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奚缘就把在沈清卿那边的经历和出门的遇到的事情都叽里咕噜说了一遍。
  “沈家那两个小孩挺好玩的对吧,以后和他们组队不用担心在秘境里受伤。”奚风远笑眯眯。
  真的不用担心吗,奚缘想起他们一喝就倒的药,还是说从担心受伤进化成担心生命了。
  “灯灯那一手厉害吧,”奚风远把徒弟的手塞回被子里,“我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
  厉害是厉害,奚缘想起地下那新生的灵脉:“但那是大乘期做得到的吗?”
  奚缘纵观前世今生,也不觉得有谁能粉碎灵物后聚集它们的力量创造出一条灵脉来,起码修仙界的都做不到。
  “不是啊,”奚风远不假思索,“他对外说是大乘期而已,实际上我刚遇到他他就不止那个修为了。”
  奚缘把爪子搭在师父的手上乱摸,听八卦的心溢于言表:“再说一点!”
  “再说什么?”奚风远回忆着,再次把徒弟的爪子塞进被窝里,“灯灯的来历吗?那我也不清楚,当时是他在我名下的酒楼吃霸王餐,一来二去的就被我扣下来打黑工了。”
  奚缘小声插嘴:“后来他就不吃霸王餐了?”
  进化到现在为了不吃直接戴上了面具?
  “然后他就名正言顺地吃起了霸王餐,”奚风远冷笑,“他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名字,我说滚你的吧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会用筷子。”
  “那他的名字是谁起的呀?”奚缘再次把爪子搭上师父的手,一边扒拉一边问到。
  “没谁,我们当时进城的时候,他不肯进,说在等一个人,”奚风远把徒弟的爪子塞回去,“后面的人嫌弃他拖延太久了,就说莫等了哥们,要饿死了。”
  “然后人家就给他登记成了莫等。”
  奚缘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于是给了师父一拳:“为什么不让我把手放出来!”
  “我还要问你的手往哪里摸呢!”奚风远把她的手强行塞回去,“你师叔吃霸王餐,你有样学样是吧,摸到储物戒了!”
  跟谁学的,小手这么不干净!
  被识破的奚缘乖巧地把手缩回了被子:“晚安师父。”
  她就是想看看那个放烟花的东西嘛,如果可以再和大家玩一下,她有什么错。
  奚风远扯了扯装睡徒弟的小脸:“好吧,本来想跟你说点你们家小晴的事的……”
  奚缘猛地睁眼:“早安师父!”
  奚风远哭笑不得:“你啊,那我说一下她的名字吧,这个也挺搞笑的,你家小晴刚到人界地盘,不太懂这边的事,她以为自我介绍要带上种族——”
  奚风远清清嗓子,模仿龙女晴说话的样子:“我是龙女,晴。”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她真名三个字了。”奚风远摊手。
  奚缘沉默了:“……我有点冷,怎么回事呢。”
  不要说冷笑话了!
  第26章 还有谁要听故事
  “那灯灯又是什么种族呢?”想到一觉醒来师父说不定又离开了,奚缘是翻来覆去都不想睡,只能强撑着精神跟师父找话题。
  “凤凰?”奚风远也不太清楚,“反正是羽族的,天天换衣服那么臭美肯定是羽族。”
  尤其是羽族的雄性,更是为了求偶无所不用之极,虽然这位还没心仪对象吧。
  不过也不妨碍他没事就在研究穿什么衣服,还亲力亲为地设计款式。
  “不过他家附近也没种梧桐树,”奚风远不太确定,据说凤凰都住在梧桐树上,但有的事是可以知道的,那就是,“说起来,其实本来你师姐要叫奚凤的,我当时都在登记了。”
  “后面怎么改了哇?”奚缘迷迷糊糊的,几乎是在梦里问。
  “因为戒律堂那边登记的念了两遍你们俩的名字,问我是取名废还是自恋狂,”奚风远异常悲伤,“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名字,寓意多好啊。”
  希望大徒弟像凤凰一样强大美丽,所以叫凤;希望小徒弟能珍惜身边人,所以叫缘,他有什么错。
  就因为他的名字是风远,和徒弟俩名字里的“凤”“缘”很像吗?
  他就说,怎么念起来那么顺口呜呜,他还以为他是取名天才呢。
  最后给大徒弟改了个“吾”,也是希望她注重自身,不要被外界影响。
  “那你是不是取名废?”奚缘打了个哈欠,自动忽略了另一个选项。
  笑话,她师父是不是自恋狂还用问嘛?
