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超:“……”
  嘴巴毒不死你!!!
  嘲笑完矮子,宋霭正要踩着拖鞋上楼。
  吴管家这时端了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几个瓶子,“夫人别急,我按照医生的嘱咐拿了药油,淤血堆积不宜过久,您待会儿恐怕要擦了药再睡。”
  说完,管家又看向程超:“程少爷也是。”
  程超有些犹疑,“我眼睛肿成这样……也要立马擦药吗?”
  刚才那个医生轻轻一捏他都快痛死了,擦药岂不是更痛?
  管家微微一笑,“程少爷,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擦药早点痊愈啊。”
  程超砸吧了下嘴,认命道:“行吧。”
  谁让他为了装逼去酒吧呢?
  以后再也不去了!
  宋霭倒是没什么意见,扔下一句“我先上去洗个澡”,又继续往前走。
  目视着宋霭离开后,程超也打算洗了澡再擦药。
  临走之前不忘跟堂哥说声晚安,但等他回头看时,沙发上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程超:嗯???
  他那么大一个堂哥呢??
  -
  回国这半年多,宋霭还没和人起过什么冲突,更遑论打架。
  今天陡然动手,着实费了他不少精力。洗澡时手臂甚至酸得都快抬不起来,尤其热水浇在身上,跟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滚过一样难受。
  他有点遭不住,随便冲了两下就出来了。
  考虑到待会儿吴管家还要过来帮他擦药,他干脆没穿上衣,只裹了条宽松的睡裤,伏在床上玩手机。
  没过多久,外面的走廊果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宋霭一开始以为是吴管家,但很快又察觉哪里不对——
  吴管家的脚步声,这么铿锵有力吗??
  他下意识抬头往门口看去。
  一张冷淡又熟悉的面孔进入他的视野。
  陆停云??
  陆停云过来干嘛??
  宋霭懵逼地睁大了眼,又发现他手上拎着两个药瓶。
  有点熟悉。
  好像就是吴管家刚才端进来的那几瓶药油里的。
  一种不妙的预感从心底油然升起。宋霭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朝门口站着那人问道:“你……什么事?”
  陆停云眼皮微掀,第一眼看见的是青年细长的白腿,第二眼则注意到他没穿上衣。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男人平静解释道:“吴管家刚才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
  宋霭:“所以呢?”
  陆停云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但发言炸裂:“所以,今天晚上由我帮你擦药。”
  第19章
  雨后的潮气从墙缝间溢出。
  宋霭后背冷不丁轻颤了下,紧接着不由自主地脸红,最后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家里其他佣人呢?”
  陆停云垂眸,随口道:“睡了。”
  “刚才不是还有两个去整理客房了吗?”
  “整理完就去睡了。”
  “……”
  宋霭彻底没话讲了。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看着陆停云就要抬脚进来,又下意识阻止道:“欸等等——算了,还是明天再喊人来帮我擦吧。”
  门口那人果然停住。
  但也没走。
  宋霭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姿势,脖子僵得不行,又因为没穿上衣不想起来,干脆憋着脸收回视线,挥了挥手想说:“你赶紧回去睡吧。”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先听到陆停云忽然问道:“你很讨厌我么?”
  这怎么还扯上讨厌了?
  宋霭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脆弱,含糊道:“算不上吧。”
  陆停云又说:“那就是怕我。”
  宋霭听到这句直接气笑了,“我怕你?你有什么好怕……”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擦药?”
  “……”
  宋霭闭嘴了。
  跟太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费脑子。
  再扯下去就扯不清了。
  宋霭干脆摆烂,把头埋进枕头,闷声狠狠道:“这么爱擦给你擦就是了!”
  擦个药而已,他们连床都上了,还怕擦药??
  于是陆停云再次堂而皇之地进了这间卧室。
  宋霭说是摆烂,实则耳朵还在工作。
  他听到陆停云走到他的床边停下,拧开了药,然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掌心揉搓了几下,听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掌心……宋霭记得陆停云那双手很长,骨节分明,指纹粗粝,悬在半空中时会因为充血而青筋暴起,显得很有力量感。
  等等。
  该死的他又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宋霭强行中断回忆,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问了起来:“你会推揉?”
