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 第90节
  “哑巴了?话都说不利索?”张慧芳太阳穴突突跳,扯过文件扫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咬牙切齿怒斥:“这些个老东西,他们还真敢想?”
  “张总,股东那边怎么回复?”
  “让他们想都别想。”张慧芳冷锐的目光扫了秘书一眼,当着秘书的面把文件撕毁,秘书噎了噎,颤颤巍巍退了出去。
  等秘书离开后,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张慧芳打开电脑仔仔细细浏览帖子,爆料的那几位都是当初拒绝赔偿家长,他们除了一张嘴,手头里没有实际证据。
  她稍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点开通讯录看了一圈,最后拨了郁时秋的电话。
  “时秋网上的新闻你看?”
  郁时秋嘴里叼着根烟,眼底闪着兴奋的暗芒:“看了。”
  “你去处理一下。”
  郁时秋重重吸了口烟,烟雾笼罩下,眉骨处狰狞刀疤,显得他这个人野蛮又凶悍。
  “好的。”
  郁时秋语气恭敬,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原以为还要熬上几年,谁知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一定会处理的漂漂亮亮,保证把张家锤死死的。
  ……
  闻清雅从公交站下来,沉甸甸的书包,似是要将她瘦削的身体压垮。
  她理了理书包带,七拐八绕,抄小道朝学校走去,途经一处小巷时,眼尖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男人身穿黑色皮夹克,指尖擎着根烟,慵懒斜靠墙,他心情似乎很不错,往日阴翳的眉眼染上笑意。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反差,让闻清雅毛骨悚然。
  她转身就走。
  即将离开巷口时,郁时秋声音冷不丁响起:“过来。”
  闻清雅警铃大作,想也不想,拔腿就跑,只是还没跑出几米,后脖领猛地被人拉住。
  毫无防备的她像小鸡似的被提溜走,郁时秋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看到我就跑?小孩你胆子挺肥?”
  闻清雅像是没听到他说话,全程一言不发低着头。
  郁时秋深吸了口烟,低睫,一瞬不瞬看着她:“哑巴了,问你话呢?”
  尽管上次郁时次救了自己,可心理性的厌恶,还是让她非常排斥与他的接触。
  “抬头,说话。”
  闻清雅用力咬着唇瓣,一番心里斗争后,鼓足勇气请求道:“我下午有课,能不能晚上?”
  她说完稍稍抬眼睑。
  从开学到现在闻清雅请了很多次假,班主任明里暗里表达了不满。
  像她这种毫无依靠的穷学生,高考是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
  她想永永远远地逃离这里,就必须有一个拿出手的成绩。
  “我下午有课。”闻清雅怯怯看着郁时秋,清亮的眼眸带着祈求:“你能不能假装没看见我?”
  郁时秋抽烟动作一顿,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郁时秋弹了弹烟灰,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她沉重的书包上。
  “就那么喜欢读书?”
  闻清雅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视线不免在他脸上多扫几遍。
  郁时秋将手里的烟捻灭,随意扔在一旁的垃圾桶。
  “喜欢念书?”他抬腿朝她迈进一步,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闻清雅眨了眨眼,迫于他的淫威,用力点了点头:“喜欢。”
  郁时秋笑了一声,眼底有些闻清雅看不懂的微妙情绪,隔了几秒钟,从兜里掏出手机,在闻清雅不解的目光中,点开关于张氏的新闻。
  闻清雅只看了一眼,顿时呼吸急促,眼眶发红。
  “张氏要倒了。”郁时秋平静陈述一个事实。
  闻清雅眼皮剧烈跳动,默默拉开两人距离:“你是代表张家来敲打我的?”
  长期的营养不良少女面黄肌瘦,五官很出挑,可整体轮廓而言算不得漂亮。
  偏偏她用警惕眼神盯着人时,莫名又带了股桀骜难驯的味道。
  她像一株无人在意的野草,看似弱不禁风,又能抵挡狂风暴雨的洗礼。
  是一个极其矛盾的存在。
  “不。”郁时秋摇头,随手扔给她一个优盘,“里面有你这三年遭遇,是推波助澜,还是独善其身,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闻清雅你自由了。”
  郁时秋说完,收回眼,抬脚就往外走。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闻清雅下意识问:“为什么帮我?”
