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佬穿回七零 第68节
  沈靳:“先把竹篓绑到车上。”
  虎子迟疑道:“四哥,这些玩意都饿了好几天了,真确定没事?”
  沈靳斜睨了他一眼:“冬眠的时候都能活那么久,就这么几天还不至于饿死它们。”
  两人把五个竹篓绑到车后座上。
  为了以防万一,再三确认竹篓的封口的严实性。
  检查时,虎子说:“这些玩意放到家里,我和我媳妇隔一会就得去瞅瞅,就怕它们跑出来了,这心里总慌慌的。”
  沈靳这时候才生出几分心虚来,说:“你嫂子她比较怕这玩意,要是放在家里肯定是睡不着的,她夜里还要带孩子,你就体谅体谅。”
  虎子朝着他露出一抹坏笑:“四哥不得了了,现在处处都为嫂子着想了,现在这会倒有些像刚结婚那会了。”
  沈靳没反驳,只点头顺着道:“还是多亏了那个算命先生。”
  虎子闻言,想起来四哥之前提起过的事。
  听算命先生算的“听媳妇的话会发财”的话。
  现在一看,这才不过一个月,四哥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就是嫂子和孩子们都慢慢变好了。
  这卦算得可真灵!
  沈靳走了之后,虎子回了屋子,上了床就紧紧抱住了自个媳妇,凑在媳妇耳边温柔地说:“媳妇,我以后肯定对你好的,也会听你的话的。”
  “滚。”
  许娟热得烦躁地手脚并用地推开了他。
  三更半夜的,神神叨叨的,有病。
  *
  沈靳到县城时,天才有一点蒙蒙亮。
  他戴上了苏窈给做的口罩,进入了黑市。
  即便乔装打扮了,但六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夏老四。
  毕竟这个年代长得人高马大,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
  六子看见他自行车后边的竹篓,顿时目露喜意。
  人到跟前后,他才道:“蛇肉大补,听说有蛇肉卖,可有七八个人和我订了蛇肉。”
  沈靳解下来,问:“要看看?”
  虽然没看到,但隐约听见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有些背脊发凉。
  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这里有五条,你称一下重量,按说的一块三一斤算,你卖多少我不管。”
  六子笑眯眯道:“不谈价不谈价。”
  看他的反应,也知道这买卖不愁销路。
  这个时代的人太缺补了,大多都是猪肉,猪肉还要凭票购买,这大补的蛇肉可不就有了销路。
  把蛇都卸了下来,沈靳说:“赶紧算吧,我要赶回去。”
  六子一听,忙道:“不成呀四哥!”
  沈靳皱眉:“怎么?”
  六子道:“人家买主说了,要帮忙杀好,不然不要。可四哥你要是走了,谁来杀?”
  沈靳:“你不会?”
  六子:“……四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怂得很,哪里敢杀!”
  沈靳看了眼天色,才五点多,在六点左右回去,再骑快一点,应该能赶得上。
  他琢磨一下后,看向六子,说:“要我杀也行,一条蛇多算一毛钱一斤,毕竟我也怕。”
  六子脸上的笑意僵了。
  “不是,四哥,你这宰我宰得太狠了,要不多给五分钱一斤?”
  沈靳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六子打着商量:“六分?”
  “七分?”
  “八分?”
  沈靳冷冷一笑:“少一分你都自己杀。”
  六子:……
  他咬牙道:“成吧。”
  谈妥价钱,沈靳问:“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我得在六点之前回去。”
  六子拨了拨衣服袖子,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说:“现在才五点三个字,约的是五点半到六点。”
  六子看向他,打着商量:“六点半回去行不行。”
  沈靳琢磨了一下:“最晚六点半了。”
  大根理由是拿药才借的自行车,人大夫没那么早以来,等一等,他回去晚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正常。
  六子见他答应,急忙应:“行!”
  沈靳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问:“弄一个像你这样的手表,多少钱?”
  六子闻言,举起了自己的手表,说:“这个三成新的手表可都要了我四十块钱呢。”
  听到这个价钱,沈靳也没再问了,反正现在也买不起。
  约定好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沈靳就开始宰蛇。
  看着他手起刀落的狠厉样,六子都头皮一麻,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惹他。
  有些路人因宰蛇的场面而围了过来。
  感兴趣的人都问价格,六子机灵,当场提了价钱,要两块二一斤。
  先前买的客人是两块一斤,觉得占了便宜,也就没吱声。
  因为卖得贵,先前预定的大多要一斤或一斤半的。所以肯定还剩有的。
  沈靳把蛇宰好了放到一旁,找了水洗手,和六子说:“都死了,你肯定可以自己剁了。”
  六子点头:“行行行。”
  不过立马又拉住了人,问:“四哥下回什么时候还抓?”
  沈靳想了想:“半个月后再送一回过来吧,你涨价,我肯定也得涨,下次加上宰杀,得一块五了。”
  六子一瞪眼,但看了眼要买的人,硬着头皮点头:“那行。”
  沈靳看了眼竹篓,说:“天亮,这些竹篓太招眼了,过四天,还是上回那个时间点,你给送到红扬公社去。”
  六子边忙着,边道:“四哥,背篓有你要的东西,就蛇皮袋子里边装着的,你自己拿。”
  沈靳看了背篓,把蛇皮袋拿了出来,是几大捆颜色不同的毛线,很粗糙,像是被淘汰下来的次品。
  但要不是次品,他肯定也拿不到。
  他问:“多少钱?”
  六子给客人包好了蛇肉,转头低声说:“这个是次品,毛线厂员工的福利,他过给我的是三块五一斤,我就要一毛钱的利钱,这里有两斤三两重,八块两毛八,四哥给我八块两毛五就好。
  毛线贵,沈靳和苏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有一件毛衣,也能暖和地过玩冬天,值得。
  他在背篓里放了钱,说:“下回还有,再给我弄多几斤。”
  六子应了一声。
  至于要用到的布料,还是等人少的时候,到时候在公社上再仔细和他说。
  沈靳拿了东西,拉着自行车买了些东西就离开了黑市。
  六点半过后,街道上人逐渐多了起来。
  现在这年代,大多是七点半上班,不是住在厂子里宿舍的,很多都是走着去上班,在厂子里吃早饭,所以得去早些。
  六点半过后,很多人都陆陆续续从家里出来去上班了。
  沈靳再戴草帽戴口罩就打眼了,所以从巷子里出来后,就把口罩和草帽给摘了。
  骑着自行车混在人流中,倒也不显眼。
  只是,沈靳从国营食堂经过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停了自行车,四下张望了一下,过路的人或会看他几眼,但都不像是盯着他打量的人。
  那视线,让他感到不舒服。
  没有找到那视线的主人,沈靳也不再耽搁,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等人走了,躲在国营食堂门后的人才走了出来。
  身旁挂着红袖章的同行人,问:“谢队长,怎么忽然警惕了起来,是看到可疑的人了吗?”
  谢东伟看着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说:“是看到了个可疑的人,这个时间点,住在生产队却跑来了城里,你觉得是干嘛的?”
  那人立马道:“投机倒把!”
  谢东伟点了点头,眼神一下子就凌厉了起来。
  他想,他大概有办法让春华脱离苦海了。
  他找人问过了。
  夏老四对媳妇孩子很不好,不是非打即骂,对家里也是不管不顾的。
  那么一个美好的姑娘,也是他曾喜欢过的人,生生被磋磨成了那副模样,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