  陆停云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下一秒,滚烫的掌心便径直覆上了宋霭的后背。
  宋霭先是紧张地一抖,后腰微微一缩,连臀部都不由自主地夹紧,结果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适,又渐渐地放松下来。
  混杂着药油难闻的味道和油腻的润感,男人宽大温暖的掌心来回游走按压在宋霭雪白娇嫩的背上,力道均匀、缓急有度,站在旁人视角看,会觉得这是一幅□□h画面,但在当事人宋霭眼里,只有两个字——
  舒服。
  太舒服了!
  陆停云这双手就不应该用来工作,用来按摩简直天赋异禀!
  他原本还有点下意识抵触,没两分钟就变成享受了,尽管淤血被揉搓到时,还是有些轻微刺痛,但也并不影响整体的愉悦,反而衬得更带感了,仿佛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爽。
  身体不自觉地松懈下来,像散沙一样瘫软在床上。宋霭没再提半个“不”字,陆停云也渐渐迷失在眼前的春色中。
  同样是男人的身体,宋霭因为偏瘦又不健身,体脂率颇高,所以身上的皮肉都是软的,掐一下仿佛能掐出水,柔得不能再柔,和他叛逆嘴硬的性格简直反差巨大。
  明明刻意克制着,那股血液沸腾的反应还是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陆停云原本半弯着腰,此刻腿有些站不住,干脆坐上床沿。
  宋霭随着他力道的变化闷哼了两声,倒没提出任何异议。
  药油很快抹匀,陆停云早该停手。
  再推揉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直到妻子的脊骨出现一抹淡红,陆停云才勉强停手,扯过几张纸开始擦手。
  满手的药油,味道熏鼻,好在没有颜色,是透明的液体。
  陆停云慢条斯理擦拭着,趴在床上的青年却没有丝毫反应,好像被揉死了一样。
  四下寂静,除了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房间没有任何声响。
  只是瞬间的放纵,脑海中香艳的画面便迅速延伸为一整段无法描述的露骨回忆。
  男人接连压抑了好几天的欲望,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眼神也愈发变得迷离。
  陆停云自认是个自我掌控能力非常强的人,也许和从小就被父亲强迫着学习有关,他从不放任自己沉溺在任何一项会耽误时间的娱乐上。保持至今的一些习惯,也总是带有客观的目的性。
  高尔夫是为了社交合作、棋牌是为了培养思考的能力……诸如此类,大多数这样的娱乐在他眼里,常常只是需要,而不是兴趣。他也不是不想对这些产生主观上的兴趣,但很可惜,他又像男人阳伟一样无能为力。
  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不过他又常常要求自己克制,甚至精确到每一分钟。
  所以他的人生大多数时间除了学习就是工作,简直无聊透顶。
  回归到此刻。
  陆停云生平第一次有了活人的感觉,血脉喷张、心脏狂跳。
  不过很可笑,这种感觉是同样掌控着其他大多数人的天然繁殖欲,带着原始兽性和上不了台面的标签,令人羞耻又无可奈何。
  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想干宋霭。
  像之前宋霭喝醉酒主动爬上床那样,不过那次他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即便只是第一次,可以说归咎于天赋,也可以说是为了认真履行丈夫职责而刻意卖力,他那天晚上确实是无所顾忌的爽到了。
  但积年累月的良好习惯养成了他足够礼貌的教养。
  对方无意愿的情况下,无论内心的欲望再强烈,也必须压制。
  没人知道他这些天依旧儒雅的外表下,裹藏着一只多么疯狂的巨兽。
  不过压抑到了一定程度,要么濒临崩溃,要么彻底爆发。
  宋霭回来的前一刻,他就已经差点爆发过一次。好在理智战胜了□□,他忍住了,没有做出令他清醒时会感到羞耻的事情。
  可无论怎么忍耐,巨兽犹在。
  宋霭现在就光着身子躺在他眼前,任凭他的耐力多么强大,此刻也溃不成防。
  踌躇许久,陆停云终于沉声开口——
  “宋霭,你要不要和我,再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