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诺轻：“？”
直男滚。
陈叙言瞪大眼珠子看向赵景阳，手拿着红包，瞬间明白过来，小嘴张口就来：“谢谢嫂子！”
“不是，咳咳咳——”赵景阳被这声“嫂子”给雷到了，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下他们班上男生女生都炸开似地哄笑开来，之前那种小心翼翼地氛围不复存在。
陈诺轻挑眉，给了他弟一个赞许的眼神。
赵景阳跟他玩得好，以前没少跟他蹭吃蹭喝，收他红包他也不见外。不过其他人再想用钱帮他，他就婉拒了。都是学生，谁也没多少钱，他不想同学之间的情谊弄复杂了。
陈诺轻的室友们上来跟他勾肩搭背聊开学来的八卦，再“好心”送上几大厚沓的上课笔记和作业。
而他弟陈叙言坐在桌子上，脸蛋被几个胆大的姐姐捏过来亲过去，小短腿开心地晃起来。一口一声“姐姐”，一根棒棒糖没停过。
陈诺轻看得有些无奈：“……”这待遇，没谁了。
上午的课一结束，他就婉拒了室友要聚餐的提议，抱着小书包零食塞得满满的陈叙言跑了，再不跑这小子就乐不思蜀了。
午后时分，兄弟俩一大一小坐在学校花坛边上，陈诺轻正拿着笔低头算账。
“锅锅，压岁钱……”小孩乖得很，主动要上交。
陈诺轻看都没看继续算：“自己收着。”
“哦。”小家伙客气一下，把红包揣回自己的小书包里。
寒假打工赚的六千，来回车费杂七杂八花了两千，房租押一付一三千，现在竟然一千都不到了。他要上课要打工要赚钱，就不可能一直带着他上课。
要是给他找个托儿所或者幼儿园，问题又绕回来了，他根本没钱！政府要下发的孤儿抚恤金也要再等等。
所以……他得找什么样的兼职还能带小孩？
陈诺轻想东想西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声音。
“锅锅，我饿了。”
“是哥哥！”陈诺轻强迫症地纠正。
陈叙言无奈耸肩叹口气，“哥……哥！我饿！”
陈诺轻：“不是有一书包零食……”
他话语戛然而止，看到满书包吃空了的零食包装，他眉头抽了抽，一脸黑线地一把夺过书包，走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哐哐哐把垃圾全倒了进去，愤懑得教育他：“这些花里胡哨的零食既吃不饱还没营养，小孩子不能吃，他们大学生吃正好，知道了吗？”
“哦哦。”陈叙言从红包里抽出一百块钱，“那哥哥，你也是大学生，嘘嘘请你吃啊。”
陈诺轻斜眼瞅了眼，估摸了下红包的厚度后：“……”
该死地，人的道德真是忽高忽低，现在真的很想骗过来呢。
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两兄弟蹲在路边摊共同嗦着十五块一小碗的牛肉粉。
陈诺轻边吃边有些内牛满面：“这该死的大城市，物价真高啊。但是牛肉也真好吃啊！”
晚上不能再这么铺张浪费了，得回学校食堂吃！
对面马路上的保姆车里，刚暂停拍摄正午休的徐硕深透过防窥玻璃看到了对面那奇怪的两兄弟，想起了早上撞上时那匆匆一面之缘。
徐砚深这种常年浸淫在电影艺术里的人，在拍戏之余总是习惯□□发呆，观察生活中那些贴地气，真实又鲜活的人物。
人与人之间的奇妙关系总是容易吸引他发一天的呆来观察。
那个年轻男孩身上独特的矛盾气质格外吸引他的注意，他和小男孩之间的互动细节也不经意间总透着一股迷一样，让他想探寻。
好像不怎么熟悉，却又无形之中彼此有种别扭的亲昵与依赖。
他猜测：可能是对兄弟。
装大人的哥哥，以及装懂事的弟弟。
陈诺轻又花言巧语骗了陈叙言请他吃了一块西瓜，两人边吃边比赛谁吐的瓜子比较远。把小孩的好胜心吊起来后，坏坏得一举夺胜，把陈叙言气得再也装不了乖，生气跺脚地追着他大喊：“锅锅！你欺负小孩！”
“我不管，你输了，你就得去上幼儿园~~~”陈诺轻耸肩，轻轻松松跑开，遛他跟遛小狗似的。
陈叙言自从跟了他后，一直能装多乖有多乖，至今都没闹过情绪，这下小短腿追了好半天，终于被气哭了，两只大眼睛里汪着两大包晶莹的泪花，我见犹怜。
“窝不想去幼儿园！我不想去！”
陈诺轻看他还真哭了，傻眼了，停下脚步，小家伙猛地张开手就扑上来一脑袋埋在他腿间，嚎啕大哭：“锅锅！我不想去幼儿园！我不想上学了！锅锅泥别不要窝呜呜……泥别把我丢了……”
