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但她知道了,却还在无辜地问:师父啊,我就不问你为什么大公子是女的了。
  跟他装傻呢这是,再发散一下,他徒弟知道的东西相当多,但要么不说,要么说的半真半假,好像在逗他玩一样。
  “没有逗你玩,”奚缘绞手指,“哎呀,真不能说,再说下去我记起来的更多了,这世界真要塌了。”
  “我还有一点点准备没做好,还不能塌。”奚缘双手合十,求她师父收了神通吧。
  好的,奚风远于是知道了,刚开始查崩坏是什么意思也是在逗他玩的,他徒弟早就知道这世界要完蛋了。
  “很快就要结束了,”奚缘不知道她师父在想什么,掰着手指算,“三年以内,世界就会回到正确的时间线上去。”
  再不回去,奚缘真怕大家都想起来了不该记得的东西。
  “所以,”奚风远捡起记忆里的某一块碎片,“为什么我看到他们叫你——”
  “陛下?”
  第99章 天衣无缝逃赛计
  奚缘把委屈舔毛的狐狸抓过来,又擦了一回冷汗:“师父,你听我狡辩。”
  奚风远作洗耳恭听状:“你说。”
  “这样叫我的人,是女的还是男的?”奚缘趁这段时间快速思考,已然想好了话术。
  “男的。”奚风远不假思索。
  “师父,你知道的,”这好办啊,奚缘诚恳道,“我们女孩子到了年纪,就很容易被外面的好看的异性吸引。”
  她说话的重音落在“好看”二字上。奚风远多了解她,一听,就知道话里起码存了三分真。
  “然后呢,搞到手了,我们玩点角色扮演增进感情,也很正常吧,”奚缘鄙夷地表示,“你怎么连这个也偷看。”
  丢不丢人啊!
  如果事情真如徒弟所说,奚风远觉得还是很丢人的,但和徒弟玩角色扮演的是他的熟人啊!
  是完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那种熟人啊!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因为吧,奚风远含蓄提醒:“还有女的。”
  奚缘呼吸一滞,手下意识往旁边一伸,狐狸没抓到,抓到了一块手帕,奚缘将就着用它擦了擦汗,不由得感叹狐狸学东西确实很快。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这才几次啊,已经能预判她的动作了。
  这个问题就不太好答了,得看对方的身份,奚缘仔细观察了师父的表情,断定说话的女性是他们都认识的,那就有办法糊弄了。
  奚缘自信开口:“她疼我呗,我要当小皇帝,她就愿意这么捧着我。”
  “真的吗,”奚风远作疑惑状,“钟离于野和你是这种关系?”
  奚缘:宕机。
  “不不……不,不是,”奚缘慌乱摆手,“她根本没说过这句话吧?!”
  钟离于野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就算是阴阳怪气也不可能!
  “确实没有,”奚风远笑吟吟道,“我逗你玩的。”
  哎呦,他徒弟这个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太有意思了,难怪她知道那么多也一句话不说呢,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看人笑话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你不是说要讲点有意思的吗?”奚缘把抱着手帕的狐狸抓过来,擦了擦手,“你说呗。”
  徒弟在试图转移话题,奚风远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心眼小得很,向来推崇一报还一报,当即表示:“我说的那些没有意思吗?”
  “求你。”奚缘就比较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该退一步呢就退一步,算账的事来日方长。
  狐狸悲痛舔毛,作为没有任何地位的宠物,它更擅长安慰自己,没事,起码在这里自己起到了一个毛巾的作用。
  还是能自洁的毛巾。
  徒弟真服软了,奚风远也没真打算把她逼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他徒弟还不是眠眠那种只会睡觉的兔子,她是未成年版大魔王啊。
  “我想想,我一开始要跟你说什么有意思的来着,”奚风远沉吟片刻,“哦,对,我要跟你讲钟离于野认错人了的笑话。”
  其实上一次就要讲这笑话了,他通缉令都拿出来了要跟徒弟好好说道,但他徒弟实在是狡猾,也不听他讲就自顾自跑掉了。
  很痛苦,这种没人跟自己同频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这个笑话吗,”奚缘抱着狐狸揉搓,“下次我亲自跟她讲?”
  奚风远好笑地问:“你怎么跟她讲?”
  决战之前把这事四处宣扬,致力于搞垮魔尊的心态?
