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老实点儿。”
  阿依娜的出现改变了他的计划,当初他信誓旦旦说过“不离”,如今给她留一条退路,他兴许要食言。
  自从她进宫以来,他已经素了很久。
  将来的一段时间,他还要素更久。
  顾衍心中发狠,这细胳膊细腿儿,这么能闹,身子应该好全了。先是来信提醒,又眼巴巴送上门来,他怎能辜负她的美意?
  他一把把人按在榻上,膝盖抵住她的双腿,举高临下,开始解衣上的衣襟扣。
  第68章 第68章顾衍,我恨你
  颜雪蕊无处可逃。
  彩霞似的衣衫散落在榻边,颜雪蕊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叫也不敢叫,只是呜咽着,手脚并用地拍打、挣扎,顾衍的肩膀被她抓了几道红痕,他不以为忤,反而更有兴致,喘着粗气,在她雪白饱满的胸脯落下片片梅花。
  ……
  同床共枕多年,不管颜雪蕊表现的如何抗拒,两人的身体已经十分契合,顾衍只揉了她几把,她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任由疾风骤雨落在自己身上。
  “别那么用力——”
  她泪眼朦胧,死死握住他强健的臂膀,樱粉色指尖太过用力,掐的泛白。
  真的疼,年轻那会儿顾衍不知节制,心狠手黑,她看见他就哆嗦,生过明澜后才逐渐好起来。今天顾衍不知道发什么邪风,叫她梦回曾经。
  这老畜生。
  颜雪蕊红着眼眶,心里把顾衍骂了几百遍,但她实在没力气了,只能软着声音,可怜兮兮地哀求。
  顾衍被她求得心火更盛——这点儿倒是比当年会哄人,一边毫不留情,一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
  “好,好。依你。”
  “不用力,恩——”
  ……
  显而易见,男人某些时候的话信不得。顾衍知道自家夫人拈轻怕重,娇气的很,稍微碰一下就喊疼,不成样子。今日便按他的规矩来,大肆享用了一番,暂时餍足。
  颜雪蕊伏趴在他的胸前,乌发的发髻凌乱,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阖着眼眸,此时已经半睡半昏迷。
  顾衍拨开她脸颊上沾湿的碎发,怜爱地抚摸她的鸦鬓。
  温存片刻,他没有如往常一样为她清理身子。顾衍掀起帷帐,趿着木屐起身,吩咐下人送来一碗水。
  他含了一口,俯身以唇渡之,给颜雪蕊喝了小半碗,颜雪蕊迷迷糊糊地摇头,似要挣扎。
  “乖。”
  他安抚似地轻拍她的脊背,和方才发狠似的,仿佛要弄死颜雪蕊的男人判若两人。
  过了一会儿,颜雪蕊额头上浮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顾衍给她擦了擦,扯过一条柔软的绸缎小毯,把雪白纤细的身躯裹起来,拥在怀中。
  “来人。”
  他沉声吩咐。片刻后,一个身着布衣的低矮老婆子颤颤巍巍迈进门槛,身后一个约莫七八岁的丫头手捧托盘,上面一碗朱砂膏,一碗清水,一方素白绢帕,一根绸缎,以及一支泛着冷锐光泽的银针。
  顾衍抬起下颌,“过来,开始罢。”
  他说过要在她身上刺上他的字,顾太傅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上回她在病中,他放过她,这回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就算她今日不来,他也要寻个时机弄上去。他这回谋的是诛九族的大计,成了,他叫她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败了……纵然为她留好了退路,顾衍不甘心。
  她得记他一辈子。
  他死了,也休想摆脱他!
  顾衍低下头,拨开她肩头细毯的一角,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玉肌。
  老婆子沉默着撩起衣袖净手,小丫头熟练地摆放好器具,她拿起托盘上的绸缎,伸手去抓颜雪蕊垂下的手臂。
  “放肆!”
  还未触碰到她的肌肤,顾衍厉声呵斥,幽沉的眸光透着狠戾。
  顾衍纵横朝堂二十年,连文武百官都承受不住他的威压,更何况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丫头膝下一软,颤抖着跪在地上。
  “回……回大人。”
  她不知顾衍的身份,只知道是达官显贵。她和婆婆相依为命,婆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艺,加上聋哑,不识几个大字,深受某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喜爱。
  这些权贵动辄要人命,小姑娘抖着声音道:“刺红时会疼,一挣扎更难受,束住贵人的手脚,是为贵人好啊。”
  “大人明鉴。”
  她们行走江湖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办事,第一次碰上顾衍这么不讲理的人。
  顾衍一听眸光更冷,声音淬着寒冰,“做好你们该做的事。谁准你们动她!”