陈诺轻一怔，僵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右手腾空着，有些不自在，又有点尴尬，半天才放下去，揉在小家伙的脑袋瓜子上，揉啊揉，嘴巴张半天，干巴巴地说：“这哪儿跟哪儿啊，上学就上学，跟不要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陈诺轻回过味来，蹲下身来，微眯着眼睛看他泪眼婆娑的，“你是不听老家那些人瞎胡说吓唬你的？你告诉我谁说的？”
陈叙言满脸眼泪鼻涕的，抽噎着告状：“陈浩轩还有王子涵……还有还有……他萌都嗦乐……就、就他们说泥不要窝，要把我带北京卖掉……”
陈叙言闻言，平日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彻底黑了下来，透着一股阴冷的戾气，很快又变了脸，伸出手嫌弃地拿出纸巾给小家伙擤鼻涕，玩笑似地嗤笑他：“小傻逼，这种鬼话你也信？老陈生你的时候忘了加脑子？”
陈叙言边配合地擤鼻涕，边认真反驳，“老师说不能说脏话！哥哥你不能说脏话！还有还有，嘘嘘是妈妈生的，妈妈说她生你的时候傻了三年，生了我又傻了……三年，就是被我们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把她脑子偷吃掉鸟！所以嘘嘘和哥哥一样聪明！也能考名牌大学！”
“……”陈诺轻面无表情，脑子里实时飘过弹幕。
老妈你这是恐怖童话教育吧？？？
……这小子怎么这么逼叨叨地能说？
我承认我确实有点聪明，但绝对比这小子聪明。
哟，这小子还知道名牌大学呢？
他挑起一边眉毛，开玩笑问：“那你意思是你很聪明了？”
陈叙言伸出小手打包票：“辣当然乐！窝和平精英是荣耀王冠！”
陈诺轻：“……？”
不是，这对吗？
你才四岁！
陈叙言瘪瘪嘴：“不过账号是爸爸的，现在……没了。”
陈诺轻：在天上的老陈听到应该哄堂大孝了。
他拉起小家伙的手，转身往租的出租屋方向走：“呵，想玩游戏就直说，回去用我那台破二手给你玩，正好我以前买过pubg端游可以给你玩。”
“屁股有鸡？”陈叙言疑惑抬头。
陈诺轻眉头直跳：“是pubg！算了，反正和你玩的吃鸡差不多，就是在电脑上玩的。”
陈叙言闻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瞪大：“哇！用电脑玩！哥哥泥有好东西怎么不早说！”
陈诺轻苦笑，最后紧急打补丁立规矩，外加恐吓了一番：“一天最多玩半小时！你要是小小年纪把眼睛看瞎了你就玩完了！”
保姆车内，徐砚深看着兄弟俩手牵着手从他车窗边走过，无意间听到几句不禁莞尔一笑，只是眼神无意间瞥到了那年轻男孩掌心泛红的划痕，一怔，那是——
上午撞到人，走得匆忙，他是不是……受伤了？
那摔倒的一下，确实不轻，毕竟他知道自己的体格在那儿。
徐砚深微抿了抿薄唇，下一秒已经直接在助理的惊讶中拉开了车门，穿着一身还没卸下来的戏服迈步走了上去。
“同学，稍等一下。”一道温润随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陈诺轻被苏得耳朵一麻，这声音是——
他慢慢转身，在林荫道下细碎斑驳的阳光下，看清那个温和如玉的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真的是徐砚深！
陈诺轻惊讶地用指了指自己：“我？”
徐砚深走到他面前一米开外的位置，恰到好处的停下：“嗯，同学，上午撞到你，就那么走了，实在抱歉。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陈诺轻呆站在原地，脸上因为兴奋慢慢爬上一抹绯红，半天才忙回神：“……我也没想到，徐砚……不是！徐老师，我是您的影迷！您的大多数作品我都看过，我特别喜欢！”
“大多数？看来我还需要多努力。”徐砚深自然而然地跟他开玩笑。
陈诺轻顿觉失言，一张俊脸涨得绯红：“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您早期的作品还没形成您自己独特的风格，并不是说您演的不好的意思。”
徐砚深一怔，闻言再次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次再近看，有注意到他眉梢间的红色小痣，衬得本就清爽帅气年轻的面庞愈加鲜活起来，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直男滚。