  不愧是他的徒弟,非常有战术头脑。
  “趁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讲,”奚缘抓着手帕猛搓狐狸头,“必须让她听得清楚明白。”
  你是生怕她死得瞑目啊!
  “算了算了,”奚风远不想和他徒弟说这些笑一下得往下面飞升的话题,“既然当时想起来了,怎么还受了伤?”
  如果是苦肉计的话,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还是说徒弟居然真的相信他,觉得他一定能及时赶到?
  一定是这样。
  奚风远沾沾自喜。
  “因为头痛,”奚缘指指狐狸脑袋,在狐狸现在的视角中,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也听不到声音的,“没有办法思考,然后,我其实也不怎么能用超出目前修为的灵力。”
  每一次使用超出目前修为的灵力,都是对“重生”的否定,会加快世界的崩塌,奚缘衡量得失后,选择不到最后都不动用。
  至于以前,哎呀那时候她还小呢,小孩子不懂事用着玩的。
  “也就是说……”奚风远总觉得徒弟话里有话,他试探着引导到。
  果不其然,徒弟好像第一次遇到钓鱼人打窝的鱼,只顾埋头猛吃,咬钩咬得毫不犹豫:“也就是说,我不想参加比武大会都是有理有据啊!师父!”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冠军,把大家的世界毁掉呢!
  奚风远一想,也是,但是又一想,突然不对了,他斟酌片刻,尽量用不伤人的语气说:“我就不问为什么你在想起来这事之前就不想参加比武大会了,也不问为什么参加比武大会需要使用超过现在修为的力量……”
  “停停停,”奚缘打断她师父的话,面露难色,“这个说话格式怎么那么耳熟。”
  类似的话,她好像才说过一次?她师父……不是这也太幼稚了吧!
  奚风远好整以暇:“我不知道。”
  “那我拒绝回答。”奚缘两只手臂在胸前交叉,用实际动作表示自己的抗拒。
  “但我坚持问最后一个问题,”奚风远双手抱臂,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寸步不让,“徒弟啊,你铺垫那么多不会是为了说最后那句‘不想参加比武大会’吧。”
  奚缘撅起嘴,并不作答。
  奚风远还不了解她?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这个意思,他徒弟哑巴了只有两个可能,准备暗地里搞事和默认了。
  “行行行,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奚风远摆摆手,“到时候你不上场就好,不过不管你上不上场,我都会去的。”
  当然不是什么共进退的意思,只是单纯表明自己不知道这个参赛选手的小心思——是她自己不愿意参加的!不关他的事!
  “谢谢师父,”奚缘装模作样地用狐狸抹了把眼角,“该丢的人一分都不会给你少丢的。”
  “不客气,”奚风远照了眼镜子,自觉这么多年被叫过无数次家长,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过还有个问题。”
  “您说?”
  “你为什么要用擦了自己脸的毛巾去擦狐狸?”奚风远看他徒弟忙上忙下的,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嫌弃它舔毛?”奚缘一听,也开始回忆自己做这事的动机。
  “那它为什么舔毛?”奚风远又问。
  “……”奚缘一手拎着狐狸一手抓着毛巾,准备洗干净了再处理别的事。
  奚风远就在徒弟屋子里等了会,准备和徒弟一起出门。
  奚缘动作还是很快的,奚风远还没把徒弟说的话里所有的陷阱找出来呢,奚缘就抱着香喷喷的狐狸出来了。
  “记得看消息,”奚风远提醒,“她们好像真的找你有事。”
  奚缘闻言,再次打开玻璃纸,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上次搜索时刻意忽略的信息一股脑涌到眼前。
  从时间最远的那条开始。
  陈浮:【你师姐决赛,来不来?】
  陈浮:【111】
  陈浮消失片刻。
  陈浮:【你的门怎么打不开啊,那我先回去看了?】
  陈浮:【你师姐赢了!是金丹阶的冠军!】
  再后面就不仅限于陈浮发的,还有北宫昭一行人,每条消息都透露着提心吊胆。
  “金丹期的提前结束了,好在元婴期第一场没有你。”
  “第一场结束了!你快来啊啊啊啊”
  “你轮空了”
  “第二场结束了!你人呢!”
  “你轮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冷如星和她师弟开始屠榜了!他们在疯狂抽人!元婴全回来了!你再不来真要完蛋了!总不能次次轮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