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终于向她发出邀约,动作也大胆起来。
  “不!”
  安芷汀一口回绝,理由相当简单:“您之前晾着我,现在我也要晾您一段时间!我们‘礼尚往来’,看谁能坚持到底!”
  埃里克动作一僵,整个人傻掉了:“啊……?”
  安芷汀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我要洗澡,洗澡,快去给我烧洗澡水!”
  埃里克落荒而逃的给她烧洗澡水了,水烧的有点漫长,等他换了一身睡袍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诱人的小蝴蝶已经趴在琴边睡着了。
  琴房的灯光,他一般不喜欢点的太亮,昏暗幽闭的地方能大幅刺激他的感官,给予他作曲的灵感,因而这里从来都不会非常明亮,但也不会是绝对的漆黑。
  昏暗的灯光下,埃里克眯起眼睛盯着她,她身上半透明的白色布料基本上遮挡不了什么……能遮的全都没遮,不用遮的也完全没遮。
  这是他为她量身制作的睡裙,她蓝色背包里的衣物给了他启发,她可以在外面穿那样的衣服,为什么不能在家穿点更轻薄的衣服呢?让他能够能一览无遗的欣赏她美丽的身体。
  埃里克说做就做,没几天就将成品做好了。
  他的安安看不见,只以为他给她拿来的是一条普通睡裙——实际上,放眼整个巴黎的成人趣味用品店,也找不出这么大胆的衣服。
  他就这样每日每夜的欣赏着他的小蝴蝶,这十分考验他的耐力,碍于前段时间她的身体确实比较虚弱,他一直没对她做什么,顶多是用她的双手——直到刚才,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决定和她做那种男女间的美妙事情,谁知道被一盆冷水扣了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早点办了她!
  埃里克有点烦躁,天知道他每天过得有多‘艰难’,他半夜完全睡不着觉,只能坐起来倚着靠枕发呆,偏偏她睡觉还不老实,没事儿就往他这边拱一拱,一张大床,他只能睡一个边边,而她像是大鹏展翅,几乎快要横过来了。
  想到这里,埃里克无奈叹气,今晚他又要难以入眠了。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将刚刚睡着的她抱了起来。
  “唔……埃里克,您回来了。”
  “嗯,我抱您去洗澡,我为您烧好洗澡水了。”
  浴室很宽敞,浴缸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埃里克把她放了进去,白色的泡沫和玫瑰花瓣没过她的锁骨,她打了个哈欠,泼了两泼水花。
  “好舒服,”水温刚好,她舒服地喟叹,“要是埃里克能跟我一块洗就更舒服了。”
  “我乐意至极。”埃里克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安芷汀吓了一跳,差点从浴缸里跳起来。
  她脸色羞红的说,“您……您怎么在这里!”
  埃里克轻叹,他慢悠悠地说道:“傻孩子,您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在这里偷窥您、欣赏您,您没发觉吗?”
  “啊……?”
  安芷汀蓦地瞪大了眼睛,她肉眼可见的慌张整个人红的像煮熟了的小龙虾,她简直不能想……要是之前埃里克也在看她洗澡的话,那他岂不是看到她自己偷偷做了那种事?
  她渴望埃里克,但苦于没得到,她又羞于让他帮她,于是就偷偷在洗澡的时候……
  她每次那样做的时候,还会带着难耐的哭腔喊埃里克的名字,现在他居然告诉她,他就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着?
  啊啊啊……!她要钻进地缝里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儿吗?
  欺负她看不见是吧……这个讨厌的老男人,这么能忍是吧!那就一直忍下去吧!
  她当即决定再多晾他几天,等他求她,必须要带着哭腔求她,她才考虑要不要给他——反正他比她更难受!
  看谁能拧巴过谁!
  第35章 绝响前奏(一)
  ◎你是冒牌货,你这个冒牌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安芷汀白日的重点就是练习《命运织就绝响》第三幕小故事里面苏菲亚的歌词。
  她唱苏菲亚,埃里克唱爱德华,他们两个配合的相当默契。
  埃里克昨天就告诉她,这部剧下周将要上映了,而她的预告登场也很好的打破了外面的传言——有人说她早就死掉了,有人说她被贵族带走圈禁起来了,还有人说她养好伤之后就和那些使团返回清廷了。
  外面的传言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埃里克对她说,菲利普伯爵已经连登了一个月《费加罗报》,悬赏寻找她的踪迹。
  最好笑的还是……居然有人说拿破仑四世要为她重修凡尔赛宫,安芷汀听到埃里克带回来的这条消息,实在没忍住地笑出声来。
  巴黎人也这么爱传八卦啊,只是这也太不靠谱了……凡尔赛宫那是什么地方,她又不是皇后。
  尽管她觉得很好笑,但埃里克似乎并不这么感觉,她坐在他旁边都能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沉闷压抑气息。
  她疑惑的问:“您怎么了?”
