靴子里藏着的二十来只乾坤袋、地上的妖兽晶核，还有二人的武器——长剑和长刀都搜刮到了自己身上，捡来的乾坤袋放在了长袖里，剩下的都放在了他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里。
然后那两张火球符，又分别丢在二人身上，毁尸灭迹。
凌无忌则是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春愁以外的人，他甚至推测：“那么，若是那几样‘宝贝’，你都可以拿回来，你的灵根资质就会变好。至少是要比现在好。”
春愁一怔。
凌无忌继续道：“我早先便觉得，你的养父养母对你的好格外不同寻常。当年他们出事前，你已经读了几年的修仙学堂，后续便是不再修仙学堂读，其实以当时的仙凡界的灵气之稀薄来说，对你并没有太大影响。
或者他们当时也可以听我的建议，让我来负担你的这笔学费——以我们青梅竹马的情意，咳，未婚夫负担未婚妻的学费，也未为不可。
但这两种，他们都不肯选，偏偏要冒险去妖兽林深处，导致后来妖兽晶核拿回来了，可他们自己的命却没了。临死前，对你说的却是对不起。这完全不像是养父母应当对养子说的话。按照我们看到的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只有你对不住他们的，没有他们对不住你的。”
春愁的一双小鹿眼，瞪向了凌无忌。
凌无忌握住了他的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这些推论，可今日之事，难道不算证据？你与谢悠悠无半点血缘，如何能千里之外，知晓她被人伤害，还被人取了身体里的宝贝？甚至那件宝贝被人取出时，你甚至还能因此提升了火灵根？
这显然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情，却都发生了，所以，谢悠悠原有的那件宝贝，一定是和你有关系的。或者说，至少曾经有过关系。”
凌无忌还有一点没说，但他知道春愁一定想得到——那就是谢悠悠身上的“纹身”，恰好就是朱雀纹身。朱雀，属火。
而春愁这次突然增长的，正是火灵根。
良久，春愁缓缓道：“我养父养母，他们甚至不是筑基期修士。”他一顿，继续道，“就算有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那么那人，很有可能不是我的养父养母。”
凌无忌眸色微微一闪，“嗯”了一声，又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春愁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他只是眉心紧缩，很是担心：“他们几个一定出事了。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悠悠的秘密暴|露了，剩下的几个未必能跑。若是他们早就不在一起……那肯定也是出事了。”
也怪不得他那个荒诞的梦里，只看到了谢浮生和谢杳杳变成了大魔头，却没有看到谢长年和谢悠悠。若是如此，春愁甚至带着几分自私的想，他宁愿长年和悠悠也变坏了，至少，那样他们还活着。
春愁一时间心思百转，心绪不宁。
他今晚决定不再修炼，跟凌无忌说了下他在城主府的待遇，还将今天捡回来的几个乾坤袋和妖兽晶核给拿了出来。
凌无忌微微扬眉，将他捡回家来的二十几个乾坤袋和七八十颗妖兽晶核也拿了出来。
春愁略郁闷：“……所以其实我别去城主府了，跟你干吧！”
凌无忌笑了一下，摸摸春愁的脑袋：“城主府自有城主府的好处，你在那里，至少每天有半天时间是空闲的，可以好好修炼。修为上去了，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捡乾坤袋妖兽晶核什么的，我今日听看城门的兵士说，今日就有三千修士进城，等到明日，还会有四五千人来，后日、大后日，亦有人来……即便是沧澜城里有很多东西可以捡，也架不住前来捡东西的人忒多。”
当然，其实冒险去万妖林也是可以的。但是春愁也好，凌无忌也好，他们一来都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不必拼死冒险，二来凌无忌的画符本事，就足够他在这次的“修士潮”中赚到很多灵石了，而春愁在城主府中，既有庇护，又可得到很多消息，对他们二人来说，其实正正好。
春愁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思绪不断，便不勉强自己，跟凌无忌说了一声，就下楼回房间休息了。
凌无忌则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春愁离开的背影，月色下，神情不明。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春愁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至于其余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凌无忌亦不想他们占去春愁太多心神。