  他的蕊儿金尊玉贵,谁敢在他面前绑她?顾衍心中压着怒火,仿佛一头被触碰逆鳞的猛兽。
  他也不想想,当初绑颜雪蕊绑的最狠的,不正是他自己么。他做是理所当然,同样的事,换成别人做,便是大逆不道。
  只是顾衍独断专行,皇帝都不一定能和他讲道理,更何况眼前的一老一小。小姑娘很有眼色地认错,着手准备。
  老婆子不识字,顾衍给她写了一个字,正是顾衍的“衍”,字比花纹难刻,更何况顾衍小气,只肯露小小的一块儿雪肌,老婆子端详许久,干枯的手拿起银针,落下第一针。
  针尖刺入后肩,颜雪蕊呜咽一声,抖着鸦睫睁开眼。
  她都听见了,身子却动不了,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用尽全身力气,连摇头都做不到,只睁着一双琉璃似的美眸,眸中燃烧着一簇怒火。
  “蕊儿乖,不疼。”
  顾衍这会儿像个好男人,温声在她耳边轻哄。这一遭本是“惩罚”,奸夫他已经派人绞杀,至于夫人……顾衍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对她心软。
  刺红的过程并不叫人舒服,本来想叫她清醒着受着,感受一针一针,身上刺上他的名字,可临了,她带给他那封信,叫他软了心肠。
  她方才那么乖。
  顾衍给她喂的水里混着麻沸散和蒙汗药,舍不得叫她难受。
  颜雪蕊确实不痛,但毕竟是针扎在身上,总有点感觉。
  她身上要被烙上顾衍的名字。
  这个认知让她恐慌,相比而言疼痛反而是其次。她呜咽着,双手用尽全力,攥紧顾衍的袍袖。
  不要。
  我不要。
  没有人能听到她无声的呐喊,顾衍拽出衣袖,反握住她的手。
  “蕊儿,我在。”
  “别怕。”
  他深情款款,差点把颜雪蕊气背过气去。老太太下手稳妥目不斜视,一旁打下手的小姑娘忍不住偷瞄颜雪蕊。
  她可真好看呀。
  一头如瀑长发如绸缎般乌黑发亮,她的肌肤像荔枝一样晶莹剔透,眉眼似远山含黛,眉稍轻颤,如沾了晨露的桃花般娇柔动人。
  她见过很多达官显贵的妻妾,从没有看见像她这样好看的美人。
  她怎么不像其他人那样挣扎呢?她不痛吗?
  小姑娘看见颜雪蕊美丽的眼眸中流下一滴泪珠,以为她是痛哭了。
  她定了定神,把素白的绢帕递到颜雪蕊面前,细声细气道:“贵人,咬着这个,就不痛了。”
  顾衍当然不会叫颜雪蕊咬什么绢帕。
  他警告似地斜睨小姑娘一眼,把手伸到颜雪蕊唇边,“来,咬我。”
  颜雪蕊没有丝毫客气,狠狠一口咬下,只是她如今中了药,力气弱小,用尽全力也只能留下一口糯米齿痕。
  颜雪蕊难以泄愤,乌黑的眸光从最开始的恳求,到最后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眸色已经变成怨怼。
  我恨你,顾衍,我恨你!
  “我知道。”
  顾衍仿佛能读懂她的心声,他愉悦地轻笑一声,屈指拂过她的鬓角,把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只要你心里有我。”
  纵然是恨,他也认。
  况且她真能恨他吗?
  这时,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外头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父亲,听说母亲回来了。”
  “女儿前来拜见母亲。”
  明澜前有阿依娜,后跟着父亲和二叔共襄大计,忙得分身乏术。倒是明薇心细,外面母亲和父亲和离的之声沸腾,纵然母亲说过是假的,她还是心中难安。
  听说母亲回府,她立刻来拜见母亲。
  颜雪蕊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珍珠一样,一颗颗往下掉。顾衍轻柔的擦拭她的泪珠,这时倒没有作弄她。
  “退下。”
  他扬声道,声音带着父亲的威严,“你母亲身子不适,暂不见人。”
  在顾明薇面前,顾衍素来是个慈父,如果明澜听到这样的吩咐,八成领命退下,明薇不一样。
  她的声音带着惊慌:“啊?母亲又病了?女儿这就去请太医——”
  “顾明薇。”
  顾衍知道她不想要女儿撞见,他轻轻拍打怀中纤细的脊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回你的房间,今晚禁——”
  他看了一眼颜雪蕊,硬生生把“禁食”改成“禁足”,厉声道:“没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