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决定在网上骚扰帅哥 第44节
  但他当时赢了,自然有无数的粉丝为他重逢陷阵,现在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连失利,评论区从一开始的好评如潮,“年轻人就该傲慢”、“没见过奖杯的人才会抱怀里”、“张扬怎么了?00后不惯着这些人!”变成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我看当时他就已经飘了吧”、“到底是谁在粉他,我们国家那么多冠军谦虚懂事,数他最没礼貌”
  总之赢了挨骂,输了更是挨骂。
  许繁星看得心里发堵,正要关掉时意外注意到迟樾的头像好像换了,以前是一颗黑色的网球,现在换成了侧脸自拍照。
  他这是登过微博?
  许繁星点开他的头像放大,普通的黑色背景和黑t,连脸都看不太清,领口处露出一根红线,是画面中唯一的颜色。
  红线……
  第30章
  大三上学期接近尾声, 同学们都在忙碌着实习或者准备考研、出国、就业等问题。
  许繁星每天也在努力着,不然他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
  日子忙碌又平淡的向前推进。
  周五下课,手机弹出了特别关注提示, 是atp wta live, 这个app是聂高远推荐的, 可以实时接收网坛消息和网球赛事,他点进去, 看到apt的官方账号更新了维也纳公开赛的比赛数据。
  许繁星屏息点进去,往后一翻就看到了 chase chi的数据。
  许繁星长舒一口气。
  是第八啊也算很棒的成绩了。
  今天阴天, 头顶的乌云传来几声闷雷,许繁星心里愉悦,脚步轻盈地传过花圃, 还顺道去订了三十杯奶茶。
  他今天要请俱乐部所有人喝奶茶。
  十一月atp的年赛结束之后进入了休赛季,运动员们开始长达近两个月的冬训。
  这天周末, 许繁星难得在宿舍睡了个懒觉,大清早聂高远打来电话,问他:“繁星, 今天迟哥回国,要不要去接他?”
  许繁星瞬间清醒了:“要啊,要要要!”
  他穿上衣服,去超市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填饱肚子,就跟着聂高远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发现这边有好多抱着花粉丝, 还有高举印有迟樾海报的应援板,拉着横幅,许繁星有些震惊:“这些都是来给迟哥接机的?”
  简直比追星还要火爆,虽说他前几个月已经解散了粉丝群,但还是会有部分自己组织的小群, 加上他这段时间成绩不佳,有粉丝也挺担心他的,想来接机再鼓励他一下。
  聂高远都见怪不怪了,这次的行程没有公开所以知道消息的人比较少,因此还不算拥挤,去年海市大师赛那会儿,半个机场都堵的水泄不通了,四十几个保安出动才勉强控制住人群。
  这样想来,其实成绩差了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关注的人少了。
  “没事,我们在车里等他就好。”聂高远说。
  许繁星点头,乖乖等着。
  等到十二点,远远听到人群的欢呼,迟樾跟在团队的最后面,戴着口罩和帽子,有人往他怀里塞玩偶但他没接,只收了几封手写信,快步往外走。
  临近后,聂高远推开车门,喊他:“快上来。”
  迟樾摘了帽子上了后排,他头发有些长了,显得凌乱,但是依然不妨碍他的帅气。
  这小半年时间许繁星经常披着“邪恶车厘子”的马甲跟他聊天,话又多又密,应该不至于生疏,但是面对面见到他本人还是有些紧张。
  许繁星非常含蓄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迟哥。”
  迟樾看他一眼,冷淡的接了句:“好久不见。”
  许繁星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说实话几个月不见还是挺蛮想他的,又觉得说“想他”这话太肉麻,而且容易让人误会,只好作罢。
  转头,那边的聂高远和路易已经抱一块了,路易就像遇到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兄弟,我可想死你了啊!”
  聂高远也是真情实感了:“兄弟别说了,我懂的,我也想你啊!想你想得吃不下饭。”
  许繁星:“……”
  你俩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抱在一块?
  两兄弟抱头痛哭了一会儿,互相诉说这段时间的不易。
  放好行李后,琳娜从另一侧上车,坐到了许繁星旁边,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说:“little star好久不见,又帅了呀。”
  许繁星微笑:“琳娜姐也更漂亮了,今天的口红颜色很衬你的肤色。”
  琳娜:“哈哈哈,还是星星会说话,这群直男只会‘阿巴阿巴’。”
  短暂地聊了一会儿,聂高远见人齐了,就说:“人都齐了吧,走喽。”
  他踩了脚油门,车子驶出主路。
  许繁星巡视一遍车厢,人挺齐的,唯独不见陈教练:“陈教练没回来吗?”
  琳娜说:“陈教练不回来了。”
  “为什么?”