  他淡淡道:“拿破仑四世和菲利普伯爵都对您痴心不改,我的安安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安芷汀眨眨眼,“我怎么感觉您的话有点阴阳怪气?”
  埃里克冷笑一声:“没有,我可不敢。”
  她终于确定埃里克就是在阴阳,她猜他是嫉妒了,她慢慢凑过去,摸索到他的肩膀,身体一用力坐到他的腿上。
  “埃里克,我的爱人,我亲爱的丈夫,”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如同月光一样*轻柔,“您是我此生的爱人,无论贫穷或富贵,顺境或逆境,快乐或忧愁,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您,珍惜您,直到生命的尽头,埃里克,您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我爱您,我对您绝对忠贞。”
  这本是他们结婚那天该说的话,现在她对埃里克说了。
  果然,埃里克在听到这段话后,也温声将这段对她说了一遍,不过他似乎改动了几个词语——此生的爱人,改成了永远的爱人;此生的唯一,改成了永远的唯一;直到生命的尽头,改成了直到永远。
  永远吗?这似乎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计数单位……他们能走过此生,共同合葬,便相当于永远在一起了。
  安芷汀发烫的额头正抵着他锁骨,她并不知道埃里克正微微低头,视线扫到了她裙摆被掀起后露出的腿,衬裙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色,他的手慢慢覆了上去。
  安芷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面前的琴键上。
  “别动。他声音哑了一些,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脉搏,“让我仔细欣赏一下。”
  或许是他视线太过灼热,安芷汀不自在的扭了扭腰,身体部位无意触碰到钢琴键,钢琴发出闷闷的共鸣音。
  埃里克的吻已经烙在她锁骨上,她仰头喘息,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抚去,安芷汀颤了一下,感觉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了她的皮肤,似乎是他衬衫的金属袖口。
  金属的冰凉贴着掌心的炽热一路向上,停在她胸前,她抽了口冷气,身体因他的触碰微微弓着腰。
  “你……埃里克……”话没说完,唇已被封住。他吻得又急又狠,像要吞掉她所有的呼吸。
  身后的钢琴敲起了古怪的旋律,安芷汀觉得她今晚她可能就要献身了,明明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想让埃里克求她的,结果她似乎败在了他充满爱意的低呢和亲吻里了。
  她的意志也太不坚定了。
  “安安,您对我的诱惑太大了。”埃里克声音极轻,“您是想让我求您吗?”
  安芷汀点点头,“对,您求我,要让我满意。”
  “好。”埃里克点头。
  安芷汀还是太年轻了,她认为的求,不过是类似“哎呀,求你啦”这种话语……可谁知道埃里克在她耳边低吟的话,让她面红耳赤——这哪里是求人的话,这明明是荤的不能在荤的荤言荤语。
  “安安……”他贴着她耳廓说着,字句混着湿热气息钻进耳道。
  安芷汀感觉有火苗从耳后烧起来,一路窜到脖颈、脸颊,最后在睫毛上炸开了细碎的金星。
  “别说了……别说了!”她推着他,埃里克却低低笑了起来,胸膛震颤着。
  “我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呢,您就要缴械投降了吗?”他指尖轻轻划过她潮红的脸颊,停在滚烫的耳尖轻捻,“小东西,不经逗……”
  “你这个老东西,还不是因为您说的话!”安芷汀嗔道:“您听听您说的都是什么啊……这也太……”
  也太污了吧……不过她喜欢,尤其埃里克用气音说那些话,简直让她这个声控难以自拔!
  “就算是一点小趣味吧。”他手掌顺着她脊背往下,停在腰窝处轻揉,“我觉得您并不反感那些话。”
  “去床上吗?”他问。
  安芷汀下意识反问:“现在是晚上吗?”
  埃里克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他决定睁眼说瞎话,“现在是晚上,您困吗?”
  自从他的安安失明之后,他们的作息就没正常过,随时可以是白天,随时可以是晚上,就连他都有点恍惚了,更别提他的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