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 第80节
  “没精打采的生病了?”楚凝萱说着,自然而然伸手探他额头,在手要碰到的瞬间,楚景行不动声色往后躲了躲。
  楚凝萱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难堪,定了定神,生硬转移话题:“爸爸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是晚上要办个庆功宴,庆祝阿景球对旗开得胜,获得这次青少年组的全国冠军 。”
  若是以往楚景行获得这样的成就,肯定是笑得眉不见眼,可今儿个就是提不起精神。
  他淡淡说了句知道了,错开楚凝萱上楼。
  “阿景。”楚凝萱叫住他,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是不是怪我,怪我……”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晶莹剔透泪珠眼角滑落,滴滴答答落在楚景行脚尖。
  “我们姐弟相处十几年,我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且不说悠然是爸妈亲女儿,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遇到困难我也会搭把手。”
  “明明受伤遭罪的是我,最后因为大堂哥一句话,你们就都怪我,认为是我冤枉悠然。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我是疯了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楚凝萱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大颗大颗眼泪往下坠。
  楚景行从小到大最见不得楚凝萱哭,瞧着梨花带雨的人,紧皱的眉松开,幽幽叹了口气,语气缓和许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楚景行垂眸思忖着说辞,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们从小金尊玉贵长大,悠然姐受了很多苦,我们应该让着她一些。”
  楚凝萱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抬头,呆愣愣望着楚景行。
  第69章
  她擅长察言观色,更懂拿捏人心,知道楚景行见不得自己哭,刻意在他面前哭得悲恸。
  眼泪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可在在乎自己的人面前,它就是把无往不利的武器。
  她等着楚景行来哄自己,谁知他却让她让着陆悠然?
  直到此刻楚凝萱惊恐的发现,在她没注意到的角落,有什么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失控感让楚凝萱感到不安,她想做点什么,缓解内心的焦躁。
  “阿景说的对,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和妹妹争,应该处处让着她。”
  闻言,楚景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直觉这话有歧义,又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
  “凝萱姐能想明白最好。”楚景行神经大条,没有发觉楚凝萱的异样,寒暄了两句,抬脚就回了自己房间。
  随着楚景行脚步声消失,楚凝萱脸沉了下来,阴郁的眼神吓得郝林一个哆嗦,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转身上楼。
  楚凝萱关上房门,一脚将矮凳踹翻。
  陆悠然凭什么,凭什么和她争?
  一个山旮旯来的丑小鸭,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
  非要处处和她攀比?
  既然一开始就错了,为何要拨乱反正?按照各自轨迹发展不是很好?
  陆悠然不回来时,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回来后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贱种,就该无声无息死在外面。
  她鬼使神差地摸出张雅倩的名片,眼底闪着扭曲的暗芒。
  ……
  楚景行的突然到访破坏了陆悠然好心情,她安静地站在窗户边,看着街上往来穿行的车辆。
  这世间的爱错综复杂,有虚情,有假意,有条件的,无条件的,无声的,热烈的,被认可的,或者是不容于世的……无论是哪一种,只要真心,便是独一无二。
  前世她初回楚家时,爷爷去世,姐姐不知所踪,怕被扫地出门,她小心翼翼讨好家里每个人,除了口是心非的楚景行,其余人对她爱搭不理。
  这世间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爱,她长到十六岁,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骨子里对父爱母爱的渴望,让她不能免俗想接近他们。
  然而接二连三的碰壁让她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
  后来,她不再期盼所谓的亲情,只想闯出名堂,去找不知所踪的姐姐。
  可楚凝萱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最后更是为了傅辰皓能活着,不择手段取走了她的心脏。
  而那对夫妻在清楚她的死因后,不闻不问,心安理得接受她死亡带来的好处。
  相比步步紧逼,阴狠毒辣的楚凝萱,她更恨全程冷漠,纵女行凶的楚家夫妇。
  来自血脉情亲的恶意,才是最杀人诛心。
  落落余晖透过斑驳树影,洋洋洒洒落在窗台,陆悠然半个身子笼罩在光晕里。
  她睫毛轻轻颤抖,缓缓收紧拳头。
  法治社会,她做不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让楚家鸡犬不宁却是能做到。
  陆悠然微微垂下眼睑,登上沉寂许久的社交账号,在粉丝的千呼万唤中,在首页写下“我回来四了”个大字。
  几乎在她发出动态的瞬间,平台就炸了,粉丝争相相告,恨不得告诉世人,失踪许久的见南山回归了。
  陆悠然发完消息就退出账号,她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头给顾之恒发消息:【准备出发了吗?到了给我回个消息。】
  发完消息她等了一会,不见顾之恒回复,想着他是在忙,把手机搁床头柜,抽出一摞卷子,开始认认真真做作业。
  小长假作业不少,但知识点不难,陆悠然花了一个多小时,写完英语作业,又花了两小时做理综卷。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手机在震动。
  猜着是顾之恒的电话,小跑着去拿手机,一看果然是他。
  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抬手按了接听。
  “到了?”她问。
  电话那头是猎猎风声,隔了几秒,听到轻微关门的声,紧接着,顾之恒低哑温柔的嗓音响起:“刚到。”
  “晚饭吃了吗?”
