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杨目光太过炙热,狗卷下意识移开又寻求帮助。
  袖口被扯了扯,秦宜书转头时程杨视线还没收回,但在看到他转身后程杨立即扭头,看上去有些恋恋不舍。
  秦宜书心头一震,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狗卷。
  妆容完好,美瞳也在,没露出破绽,也不知道程杨刚刚在看什么,不过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秦宜书再次仔细观察一番,却看到他鼻尖上沾上了点汤汁,他无奈揪出一张纸巾,抬手想要帮他擦拭。
  手指还没碰到他的鼻尖,秦宜书却猛地一僵,他想起那个眼神在哪见过了,他那天看向余锡文就是那种表情。
  他不会又开始对狗卷感兴趣了吧?
  秦宜书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杨,再次逮到他偷摸瞥向狗卷的视线,这下算是人赃并获。
  虽然秦宜书不喝酒,但庄一泽和余锡文却有些上头,烤串两人没动多少,桌上的空啤酒瓶却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让余锡文施展美男计怕是不行,秦宜书把手里的饮料打开,放到程杨面前,准备吸引他看狗卷的视线:“程二少不准备喝点?”
  这么些天,秦宜书主动跟他说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出来,而现在竟然还询问他为什么不喝酒,甚至还帮他把饮料拧开放到面前。
  他还挺贴心。
  程杨冷哼一声,放下手中一根吃完的蔬菜铁签:“我酒精过敏,倒是秦总今天有些异常。”
  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秦宜书松开手坐直身体:“往常应酬喝得太多了,好不容易歇着我可不想让胃有那么大负担。”
  不仅主动理他,甚至连问题都比往常回答得认真,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程杨盯着他的动作,低头抿着杯子里的饮料,想了好几分钟都没想出原因。
  “咳……”
  一阵咳嗽声打破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氛围,秦宜书转过头时,看到狗卷边咳边伸出舌头,手上的证据还没来得及丢掉。
  证据确凿,狗卷百口莫辩,偷吃烤串,不成想却拿了一串辣的。
  秦宜书沉默着将他手里的烤串哪有,刚打算帮他倒水,却发现他舌头上的符号。
  靠!怎么连舌头上都有纹身,即便是动漫人物,但舌头上也太疼了吧。
  不由得他思索太久,因为程杨正坐在他对面,甚至在他辣得吸气的时候准备把自己的饮料给狗卷。
  “都说了今天不能吃,怎么就不听话呢。”秦宜书轻啧一声,看上去好像在生气。
  程杨也随着声音源头看向他,眉头紧蹙,似乎想说些什么。
  秦宜书趁机挑起狗卷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又抬了抬他的下巴:“把舌头收回去,待会儿给你倒水。”
  狗卷听话地把舌头收回去,却仍旧将嘴唇流出一个缝,时不时地吸气声仍旧在几人之间回荡着,但至少别人看不到他舌头上的符号了。
  秦宜书帮狗卷倒杯水放到他面前,等他喝完舒缓一点辣气后,才移开视线准备拿烤串来吃。
  却没想到对面的余锡文一直在盯着他,眼神中透露着埋怨,秦宜书刚想开口,他却猛地移开视线,揽住喝酒上脸的庄一泽:“一泽,再来!”