  “他跟那个疯女……”说到这,琳娜连忙意识到不合适,改口说:“他跟孙老师吵架了,两个人观念不合,孙老师嫌他训练方式老旧,又对我们太纵容不够严格,陈教练觉得她多管闲事,一个外行总想插手内部的训练,两人在维也纳大吵了一架,闹得很不愉快,陈教练当场辞职不干了。”
  “啊?”
  陈教练脾气那么好的人都能被气走,可想而知当时的场景多么混乱,许繁星不免担忧:“可是没有教练的话你们怎么办?”
  “孙老师请了个新教练,已经在路上了,下午估计就能见到。”
  “这样啊。”虽然有些舍不得陈教练,但许繁星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路上,迟樾一直戴着口罩靠在后排休息,大家跟聂高远叙旧他也没参加,全程很安静。
  好冷淡。
  明明前几天他还跟邪恶车厘子聊得很欢。
  怕打扰到他,许繁星也没敢开口说话,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回到俱乐部,迟樾推着行李箱去了换衣间,房间里的标牌都变了,他一时没找到自己的衣柜。
  许繁星过来说:“上个月俱乐部把这里老旧的柜子都换掉了,你用这边这个吧,这个是空的,我一会儿给你把牌子挂上。”
  “嗯,谢谢。”
  “不用谢的。”
  迟樾把行李箱放倒,开始一件件整理。
  这边好像也没他什么事了,许繁星待着也有些尴尬,就要离开,又被他叫住:“等等。”
  许繁星停住,扭过头来,看他把包里的衣服放进柜子后,又从行李箱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
  许繁星接过来,随手就往门口的垃圾桶一扔。
  迟樾:“?”
  然后回头看他:“还有东西要扔吗?”
  迟樾:“……没了。”但是那个不是垃圾。
  许繁星:“那我就先出去了。”
  迟樾:“好、的。”
  等他离开,迟樾走过去把袋子捡回来,里面是一款水彩颜料,维也纳本地的小众品牌,他在宿舍听到许繁星打电话找人代购过这个牌子,还因为遇到骗子被骗了几千块钱。
  只是外面的礼盒袋因为长时间托运被挤压的有些变形,难怪他会以为是垃圾,毕竟他连一百多万的手表都能随便扔,还跟海滩上捡来的贝壳放一块。
  迟樾暗中叹了口气。
  忽然觉得手里的礼物有点送不出手了。
  “chase,”琳娜趴在门口往里探:“新教练来了,快出来见一下。”
  “来了。”
  他把颜料重新锁进了柜子里。
  _
  新来的教练叫利斯塔,是位意大利华裔,三十六岁,小麦色皮肤,留着络腮胡,耳垂上还挂着三颗小银钉,琳娜给他的评价是不太正经。
  许繁星没说话,但在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同意。
  利斯塔刚来就召集大家去会议室,大屏上放着一长串眼花缭乱的数字和各种模拟线:“chase,你的比赛资料我都分析过了,我觉得主要问题在于你的耐力不够。”
  “看这里,”他用红外线笔点到维也纳站半决赛第三盘的移动热力图上:“从第7局开始,你击球力度标准差上升了17个百分点,追身球时明显滞后,最致命的是最大摄氧量在第120分钟断崖式下跌。”
  许繁星被乱七八糟的数字听得昏昏沉沉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苏志和是队里的体能训练师,听到这里他明显表示不同意:“都到第三盘了,已经持续打了三个小时,他的体力下降不是正常的吗?他是人又不是机器人,而且对面的体力也下降了啊,你还想让他保持第一盘的状态?”
  “nonono,这就是你们输比赛的关键,”利斯塔坚持认为:“顶级运动员是能持续打七个小时的,这才三小时就体力下降怎么可以!”
  苏志和懒得跟他说了,顶级运动员之所以是顶级,就是因为他是不可复制,怎么能这样简单的对比。
  “所以从明天开始,”利斯塔调出新的训练方案,密密麻麻的日程表像锁链般层层嵌套着:“高原模拟舱每天4小时,间歇性缺氧跑配合抗阻呼吸训练。”
  他忽然转向琳娜,“我重新设计了一份营养补给方案,待会发你,你按照这个去嘱咐厨师。”
  琳娜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然后又对朱戚说:“晚上要至少半小时的肌肉按摩,你的一些理疗方案都过时了,我准备了一份新的,你去学一下。”
  朱戚:“……”
  你在教我做事?
  把所有人的工作安排妥当,他的目光又放到许繁星身上:“还有这位小朋友,你为什么会参加我们的会议?”
  许繁星一愣,平时跟着陈教练开会开惯了,都忘记自己不是团队成员了,听到开会,习惯性就进来坐下了。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话音未落,他的胳膊被握住,许繁星低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迟樾的声音响起:“他是我请来的。”
  “外部人员是不能参加内部会议的。”
  “我说了他是我请来的,”迟樾抬眼,视线凌厉又骇人:“谁是内部人员谁是外部人员还尚未确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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