陈叙言瞪大眼珠子看向赵景阳，手拿着红包，瞬间明白过来，小嘴张口就来：“谢谢嫂子！”
“不是，咳咳咳——”赵景阳被这声“嫂子”给雷到了，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下他们班上男生女生都炸开似地哄笑开来，之前那种小心翼翼地氛围不复存在。
陈诺轻挑眉，给了他弟一个赞许的眼神。
赵景阳跟他玩得好，以前没少跟他蹭吃蹭喝，收他红包他也不见外。不过其他人再想用钱帮他，他就婉拒了。都是学生，谁也没多少钱，他不想同学之间的情谊弄复杂了。
陈诺轻的室友们上来跟他勾肩搭背聊开学来的八卦，再“好心”送上几大厚沓的上课笔记和作业。
而他弟陈叙言坐在桌子上，脸蛋被几个胆大的姐姐捏过来亲过去，小短腿开心地晃起来。一口一声“姐姐”，一根棒棒糖没停过。
陈诺轻看得有些无奈：“……”这待遇，没谁了。
上午的课一结束，他就婉拒了室友要聚餐的提议，抱着小书包零食塞得满满的陈叙言跑了，再不跑这小子就乐不思蜀了。
午后时分，兄弟俩一大一小坐在学校花坛边上，陈诺轻正拿着笔低头算账。
“锅锅，压岁钱……”小孩乖得很，主动要上交。
陈诺轻看都没看继续算：“自己收着。”
“哦。”小家伙客气一下，把红包揣回自己的小书包里。
寒假打工赚的六千，来回车费杂七杂八花了两千，房租押一付一三千，现在竟然一千都不到了。他要上课要打工要赚钱，就不可能一直带着他上课。
要是给他找个托儿所或者幼儿园，问题又绕回来了，他根本没钱！政府要下发的孤儿抚恤金也要再等等。
所以……他得找什么样的兼职还能带小孩？
陈诺轻想东想西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声音。
“锅锅，我饿了。”
“是哥哥！”陈诺轻强迫症地纠正。
陈叙言无奈耸肩叹口气，“哥……哥！我饿！”
陈诺轻：“不是有一书包零食……”
他话语戛然而止，看到满书包吃空了的零食包装，他眉头抽了抽，一脸黑线地一把夺过书包，走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哐哐哐把垃圾全倒了进去，愤懑得教育他：“这些花里胡哨的零食既吃不饱还没营养，小孩子不能吃，他们大学生吃正好，知道了吗？”
“哦哦。”陈叙言从红包里抽出一百块钱，“那哥哥，你也是大学生，嘘嘘请你吃啊。”
陈诺轻斜眼瞅了眼，估摸了下红包的厚度后：“……”
该死地，人的道德真是忽高忽低，现在真的很想骗过来呢。
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两兄弟蹲在路边摊共同嗦着十五块一小碗的牛肉粉。
陈诺轻边吃边有些内牛满面：“这该死的大城市，物价真高啊。但是牛肉也真好吃啊！”
晚上不能再这么铺张浪费了，得回学校食堂吃！
对面马路上的保姆车里，刚暂停拍摄正午休的徐硕深透过防窥玻璃看到了对面那奇怪的两兄弟，想起了早上撞上时那匆匆一面之缘。
徐砚深这种常年浸淫在电影艺术里的人，在拍戏之余总是习惯□□发呆，观察生活中那些贴地气，真实又鲜活的人物。
人与人之间的奇妙关系总是容易吸引他发一天的呆来观察。
那个年轻男孩身上独特的矛盾气质格外吸引他的注意，他和小男孩之间的互动细节也不经意间总透着一股迷一样，让他想探寻。
好像不怎么熟悉，却又无形之中彼此有种别扭的亲昵与依赖。
他猜测：可能是对兄弟。
装大人的哥哥，以及装懂事的弟弟。
陈诺轻又花言巧语骗了陈叙言请他吃了一块西瓜，两人边吃边比赛谁吐的瓜子比较远。把小孩的好胜心吊起来后，坏坏得一举夺胜，把陈叙言气得再也装不了乖，生气跺脚地追着他大喊：“锅锅！你欺负小孩！”
“我不管，你输了，你就得去上幼儿园~~~”陈诺轻耸肩，轻轻松松跑开，遛他跟遛小狗似的。
陈叙言自从跟了他后，一直能装多乖有多乖，至今都没闹过情绪，这下小短腿追了好半天，终于被气哭了，两只大眼睛里汪着两大包晶莹的泪花，我见犹怜。
“窝不想去幼儿园！我不想去！”
陈诺轻看他还真哭了，傻眼了，停下脚步，小家伙猛地张开手就扑上来一脑袋埋在他腿间，嚎啕大哭：“锅锅！我不想去幼儿园！我不想上学了！锅锅泥别不要窝呜呜……泥别把我丢了……”