  鉴于狗卷偷吃的行为,秦宜书向他做出强烈谴责,但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他还没吃饱,于是又给他买了一个卷饼。
  等狗卷吃完后那边喝啤酒的两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余锡文抱着庄一泽的胳膊,眼神迷离:“老弟、下次再出来喝酒啊,老哥请──呼──”
  秦宜书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又抬眼望向程杨:“麻烦你送余锡文回去了,我送庄一泽。”
  虽然喝醉了不能施展美男计,但程杨前几天的好感应该还没消失,为了不让狗卷被他盯上,秦宜书只好放弃余锡文。
  “对不起了兄弟,帮哥们儿一程。”秦宜书帮忙把余锡文扛进车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没想到却得到了回应。
  “那就帮我写首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宜书动作一顿,他把余锡文放在网约车后座,抬眸去看他的表情,他闭着眼睛,看样子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程杨直起身拍了拍被弄皱的衣服,绕过车头走向另一侧,趁这个机会,余锡文猛地掀起一侧眼皮,朝秦宜书眨了眨眼,确保他看到又赶紧闭上。
  第28章
  程杨拍了两下余锡文的脸,又带着私心捏了一把,语气却很嫌弃:“臭死了,不过脸还是挺好摸的。”
  秦宜书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动作,又看了眼装醉的余锡文,车门合上后,他看向前方的司机:“司机师傅,麻烦了。”
  把两人送走,他们三个倒是好走很多。
  秦宜书滴酒未沾,自然而然成为司机,狗卷坐在副驾驶位,后座的庄一泽发出轻微的鼾声。
  “受欺负了就跟我说,别一天天傻了吧唧的,别人不喜欢你跟你被孤立完全是两回事。”秦宜书恨他怒其不争,又有点心疼。
  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算是他唯一比较亲密的人,他没跟自己说,跟别人说的可能性更小。
  狗卷这会儿把口罩取了,正对着车内镜子看眼睛,或许是美瞳有些难受,秦宜书余光看他要伸手去取,呵斥道:“别用手碰,容易感染。”
  他抬起一半的手停下,转头看向秦宜书:“鲑鱼。”
  后座的庄一泽酩酊大醉,应该暂时不会醒过来,秦宜书把车辆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看向狗卷:“过来。”
  秦宜书从包里拿出盒子,将专用的塑料镊子捏在指尖,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脸,又缓缓上移到他眼皮上:“别动。”
  秦宜书不是第一次帮他取美瞳,提醒过后狗卷就睁着眼睛不再眨,等两只美瞳全部取下来,他才轻吁一口气,坐回副驾狠狠眨着眼睛。
  秦宜书将盒子拧上,把背包里一瓶眼药水递过去:“自己来。”
  车辆再次启动,狗卷拧开眼药水仰头滴在眼睛里,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看样子要睡着的感觉。
  天气已经转凉,他现在穿的衣服有点薄:“自己盖上毛毯,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
  狗卷闭着眼睛点头却没动,秦宜书本来以为他会在眼药水失效后去拿,然而等到车辆停在庄一泽家门口时,他都没动,反而还睡得很熟。
  看着车上的两人,秦宜书无奈摇头,把放在副驾后面的毯子先给狗卷盖上,随后才把车后门打开,架着庄一泽的胳膊将他带出来。
  庄一泽家住在五楼,距离不是很远,秦宜书把车门合上,看了一眼睡着的狗卷,随后继续搀扶着庄一泽往楼上走。
  电梯在五层停下,秦宜书搀着庄一泽刚走出电梯,面前就出现一道人影,秦宜书下意识后退半步,看到来人的脸他才定神:“季教练怎么在这?”
  季召本来就有些心虚,他迅速瞄秦宜书一眼又低下头,嗫嚅半晌后开口:“庄总让我来拿东西,秦总您要不就送到这吧,我带他进去……”
  虽然平常能看出来庄一泽对他有意思,但季召不知道他家的密码,说明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既然如此,秦宜书自然不可能将庄一泽交给他。
  “季教练还是等他明天酒醒再说吧。”秦宜书好心提醒他,季召却很不识趣,甚至还把话题往狗卷被孤立上面引。
  “秦总,真的很抱歉,我在知道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阻拦,才让萧文龙滋生了那种想法,我承认是我的错。”
  季召低着头,看上去已经深刻反省过,但这事不归秦宜书管,即便他是股东,但决定权还是在庄一泽。
  “这事儿我已经交给了庄一泽,他醒来之后会处理的,季教练别着急。”秦宜书借过他,走到房门口输入密码,房门打开又闭合,留下季召独自站在门口。
  秦宜书把庄一泽放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自己喝着一杯,另一杯放在桌面上:“行了别装了,喝口水压压惊。”
  庄一泽缓慢睁开眼,眼睛里一片清明,与他对视时有点尴尬,他干咳一声拿过水杯,又掀起眼皮看秦宜书:“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醉的?”
  秦宜书坐在他对面,把水杯放到桌面上:“你手指快把我肩胛骨捏碎了,我再察觉不到就是植物人了。”
  庄一泽更加尴尬,再次抿了口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我喜欢他。”
  “我不想插手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只是替卷卷讨个公道而已,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你如果实在不舍得开除他,我可以让卷卷换个地方学。”
  他仍旧在纠结,秦宜书只能把季召的心思剖开来讲:“我知道卷卷很有实力,也是你们跆拳道馆最有希望获奖的选手,但作为他的家属,我不能接受他一直在这里,换个班也无所谓,反正荣誉都是属于你们跆拳道馆的。”
  秦宜书说得有道理,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狗卷在比赛中能取得好成绩,不仅他的身价倍增,连身为教练的季召也会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