当初他那位阿姐之所以选中了春愁，让他住在春愁家旁边，就是觉得春愁看起来就是个重感情、讲信义的，即便知晓了自己是被收养的，也能和一家人相处好，自己还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活活的。凌无忌的阿姐觉得，若是他们这一嫡系，注定要深深地爱上一人，那么，不如让凌无忌爱上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结果无论如何，都该不会太差。
凌无忌最初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被他人操控着去喜欢一个人？然而他的春愁，总是格外不同。他仍旧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春愁。
曾经他是喜爱春愁的重感情的，但是现在……凌无忌又妄想春愁心里眼里，唯他而已。
情爱一事，果然是贪婪而自私的。
*
翌日
春愁寅时初，也就是凌晨三点钟就醒了。
发了会呆，就开始打坐修炼。修炼了一个来时辰，春愁起身，分区域给家里的灵药、灵植等施展了催生术、云雨术和庚金术，尔后恢复灵力；然后又给灵猪和灵鸡喂食，以及打扫猪圈和鸡圈。
他做完这些，还跑去洗了个澡。
这时候凌无忌也做好了早膳。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
凌无忌道：“既然妖兽暴|动已经过去了，家里也不要再养那些猪呀鸡呀的，你每日还要打扫、喂食，这颇有些麻烦。”见春愁蹙眉，他继续道，“地方空出来，养些灵果盆栽也是好的，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些。”
春愁闷闷道：“那不要卖掉它们，找人来宰了，咱们都吃了罢。莫要便宜外人。”
那可都是他亲手喂养出来的胖乎乎的灵猪和灵鸡！
凌无忌：“……”敢情是在纠结这个！
他有些想笑，可还是忍住了，淡定道：“好，我今日就找人将它们都处理干净了，明日早上就给你做来尝尝。”
春愁：“嗯！”片刻后，想了想又道，“再过几日也成，不要耽搁你出门捡晶核和乾坤袋。”
凌无忌：“……好。”
等到春愁用过饭，时辰也差不多了，他就要牵着小毛驴出门。
凌无忌拉住了他的手。
春愁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凌无忌。
凌无忌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缓了缓，才道：“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否则于事无补。只有你一步一步的稳稳当当的走下去，将修为提升上去，事情才有希望。春愁，你当先顾好自己，方才有余力去顾其他人。”
春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尔后弯下|身子，抱了抱轮椅上的少年。
“我都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弟弟妹妹们虽然重要，但是我一直都知道* ，先顾好你和我自己，这才是第一等要紧的。”
然后，抱完就牵着小毛驴飞快溜走了。
留下凌无忌一个人，怔愣了良久，方才轻轻地笑了。
第21章
春愁牵着小毛驴跑出老远，才想起来他好像是可以骑着小毛驴的。
转头一看，小毛驴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也正无辜又无语的看着他。
仿佛在看傻子。
春愁：“……”他不傻，真的。他发誓。
春愁很快骑在了小毛驴背上，小毛驴就载着春愁，开开心心的往城主府去。
开启了灵智的小毛驴，显然比在仙凡界时还要聪明一些，也知晓主人想要到何处去。
只是等到了某个胡同口时，小毛驴鼻头动了动，还是拐带着主人，跑进了那个小胡同里面。
正在为自己的小毛驴十分聪明而感到骄傲的春愁：“……若是没有三枚以上的妖兽晶核，你就等着挨打吧！”
小毛驴无辜的叫了一声。
一人一毛驴很快就到了胡同里面，竟是发现了极其惨烈的情形。
正是两名惨死的修士，一人的长剑刺进了另一人的胸口，另一人的长刀正砍在对方的脖颈处，鲜血还在滴答滴答的落下，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十来枚妖兽晶核。
这显然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春愁一顿，没有立刻上前，看了看身上穿的正是城主府发的低阶的防御属性的法衣，又给身上贴了两张防御符，手里也拿着两张火球符，小心翼翼上前，分别查看二人的生死。
二人果然都死了。
春愁立刻毫不犹豫的开始将二人身上挂着的、衣袖里放着的、靴子里藏着的二十来只乾坤袋、地上的妖兽晶核，还有二人的武器——长剑和长刀都搜刮到了自己身上，捡来的乾坤袋放在了长袖里，剩下的都放在了他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里。
然后那两张火球符，又分别丢在二人身上，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