陈诺轻一怔，僵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右手腾空着，有些不自在，又有点尴尬，半天才放下去，揉在小家伙的脑袋瓜子上，揉啊揉，嘴巴张半天，干巴巴地说：“这哪儿跟哪儿啊，上学就上学，跟不要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陈诺轻回过味来，蹲下身来，微眯着眼睛看他泪眼婆娑的，“你是不听老家那些人瞎胡说吓唬你的？你告诉我谁说的？”
陈叙言满脸眼泪鼻涕的，抽噎着告状：“陈浩轩还有王子涵……还有还有……他萌都嗦乐……就、就他们说泥不要窝，要把我带北京卖掉……”
陈叙言闻言，平日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彻底黑了下来，透着一股阴冷的戾气，很快又变了脸，伸出手嫌弃地拿出纸巾给小家伙擤鼻涕，玩笑似地嗤笑他：“小傻逼，这种鬼话你也信？老陈生你的时候忘了加脑子？”
陈叙言边配合地擤鼻涕，边认真反驳，“老师说不能说脏话！哥哥你不能说脏话！还有还有，嘘嘘是妈妈生的，妈妈说她生你的时候傻了三年，生了我又傻了……三年，就是被我们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把她脑子偷吃掉鸟！所以嘘嘘和哥哥一样聪明！也能考名牌大学！”
“……”陈诺轻面无表情，脑子里实时飘过弹幕。
老妈你这是恐怖童话教育吧？？？
……这小子怎么这么逼叨叨地能说？
我承认我确实有点聪明，但绝对比这小子聪明。
哟，这小子还知道名牌大学呢？
他挑起一边眉毛，开玩笑问：“那你意思是你很聪明了？”
陈叙言伸出小手打包票：“辣当然乐！窝和平精英是荣耀王冠！”
陈诺轻：“……？”
不是，这对吗？
你才四岁！
陈叙言瘪瘪嘴：“不过账号是爸爸的，现在……没了。”
陈诺轻：在天上的老陈听到应该哄堂大孝了。
他拉起小家伙的手，转身往租的出租屋方向走：“呵，想玩游戏就直说，回去用我那台破二手给你玩，正好我以前买过pubg端游可以给你玩。”
“屁股有鸡？”陈叙言疑惑抬头。
陈诺轻眉头直跳：“是pubg！算了，反正和你玩的吃鸡差不多，就是在电脑上玩的。”
陈叙言闻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瞪大：“哇！用电脑玩！哥哥泥有好东西怎么不早说！”
陈诺轻苦笑，最后紧急打补丁立规矩，外加恐吓了一番：“一天最多玩半小时！你要是小小年纪把眼睛看瞎了你就玩完了！”
保姆车内，徐砚深看着兄弟俩手牵着手从他车窗边走过，无意间听到几句不禁莞尔一笑，只是眼神无意间瞥到了那年轻男孩掌心泛红的划痕，一怔，那是——
上午撞到人，走得匆忙，他是不是……受伤了？
那摔倒的一下，确实不轻，毕竟他知道自己的体格在那儿。
徐砚深微抿了抿薄唇，下一秒已经直接在助理的惊讶中拉开了车门，穿着一身还没卸下来的戏服迈步走了上去。
“同学，稍等一下。”一道温润随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陈诺轻被苏得耳朵一麻，这声音是——
他慢慢转身，在林荫道下细碎斑驳的阳光下，看清那个温和如玉的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真的是徐砚深！
陈诺轻惊讶地用指了指自己：“我？”
徐砚深走到他面前一米开外的位置，恰到好处的停下：“嗯，同学，上午撞到你，就那么走了，实在抱歉。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陈诺轻呆站在原地，脸上因为兴奋慢慢爬上一抹绯红，半天才忙回神：“……我也没想到，徐砚……不是！徐老师，我是您的影迷！您的大多数作品我都看过，我特别喜欢！”
“大多数？看来我还需要多努力。”徐砚深自然而然地跟他开玩笑。
陈诺轻顿觉失言，一张俊脸涨得绯红：“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您早期的作品还没形成您自己独特的风格，并不是说您演的不好的意思。”
徐砚深一怔，闻言再次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次再近看，有注意到他眉梢间的红色小痣，衬得本就清爽帅气年轻的面庞愈加鲜活起来，很有生命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