  “是啊。”不然他为什么这么伤心,如果不是他才不会受一点伤害,就因为他是,所以真相才刺得他心痛。
  如果他不是,他的剑怎么会叫流风,产业怎么会叫金玉满堂,就是因为他不会取名字啊!
  一想到金玉满堂还不是他一个人的产业,更心痛了。
  奚风远还在伤春悲秋呢,一看徒弟两眼一闭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
  ……
  又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一天!
  奚缘幸福地伸了个懒腰,不出意外地,师父已经不在房间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擦剑的莫等。
  莫等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要不说要想俏一身孝呢,他这么一穿,就有一股修仙宗门冷酷小师弟的感觉。
  奚缘想了想,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真是。
  莫等居然没有洁癖吗?奚缘隐隐约约记得他昨晚是去解决私怨了,今天居然还没把剑丢掉?
  她从床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到了莫等身边,果然,这人根本不是在擦一把剑,他好像刚进货回来一样,身边堆着好多一模一样的剑。
  “总是用别人的也不是办法。”莫等这么解释。
  奚缘心说你那是借吗,你那不是抢吗?谁答应借给你了?
  零个人。
  “那你的本命剑呢?”奚缘问,“它没有意见吗?”
  剑与剑的关系像人交往一样,有的剑和别的剑能相处得来,有的就像奚缘前世那把一样,对所有人和剑一视同仁。
  全都讨厌。
  莫等把奚缘抱到身边的位置,又唤人上餐,才解释道:“我没有本命剑。”
  奚缘以为他要说一个悲惨的故事了,毕竟哪有剑修没有本命剑的,就连沈惜恒这个剑法课摸鱼的医修都炼制了本命剑呢,却听他说:“因为我是法修。”
  法修吗?!
  奚缘从脑海里扒拉出这位前世今生的事迹,小到出门独爱御剑飞行,大到一人一剑在魔界杀了个七进七出……
  居然不是剑修!
  奚缘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她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吃的,一边看着这位法修把新买的剑逐把擦好,又一股脑收进储物戒指里。
  说起来,这次出门他倒是带上了储物戒,这储物戒的款式就和她手边这个差不多……
  奚缘猛地转头:“咦!”
  今天运气这么好吗,还没出门就捡到野生的储物戒了,她美滋滋地拿起来,哎呀,它也没拒绝,一看就是想和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回家了!
  然后奚缘就看到储物戒下压着的纸,她拿起来,果不其然是师父的笔迹,没写什么,就画了个笑脸。
  奚缘用灵力往里探,里面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各式各样的烟花。
  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灵石。
  好多钱!她师父被夺舍了吗?!
  待奚缘吃了早饭,两人一起回了太上宗,毕竟就算要回家也要先跟东道主说一声的。
  白天的太上宗人还挺多,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奚缘被抱着从人流穿过,总觉得被无数双好奇的眼睛盯着。
  再往里,就没什么人了,奚缘眨巴眨巴眼睛,扯了扯莫等的衣服:“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触景生情,说点这里的小故事吗?”
  莫等在原地站定,似乎在思索能说什么,他望着远处的建筑:“唔,你想听谁的?”
  “你都知道吗?”奚缘戳戳他的肩,“我以为你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的。”
  怎么还都知道呢?
  “他们说的时候,我在听。”莫等说。
  当年沈玉妖还挺活泼的时候,很喜欢给他们分享些道听途说的八卦,也不要求大家做出什么回应。
  现在不一样了,莫等打开玻璃纸,她现在喜欢艾特全体成员出来吃瓜,不回复会被私信轰炸。
  “说说太上宗宗主的?”奚缘开始点菜。
  “李忘情?”莫等沉思片刻,“她以前是李国公主,后来差点死在丈夫手里,再后来就成了宗主。”
  奚缘第一次发现自己听故事也能听得昏昏欲睡。
  一个人怎么讲故事能讲得那么差呢?奚缘无声地指责他。
  幸好这时候秦归鹤过来了,她微微一笑,说起了这个奚缘好奇的人物。
  当年的李忘情自然不叫李忘情,这个名字是故国覆灭后她为自己取的。
  她是李国公主,板上钉钉的下一个继承人,恰逢魔族乱世,而李国治下严明,百姓过得也不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