  “飞机上吃了。”顾之恒斜倚在护栏,凝眸望着漆黑如墨的盘龙山,天空乌云堆叠,夜风裹挟着花草香,一股脑的往他鼻腔里钻。
  他掩唇咳嗽了几声,就听女孩紧张道:“怎么了?”
  少女声音甜糯好听,含了糖似的,透过电流穿进耳膜。
  顾之恒嘴角高高扬起,语调中透着愉悦:“没事。呛到了而已。”
  “你那边风很大,多穿衣服,别着凉了。”
  “嗯。快要下雨了。”
  陆悠然咬了咬唇,正想说点什么,就听他不疾不徐道:“卷子做了多少,有没有不懂的?”
  提起这茬陆悠然顿时来精神,她翻出之前做的理综卷,找出做了标记的物理题,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这是一道归纳题,题目有些超纲,但还在她接受范围。
  只是做着做着她发现不对劲,正向逆向推导得到答案不同。
  她又试着用其他解法做了一遍,得到的最终数值又变了。
  “我觉得这道题,要么是无解,要么出题有误,但从我推演的结论来看,无解的可能性会大一些。”陆悠然言简意赅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
  “我去拿纸笔,等我几分钟。”
  随着顾之恒这话落下,电话那头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约莫过了两分钟,周围多余的声音消失,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顾之恒看了一遍题目,这是一道竞赛题,题型很新颖,处处设置陷阱,粗一看不难,认真推演就会发现,得到r值是错误的。
  反复推演了两遍,顾之恒拿起手机,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思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道题无解。”
  “还真是。”陆悠然深深舒了口气,嘴角翘了翘,正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女声:“哥哥,你回来啦?回来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好去机场接……”
  “你进来做什么?”顾之恒说到这句话时,带笑的眉眼沉了下去,茶色瞳孔酝酿着风暴:“谁允许你进我房间?”
  他吼完猛地想起电话还没挂,神色僵了僵,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抱歉,处理点私事”,挂断电话,冷眼睨着突然进来的顾寒笙。
  顾寒笙被他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怯怯往后退了一步,眼睫颤了颤,眼底蓄满眼泪,声音委屈又可怜:“哥哥我……我只太想你了,你别凶我好不好?”
  “呵。”顾之恒轻嗤一声,“顾寒笙你算我哪门子妹妹?你矫揉造作那套,对别人有用,对我……”
  他舔了舔后槽牙,眼底那点笑意都冷了:“别自取其辱。”
  “哥哥?”顾寒笙瞳孔剧烈收缩,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一般人看顾之恒发火都会识相的避其锋芒,偏偏顾寒笙喜欢迎难而上,她轻咬唇瓣,小跑地冲进顾之恒怀里,用力环抱住他劲瘦腰身:“哥哥,你讨厌我什么,你说,我改行不行?你别不搭理我,你讨厌我,我很难过。”
  “草。顾寒笙你他妈想找死……”顾之恒暴跳如雷,抬手去拎她后脖领,顾寒笙抽抽噎噎,树袋熊一样,不顾形象般用力抱住他。
  顾之恒觉得自己脏,暴躁的杀人心都有,用力扣住顾寒笙胳膊,用力一掰,把她从房间扔了出去。
  “顾寒笙你踏马想死就直说,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他居高临下看着顾寒笙,身上嗖嗖冒着冷气。
  顾寒笙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排斥,尽管手臂疼得面目狰狞,还一脸委屈和他撒娇:“哥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气消了吗?要是气没消,你继续再打,我不会反抗。”
  “我太喜欢你,你别讨厌我。”
  顾之恒恶心的想吐:“顾寒笙你有病就去治,别在我面前发疯。”
  “哥哥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排斥我?”顾寒笙抿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顾之恒不想与这神经病理论,抬手去关门,谁知她疯了般扑过去,嘴里哭嚎着:“哥哥,不不……不要……”
  “顾之恒,谁叫你一回来就欺负妹妹?”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一脸怒容站在楼梯口,“顾家的家教是让你拳头对着自己人吗?”
  “爷爷不关哥哥的事,是我太开心了,缠着哥哥,他才会不耐烦……”
  “乖囡,你别替他辩解,这些年,他什么德行,爷爷难道不知?”
  顾寒笙红着眼眶摇头:“爷爷不是的,是我惹哥哥生气,哥哥才会发火。”
  顾寒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显得顾之恒蛮不讲理。
  “欺负妹妹看把你能耐的?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顾之恒安静看着顾老爷子,觉得自己是脑子抽了,才会从锦城回来给他祝寿。
  他把被顾寒笙弄脏的外套往垃圾桶一扔,长腿一迈,掠过顾老爷子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原以为他是去祠堂罚跪,谁知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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