  郁时秋脚步未停:“你就当我良心发现。”
  “我不会感激你。”闻清雅红着眼,脊背绷得笔直。
  “我不会感激你。”她咬着牙缓缓重复,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郁时秋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郁时秋回头。
  视线相撞的刹那,闻清雅硬气的话卡在嗓子眼。
  “知道。”郁时秋语气冷冷淡淡,脸上的情绪也很寡淡。
  闻清雅屏住呼吸,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谁知,郁时秋只是静静注视她几秒,沉默地转身离去。
  巷子的风很大,男人衣摆被风掀起,他像是赴一场约,又像是打一场战,步子又急又稳,每一步都铿锵有力。
  郁时秋活了二十四年,生活最初教会他的是苦,唯一的那点甜,尚且来不及细细品尝时,又猛地戛然而止。
  本就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遇到了光,下意识会用力抓住。
  可他亲眼看着那束光被摧毁,被蹂躏,陷进淤泥了,成了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
  第77章
  命运吝啬的给星星之家的孩子一抹纯白,在他们品尝到真善美时,又毫不犹豫夺走,随即无情地将他们推回原本的生活中。
  法律最初的目的是保护人权,可人和人是不一样,有些人即便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也能钻着法律的空子,逍遥法外。
  郁妈妈的离世于星星之家的孩子而言,犹如海啸地动山摇,可对那老畜生而言,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更可笑的是刽子手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颂的大慈善家,心安理得接受世人的赞誉,连带着郁妈妈辛苦经营的星星之家,也成了他获取美誉的一环。
  不明真相的人会被他虚伪的表象迷惑,可星星之家的孩子不会,他们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像一只只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着将庞然大物撕碎。
  一天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只要张家不倒,只要他们活着,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局。
  老畜生以为龟缩在南洋,就能够安然无恙吗?
  天真。
  他们这种没爹没妈,天生地养,一无所有的孤儿,没得到过温暖之前,就老实本分待在黑暗里,可见识过光明,感受到爱,偏偏又被人残忍无情剥夺,不管对方是谁,什么来头,伤害他们要守护的人,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局。
  郁妈妈是星星之家所有孩子的母亲,她爱她的每一个孩子,她的每一个孩子亦是毫无保留爱她。
  如果法律给不了她公道,那么这个公道,他们自己伸手讨。
  ……
  张家经历着怎样一场血雨腥风,陆悠然浑然不知,此刻她手里捏着邮递员递过来的信件,激动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信封苍劲有力的笔迹,只一眼就知道,是她姐姐的杰作。
  陆悠然几乎是小跑着往回走,跑了两步,回头对邮递员鞠了一躬。
  一颗心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酸酸胀胀,又莫名觉得干劲十足。
  陆悠然嫌少失态,可打开信封的刹那,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然然,展信佳。
  昨晚梦到你在哭,只觉心如刀绞。
  姐姐深知楚家是龙潭虎穴,那对夫妇必定不会真心待你,可我不得不忍痛将你送回去。
  无论那边待你如何,然然只需记住,一切以安危为重,你不是没人爱的孩子,爷爷和我永远爱然然。
  此行前途渺茫,归期未定,姐姐若能活着回来,回来必定替然然撑腰,若是回不来,姐姐也给然然留了足够财产,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有一事姐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和然然道明,爷爷的死并非疾病所致,至于原因信中不能明说。
  嵛岛已经暴露,三年内你切不可以踏入,亦不可以追查我的踪迹。
  切记!
  切记!
  切记!”
  陆悠然看到这里瞳孔骤缩,下意识捏紧手中的信纸,爷爷的死并非疾病所致,嵛岛已经暴露?
  她从小就发觉爷爷和姐姐与周围土生土长的渔民不同,简单点来说就是有种金凤凰飞进土鸡窝那种感觉。
  他们家吃穿特别讲究,仪态方面也很注重,尤其姐姐体质非常特殊,特别招各种毒蛇猛兽的喜欢。
  是那种褒义的喜欢。
  不管多厉害的毒物,在她姐姐面前,温顺的像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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